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慕容天和顧淩城,朱瑾之才不信他們會好好照顧好顧竹青。


    顧竹青看著他那堅定的模樣,便不多勸了。


    朱大成看兩個人哆嗦的厲害直接拿了一件蓑衣遞給他們,“秀才公,你和你娘子先用蓑衣擋擋風雪,等去了鎮上給你們換上馬車就不用遭罪了。”


    “多謝!”朱瑾之說完,接過蓑衣披在兩個人身上。


    蓑衣能抗住風雪,卻並不保暖,而且蓑衣隻能搭在兩個人身上一人一半。


    朱瑾之扭頭看著顧竹青凍得通紅的小臉,小雪漸漸地在她那如蝶翼般的眼睫毛上都落了霜。


    再看顧竹青的衣服單薄,還沒自己身上的棉襖厚實,冷得直哆嗦也不見顧竹青喊冷,而是咬牙硬撐。


    朱瑾之猶豫片刻,解開了最外麵的長衫衝著顧竹青敞開,喑啞著低沉的嗓音解釋一句,“我不是占你便宜,就是兩個人一起抱團取暖都能少受罪。”


    厚棉襖一敞開,還有股熱乎氣撲向顧竹青。


    顧竹青也沒客氣,嬌小的身子直接縮進了襖子裏,朱瑾之合上了襖子披上蓑衣,這下子兩個人緊緊縮在一起,蓑衣也披在了身上,兩個人都能遮住點風雪了。


    不知道是緊貼著朱瑾之的緣故,還是周圍因為下雪,變得十分寂靜,寂靜的她都能聽見朱瑾之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朱瑾之看似瘦弱單薄,可靠在他的胸膛卻發現他精壯有肉,都是板實的肌肉,讓人十分有安全感。


    他的心跳聲越來越急促,聽得顧竹青莫名躁動,渾身不自在。


    可是從這襖子裏分開出去,她又舍不得。


    因為外麵太冷了!


    朱瑾之則是微微仰著頭,盡量讓顧竹青的腦袋貼在胸口舒服點,一陣陣桂花香氣沁入鼻尖,尤其是嬌軟的身子骨貼在胸口,讓他忍不住的口幹舌燥,連連吞咽了幾口口水。


    他不是柳下惠,卻是男人。


    尤其是二十歲血氣方剛的男人,擁有這麽一個嬌軟的女子入懷,一點不躁動那都是假的,他努力在腦子裏背四書五經,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越是背書,他的心越雜亂,滿腦子隻有桂花頭油的香味和一股藥香味,兩股香味縈繞鼻尖,直往他天靈蓋上冒,讓他逐漸失控的燃起一個念頭。


    他想立即占有這個女人!


    顧竹青也感覺到了,朱瑾之的身子骨越來越熱,粗粗的唿吸聲都噴灑在她耳旁,她想要挪動一下身子,卻一不小心觸碰到某處堅硬。


    她的腦子轟的一下子炸開!


    朱瑾之:(⊙o⊙)


    兩個人在風雪中就像是僵住的石雕,良久顧竹青才慢悠悠的扯出一句話,打破這尷尬的氛圍。


    “我在鎮上遇見了瑞福榮的東家陳廣財。”


    朱瑾之見她毫無異常,還能談及別的事情,便應了一聲,“嗯。”


    “他說先前給我舅舅五兩銀子的好處,還許以事成之後給銀子,另外再將鋪子給他們無償使用,我那兩個舅舅騙了咱們。”qqxsnew


    “哦。”


    扯開別的話題,顧竹青也不那麽在意朱瑾之的燥熱,思緒被張滿草張滿樹兩兄弟給沾滿。


    “我還給陳廣財五兩銀子,並且跟他說了日後不要相信任何一切自稱是你親戚的人,有什麽事讓他來找你。”


    “然後呢?”


    “然後他就讓我問問你,願不願意給他兒子作保,他說你是小三元的秀才,是祥瑞,想沾沾光。”


    朱瑾之吞了吞口水,感覺扯開話題能讓思緒不往一個地方使,便打開了話匣子,“給他兒子作保也行,不過那好處要給你拿著。”


    “嗯,那咱們這次到鎮上先給他的事情辦了,不然的話去南疆大營一趟,會來不及報名縣試。”顧竹青說著不動聲色的挪動了一下屁股。


    朱瑾之點頭答應,心想這迴去泗水鎮的路怎麽那麽漫長?


    他朝著趕車


    的朱大成催了一句,朱大成拿起鞭子打了一下牛背,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小雪逐漸飄大,北風唿唿的吹著,越來越寒冷的天氣讓兩個年輕人的燥熱舒緩了幾分。


    顧竹青突然來了一句:“也不知道我娘在張家待的如何了?”


    朱瑾之輕笑,“應該會很精彩。”


    彼時,張家正在經曆著一場雞飛狗跳。


    憋了幾天的秦氏和萬氏終於忍不住要找張氏說明白,讓她離開迴顧家哄好顧大柱,把朱瑾之搞定去給陳東家的兒子作保。


    不然的話就收拾東西滾出張家,沒有人家願意要一個被休的老姑娘。


    秦氏話說的難聽,張氏的臉色已經黑的和鍋底灰一樣了。


    原先被女兒說的她隻是迴家考驗考驗他們,誰知道人心壓根經不住考驗。


    剛迴來頭兩天兩個弟媳婦態度不好,兩個弟弟還幫著她說話。


    可是這才短短幾天弟弟們就露出了真實嘴臉。


    今天直接將她的東西收拾好扔到了院門口,兩個弟弟蹲在家裏不願意出麵,兩個昔日要贍養她的侄子也跟著讓她滾。


    秦氏和萬氏一人抵住一邊院門,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張氏氣得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她心隱隱作痛,甚至是不願意相信兩個弟弟真的會不管她。


    張氏衝著院子裏喊,“張滿草,張滿樹,你們兩個人給我滾出來。”


    秦氏不客氣道:“大姐,你也別喊了,省得吵著鄉親們都過來瞧笑話,還是趕緊迴顧家找大姐夫求情吧,再給我家男人把事辦了,日後咱們兩家還能是親戚。”


    張氏冷聲詢問,“那我要是辦不了這個事,也迴不去顧家呢?”


    秦氏冷哼一聲,翻了個大白眼。


    “那大姐願意上哪就上哪吧,我們家可養不起閑人,也丟不起那個人。”


    萬氏幫腔一句,“就是,都被休了還好意思迴來,你也不怕連累你兩個侄子,我要是你的話直接掛根麻繩上吊自盡了,也省得在這丟人現眼。”


    張氏緊咬著牙關,惡狠狠的盯著兩個弟妹。


    她的心好痛,痛的仿佛都能聽見滴血的聲音。


    張氏已經和她們打過一架,連日來的爭吵讓張氏身心疲憊。


    她不想和兩個弟妹多說,道:“我懶得和你們吵,喊張滿草張滿樹出來見我,我有話要問,問完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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