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一次釀葡萄酒的經驗,鳶尾對於一係列流程已經是輕車熟路。


    以至於正準備手把腳教學的蘇祈望著自己就動起來的鳶尾,麵露疑惑之色。


    ‘你為什麽這麽熟練?’


    接著更熟練的還在後麵。


    鳶尾將被葡萄汁浸泡的釀酒工具翹在蘇祈麵前,一臉挑釁的看著他。


    蘇祈哪能受這種挑釁?


    不愧是特諾蒂奇月城的葡萄。


    甜的有些膩牙了。


    “蘇祈……你還真是……”


    歐西利斯公爵來特諾蒂奇月城是冒著巨大風險的。


    一旦他與蘇祈見麵的事情被外麵發覺,那他這些時日為帝國精心編造的謊言自然不攻自破,而他也要被打上叛徒的標簽,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所以自然是不願久留,呆的越久,意味著到時候需要編造的外出借口就越麻煩,越容易被抓住破綻。


    不願久等的歐西利斯公爵不知不覺間,一個人就摸到了後院。


    身為駐地在特諾蒂奇月城的公爵,對於特諾蒂奇月城主府邸的構造還是挺熟悉的。


    特諾蒂奇月城主府還被他打塌了一半沒有修建完畢,剩下的地方隨便找找花不了多少時間。


    歐西利斯公爵看著眼前的一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耐著性子等待了片刻,發現蘇祈這家夥,當真是沒完沒了。


    歐西利斯公爵的眼神從容器中的葡萄酒,遊移到蘇祈嘴角殘留的葡萄汁,心中五味雜陳。


    他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不禁開始陷入自我反思。


    自己來找蘇祈合作,真的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這個男子,他真的是自己要找的合作夥伴?


    然而,歐西利斯公爵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特殊愛好≠等於實力。


    最關鍵的是,來都來了。


    於是,他再次看向蘇祈,嘴角勾起招牌式的笑容:“蘇祈,你還真是……好興致啊……”


    語氣中隱約還帶著幾分無奈和調侃。


    想當初,他年輕的時候玩的也不差。


    喜歡在女仆身上擺滿食物,雖然後來那個女仆成為了他的妻子。


    雖然有點半強迫的意思,畢竟處於貴族圈子,太刻苦向上,容易顯得不合群遭受排擠。


    不怕你玩的變態,就怕你玩都不玩,才是大家眼中一致的變態。


    話又說迴來,男人不好色,好什麽?


    理解歸理解,可您就不能注意下場合?


    光天化日的……簡直沒眼看。


    似乎察覺到尷尬的氣氛,歐西利斯公爵非常熟絡的打開話題。


    “早就聽說你蘇祈釀酒有一手的,沒想到還真有獨門配方,有機會請我喝一杯?”


    “不請,自己找個女仆給你釀去,說吧,找我什麽事。”


    蘇祈看著歐西利斯公爵,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他知道,歐西利斯公爵來找自己,絕對不是為了聊天或者品酒。


    蘇祈懶得客套,示意歐西利斯公爵繼續說下去。


    歐西利斯公爵看著蘇祈,壓低了語氣:“這裏談話安全麽?”


    蘇祈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沒禮貌,沒事喜歡亂竄?”


    歐西利斯並不在意蘇祈的說辭。


    他眼中閃爍著光芒,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著一種魔力,讓人無法抗拒,帶著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蘇祈,你聽過‘半魔人’麽?”


    “歐西利斯,你聽過安利麽?”


    歐西利斯公爵眼瞳裏夾雜著難以掩飾的錯愕一愣:“安利是什麽?”


    蘇祈把頭一歪作無辜狀,他看見歐西利斯公爵剛剛的表情與姿態,真的第一反應就是如此,以至於一時間有些嘴瓢:“咳咳,我就隨口說說,你繼續。”


    “我這一次迴帝國,發現了一些事情……”


    “首先,關於‘源’的秘密,我是無意間得知了真相,‘源’並非一種有害的存在,而是人類無法承載其益處,可我發現……帝國研究‘源’很久了,並且掌握了不少消息。”


    “抵抗‘源’的‘聖水’就是用死去的‘源’製作的。”


    “你小心些,這份力量過於強大……如果帝國掌握度非常高的話,惡魔族的處境應該危險了……”


    “這是我帶來的誠意,消息就免費送給你了。”


    歐西利斯公爵說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看向蘇祈:“這是你們兩的事情,你們自己去頭疼吧,這次來,我主要想和你商量一下,‘半魔人’的事情。”


    “蘇祈,我問你,你對‘半魔人’,知道多少?或者一無所知?”


    蘇祈沒有選擇正麵迴答:“既然你是帶著誠意來的,那我也免費送你一個消息,‘半魔人’的真相,是囚籠的天光。”


    蘇祈不覺心疼,算不了非常有價值的情報,反正這種事情或許能夠欺瞞一下普通平民。


    像歐西利斯公爵這種級別的存在,遲早是要知情的,現在丟出去還能賣個人情,穩賺不賠。


    關鍵‘半魔人’領袖的名字……


    特麽是歐西利斯·伊芙,而且蘇祈感知到,那個家夥現在就躲在一邊,偷聽牆角呢。


    “什麽意思?”


    歐西利斯公爵瞠目結舌,沉浸在蘇祈驚為天人的話語中。


    囚籠,兩個字,來的太過震撼與模糊。


    他意識到,主動權已經被蘇祈牢牢攥在手中。


    蘇祈所表達出來的字麵意思,遠比他得到的消息要驚駭一百倍!


    蘇祈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半眯著眼,目的達到。


    當他的對話籌碼重重壓下,歐西利斯公爵就已經失去了與他平等對話的資格。


    說白了就是撒幣任性,拿著一大把鈔票往人臉上糊的感覺,你想反抗,但是身體不聽使喚,底氣不足。


    “能不能……說的再詳細一點?我有些……聽不懂……”


    歐西利斯公爵其實聽懂了一些,但是他寧願自己沒有聽懂。


    他寧願自己今天沒有來過這裏。


    稀裏糊塗做一輩子糊塗公爵,安穩活過這輩子。


    但是歐西利斯的驕傲,不允許他退縮,豈能將生死交由他人之手?


    蘇祈也不是什麽特別擅於謀略的人,非要說有,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裝逼小技巧:“這個世界,病了。”


    恰到好處的話,令歐西利斯公爵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蘇祈要是說的太直白,他反而會懷疑真實性……


    可越是這種模棱兩可的話……


    他越覺得膽戰心驚。


    今天的選擇恐怕將會改變一切,必須謹慎再謹慎。


    “還能……再多透露一些麽?你查到哪一步了?”


    “歐西利斯,我問你,‘半魔人’從何而來?何為囚籠?何為天光?我為什麽說這個世界病了?如果你一無所知的話,恐怕不配與我合作。”


    歐西利斯公爵沉默不語。


    他的顧忌顯然比蘇祈要多很多。


    ……


    伊芙真百無聊賴的等,忽然腳步一頓。


    清冷的眉頭逐漸疑惑的皺了起來,小巧的鼻尖抖動了幾下。


    嗅嗅~


    空氣之中一閃而過一股隱晦的氣息,常人或許難以感知到,但對經常接觸這股魔力的伊芙而言,她早已熟悉不已!


    她抬起頭,看著特諾蒂奇月城主府的後花園方向,沒有感覺錯的話,歐西利斯公爵的魔力波動……就是從這裏傳來的!


    好啊!


    原來是歐西利斯公爵真的被囚禁在特諾蒂奇月城主府。


    少女眉間漸漸挑起。


    似乎,城主還沒有睡醒?


    她……好像發現了有可能拯救歐西利斯公爵大人的機會了啊。


    於是,她隱藏自己身形,順著氣息摸了過去。


    雖然白天她的能力大打折扣,但是繞過一些普通仆人,還是足夠了。


    “不請,自己找個女仆給你釀去,說吧,找我什麽事。”


    伊芙看著兩罐葡萄酒羞紅了臉,同時有些疑惑,為何歐西利斯公爵與新城主,一副舊識的模樣……


    “這次來,我主要想和你商量一下,‘半魔人’的事情。”


    等會……這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和偽裝過的氣息,不就是之前她感受到的那個,被自己認定為‘蠅營狗苟的人類叛徒’?


    不對不對……沒聽歐西利斯公爵說是帝國不對勁?


    錯的肯定不是歐西利斯公爵,而是整個帝國。


    “歐西利斯,我問你,‘半魔人’從何而來?何為囚籠?何為天光?我為什麽說這個世界病了?”


    一瞬間,伊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歐西利斯公爵大人會怎麽看待‘半魔人’呢?


    她感覺自己心髒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捏住。


    要被歐西利斯公爵大人討厭了嗎……


    “行了,不需要你現在給我答案,讓你的人別偷聽牆角了,知道這麽多,對她沒有好處,而且昨天還想強闖我城主府……沒死也虧得我脾氣好。”


    “嗯,伊芙,出來吧,我記得我有教過你,偷聽別人說話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


    歐西利斯公爵早就注意到了偷聽的伊芙。


    但是蘇祈不說,他也不說,他不信蘇祈沒有注意到。


    甚至‘半魔人’這個詞,故意說給她聽的。


    自己去調查‘半魔人’,哪有‘半魔人’來配合自己來的更加輕鬆呢?


    伊芙也非常配合的從牆角露出身形,顯得有些局促。


    滿腦子是蘇祈那句:“讓你的人別偷聽牆角了。”


    同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歐西利斯公爵……


    明明對方賜予了自己二次生命,可是自己瞞著他‘半魔人’的身份,而且還不辭而別。


    他會怎麽看待自己?


    責怪?


    失望?


    惱怒?


    然而,歐西利斯公爵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伊芙,好久不見,下次,家裏有急事要離開,和我說一聲,又或者不想呆了,也可以和我說一聲,不用不辭而別,你的賣身契,早就被我撕了,不會強留你的。”


    “不是的……歐西利斯大人……您聽我解釋……”


    伊芙支吾地解釋。


    她真的是有不得不離開的苦衷啊!


    看著伊芙一副忠犬的樣子,蘇祈覺得有些膩味了,還以為是歐西利斯公爵的女兒,沒想到竟然是這種關係。


    瞬間明白這家夥為什麽要深夜來闖城主府了。


    直接下起了逐客令:“行了,人你自己領迴去吧,我這邊還要繼續釀酒呢,就不送了。”


    “等會,蘇祈,能不能教教我這女仆怎麽釀酒?我也好這一口,你又不肯割愛分我一罐。”


    蘇祈詫異的看了歐西利斯公爵一眼。


    又掃了一眼伊芙腿上的黑色絲綢長襪。


    眉毛一挑,好家夥。


    沒想到你歐西利斯公爵濃眉大眼的,也好這一口?


    歐西利斯公爵自然不會明白蘇祈心中所想。


    他單純就是覺得,伊芙離開自己有段時間了。


    人是會變得。


    外麵的風景見多了,未必還會惦記著自己當初的狗窩。


    他隻是正好有個機會,測試測試伊芙是不是依舊對他還那麽言聽計從。


    順帶被下逐客令後找個借口留下來而已。


    他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蘇祈。


    蘇祈興致缺缺,他又沒有魏武遺風,對伊芙頓時索然無味,而且一個鳶尾,他就隱約有些應付不過來了。


    都怪該死的群星之主,如此削弱信徒的體質。


    “你讓她跟著鳶尾學去。”


    於是……


    鳶尾穿著白色絲綢長襪,伊芙穿著黑色絲綢長襪,兩人就這樣踩擠著葡萄汁。


    起初伊芙還不樂意,紅著臉,一個勁詢問能不能給一個地方沐浴清洗一下。


    換來的蘇祈的拒絕,告訴她原味的釀出來的葡萄酒才好喝,葡萄是要發酵的。


    起初,歐西利斯公爵聽到這樣的話,是有些膈應的。


    他真的不理解,蘇祈這個人,為什麽會有這種愛好。


    然後,他看見伊芙釀酒的身姿與搖曳的黑色絲綢長襪。


    感覺有種隱藏在血脈最深處的東西,突然觸動了一下。


    許久後……


    歐西利斯公爵優雅的擦拭掉嘴角的葡萄汁:“蘇祈,釀酒方麵,我歐西利斯願稱你為最強。”


    “這酒,是我喝過最軟和最硬的酒。”


    ps:昨天是都因為開學補作業去了嗎?想不明白一天的時間,後台數據為什麽會突然變那麽差啊,催更比前天少了得有快一半,這種事情,不要啊……明明開書測了,怎麽會掉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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