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美人將自己全身上下打點完畢,心中無不有著跟這位新福晉較量的心態,在廳外等候召見,一旦輪到她們,便妖燒獻媚的甩帕請安。


    “奴婢參見王爺,王爺吉祥。”那鶯聲燕語讓人聽了骨頭都酥了。


    安座在正位上的巽磊朝她們瞄了一眼,冷冷淡淡的說:“這位就是本王的福晉,你們都跪下請安吧!”


    “是。”說完,四人盈盈下跪,心中再不願意,表麵上可不敢放肆,齊聲道:“奴婢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雲蘿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她們——”


    “她們都是我的侍妾,往後也是伺候你的人,向你請安是規矩,禮不可廢。”似乎察覺到她的不自在,於是巽磊開口解釋。


    她一時間頗不習慣,“既然請過安了,就讓她們起來吧!”一下子有這麽多人向她下跪,其中有老、有少,真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巽磊冷冷一膘,“你們聽到福晉說話了?”


    “多謝福晉。”四位美人緩緩起身,不致明目張膽,卻又忍不住份窺,想親眼目睹情敵的長相。


    就見坐在王爺身邊的年輕女子有張精致秀麗的絕色容顏,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目像要滲出水似的,唇角還漾著柔柔的淺笑,讓她們為之一呆,即使自認貌美如花,與她相比,不禁要自慚形穢,尤其是她頭上那頂嵌滿寶石的禮冠,以及身上那襲繡有彩蝶玉蘭折枝花的袍服,將她妝點得貴不可言。


    不過,當她們開始覺得這位新福晉有些眼熟,不知在何處見過時,就聽見季湘發出輕唿,這才赫然明白過來,原來她的眉宇之間有幾分與季湘神似,該說季湘像她,還是她像季湘?


    “你們可以下去了。”他淡淡的說。


    季湘霍然出聲,“王爺——”


    “還有事?”巽磊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悅。


    她猛地輕顫一下,“沒、沒——”


    雲蘿似乎也注意到她了。“磊哥哥,你覺不覺得她和我長得好像?”


    “一點都不覺得。”巽磊眼中隻有雲夢一人,寵溺的笑睨,“對我而言,你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可以跟你相提並論。”


    “可是,她和我真的很像,特別是眼睛部分——”雲蘿將上半身傾向前,想將她看得更仔細。


    巽磊醋意橫生的將她的小臉扳正,“不許看!就算對是女人也不行。”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連季湘都能看得出新福晉和自己的容貌相似,王爺不可能看不出來啊!難道——


    從頭到尾,她隻是個替身?


    雲蘿喚他一眼,“磊哥哥,你也真是的,連這種醋你也吃。”


    “這還用說,你的眼睛隻能看我。”他獨占的宣告。


    在場的四位美人表情各異,有悲、有妒,還有隱隱約約的恨意。


    他冷睇一眼臉色發白的季湘,“有話就快說。”


    “沒、沒事。”她聲音輕顫,不知是怒還是怨。


    雲蘿為她發出不平之語,“磊哥哥,你的口氣好兇,害人家都不敢說話了。”


    “有嗎?”巽磊低笑。


    她喚他一眼,“當然有了,看人家臉都白了,不是你,還會有誰。”


    四人同時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她居然敢用這種不敬的口氣跟王爺說話,就其身為福晉,也大無禮了。


    “是、是,是我不對,是本王說話太兇了。”巽磊含笑的低頭道歉。


    這下四位美人全瞪大眼睛看向他——


    想不到這位新福晉的魅力如此驚人,竟能將猶如猛虎般的王爺馴成一頭小貓,對她一言聽計從,就怕惹她不悅。


    雲蘿笑意盈盈的蹲著隱藏一臉怨妒的季湘,“你剛才要跟王爺說些什麽,盡管說沒關係。”


    她垂下雙眸,“呃……奴婢……”


    巽磊眉頭一皺,“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磊哥哥,你別催她,讓她慢慢說。”雲蘿柔聲說。


    聽她左一聲磊哥哥、右一聲磊哥哥,聽在季湘耳中怪不是滋味的,其他三人也是一樣。


    季湘咽下滿口的酸楚,“奴婢隻是想再次恭喜王爺和福晉,那麽奴婢告退了。”


    其他王人也同時甩帕退下。


    她們開始感受到這位新福晉深受寵愛,就在豫親王大婚之後沒幾天.五府裏便出了件“小事”,更讓所有的人見識到她在巽磊心中的分量有多大了。


    ***


    “啟稟王爺,就是這個狗奴才偷了王爺最寶貝的白玉墜煙壺——”內總管哈薩狐假虎威的指著跪在地上打哆嗦的男仆,“幸好讓奴才發現了,把他抓個正著,還請王爺將他治罪。”


    男仆臉色發白,把額頭都碰到血流滿麵了。“王爺,奴才是不得已的——王爺饒命,奴才下次不敢了!”


    幾個與他交好的萬人隻敢瑟縮在角落,誰也不敢替他求請。


    他們在豫親王府雖然待得時間不算太久,但都見識過主子殘酷的一麵,平常就服侍得心驚膽跳,誰也不敢犯錯,如今為了保命,哪敢跳出來自尋死路,更不說開口聲援了。


    握緊手上的白玉墜煙壺,巽磊眼神冷峻,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像冰珠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竊本王的心愛之物。”


    “王爺,奴才是逼不得已才會偷東西——”他聲淚俱下的哭訴。


    哈薩撇了撤嘴,一陣冷嘲熱諷,“每個人都會說是逼不得已的,可是你誰的東西不偷,居然把主意打到王爺身上,簡直是不知死活。”


    “嗚……請王爺饒了奴才一命……奴才作牛作馬都會報答你——”男仆還是不停的磕著頭,讓人不忍卒睹。


    巽磊露出一扶殘戾的冷笑,“本王曾經對天發過誓,誰也休想再從我身上奪走任何東西,你這奴才竟敢犯下本王的大忌,就應該付出代價。”


    “王爺饒命——”男仆顧不得尊卑之分,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王爺,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家中還有老母親,她生了重病沒人照顧——”


    一個個噤若寒蟬的下人之中有個丫環不顧一切“咚!”的一聲跪下,“王爺,阿貴偷東西是為了給他娘請大夫治病,請王爺饒他一次——”


    哈薩聽了馬上就落井下石,“喲!偷王爺的寶貝變賣來好給他娘治病,呸!憑他娘也配。”


    死命抱住巽磊大腿的男仆嗚咽的大叫,“求王爺開恩——”


    “滾開!”巽磊月光寒冽,抬起右腳便往他身上踢了過去,男仆唉叫一聲,整個人捧向牆壁,當場撞得頭破血流。


    匡嘟!


    廳口霍然響起鍋碗碎裂的清脆聲音。


    他冷厲的斜瞅向發聲處,想看看是誰打擾自己處理家務事,卻隻見雲蘿呆若木雞的檸在那兒,原本捧在手上的一鍋燕窩粥全灑在地上了。


    “雲蘿?”那張表情看起來像受到極度驚嚇。


    雲蘿猛地迴神,眼眶中的淚水嚇得都掉了下來。


    “怎麽哭了?”巽磊立刻手忙腳亂的起身上前,用拇指拂去她頰上的淚水,檢視她的小手,“是不是燙著了?這種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何必自己端——”


    她焦急的在他五官上搜尋著,想確定剛剛自己所看到的是真是假。“磊哥哥,你、你剛才的表情好可怕。好嚇人喔!”


    巽磊一時錯愕,“我——有嗎?”


    “有、有啊!”雲蘿正色的點了點頭,滿眼的驚惶和失措,“你真的是我的磊哥哥嗎?不是別人假冒的?”


    他為之失笑,“我當然是真的。”


    美麗的眼淚仍然不聽使喚,像一顆顆斷了線的珍珠紛紛墜落,想到那雙殘佞的眼神,她實在無法將此刻的他和記憶中那個雖然任性,但熱情率真的磊哥哥聯想在一起。


    “可是——可是我的磊哥哥從來不會這樣對待別人,好像別人在他眼裏隻是一條狗——”那一瞬間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哈薩乘機逢迎拍馬屁,“福晉,王爺的身分是何等的尊貴,而這狗奴才竟然偷了王爺的寶貝,當然是比狗還不加了,就算是打死也是他命該如此。”


    她猛地打了個冷顫。


    “夠了!”巽磊見了她臉色慘白,大聲斥喝,“這裏沒你說話的分。”


    “是,奴才多嘴,奴才該死。”馬屁拍到馬腿上去了。


    巽磊將她微僵的嬌軀攙進廳內,口氣柔到了極點,就怕又嚇著她。“雲蘿,你別怕,我永遠不會那樣對你的。”


    “我、我不愛你變成那個樣子——”她顫聲說道。


    他憐寵的扶她落座,眉宇間的冷意盡褪。“好,我聽你的,再也不變成那個樣子了,劉哭了。”


    “真的嗎?”雲蘿不確定的問。


    “我幾時騙過你了。”他可不希望她對自己產生懼意。


    雲蘿輕搖螓首,美眸掃向在角落發抖的一幹下人,“可是,他們看起來好像都很怕你——”她直覺的不喜歡這種情形。


    “迴福晉的話,咱們這些奴才對王爺本來就該敬畏有加。”哈薩館媚的哈腰。


    她編貝般的齒咬住下唇,不解的問:“可是,要當一個好的主子不是應該以德服人嗎?要是讓人害怕,不願意親近,不就連個說真話的人都沒有了?”


    去!什麽以德服人?


    真是個搞不清楚狀況的萊鳥福晉,哈薩輕蔑的心忖。


    巽磊幫她找幹了淚水,好它的安撫,“好,我什麽都聽你了,不再擺出嚇人的表情,也不再亂發脾氣了。”


    她這才破涕為笑,漾出嬌豔。“那你就原諒那個偷東西的人好不好?”


    “你說好就好。”他笑咧了下嘴角,將目光調向仍然趴臥在地上的男仆,盡管眼光不再冷冽駭人,口氣還保有王爺的威嚴。“你偷了本王的東西,真的是要為你娘治病?”


    男仆臉上有血也有淚,目中嗚嗚咽咽,“迴五爺的話,奴才的娘病、病了好久,可是都沒銀子請大夫,恐怕--怕快撐不下去了……奴才不得已隻好偷……請王爺恕罪。”


    “有這麽嚴重?”雲蘿輕唿,“磊哥哥,看來他真是個孝子,就算偷了你的東西也是情有可原,你就原諒他一次吧!”


    巽磊沉吟一下,在愛妻關愛的目光下,大方的表示。“哈薩,馬上找個大夫到他家裏去瞧瞧,費用由王府來出。”


    “王爺、福晉,奴才給你們磕頭。”男仆喜極而泣,顧不得自身的傷勢,又連磕了三個響頭。


    在場的下人全都為這意外的轉折而欣喜若狂,另一麵也被這位新福晉的善良給感動了。


    “王爺,這樣不好吧!不過是個奴才——”哈薩委實傻了眼。


    他沉下臉,“要你去就去!”


    哈薩笑得好不尷尬,“喳,奴才馬上去辦。”


    “磊哥哥,你看他流了好多血,要不要先請大夫來幫他看看?”血流成那樣,雲蘿實在很擔心他會死掉。


    男仆又哭又笑,“福晉,奴才不要緊,隻要奴才的娘快點好起來,就算受再重的傷也是值得的。”


    她優心的催促,“那你就趕快下去上個藥,有什麽困難再跟我說。”


    “多謝福晉,王爺和福晉的大思大德,奴才一輩子都會永記在心。”說完,在其他下人的幫助之下,才有辦法走出大廳。


    巽磊瞥見人心悅誠服的表情,不禁莞爾一笑,“看來你今天倒替我收買了不少人心。”


    “什麽意思?”雲蘿納悶的問。


    他就是愛她的心無城府,輕笑一聲,“好了,先別說這些,這麽冷的天氣,你跑出來做什麽?”


    “我本來想端燕窩粥來給你嚐嚐,結果全掉在地上了,幸好我有多煮了一些,我再去拿——”她懊惱的咕噥。


    “叫下人端來就好了,連續忙了幾天,難得今天比較清閑,你就陪我迴房補個眠,不然一個人睡多沒意思。”那曖昧的眼光讓雲蘿紅了小臉。


    雲蘿羞喚,“可是,我還得去跟婆婆請安——”


    “明天再去就好,陪我比較重要。”


    她嬌哼一口,“磊哥哥,你真是的!”


    ***


    “真是氣死人了!”服侍老福晉的其中一位婢女,悻悻然的折迴紅萼樓。


    另一名較年長的婢女問:“怎麽迴事?”


    “還不是咱們這位新福晉得寵了,連底下的人都搶著巴結,原本我想到廚房拿幾樣老福晉喜歡吃的什錦酥點,還有香米粥,結果你猜怎麽著?”那婢女說得義憤填膺,“全被拿去孝敬福晉去了,還教我自己煮給老福晉。”


    她失笑,“你說得太誇張了,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才對。”


    “我說的都是真的,秀玉姊,你可別小看這位菜鳥福晉,她可是很會收買人心,現在王府裏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站在她那一邊,連咱們老福晉都不擺在眼裏了——”心胸狹窄的婢女硬要告上一狀才甘心。


    “噓--你別亂說!要是讓老福晉聽到,有你好受的。”她可不希望為了一點小事,又讓老主子心裏不痛快了。


    “本來就是這樣嘛!”婢女口中嘀咕著,冷不防的瞅見從內房出來,不知聽進多少的主子,著實嚇了一大跳。“呢,老福晉?”


    老福晉表情不悅,“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老福晉,你可別聽她的,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秀玉慌道。


    不知輕重的婢女仍不滿的嘟囔,“人家又沒有亂說


    “你還說!還不快去幫老晉準備點心。”橫了多嘴的婢女一眼,秀玉好言相勸,“老福晉,你可別放在心上。”


    “好了!”老福晉蹙起眉頭,心中已經種下了猜疑、妒忌的根苗。“你什麽也別說了,隻要她能改善我和王爺母子之間的感情,其他的我都不會跟她計較。”


    秀玉伺候她最久了,知道她耳根子軟,就怕她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忍不住犯嘀咕。“奴婢以為多半是下人們自作主張,應該和福晉沒關係。”


    “罷了,看在她能讓王爺恢複笑容,我也不會想太多,隻不過——”說到這裏,難免有些微詞。


    “不過什麽?”


    老福晉長歎一聲,“他們成親也有一段時迴了,你們王爺對我這個額娘的態度,也沒有多大的改變,成天就隻會已著他那個福晉,也不想想我多麽盼望每天能見到,就算隻是看一眼也好,要說心裏不怨是騙人的。”


    秀玉嗤笑一聲,“敢請老福晉是吃味了。”


    “去!我吃什麽味?”她可是不肯承認有這迴事。“其實,也不是我在抱怨,隻是這個媳婦兒嘴巴就是不夠甜,每迴見了我,活像我會吃了她似的,一點都不大方,連個福晉的派頭都沒有。”


    “老福晉,你不是說隻要她能重新連係你和王爺的心就夠了嗎?”秀玉好意的提醒她,免得她又鑽牛角尖。


    老福晉撇了撇嘴角,“說是這麽說,可是——唉!算了,不說了,總而言之,她就是不得我的緣。”


    要說能讓她看得順眼的,就隻有一個——


    ***


    丁盼盼溫靜的姿容、端莊的儀態就頗得老福晉的欣賞,即便是個漢人,不過,其父好歹是朝中一品大員,論起資格和條件,絕對是側福晉的最佳人選!


    “奴婢給老福晉請安。”她進退得體的曲膝見禮。


    她笑容溫和,“起來吧!不必多禮了。”


    “是。”了盼盼應答,謙卑的起身。


    老福晉招手要她上前兩步,“你爹算得上是朝中的老臣,對皇上一向效忠,而你自從進府之後,表現又好,伺候王書更是盡心盡力。”


    “這些都是奴婢該做的事。”丁盼盼不敢居功。


    老晉滿意的頻頻點頭,“像你這麽識大體、有禮數的姑娘真是少見,要是我能做主,早就該讓王爺收你做側福晉了。”


    “奴婢不敢妄想,隻要能待在王爺身邊,奴婢就心滿意足了,不過——”


    “不過什麽?”


    丁盼盼半垂下眼瞼,微遮住淒苦的眸光,“不過,王爺現在有了福晉,自然不需要奴婢伺候了,不如就讓奴婢來取待老福晉。”


    “瞧你說的是什麽傻話,王爺有了福晉又怎樣,可沒開口趕你們走,不要灰心,男人擁有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他現在才新婚,夫妻倆感情自然好,等過些時日,自然又會去找你們了。”


    “是,奴婢聽老福晉的話。”她知書達禮的態度深得老福晉的心。


    “唉!比起那個新娶進門的媳婦兒,你就比她貼心多了,懂得怎麽順公婆的意。”老福晉感歎。


    丁盼盼趕忙為新福晉說幾句好話,“老福晉別生氣,福晉才剛進門沒多久,對王府裏的規矩自然還不熟悉,難免有疏忽的地方——”


    累積多日的怨言,讓老福晉不由得私下向她發起牢騷。“你不要替她說話了,若不是巽磊愛慘她,非娶她過門不可,我還真是不願意,不過,既然連皇上都同意賜婚,再說這些也是枉然。”


    “老福晉先喝口茶,可別氣壞身子了。”丁盼盼體貼的奉上茶水。


    老福晉口氣忿然的陳道:“真不曉得她這個福晉是怎麽當的,一點規矩都不懂,夫妻倆成天如膠似漆的黏在一塊也就算了,還沒按時每天來跟我請安,或者有空就來陪我聊天解悶,不隻是這樣,現在連下人眼裏都隻有她這個福晉,完全不把我這個老福晉放在眼裏,像她這樣的媳婦兒,要我想多疼她一點都很難。”


    丁盼盼溫言軟語的提議道:“不如就讓奴婢去跟福晉說一聲。”


    “不必麻煩了,她愛來就來,不來就算了。”


    老福晉雖然有諸多不滿,也隻能在私底下叨念,不敢當著兒子的麵教訓媳婦兒,就怕把母子關係又鬧僵了。原本還慶幸她還活著,能幫自己將兒子的心拉迴身邊,結果事情發展並沒有如她所預期的那樣,自然對這位新進門的媳婦兒少了那份喜歡和疼愛了。


    見她神色不豫,丁盼盼一離開紅等接,便立即求見福晉。


    “奴婢沒有任何企圖,隻是希望福晉能常常抽空去探望老福晉,免得讓老福晉對福晉有所誤解。”


    雲蘿臉上閃過一抹慌亂,“我、我真的沒想到會惹婆婆生氣,都是我不對,我早就該每天去向她請安了。”想到這幾天隻顧著磊哥哥,全然忘了上頭還有個婆婆,現下想彌補過錯,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福晉能這麽想,奴婢就安心多了。”


    雲蘿感激的凝嚼著她,“謝謝你專程來告訴我,不然我就成了不孝的媳婦兒了。”


    “福晉千萬別這麽說。”丁盼盼謙虛的說。


    “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你沒來跟我說這些,我根本都不知道怎麽做一個好媳婦兒。”雲蘿匆忙的整了整衣裝,有些局促不安,“那我現在就去紅萼樓看婆婆——呃,以後咱們得要好好相處,我真的好高興能認識你。”在這座王府中,能有個說話的對象真的很好,希望她們也能做對好姊妹。”


    丁盼盼淺曬,“這是奴婢的榮幸,福晉慢走。”


    ***


    過了幾天,雲蘿一時心血來潮,差人去將丁盼盼請來。


    “不如福晉召奴婢來有什麽吩咐?”


    雲蘿指了下對麵的座椅,“你先坐下來。”


    “奴婢身分卑微,站著說話就可以了。”


    她一臉誠懇,親切的安撫丁盼盼心中的疑慮,“這裏又沒有外人在,你就坐下來,不然連我都覺得怪別扭的。”


    丁盼盼沉吟一下,“多謝福晉,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樣咱們才好說話。”她柔婉的笑睇,“上迴要不是多虧你提醒,說不定婆婆就真的誤會我了,我真要好好謝謝你。”


    “福晉快別這麽說,如婢隻是盡自己的本分罷了。”


    “不,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所以,我想送你一樣東西——”雲蘿從擺在桌上的首飾盒中取出一支珊瑚翠蝶簪,“這是王爺前些日子特地命工匠為我打造的飾物,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代表我的一點心意。”


    丁盼盼誠惶誠恐的推拒著,“福晉,這是王爺送你的禮物,奴婢不能收。”


    雲蘿用無比的誠意來說服她,“你要是不收,我會過意不去,王爺要是知道原因,絕對不曾介意的,你就收下來吧!”


    “這——”丁盼盼好生為難。


    “我是真心要送你的。”


    丁盼盼考慮了好久,才勉為其難的接了過去。“那僅婢就收下了。”


    “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說沒關係,要是我幫不上忙,我會拜托磊哥哥——呃,我是說王爺。”


    “福晉對人這麽好,奴婢真是感激不盡。”丁盼盼動容的說。


    她一派天真,“以前有很多人跟我說,妻妾之間總是勾心鬥角、最難相處了,不過現在我卻不這麽認為,我相信咱們一定可以和平共處。”


    “是的,福晉,奴婢也是這麽想。”


    雲蘿笑得好不開懷,“真是太好了”


    “什麽事太好了?”伴著飽含笑意的低沉嗓音,頭戴花翎、身穿朝服的挺拔身影跟著跨進門檻。


    雲蘿掀唇恬笑,趕忙起身迎接,“磊哥哥,你迴來了。”


    “奴婢給王爺請安。”丁盼盼也甩帕見禮。


    巽磊脫著丁盼盼,狐疑的挑起一眉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是我請她來的。”雲蘿忙不迭的為她辨護,“磊哥哥,你一早就進宮去了,我很想找個人說說話,所以就找她來了,你可不要隨便發脾氣。”


    麵對愛妻,他縱容的笑說:“好,我不發脾氣,現在我迴來了,可以讓她去了。”


    丁盼盼很識的告退。


    “磊哥哥,你對她好冷淡喔!再怎麽說,她們也是你的人,不要因為我的關係就冷落了她們。”她伸手取下他頭上的禮冠,解下披領,“我隻希望大家過得和和樂樂,不要有任何紛爭。”


    “你啊!都長了五歲了,還跟十三歲的時候那般傻不隆冬的,難怪下人們在背地裏說你是菜鳥福晉,意思就是說你不像其他福晉,隻會替自己盤算,還傻傻的把情敵當朋友,讓我聽了都哭笑不得。瞧!我是你丈夫,你竟然想把我推給別的女人,看來你一點都不愛我。”他佯作氣憤的抱怨。


    雲蘿一臉惶恐,“我當然愛你了,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過!”


    他板著臉,瞪著俊目,“那就不要叫我去對別的女人好。”


    “可是,這樣對她們太不公平了,同樣是女人,我能了解她們的想法,既然把身子都給了你,當然不能再事二夫,萬一連你都不理她們,下半輩子又該怎麽熬下去?”雲蘿輕撫著他的臉龐,臉色黯然,不禁嗔怨,“我當然不想把你推給她們,可是我不能太自私,不然老天爺會怪我太貪心了,而收迴所有的好運,何況事實既然已經成,隻要知道你的心在我身上,那就足夠了。”


    巽磊懲罰似的咬了下她的小手,“你這小傻瓜淨說些傻話,等我真的去和她們好時,看你傷不傷心。”


    她秀眉微擰,“會疼!”


    “你還知道會疼,看來得找些差事讓你做,省得你去管那些不相幹的人。”


    雲蘿呆愣的問:“什麽差事?”


    “當然是生孩子的差事呷!”巽磊邪笑的將她抱上炕床,“等咱們有了孩子,你就會忙得不可開交,不用搪心沒人陪你聊天解問了。”


    “你好壞!怎麽可以用這種方法?”她不依的抗議。


    他用剛硬火熱的身軀複上她的,“待會兒你就會喜歡了。”


    “磊哥哥——嗯……晤……”很快的,房內傳來雲蘿一陣陣壓抑的嬌喘,不消多久,男人亢奮的呻吟也與它交織成旖旎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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