次日淩晨。


    山洞內閘門開啟的聲音驚擾了所有角鬥士。


    角鬥士們或坐起來或站起來,看向閘門外。


    大量安保智械封鎖著通往外界的道路,這種讓安保智械撐場麵的排場向眾人預示著這個角鬥場的主人來了。


    負責人仍舊是大踏步走進山洞內,麵目冰冷。


    他徑直繞過所有角鬥士來到秦夏麵前,仰著頭大喊大叫。


    “你覺得你特別強大?”


    “在這個屬於我的地方!”


    “你的能力還不如我手中的筆有效,隻要我願意我寫下幾個字就能讓你去死!”


    “……”


    聽見這幾聲喊叫,秦夏俯視著負責人,麵無表情的聽著,直到這家夥喊完了他想要喊出來的所有話語。


    其中不乏一些侮辱。


    直到負責人喊叫的口幹舌燥,秦夏才緩緩開口:“所以,你是為你兄弟和侄子的事情來的?你說你可以動筆殺死我,但你卻像條狗一樣在這裏無能狂吠?”


    “你甚至過了一個晚上才為你那個死了的侄子找我麻煩。”


    “哦,對了,你昨天是領了我的人情把他們父子的葬禮一塊辦了,這是得花一晚上,但隻用花一晚上,一個坑。不用謝,我向來喜歡助人為樂。”


    秦夏的話語如同為烈火澆油,負責人怒火升騰,繼續大聲叫罵。


    安格隆怒視著負責人,攥緊拳頭。


    克萊斯特拉住安格隆,朝他輕輕搖頭。


    奧諾此時並沒有阻攔任何人,現在他才是不理智冷靜的那個,在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後,他向著負責人身後緩緩靠近。


    “閉嘴!”


    於負責人仍然喋喋不休狂吠之時,秦夏一聲暴喝。


    冰霜在牆壁上凝結,負責人發自靈魂的想要閉嘴,於是就不說話了。


    “你為什麽就這麽直接跑過來威脅我?你怎麽想的”秦夏一臉疑惑,“你覺得你的威脅和你那所謂的殺人的筆有用?我不知道我在角鬥場裏所有角鬥士中排行第幾,但我知道我肯定很有人氣,在我殺死近衛軍和那些塔爾科家族的雜種之後。”


    “角鬥場是你的?不,當然不是你的,你隻是個拴在角鬥場看門的狗,你和我們這些困獸唯一的區別就是你有個主人而已。”


    “我要是你,我不會來這自取其辱。”


    秦夏一邊說著,一邊分析著負責人的動機和其心理性格。


    這個負責人從一開始給他的感覺就蠢得驚人。


    當然,這貨一開始沒這麽犯蠢,但秦夏隻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個蠢貨。


    能當上角鬥場負責人,原因百分之九十就是文武雙全聰明才智這些品格裏他占個忠。


    秦夏甚至能側寫出這個負責人主人的性格。


    肯定是個自大高傲的控製狂,不在乎自己下麵的人有沒有資格擔任一個重要的職位,隻在乎他們是否完全忠誠於自己,完全把自己的命令和意誌百分百的執行下去。


    “你是很有人氣,但這隻是讓你不會被我用輕描淡寫的一個命令拉出去打死,但我還是能讓你死,隻不過讓你死的更有人氣,更能取樂努凱裏亞人。”負責人咬牙切齒,“另外,我不是專程過來找你茬的,你還沒有這個資格和層次。”


    “那你就是來專程找罵的。”秦夏微笑道,“我不介意用一百種涉及人格侮辱的方式辱罵你,但如果這會讓你爽到,那還是算了。”


    “……”負責人稍稍沉默,憋半天也沒憋出一句有力反擊後轉身走人,“之前我說的那個允許你提出任何要求的貴族又來了,他要求和你共進午餐。”


    “跟你的控製狂主人吃飯?算了吧,如果吃這頓飯能讓我把你皮扒了我倒是挺樂意。”秦夏說。


    “你當然可以拒絕。”負責人停住腳步,壞笑迴頭,“塔爾克大人可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尤其是對待真正的奴隸。”


    “……”秦夏皺眉。


    “門就開著,開到中午,你自己做決定。”負責人再次轉身,徑直離開了。


    等到這給角鬥場看門的狗離開,安格隆立刻上前:“你絕不應該去和什麽貴族吃午餐,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讚同。”克萊斯特附和道,“而且他把閘門打開了,或許這是我們逃出去的機會,或者至少我們可以收集一些信息。”


    說完,克萊斯特看向奧諾,想要詢問他的意見。


    奧諾握著石頭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一言不發。


    “我有個問題。”突然有角鬥士開口發問,“我們不是永遠都被關在山洞裏的,我們知道從這裏到外麵的路怎麽走,我們還需要收集什麽信息?”


    “我們知道怎麽走?是,我們知道怎麽去角鬥場上,去那個被該死的能量護罩隔離的鬼地方。”克萊斯特咆哮道,“蠢貨!我們要知道怎麽走的不是這條路!”


    “可是從沒有人嚐試過從能量護罩去外麵,沒準紅砂之下埋藏著什麽機關也說不定。”


    “那下次角鬥的時候你去嚐試,別人砍你,你慢慢找,在遼闊的紅砂上慢慢找!”


    “……”


    秦夏在克萊斯特與別人吵架時觀察著角鬥士們。


    這些角鬥士中有不少人直勾勾的盯著開啟的閘門。


    凱撒曾經需要用靈能穿透的厚重閘門,如今就敞開在所有人麵前。


    安格隆也盯著閘門,顯然在猶豫要不要衝出去。


    這裏的大部分人都被關了太久,他們對於逃出生天的渴望蓋過了一切。


    “這閘門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材料製造的。”秦夏說,“如果我把它當食物舔,我有腐蝕性的唾液能給他溶出一個洞來。”


    眾人聽著秦夏的話,以為他在開玩笑,但看他的表情又不是在開玩笑。


    “甚至我如果趁剛才負責人在場的時候,抓住他腦袋讀記憶,我也能知道怎麽走。”


    “但這閘門,這角鬥場不是我們唯一的障礙,如果大夥不是都想去死,那我們就得考慮的長遠一點。”


    秦夏繼續說。


    “我們得考慮到我們從這閘門出去後去哪裏找更好用的武器,而不是給我們常用的魚叉之類的破玩意。”


    “我們得考慮到我們要拿著更好的武器和什麽樣的更強大敵人作戰,還得考慮到我們逃出角鬥場後去哪裏安家,乃至於如何麵對奴隸主的圍剿,甚至我們還得考慮到我們如何永遠擺脫奴隸主,比方說用起義幹掉他們。”


    “我現在很懷念在外麵唿吸的每一口熾熱滾燙的空氣,我的心告訴我我現在就想衝出去。”


    秦夏緩慢的掃視每一人。


    “但角鬥場真的不是我們要麵對的唯一一個地獄。我不想這麽說,但現在這個地獄相對而言還沒那麽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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