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信心十足拉我下水的劉宏遠,此時終於因為擔心自己的性命而跪在了我的麵前。


    他骨子裏麵那一點自傲,也在此時徹底消失於無形。


    “你不是很願意替黃景勝扛罪嗎?現在怎麽又這麽害怕?”我鄙視說道。


    劉宏遠依然低著頭,沒說話。


    關幾年,和關幾十年,這是本質上的區別。落下殺人之名,那就徹底毀了。


    他不是傻子,知道在這個時候去找黃景勝幫忙也沒用,那就隻有來求我了。


    “之前我就提醒過,到時候你得跪著來求我,你不聽,現在跪在這裏,算是你自作自受了。不過,你不會還帶著錄音器來的吧?”我繼續問道。


    “沒有,你可以搜我的身。”


    “那就不必了,起來。”我揮了揮手,他起身後,跟著我繼續往別墅內側走去。


    我問道:“我想問問你最近黃景勝都在忙些什麽,還有,你都幫他處理了哪一類的棘手問題。”


    “黃景勝最近在跟市裏上層談老城區改造的事情,這一塊利潤很豐厚,不過卻出現了競爭對手,所以,他無暇來對付你們。至於黃景勝那棘手的問題,你想問我是不是捏著有黃景勝的把柄是吧?”


    “聰明。”


    “其實我也隻是黃景勝其中一個律師而已,處理的都是明麵上的事情,一些商業糾紛,這次找人汙蔑你們公司,其實都算越界了。這些就算給你了,也沒多大的作用,整不跨黃景勝,還會惹來他瘋狂的報複。”劉律師迴道。


    “既然如此,那留你何用?”


    “如果黃景勝知道我拿著能夠搞垮他的證據,你覺得我還能活到現在嗎?就算我藏的有,黃景勝不知道,但我敢拿出來到法院去告他嗎?反正都都死,不如現在你把視頻和兇器交給民警,我還能早死早投胎。”


    “哈哈哈,劉律師這話在理,其實吧,我也沒奢望把你拉攏過來後,就能靠你整垮黃景勝,到了他那個地位的人,想徹底整垮他,並不容易,也不現實。”


    “那你是想?”


    “現在黃景勝不是讓你負責宏康公司所有事情嗎?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表明打壓公司,暗地裏幫馮淑芬發展公司,之前不是打壓了我們的客戶嗎,幫我們把客戶找迴來。如果黃景勝問起來,你就敷衍一下,這個要求不過分吧?能敷衍多久就多久。”我正色道。


    “這個……”劉宏遠猶豫了。


    “既然這麽簡單的要求都不答應,那我勸你還是去自首吧,這樣總比被民警直接抓捕好一些,好歹也能爭取個坦白從寬,對不對?”我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劉宏遠叫住了我,“我答應你。”


    “既然答應,那我還有個小小的條件,就是經常跟我說一下黃景勝的行蹤,去幹了什麽,有什麽人脈關係之類的,這個應該對你也不難吧?”


    “不難。”


    “那就這樣談妥了,迴去吧。”我擺了擺手。


    “那證據的事情?”


    “到底會不會變成懸案,就看劉律師怎麽做了,不用我說的太明白吧?”


    “了解了。”劉律師誠惶誠恐的點頭,然後離開了別墅區。


    看著他的背影離開,我冷笑一下。有時候忠誠,其實就是拿來喂狗的,特別是對於劉律師這種人。


    我拿起手機,打給了馮淑芬,跟她說了劉律師會配合我們的事情,要是不配合的話,就跟我說一聲。


    “劉宏遠願意幫我們發展公司?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馮淑芬不敢置信。


    “要不打個賭?要是他肯幫的話,你是不是答應我那個一次?”我咧嘴笑道。


    “怎麽動不動就扯到這事上麵去了?”


    “我說那個就是幫我按摩一下頭,最近用腦太多,快炸了。倒是芬姨想哪兒去了?似乎也不正經啊,動不動就想那事。”


    “你……臭小子,你耳朵不想要了是吧?”


    “想,當然想了,嘿嘿,說吧,要不要打個賭?”


    “行。”


    “好啊,要是你輸了,記得答應跟我那個一次啊。”我笑道,馮淑芬剛準備罵我,我就掛掉了電話。


    “唿!”


    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幾天的忙碌,算是得到了迴報。如果劉律師幫忙,讓公司走上正軌,那公司暫時就渡過了難關,確實可以鬆一口氣了,不僅是我,還包括馮淑芬,最近她的壓力確實太大了。


    迴家繼續睡覺,到了下午五點多,馮淑芬下班迴來的時候,她說下午劉律師確實去找他了,兩人一起去見了一些之前的客戶,劉律師說是誤會,大家又繼續合作了。


    我說那就是我贏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啊?”馮淑芬問道。


    “解決了問題就好,最近芬姨擔心的事情夠多了,這事就別想了,來,坐下,我幫你按摩按摩,放鬆一下。”我拉著她在椅子上坐下,她還想迴過頭來,我把她的頭摁住了,雙手按撚在她的太陽穴上,“閉上眼睛,深唿吸一次。”


    馮淑芬低頭看了一下衣領,馬上跑了起來,把衣領的扣子拉開,沒好氣的瞪著我,“我說你怎麽突然這麽好了呢,原來有目的。”


    “蒼天可鑒啊,我剛才都沒注意,是真想給你按摩一下。”我舉起手,其實剛才還沒來得及看呢。


    “真的?”馮淑芬不信。


    “當然是真的。”


    “但先前的賭注是我幫你按摩,現在變成你幫我,你還說沒有目的?”


    “唉,好心被當驢肝,我現在肝疼。”我摸著肚子,滿臉無辜的迴道。


    馮淑芬盯著我看了一會,這才跟我道歉,說錯怪我了。


    我說那得補償一下我。


    馮淑芬問怎麽補償?要不就幫我按摩一下頭?


    我說這是之前的賭注,我贏了,她本來就該給我按摩。現在怎麽能當做補償?要真想補償,給我一個吻。


    馮淑芬猶豫了。


    “哎喲!腎也疼了。”我繼續摸著肚子。


    “算是敗給你了,就親額頭一次啊?”馮淑芬終於妥協了。


    “可以。”我點頭。


    “坐下,閉上眼睛。”馮淑芬說道。


    我坐在床邊,閉上了眼睛,等了一會沒動靜,我瞧瞧睜開一隻眼睛,剛好看到馮淑芬慢慢俯下身,越來越近,看到我睜開了眼睛,馮淑芬氣急,說再睜開眼,她可就不親了。


    我說誰讓她猶豫那麽久的?我還以為她出去了呢,這才睜開眼睛看一看。現在我馬上閉上眼睛。


    很快,我就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還有她的鼻息。而且,嘴唇感受到了她的柔軟,她居然沒有親我的額頭,而是親在了我的嘴唇上,就像是蜻蜓點水,碰觸了一下,馬上就離開了。


    我睜開眼時,她已經轉身走向門口了。


    舔了舔嘴唇,我笑道:“喂,額頭還沒親呢?親嘴可不是之前說好的啊。”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靜雅,你什麽時候迴來的?”走到門口的馮淑芬突然一愣。


    張老師迴家了?


    我壓低腳步,慢慢走到門口,往外麵瞄了一眼,張靜雅居然真的在。


    “保姆剛才買菜迴來,正好碰到我,她說家裏有急事得迴去一趟,就跟我說了一下,本來想打電話給你,不過我看到你車子停在了車庫,就自己上來了,想問問你是自己做,還是出去吃?”張靜雅的語氣有些冷淡。


    “既然保姆都買菜了,那我們自己做吧。”馮淑芬迴道。


    張靜雅哦了一聲,掃了偷看的我一眼,就轉身下樓了。


    馮淑芬轉身,一腳踢向我膝蓋,說都怪我。我攤開手,我也無奈啊。張靜雅來這裏住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但平常基本上都不上三樓來的,今天居然上來了。


    我們下樓去,她們倆在廚房忙碌,保姆買了菜,那就懶得出去吃了。


    “靜雅,你別誤會,我跟周凡……沒什麽關係。”馮淑芬解釋道。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麽。”


    “你生氣了?”


    “沒有。”張靜雅搖頭,“對了,還有件事,最近學校宿舍那邊空出了一個房間,我打算搬過去,在學校住著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是真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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