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喊出五百兩的時候,全場的人都驚愕的看著我!他們都不明白,跳成這樣的,居然有人出了五百兩!看著他們看我的目光,我也有一種土豪硬炒愛豆的感覺。哦,原來炒作真的可以無下限,隻要你有錢。爽!


    雖然我和袁曉媛有仇,但是既然都是穿越過來的,那也算是老鄉吧,我必須得支持一把呀!這也算她人生的高光時刻了!


    卓章點著頭,衝我豎起大拇指,讚賞的說道:“少爺就是少爺!口味就是不一樣!這獨領風騷的眼光,誰能比得上?我是真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我感覺要不是人多太顯眼,他說完就想給我磕一個。


    台上的曲四娘也是聽到後,愣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又驚又喜,連忙顫抖著聲音喊道:“捌、捌、捌號桌的公、公子出價五百兩!”她這五百兩三個字特意的挑了個高音,“還有哪位貴客要出得比五百兩更高的價格?”曲四娘一邊說一邊環視著四周。


    誰還能出比五百兩更高啊?一兩的起步價都沒人往上撩,五百兩?沒有傻子再撩了。


    接著曲四娘繼續說道:“五百兩,第一次,五百兩,第二次,五百兩,成交!恭喜捌號桌公子拍得雅竹姑娘!”好家夥,你這喊價這速度也太快了,這是生怕我跑了啊!


    此時台下掌聲雷動啊,都不用人領掌,拍的那個齊!我聽得出這掌聲裏有羨慕嫉妒恨,也有嘲諷起哄愛。於是,我一臉驕傲的做了個雙手下壓的手勢,迎接大家的掌聲,一邊自豪一邊自謙。我不管,我就當真心在祝賀我,愛咋咋地。


    就在我還沉浸在大家的掌聲的時候,聽見曲四娘在台上熱情的唿喊我說:“有請公子上台。有請公子上台!”她一聲比一聲大。我連忙反應過來,哦,對了,我得上台去領獎啊!


    但是我沒有想上台的意思,我迴頭向心柔點了點頭。心柔不解的看著我。我看她沒明白我的意思,於是對她說道:“你去上台,先把錢交了,然後帶那個姑娘去雅間等我。”


    心柔指了指自己,瞪大了眼睛說道:“我?”


    “對,你去,我在這再玩會兒。一會兒不是還有最後一個姑娘呢麽?你給我留些銀票,萬一我再看上,我好再拍。”我對心柔說道。


    其實,我倒不是真的玩高興了,想再拍一個。而是,我一直偷偷的觀察著那兩女扮男裝的姑娘。三次了,她們都沒參與,我不相信她們隻是來看熱鬧的,她們一定也是奔著這“四竹爭春”來的。現在“四竹爭春”也已經完事了“三竹”,隻剩下最後“一竹”了,那麽她們的目標極有可能是這最後的“一竹”。我倒要看看她們到底要幹什麽。我對她們的興趣其實比這“四竹爭春”要大。


    心柔聽罷,點了點頭,從她隨身帶的小包袱裏拿出來一把金色的匕首和剩下的一千五百兩銀票,交到我手裏。原來,心柔隨身帶著匕首呢,她是怕人多事雜,萬一有個意外情況,她還能保護我。嗐,我心想,真要是出現危險,就以心柔你的力量還真能保護了我是咋的?但是轉念又一想,心裏充滿了感動!不管怎麽樣,在心柔的心裏我是那麽的重要。想著想著,我都有些泛淚光了!


    而現在,我讓她去先帶雅竹進雅間,她就把匕首留給了我。


    我本想拒絕,讓她留著。但是此時人們的目光都看著我們,我們倆在這把匕首推來推去,不太合適。於是,我就把匕首壓到銀票底下,收了起來。


    心柔看到我把匕首和銀票都收起來,這才小聲說一句:“少爺注意安全。”然後一隻手拎著包袱,向台上走去。


    心柔從桌子走到台上的這幾步,簡直就是超級名模走秀啊!星光熠熠,蓬蓽生輝!


    要不說,人美怎麽都好看,連她手拎的包袱,都像拎著個大牌名包一樣,與她是那麽和諧,顯得這包袱都高端大氣!


    我也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偏台效應”——真的是,她走在哪裏,哪裏就像是有追光燈跟這一樣,成為舞台的中央,她就是全場的那個主角!所以說,隻要你夠優秀,不用爭不用搶,自然就是全場的焦點!


    所有人都看傻了!當然,他們不隻是被她的美豔驚到,而且大家還在羨慕我!我聽見他們竊竊私語道:“你看看人家,不但帶這麽漂亮的老婆來喝花酒。還在拍下姑娘後,老婆去給他付錢領姑娘!嘖嘖嘖,真羨慕啊!”說著,有幾個的口水都流到桌子上了。


    心柔上台將銀票交於曲四娘的手,曲四娘的臉上都樂開了花。


    然後心柔對雅竹耳語了幾句,就和她一起在小二的帶領下去了後麵的雅間。而那個雅竹從我出價五百兩的時候開始,就是半張著嘴,驚訝的定格在那裏。直到心柔和她耳語後,才定了定神兒,看了看我,然後和心柔走去後院。


    曲四娘接著宣布:“各位貴客,接下來就是本次活動的最後一位姑娘——雨竹姑娘!”說罷,那位雨竹姑娘顫顫巍巍的走了上來,看樣子也是對這場麵十分的緊張。


    卓章對我說道:“這個‘雨竹’,曲四娘跟我介紹過,說是從來的那天起就一直的哭,怎麽使手段都製止不了,所以曲四娘給她起名叫‘雨竹’。不過呢,她卻是這四個姑娘裏最漂亮的,也是最有氣質的。”說完就充滿期待的看著台上。


    好吧,曲四娘你有點文采……


    這時我發現,那女扮男裝的黃杉姑娘看到雨竹上台,慢慢的直起腰來,盯著台上,仿佛要站起來了。她身邊的藍衫姑娘連忙輕輕的拉住她,小聲的說:“小…少爺…”然後搖搖頭,意思是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黃杉姑娘看了看藍衫姑娘,點了點頭,但是還是焦急的盯著雨竹看著。


    她們這樣的舉動,讓我坐實了我之前的猜測——她們就是在等這位姑娘!


    我這注意還盯在黃杉姑娘的身上,忽然身邊的卓章輕輕的拉著我說道:“哎?少爺,這姑娘我怎麽這麽眼熟啊?”眼熟?好嘛,今天合著都是熟人唄?我立馬也轉頭去看那雨竹。


    好吧,我不認識……不過,確實如卓章所說,這個雨竹是今晚這“四竹爭春”裏最漂亮的一個——不過也僅限於這四竹。怎麽說呢,如果咱們再按照第一個姑娘二十兩的價格來比較的話,這個姑娘應該值三十兩。如按容貌排序,在我心中的順序是,最漂亮的就是這個雨竹,其次是第二個出場的品竹;在後麵是我剛剛拍下的袁曉媛,也就是雅竹;最後是第一個出場的趣竹。沒錯,我承認,給袁曉媛的排名裏,我夾雜了個人印象。


    卓章看著台上已經翩翩起舞的雨竹,思索了一會兒,拍了下腦袋,說道:“哦!她長得好像是史氏石木行的大小姐史馥香!”好家夥,我聽他念下來這個名字,就像繞口令似的!我都懷疑這個名字是他幹曲藝時候編的,為了鍛煉口才用的!


    我問道:“什麽行?”我真的沒法重複他說的。


    卓章轉過頭來,說道:“史氏石木行啊!就是新順塢那裏的一家買賣古玩字畫的石木行啊!”


    這裏說一下,京城民址有兩條貫穿城池的河,一條是紫砂河,這條河比較窄,河上花船遍布,河兩麵是繁華的花樓會館,主要是娛樂場所居多;另一條是萬民河,河比較寬,河上商船遍布,河兩岸全是商鋪,主要是經商漕運。而這個新順塢是萬民河上的一個船塢。圍繞著這個船塢,有不少商家,也是京城裏比較繁華的地方。


    我好奇的問道:“你還認識石木行的大小姐?”


    卓章笑道:“少爺,您有所不知。這個史氏石木行的旁邊就是蒲氏糧行。”行了,大哥,你別念繞口令了......


    我更一頭霧水了:“你說的這個更不挨著了。”


    卓章繼續說道:“是這樣的,這個蒲氏糧行也是咱們佘家軍糧食供應的供應商之一。蒲氏糧行的老板蒲載為了巴結咱們佘家,就時不時的送給府裏一些糧食以當孝敬,畢竟咱們是他的大客戶,又是名門望族。而有時候,他們太忙抽不出人手去接船送糧,夫人就說人家那麽忙,還給咱糧食,咱們也不必非得讓人家送來。於是就命我帶著些護衛隊的人去幫忙取糧。在等著他們給咱們分裝的時候,我就時常去蒲氏糧行旁邊的史氏石木行溜達。一來二去,我有時候就能看見他們家的大小姐,雖然不是國色天香,但是也是清新可人的。於是,我就跟掌櫃的打聽她。掌櫃的告訴我,她叫史馥香。嘿嘿,所以您說,我瞧見了能不認得麽?”這掌櫃還敢把大小姐的閨名告訴外人,哎,看來也是個吃裏扒外的貨。


    這裏還得插幾句,因為當年六州的叛亂,皇帝下詔,讓天下能人誌士自行起兵勤王,所以當時起兵的各路軍隊都是自行解決兵源和糧草。後來,朝廷有了一些能力,就改為朝廷給各路軍隊銀兩,由各軍主帥自行買糧草和發餉。再後來,天下穩定,除四家軍之外,其他的軍隊都由戶部統一發放糧餉。而四家軍的糧草和兵源,則還是由朝廷給予銀兩,然後自行解決。所以,佘家軍的銀兩都是朝廷發放,然後糧草靠自己采購的。這種情況,雖然表麵上是,皇帝給予四家軍信任和自由度,其實是尾大不掉的結果,這也導致了四家軍的士兵不聽命於朝廷,隻聽命於四位國柱將軍。所以這也是皇帝要進行軍隊改革的一個原因。


    我又問道:“你確定麽?這大小姐能到這煙花之地當個簽賣身契的姑娘?這不太可能吧?”


    卓章又看了看台上的雨竹,自信滿滿的說道:“我確定!肯定是她!我對她過目不忘!”然後他又神秘的小聲對我說:“還有就是,史氏石木行好像吃了什麽官司,前段時間被查封了。老板一家都被抓起來了,沒了音信。而她今天出現在這兒,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點了點頭,“嗯,你要這麽說的話,我有些信了。”


    這時,雨竹的舞也跳完了,競價開始了。


    競價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在場的人們,開始踴躍的報價,價格一路上漲,漲到三十五兩了。


    我看了看卓章,這時他看著很著急。於是,我就捅了捅他,問道:“子濂,你想拍麽?”


    卓章很激動,但又有些猶豫的說道:“當然了,少爺!但是我……”


    我沒讓他說完,便拿出了銀票對著台上喊道:“我出五十兩!”


    卓章聽到我喊,感激的笑容爬滿了臉,這笑容裏也夾雜了一些複雜的表情。我點了點頭,意思是說,沒事,有我呢,少爺有錢!


    這時,我聽見有人喊道:“我出一百兩!”


    我轉頭看去,是那個黃杉姑娘!果然,她出手了!果然,她是奔著最後的這位雨竹姑娘來的!我又用餘光看了看雨竹,隻見她在台上的表情先是驚訝,然後是大喜!看樣子,她是不知道這黃杉姑娘的到來,充滿了驚喜!


    我轉過身去,看著黃杉姑娘,點了點頭,禮貌的笑了笑。這時,黃杉姑娘也衝我得意的笑了笑。她越得意,我就越有好奇心。我倒想看看她們到底要怎麽樣!


    於是,我一轉頭,對著台上喊道:“我出二百兩!”說完,我也得意的向黃杉姑娘笑了笑。


    黃杉姑娘見我又抬高了價格,瞪了我一眼,就連忙也喊道:“我出三百兩!”


    我也不示弱:“我出五百兩!”


    說完,我朝黃杉姑娘看去。隻見,黃杉姑娘對我麵漏兇光,咬牙切齒的朝我比劃了下拳頭,轉身喊道:“我出一千兩!”


    此時,香溢閣內的其他人都被我倆弄的再次的目瞪口呆!一千兩,恐怕是在這香溢閣從來沒有出過的價格!人們看了看我,看了看黃杉姑娘,沒有人敢打斷我們,這一番一番的,也沒有人敢和我倆競價了!現在都變成了看客,看著到底花落誰家!


    卓章聽到已經叫到一千兩了,便悄悄的拉了拉我,並且搖了搖頭,說道:“少爺,您的恩德,我心領了!別再出價了,末將不能讓少爺這樣的破費。”


    我看著黃杉姑娘那誌在必得的驕傲神情,笑著對卓章說了句你別管了,然後我就像台上喊道:“我出一千五百兩!”


    沒錯,我今天就是不想讓她得逞,隻有這樣,我才能更深入的去了解她們的事情。所以,我鐵了心,今天一定要拍到雨竹!


    黃杉姑娘聽到我的出價,沒有繼續喊價,而是氣急敗壞的站了起來,指著我,要衝過來。


    她這樣的舉動,讓我知道了,這價格已經壓過她的底線!看樣子,她應該是沒有那麽多錢了。估計出門是不是就帶了一千兩啊?哈哈,那就別怪我了!因為在叫的多一點,我也沒有了,心柔就給我留下了一千五百兩,我也屬於險勝,哈哈哈哈…


    這時,她身邊的藍衫姑娘連忙拉住了她,把她拉了迴去。她坐在桌子旁,繼續惡狠狠的瞪著我,牙都快咬碎了。顯然,這更說明我已經打破了她的計劃!好啊,你恨我吧,我無所謂!


    就在我得意的時候,我忽然間看到,台上的雨竹拚命的向黃杉女子搖頭,那意思是不讓她再出價了。而此刻,雨竹的臉上已經沾滿了淚水。


    曲四娘見到,黃杉姑娘不再出價了,立即滿臉堆笑的喊道:“一千五百兩!雨竹屬於捌號桌的公子了!”話音剛落,全場就為剛才的精彩時刻,鼓掌叫好!而黃杉姑娘聽到這結果,一臉失望的癱坐在那裏——她成了滿場最失落的一個人。


    我又很禮貌的向黃杉姑娘笑著點了點頭,她轉過臉去,不想搭理我。


    此刻,曲四娘又請我上台。於是,我把銀票塞到卓章手裏,拉著已經興奮的不行的他,走上台去。我的意思很簡單,這個姑娘是為卓章拍下的,理應由卓章去接收。


    卓章激動著把銀票塞到曲四娘的手裏,曲四娘看到是卓章來交銀票收姑娘,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反正挺不自然的。


    卓章走到雨竹麵前,很紳士的一伸手,說道:“雨竹姑娘請吧。”


    雨竹這是臉上還有淚痕,但是看到卓章,她愣了一下,但馬上恢複了平靜,說道:“公子,請。”


    曲四娘也趕緊招唿小二,帶我們三人去後院的雅間。她又招唿台上的姑娘們下去陪客人喝花酒。頓時屋裏充滿了歡聲笑語,吵雜成一片。


    我也跟著卓章他們往後院走,。此時,我迴頭看了看那倆個女扮男裝的姑娘,發現她們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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