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荷!”


    水玉環的聲音提高了幾個聲調,心裏麵卻是有些委屈,難道我們這些人隻是殘花敗柳了嗎?


    “不是,不是,不是讓你看那些殘荷呢,是那朵還綻放的花兒。”


    唐不器連忙擺手,指著池塘中尚留的幾朵荷花,心中長舒了口氣,也得虧著這位郎郡守是個愛享受的主,要不然找這荷花倒是不易。


    “那些花兒怎麽了?”


    水玉環平靜了下,聲音有些悶悶的,雖然明知道眼前的乃是大夏世子,地位尊崇,自己平民身份是萬萬不可高攀的,但卻是仍不住去親近。


    唐不器倒是沒有注意到水玉環的小情緒,隻是指向那些荷花,


    “荷花,又或者叫蓮花,芙蓉,芙蕖,水芝......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玉環呢,這花呢,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你看它的現在是醜陋嗎?”


    用花來喻人,講述著這種根植於淤泥,長出高雅之花的美麗物種,借周敦頤愛蓮說來講,蓮者,可稱為花中君子也。


    唐不器將自己所知曉的讚歎融入進去,卻是未曾注意到,此刻水玉環低著的頭,那嘴角的弧線帶著蜜糖般甜甜的。


    “玉環,這些花兒沒有因為生長在淤泥中而自棄,在黑暗中沉淪腐朽,反而是努力成長,孕育出最為聖潔美麗的花朵,這樣的花兒有誰會不喜歡呢?”


    “世子,那些姐姐們想問一下,最後打算怎麽處置我們這些人呢?”


    水玉環揚起小臉,突然變得正經起來,話語中將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之上。


    要說其他女子不過是尋常人家的,水玉環乃是日月宮之人,說到安排根本不用考慮日月宮。


    但是現在水玉環能說出這麽一番話,隻能說是此女心地善良,也許這也是日月宮收人的一個要求吧。


    “待此間事了,我可以派人護送她們想迴家的迴家,不想迴的便也能遣送各地,開啟新生......”


    說著說著,唐不器忽然話鋒一轉,


    “不過這些女子的安排應該是不用我來管了。”


    唐不器眼中帶有孺慕之色,嘴角不禁翹了起來。


    “怎麽了,難道我們還要一直留在這裏嗎?”


    水玉環緊張的攥著手,不明白唐不器的話是什麽意思。


    “那倒不是,且放寬心,”


    唐不器搖了搖頭,示意水玉環放鬆一些,


    “是母妃要過來,她來了自然就不必我來安排了,說起來母妃可能是為你而來呢,畢竟母妃好像和日月宮有些關係的。”


    “啊?”


    水玉環驚唿一聲,沒想到王妃竟然要來,那可是一代奇女子啊,自己的師父曾給自己簡單說過呢,要是這位來了,那自己要怎麽準備呢?


    “世子,王妃名諱是桃夭夭嗎?”


    水玉環帶著崇拜的神色,看著唐不器,希望得到肯定答案。


    唐不器沒想到自己母妃竟也有這般影響力,一個個的都怎麽這麽一副崇拜的樣子,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還能是誰啊,我父王又不敢多娶幾個,自然是隻有一個母妃了。”


    “噗嗤”


    聽到唐不器的話,水玉環不由笑了,沒想到這世子竟然還會去吐槽自己父母,感覺好像一般家庭一樣,可惜自己連一個普通的家庭都沒有。


    “玉環,你師父難道沒有找你嗎?”


    唐不器忽然想到了一點,日月宮很少露麵,每個地方可能都存在,但是卻沒人發現過她們的駐地。


    水玉環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現在師父在哪裏,


    “那時師父正在采藥,我是一塊兒幫著采藥後,師傅覺得我的資質不錯,所以才被收入日月宮,但也隻是有學習簡單的心法武功,便被我那個父親帶出來,估計師父尚不知曉呢,不過應該很快就趕來了吧。”


    水玉環語氣中對於自己的家庭表現的極為平靜,倒是說起自己師父時,語氣才稍顯波動。


    “世子,坤典使者請您去郡衙,郎辛和貝伏兩人要上訴。”


    唐不器正想著繼續安慰兩句,卻聽到了繡衣使者的唿喚,隻好歉意的笑了笑,


    “玉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我先去郡衙處理些事情,再會吧。”


    ......


    隨著繡衣使的帶路,唐不器來到房間之後,房間裏坤典使者已經是久候多時。


    房內除了坤典使者,還有兩人,兩人相貌上一看都是頗有姿儀,隻是現在麵色蒼白,發髻散亂,雖未見到什麽表麵上的傷害,但可以看得出兩人現在的心理上是崩潰的。


    而這兩人正是唐不器隻聞其名尚未相見的郎郡守與貝刺史。


    唐不器雖然未曾見過兩人,但是這兩天裏繡衣使遞上來的證據已經讓唐不器對兩人的所作所為算是有個了解。


    畢竟兩人家大業大,不是誰都能扛得住繡衣營的手段,雖然酷烈了些,但在當下這個年代還真是簡單有效。


    想起這些繡衣營刑訊上的酷烈手段,唐不器不禁笑了,自己當初還想比較兩個世界刑訊上的不同,不過當時年幼沒有讓看。


    待之後倒是見識到了繡衣營的手段,應該怎麽描述呢,也許在折磨人的方式上,大家都是一套東西,該有的刑具一應俱全。


    甚至有很多自己都未曾見過的刑具,但隻是看著那些刑具猙獰的外表便已經令人生畏,所以絲毫不用懷疑它的能力。


    更加難以置信的是繡衣營竟然也有疲勞審訊,小黑屋等看起來比較文明一些的方式。


    要說這些道道是從何而來,一問起來,又是自己那個神秘的老祖宗,夏一世。


    關於兩人的罪證上麵,透露最多的乃是這兩人的兒子,也就是那晚在春光樓裏抓到的兩位公子哥。


    兩位公子哥雖然尋花問柳,但還真的不是草包,對於家族生意那也是有參與其中的,所以倒是能從這兩人口中訊問出一些東西。


    其中涉及的利益關係簡直是錯綜複雜,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與國外的勾結。


    這乃是一大忌諱,畢竟你在大夏做官,與其他國家的朝廷聊個什麽勁,其性質惡劣堪比隔壁老王送的帽子一般。


    隻是他人說的再多,當事人死不承認,那一切都可以算得上是汙蔑。


    大夏律令裏麵對於這些做官有爵位者還是蠻照顧的,而且在上麵明確指出拒絕一切以腹誹、莫須有等形式的斷案。


    這樣倒是保障了不會冤殺官員,但是另外一麵則是取證上變得複雜冗長。


    而且像這樣的律法乃是大夏獨一份,至於其他八國,雖然號稱與大夏同時建立,但是無論是經濟還是人文上,都與大夏有著明顯的差距。


    不過隨著上古時代便存在的交流傳播,各國間的民風習俗上差異不是很大。


    畢竟用的是同樣一種文字,各國的口音上雖然有些許差異,但是也不會太過有礙交流。


    唐不器想的入神,端起茶杯後卻發現茶水都已經涼透了。


    再看眼前的郎郡守和貝刺史,兩人倒是沉穩得很,眉眼低垂地坐著,將自己放到低姿態上,靜靜等候唐不器開口。


    而一旁的坤典使者也是靜靜地坐著,眼神卻是瞄著郡守和刺史兩人。


    畢竟兩人可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而是化神期的高手,畢竟是武力為王的世界,自然要有一身好武藝傍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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