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朝,北域鎮北城。


    放眼望去,是一片一望無垠的荒漠之地,而在這荒漠之中,一座氣勢恢宏的古城矗立於此,雄厚方正,巍然聳立,給人一種厚重磅礴之感,如一頭古獸一般,讓人不敢輕易來犯。


    孤城的中間刻著方方正正的鎮北城三個大字,而在三個字的右下方插著一柄長劍,劍入七分在城牆之中,足以彰顯出刻下這三個大字的人實力多麽雄厚。


    城牆上,數百威嚴的士兵嚴陣以待地守著,他們目光如炬,手持長槍,雙目緊緊地盯著城外的千裏荒漠,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訓練有素的士兵。


    而在這一排守城士兵的最中央,兩個中年男子正在交談著,左邊的那位穿著隨意、手持一把羽扇的便是鎮北侯楚天的哥哥楚亮,人不過中年,卻已是滿臉的皺紋,一副操勞過度的模樣。


    最為醒目的還是在楚亮的額頭之上,有一個大大的囚字,雖說以他的身份地位,即使不修武,祛除這烙印也不過是輕輕鬆鬆的事情,卻是一直保留至今,任由這個囚字刻在額頭上,便是警醒當年之恥。


    另一邊負手而立的便是如今的鎮北侯楚天,也是現如今大夏王朝的唯一一位侯爺。


    楚天身著黑色布衣,腰間別著一把長刀,整個人負手而立。他麵容堅毅,雙目之中有著淡淡的威壓,縱使站在那裏,便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之感,顯然是常年身居高位,上位者的氣息。


    楚亮與楚天,號稱文治武功,一個是當時大夏王朝的臥龍,另一位則是現如今大夏王朝境內的頂尖強者,兩人坐鎮大夏王朝北域已經幾十年了,與北方的蠻族、妖族之間的戰役也是大小足有上千場。


    三方之間的恩怨自從大夏王朝建立起便是戰火不斷,除開二十年前的那一戰,雙方血拚以外,大多都是小打小鬧,不曾傷筋動骨,自此,一般而言,三方倒也是形成了一種默契,高層不出手,隻是下麵的人小打小鬧一番。


    故而,當兩位將軍一同出現在城牆上,周邊的士兵也很驚奇,嚴陣以待,以為是大戰要來臨了。


    楚天自然是不知道身邊下屬的這些小九九,這一次登城,隻不過是為了自己這已經在軍中曆練三年的兒子上上一課,也是為他的離開做些準備。


    遠處,一望無際的荒漠在落日的餘暉下煜生輝,平添了幾分蕭瑟的氣息。而在視線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個黑點,隨後,遠處傳來了噠噠噠的馬蹄聲,遠處的黑點也是一點點的放大,一行人馬自大漠之中竄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白袍小將,身後的騎兵加起來約莫有一百之數。


    而在這一百騎兵之後,烏泱的一片,足足有上千之數,緊緊的咬住了前麵的一百騎兵,窮追不舍,稍有不同的是後麵的這些人的體型明顯要壯碩很多,看起來便與常人無異,便是蠻族。


    隨著這一前一後的兩行人馬飛奔過來,頓時卷起來了滾滾的塵土,一時間黃沙漫天,無數黃沙就著大風朝著城牆內飄來,倒是不負大漠之景色。


    為首的白袍小將,側身看了看後麵追來的蠻族,嘴角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蕪湖,小爺便是先走一步了。”語罷,拍了拍坐騎便是快馬加鞭地衝了起來。


    身後的蠻族見已經是追不上了,便是停了下來,無數弓箭手蓄勢待發,前麵的領頭將領看了看城牆,如往日一般的隻有一排士兵守著,也沒有注意到楚天與楚亮二人的存在。


    “放”


    隨即,漫天的箭雨便是朝著鎮北城射去,而此時,剛剛的白袍小將已經是竄入了城中,三步並作一步,直接登上了鎮北城,來到了楚天的身旁。


    這白袍小將便是鎮北侯楚天之子,楚均,年僅十七歲,卻是在軍中頗有威望,十四歲參軍,如今軍旅生活已是期滿三年,這三年裏,與臥龍楚亮在一起時,學得文韜武略,有大將之風;而在軍中衝鋒陷陣之時,又培養了一身膽識,身先士卒,楚天對此也是極為的滿意。


    “俊兒,你可看好了。”


    語罷,楚天便是抬起手,朝著漫天的箭雨便是一拍,原本急速襲來的箭雨便是宛如凝固了一般,停滯在空中,與此同時,原本漫天飛舞的黃沙也是停滯了起來,周圍的士兵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滿眼都是大驚的服。


    隨即,下麵的蠻族領頭的見狀,也是神色慌張,隻能立馬舉盾防禦起來。


    隻是,隨著楚天輕輕的揮了揮手,漫天的箭雨便是掉轉了方向,宛如噩夢一般,朝著下方的蠻族兵馬湧去,一時間,下麵的蠻族士兵已經死傷無數,剩下的也是慌慌張張的往迴跑去。仟仟尛哾


    “嗷!”


    短短幾分鍾後,在荒漠的深處傳來了一聲怒吼,極具穿通力的聲音衝向了鎮北城內外的眾人,一時間,城牆上的楚均也是被這一聲怒吼震得有些失聰,一旁的楚天也是將楚均的表現盡收眼底。


    隨即,右手拔刀,便是對著荒漠之中一刀劈去,肉眼可見的一道刀形的白色


    氣焰便是本著荒漠的深處而去,刀焰與空氣摩擦,發出鏗鏘的響聲。


    劈完這一刀,楚天便是轉頭看向了楚均,說道,“俊兒,可有所悟。”


    楚均抬頭看向楚天,說道:“父親不出手則矣,一出手便是排山倒海之勢,果真是絕世強者,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作為您的兒子,我深感驕傲......”


    一旁的楚亮看著楚均頑皮的模樣,倒是笑了笑。


    “雖說是兩軍交戰,但真正的核心在於頂尖強者之間的戰鬥,一人之力便可傾覆三軍,下麵打得再火熱,也不過是棋盤中的棋子,真正決定勝負的在於頂尖強者的層次。”


    “往日,伯父教了你許多排兵布陣的兵法之術,又讓你去戰場上衝鋒陷陣的一年,培養了你的膽識。”語罷,楚亮也是看了看楚天,煽動了自己的羽扇。


    “俊兒,我和你伯父商量了一些,決定自今日起,你便從軍中退場了,前往大夏王朝第一學府天璿聖學府去進修,提高修為,這些,是我們教不了你的。”


    聽到這個消息的楚均一時間也是有些無法接受,愣在原地。


    三年的軍旅生活,就要這麽落幕了嗎?


    而此刻,千裏之外的荒漠深處,一道近乎實體的刀焰劃在了一道人身上,這道人身體型堪稱魁梧,渾身毛發旺盛,便是剛剛發出一聲嘶吼的蠻族首領。


    刀焰劃過,蠻族首領如臨大敵,即使堅如磐石的皮膚也是被劃開了一個深深的口子,更為可怕的是這道傷口一時間竟是無法愈合。


    蠻族首領摸了摸傷口的血漬,坐到了王位之上,心情久久不能平複,想不到,鎮北侯楚天已經到了這一步,這大夏王朝的天恐怕要變了。


    第二章:出發


    楚均一時間有些不能接受,看著眼前的大漠之景,身邊的將士以及腳下的鎮北城,接下來卻是要離開這裏了。


    楚天看著楚均發愣是樣子,作為父親的他也是有些心疼,不過為了大局考慮,也不得不這樣做,畢竟,他現在是大夏王朝唯一的侯爺,而當朝皇帝對這侯爺世襲這一製度早已不滿,如此也是無奈之舉。


    “楚百夫長,這是軍令,不是在跟你商量。”楚天狠了狠心,語氣有些嚴厲,說道。


    楚均看著楚天威嚴的樣子,也是知道這件事自然是沒有商量的餘地,隻能哽咽的說道:“楚均的令。”


    同時,楚天也是發布軍令,罷免了楚均百夫長的職位,將其貶為士兵,並逐出鎮北軍,五年內,不得再入鎮北軍。


    聽到這,楚均宛如晴天霹靂一般,當即便是從城牆上退了下去,而隨著楚均的離開,楚亮也是立即跟了過去。


    此刻,楚均也是迴到了城主府,楚亮也是跟在身後。。。。


    “均兒,冷靜一點”


    城主府內,楚亮站在一旁,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楚均,作為伯父的他也是滿眼心疼,這孩子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是個什麽尿性楚亮最清楚不過了。


    楚均偏過頭,沒有說話。


    楚亮此時也開始娓娓道來其中緣由。“此事本應提前與你商量一下,再告訴你,不過若是提前商量過了,你的表現又豈能如剛剛這般的真實,不然,被身邊的皇帝的耳目洞察到了,又是要多出一些是非。”


    楚亮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看向了楚均。


    此刻,楚均也是冷靜過來,問道:“這當朝的皇帝為何如此針對我們鎮北軍,鎮守邊關,不還是在為這皇帝守江山。”


    語罷,看向亮伯父,伯父在聽完之後,整個人一下子感覺又蒼老了幾歲,本是清明的眼眶裏竟也變得渾濁起來,濕潤了。


    “一直以來,未曾與你細細說過你爺爺的事情,今日,也該把一些秘聞告知你了。”楚亮語氣有些微顫的說道。


    時間一下被拉迴了幾十年前,那時候楚均尚未出生,鎮北侯也不是現在的楚天,而是楚天之父楚一絕。


    本是名聲顯赫、忠心耿耿的鎮北侯,卻是沒想到竟會遭到自己人的偷襲。


    現如今的皇帝在繼位之前,先皇曾下旨召見鎮北侯楚一絕,說尋到了還魂果,還魂果本就是當世罕見的藥材,用以治療精神上的創傷,而楚一絕的妻子正是恰好需要這一味的藥材。


    即使我與楚天竭力勸阻,告訴父親此去可能有些危險,不過你爺爺那時候倔得很,一個人便是出發去了皇宮,也是這麽一去,便是再也沒有迴來了。


    隨後,現在的夏皇即位,號夏武帝,短短的幾年間,便是將之前的鎮西侯與鎮南侯罷職,換上了自己的親信,卻遲遲沒有對我們出手。


    我想,一方麵是忌憚我們鎮北軍的軍威,畢竟,先皇都曾稱讚過鎮北軍是大夏王朝第一軍隊;另一方麵,恐怕就是擔心你的爺爺留下的後手,否則,斷然不會任由我與楚天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


    聽完,楚均隻感覺自己心中有些冷意,想不到這皇室如此卑劣。


    此時,屋外的一道聲音響起:“除開這些,這夏皇一直想要廢除先皇設下的侯爵世襲製度,他準備了這麽多年,在你成人禮的那一天,夏皇定然是會忍不住出手的,為此,我們現在隻是緩兵之計,再拖延一些時機。”


    隨後,楚天便是緩緩走進了屋內,周邊都是禁製,聲音也不會泄露出去。


    一旁的楚亮也是沉聲道:“再者而言,五年不過是你父親隨口一言,糊弄糊弄那皇帝罷了,畢竟五年過後,這王朝是否姓夏,都還有待商榷。”


    聞言,楚均也是心裏一驚,不過仔細想想,這夏老兒確實該付出一些代價了,在位幾十年,反倒是把大夏王朝治理得越來越亂了。


    ......


    夜晚,百餘人的騎兵悄悄地從鎮北城出發了。


    為首的自然是楚軍,當天便是將東西全部收好了,率領著白天的騎兵隊便是朝著天璿聖學府趕去,此去路途遙遠,恐不下十日的路程,加之沿途又有邪魔作祟,楚天也是讓這百餘騎兵跟上了楚均。


    而在這夜色的上空,一個老人背著刀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禦空而行,兩行人馬便是這樣出發了。


    看著楚均遠去的背影,楚天與楚亮也是有些不好受。


    十七年了,這還是這孩子第一次離開鎮北城遠行,大夏王朝的風雲也是在這一刻便徹底的被攪動了起來,隻是不知,楚均是棋子還是未來的執棋手。


    ......


    騎兵隊伍之中,隻有楚均一人是丹府未開,身邊的將士都是造府境五重乃至八重的修為,最厲害的當屬身邊的這位副百夫長,名為林軒,背著一柄長槍,乃是蘊泉境二重的修為。


    而在領頭的楚均與林軒之後,也是一位十七歲左右的少年,名為楚寒,是楚均的堂兄,自小便與楚均是手足,一起在軍中長大,倒也是生死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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