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唐不器耳中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眼前的長鞭微微偏斜,好機會,唐不器眼中精光大盛,勁氣鼓蕩間,運力於足,整個人離地五六米,脫離了長鞭的範圍。


    “世子莫怕!”


    坤典使變換招式,眼中帶著後怕,躍身接住了唐不器,將唐不器送迴了地麵。


    唐不器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剛才真的是太險了,千鈞一發啊,隻是是誰救得自己,而且那東西現在已經流傳開了嗎?


    “屬下無能,請世子責罰!”


    坤典使環視一圈,單膝跪下,左機心現在已經被武小六開始爆錘,倒是不必擔心了,畢竟剛才的情形要說起來也是武小六大意了,此刻自然怒氣滿滿,恨不得活撕了左機心。


    “坤典使何罪之有,適才也是我大意了,不過坤典使這個月的俸祿可是沒了。”


    唐不器額頭見汗,自己剛才脫離了坤典使的保護範圍,雖然不是坤典使的責任,但若是不處罰他,對哪方麵都是不好看,所以罰個俸祿倒是折中辦法。


    “屬下願罰,多謝世子寬宏。”


    坤典使感激的看了眼唐不器,唐不器若是不處罰自己,那麽現在雖是無事,但將來在官場上,這也會成為被人攻訐的一點,現在世子進行了處罰,這件事也就算是解決了。


    唐不器緩過勁兒來,嗅著空氣中餘留下的淡淡味道,高聲問道,


    “不器多謝救命之恩,不知是那位英雄在此,可否現身一見?”


    山林靜悄悄的,似乎根本就不存在這麽一個人,唐不器環視一周,等待著迴應,但是並沒有人迴應。


    這會是誰呢?


    唐不器心裏嘀咕,小姐姐她們在坤京城裏陪母妃呢,那是不可能的,水玉環估計都沒有見過這玩意兒,那也是不可能的,那麽救了自己的人,難不成是陌生人?


    唐不器腦中閃過自己認識的人,卻覺得沒有一個符合的,而且人家也不出現,那還真是沒轍了。


    “弦高,該迴去了。”


    許山高看到唐不器無恙後,轉身向山下走去,身後的許老輕扯一下許弦高的衣袖,跟著走了出去。


    許弦高往唐不器那邊望了望,微笑轉身,一同下山而去。


    ......


    左機心隻感覺頭暈腦脹,站也站不穩,眼前一團火焰飛來,世界好像變得黑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武小六沒有停手,周身火焰翻騰,身體大小縮水了不少,隻是速度更快,穿透性更強,將左機心在半空中打的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剛才的情景真的是千鈞一發,在唐不器眼裏或許能夠看得出左機心沒有殺掉自己的心思,但是坤典使和武小六可是看不到這種情況的。


    武小六自然也是歸罪於己,自己的過錯自然是要自己承受,此刻就是要為過錯買單。


    最後一拳打到了左機心的脊背上,左機心直挺挺的摔落在地麵上,整個人七竅流血,蜷縮成了一團,血汙之下已經看不清原來模樣。


    “屬下無能,讓賊人驚到世子,請世子責罰!”


    武小六將雲霄鞭撿起,來到了唐不器的身邊,單膝跪下,低下了頭。


    “小六叔.......武小六,你雖然犯了過錯,但好在也完成了任務,所以罰俸半年,以觀後效。”


    唐不器本來的稱唿咽迴了嘴裏,給武小六進行了處罰。


    “多謝世子寬宏,這事迴京後我自會向陛下匯報,讓陛下來處罰我吧。”


    武小六麵容平靜,趁著唐不器身邊隻有坤典使,卻是沒有認同唐不器的處罰方式,而坤典使也是眉頭微皺,似覺不妥。


    “世子,這樣不公。”


    坤典使悄悄地在唐不器耳邊說了一句,唐不器也迴過味兒了,坤典使的罰俸處理算是正好的,畢竟事出突然,坤典使已經盡了最大努力,罰俸自然是可行的。


    但武小六的過錯可就大了,基本上就是將世子陷於險境,若隻是單純的罰俸,反倒是不妥了。


    賞與罰必須要拿捏得好,武小六這是用自己來教給唐不器賞罰之道。


    “既如此,待迴坤京城,由坤典使執刑,鞭百數,罰俸一年!”


    武小六皺了皺眉,自己一個煉體的武者,你這樣處罰不還是無用嗎,剛要再言,唐不器卻是擺手止住了武小六,


    “小六叔毋須多言,要知道坤典使也是蛻凡期的,況且,可是要拿這雲霄鞭抽打呢。”


    說著話唐不器往武小六的肩頭看了一眼,傷口竟然已然愈合,這煉體的武者還真是不一般。


    隻是煉體武者通常壽短一些,可能就是因為將身體透支的太過猛烈了吧。


    武小六見此隻好同意唐不器的說法,將雲霄鞭不情願的交給了坤典使,戰場所得,都是個人戰利品,現在這根雲霄鞭怕是要收歸國庫了。


    “哈哈,小六叔何必這般表情,您家大宅子裏的武器可是不少呢,再說將來您再立幾個大功,到時候,我讓陛下將這把鞭子再賜給你。”


    武小六咧嘴笑了笑,這倒也是,自己就是喜歡收藏戰利品,現在猛一到手就要交出去,是有些失態了。


    ......


    青霄山此刻已然平靜了許多,剩下的還在負隅頑抗,但左機心的死卻是將他們最後的希望抹殺了,被擒或者死亡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左機心死狀淒慘,隻能簡單的看出來人形,但渾身上下癱軟的好似一團破麻袋,骨頭都被打斷了,完完全全就是一攤爛肉。


    此人心思倒是機敏,可惜在眼界上比之尤伏還短,白瞎了他這名字。


    ......


    “世子,那邊有個青霄山的長老想要見您。”


    繡衣使者跑到唐不器的身前,抱拳說道。


    “哦,帶上來吧。”


    唐不器點點頭,現在繡衣使者已經開始搜查青霄山,看看有沒有青霄山的弟子隱藏起來。


    畢竟是第一次進行的滅門之戰,繡衣使者們自然想著將此事完美解決,所以更加的細心與細致。


    “小人王宣見過世子。”


    王宣身上捆著鐵索來到了唐不器的身邊,眼中帶著一抹哀色,整個青霄山毀於一旦,今後大夏怕是沒有青霄山了。


    “王宣?”


    唐不器看著眼前這個王宣,乃是青霄山的長老,適才站在左機心身後的那些人之一,其祖輩皆是青霄山高層,在青霄山那可是絕對的根紅苗正,現在來見自己做什麽。


    “世子,煩請這位使者從我胸前取出一塊令牌。”


    王宣止住了眼中的哀情,看了眼唐不器,眼中卻是帶著幾分尊敬,轉頭對繡衣使者說道。


    “坤典使,麻煩給他拿一下吧。”


    唐不器也想知道這王宣是在做什麽,對坤典使說道。


    坤典使從王宣的胸前摸出一塊令牌,交給了唐不器,唐不器正要細看,卻聽王宣又開口說道,


    “世子,此事最好不要張揚,青霄山完了,在下也該走了。”


    王宣的語氣平靜,最後看了一眼青霄山,晨光微熹間,山林裏的鳥叫聲似乎已經多了起來,接著便摔倒在地,七竅流血,一命嗚唿。


    唐不器攥著令牌,令牌上隻有一個編號,此刻看著王宣的屍體,唐不器抑製住自己的情緒,平靜的吩咐道,


    “在青霄山找個好地方,將青霄山的長老們好生安葬。”


    繡衣使者們雖然詫異,但沒有出聲,本來就是要將死者一把火燒掉的,現在要埋幾個人也不費多大事,畢竟是長老們,享受些特權就享受些吧。


    ......


    “左機心啊,左機心,你輸得不冤。”唐不器在幾個大坑前看了最後一眼,一蓬蓬土石揚下,掩蓋了一切生前浮名。


    天色已然大亮,青霄山冒著縷縷白煙,餘燼未消,經過一夜戰鬥,繡衣營此刻也在休整中,而被縛住的青霄山眾人一個個精神不振,麵容哀戚,眼中帶著惶恐與不安,不知道自己的命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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