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許府。


    一個個雜亂的小土丘散落在後院之中,放眼望去,將近百個。


    在這些小土丘的前麵,大多都插著一個靈牌。


    說得好聽一點是一塊靈牌,說得不好聽一點,不過是在一塊引火的木板上添了個名字。


    遠處,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跪在這些小土丘的麵前。


    男子名為許齊,如今算得上是許府的獨苗了。


    整個人蓬頭垢麵,麵黃肌瘦,身材孱弱,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樣,難以想象,這具身體承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在許齊麵前的眾多土丘下,都掩埋著一具屍體。


    許齊依稀記得,曆經了七日之久,他方才將所有人的屍體掩埋完,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娘親。


    娘親是在他眼前倒在了血泊裏。


    而那一年,他才十歲。


    十年的時間了,這股仇恨,未曾消減半分,反而,是深深地紮根在了許齊的心底。


    迴想起當日許府滿門被抄斬,許府上下,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死在許齊的麵前,許齊便是雙目通紅,眼底充滿了恨意。


    一股強烈的憤怒和仇恨自腳底直衝上了腦海之中,令許齊孱弱的身軀微微發顫。


    對於這一切,他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幕的發生。


    有時。


    許齊也是恨不得當日隨著許家一起覆滅了。


    可是,皇帝偏偏下令留他活著,不許他死。


    並且皇帝下令,許齊終生不可踏出許府一步,否則便是就地斬殺,那些還未僥幸活下來的人都將被牽連。


    “既然留了我一命,那就一定要血債血償。”


    許齊雙手握拳,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磕完,許齊的頭皮處都有著血漬濺出。


    不過許齊毫不在乎,因為他的心中已經多了一分決絕。


    明日,他將會踏出許府。


    這時,許府外,突然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馬蹄聲極為的急促,聽聲音,許齊在心中估計,恐怕不下幾十人。


    不過幾息之間,這夥人便是來到了許府的大門處,停了下來。


    “上一次馬蹄聲如此急促,還是在十年前。”許齊在心裏麵泛起了嘀咕。


    隨後便是起身走到了外院之中。


    剛到外院,便是看見許府的大門直接被硬生生的撞得倒塌了。


    碎石滿地,塵埃迷霧。


    隱隱約約地可見一隊人馬,不過幾十個人。


    清一色的身披金色鎧甲,頭戴羽翎,腰間挎著一柄長刀。


    看這裝扮,許齊便是一眼認出這是皇室的金甲軍,大夏王朝第一強軍。


    在這金甲軍的最前麵,為首的是一個女子,同樣的裝束,隻是不論鎧甲的材質與女子的氣質,都顯得極為的與眾不同。


    女子的臉頰如刀削過一般,極為的冷酷,給人以不可親近之感,冰涼之意。


    看這女子的模樣,許齊有種熟悉之感,又仔細地瞅了一眼。


    發現在這女子的眉眼處,有一顆黑痣,點綴於此,看見這顆黑痣,許齊的腦海裏便是浮現出這女子十年前的模樣,心中不禁隱隱作痛。


    十年前,她還是自己的妹妹許瑤;而如今,卻是大夏王朝大名鼎鼎的九公主,甘願認滅門仇人為輔。


    九公主騎著戰馬,自許府的大門處一步步跨入,身後的幾十人則是分列在後,未曾前進一步。


    “幾十年了,想不到鐵騎再度跨入我許府大門,竟是許家自己的血脈。”m


    許齊坐在了院中的石桌旁,挺起了身子,直勾勾地盯著眼前之人。


    九公主沒有接話,清冷的臉頰讓人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麽。


    隻是淡淡地瞥了四周一眼,隨後將戰馬騎到了許齊麵前,道:“文人墨客,怪不得我許家會如此沒落;而我,身為許家唯一可以修煉之人,本就應該有更好的前途。”


    這一幕,都被九公主身後的金甲軍看在眼裏,有些人眼中有著異色,而有些人,則是麵色平靜。


    “所有人聽令,將此地一切書籍、古典全部搬走,一本不留。”


    隨後,九公主身後的幾十人也是立刻下馬,自許府的大門處魚貫而入,整齊劃一的步伐濺起了一陣陣的塵埃。


    這一刻,許齊再也坐不住了。


    “你們這些渾蛋,許瑤,你就不擔心驚擾了黃泉下的父母嗎?這身後,便是許家上百口亡魂埋骨之地。”


    金甲軍直接略過了許齊,開始搬起了屋子裏所有的書籍古典,而九公主,依舊騎在戰馬上,平靜的臉頰下沒有半點的波動。


    仿佛對於許齊的話,真的絲毫都不在意。


    很快,外院堆砌的書籍古典便是被搬空了,而這些,都是許家幾十年的積累,如今,許家倒了,這些書籍自然也難以護住了。


    不過好在,這十年的時間,許齊已經將他們爛熟於心了。


    在許齊眼裏,隻要自己活著,就一定能帶著許府重建於廢墟之中。


    在搬完了外院所有書籍古典之後,金甲軍便是朝著內院走去,那裏埋著許府上百口亡魂。


    沒有絲毫的顧忌,踩在那些小土丘上,一塊塊靈牌被踩碎,一些掩埋不深的屍體直接露了出來,發出了陣陣的惡臭。


    這些人似乎沒有顧忌一般,隻顧著院中所有的書籍古典。


    看見這一幕,許齊握起了身邊的石凳,一股強烈的憤怒充斥在了許齊的腦海裏,十歲之時,自己無能為力,而如今十年過去了,難道自己依舊無動於衷嗎?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一介書生,也有錚錚傲骨!


    許齊隻是一個普通人,而這些金甲軍,大多都是修士。


    沒有任何的顧忌,也不論實力的懸殊,許齊抄起石凳便是朝著內院衝去,正想對著身前的一名金甲軍士兵砸去。


    隻是,顯然雙方實力的差距極大,在金甲軍的眼裏,許齊的行為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這士兵輕鬆地側身躲過,隨後便是一腳踢在了許齊的腹部,下手極為的狠辣,許齊被這一腳,直接踢出了整整幾米遠。


    許齊重重地摔在了石牆之上,癱倒在地,嘴角處溢出了一絲鮮血,整個人立馬麵色慘白了起來,氣若遊絲,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了一般,


    抬起手,許齊想要站起來阻止他們,隻是,此刻的許齊敏銳地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生機正在不斷地流失。


    而那金甲士兵對此卻是毫無顧忌,惡狠狠地再度盯了許齊一眼,若不是九公主在此,他定然會置許齊於死地。


    許齊倒在石壁上,衣衫上盡是塵埃。


    看著這些金甲士兵囂張的氣焰,腦海裏反反複複都是許瑤所說的修煉二字,隻可惜許家除開許瑤,的確都不能修煉。


    隻覺眼皮沉重,許齊便是昏了過去。


    九公主見狀,也未曾上去救治,而金甲軍也是在這時將許府徹底洗劫一空了,全部整裝待發,候在了許府門外。


    而九公主也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金色的卷軸,走到了許齊的身邊,將卷軸放在了地上,便是準備起身離開了。


    耳邊傳來氣若遊絲的一聲瑤瑤,女子清冷的臉上多出了一抹異色,卻是立馬被掩藏住了,跨上戰馬,率領著金甲軍離開了。


    沒有人注意到,卷軸之中,一股溫和的能量正在不斷進入著許齊的身體之中,而原本即將失去生機的身軀,也是緩緩有了一色血色。


    第二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夜色漸深,許齊緩緩的醒了過來。


    睜開眼,是比之前更加破敗和蕭瑟的院子,此刻的院子,可以說是徹底的被搬空了。


    許齊彈了彈手指,旁邊是一幅金色的卷軸。


    打開卷軸,上麵寫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恩浩蕩,念及許家舊功,特此赦免許齊,準許其參加大夏國考,報效國家。”


    讀完,許齊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這皇帝老兒又使著什麽花樣。


    隻不過,即使沒有這一份詔書,許齊明日也會離開許府,參加大夏國考,他要在國考之中,迴應那些對許家的質疑和輕蔑。


    許家雖不能修武,但在文學治國上,許家是第一,便永遠是第一。


    不過,對於許家不能修武一事,許齊的心中依舊存在著一些困惑。


    今日九公主的那番言辭,也是徹底觸動到了許齊,或許她說的並沒有錯,能救許家的或許不是文,而是武。


    沒有足夠的實力,自己盡管飽讀經書,還不是差點死在了金甲軍的腳下,若是自己能移山填海,誰再敢欺我許家!


    “不行,我一定要修煉。”


    許齊在心中暗自下了決心,文已到巔峰,武,自己也一定能到高峰。


    隻是,自己無靈根,又如何能踏入修煉一途?


    在大夏王朝,修武者依舊是少數,但地位尊崇。


    要想跨入修武一途,首先便是要腹部有著靈根,靈根是修煉的基礎,而自己在出生之後,便是被確定為無靈根者,故而也是沒有踏入修煉一途。


    如今,也唯有去內院宗祠裏看看了。


    那裏有著許家幾十年來的傳承和記錄,如果說許家還能留給許齊什麽,恐怕也隻能在那了。


    內院裏,原本就雜亂的小土丘,在金甲軍的踐踏下,這裏已經徹底成為了一片亂墳崗。


    空氣中彌漫著腐臭的氣息,許齊也顧不得許多,朝著內院深處走去。


    祠堂的正中央,是一尊佛,至於這佛像的來曆,許齊也是不知。


    整個祠堂,都被隨處可見的蜘蛛網所覆蓋了,佛像上也落滿了灰塵,顯然之前的金甲軍也是沒有過多的注意這裏。


    而在佛像的下麵,大夏,許家本是名門望族,卻是在十五年前被滿門抄斬,獨獨留許齊一人活著,而許齊,在被關押了十五年之後,終於迎來了皇帝的大赦天下。


    卻不知自己被卷入了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許齊出來,隻是這陰謀的最後一環。參加大考,想要重振許家的學術之風,十幾年的苦讀,令許齊大放異彩,在大考之中奪得了狀元,而當今國師之子卻不過是榜眼。


    當日,許齊的客棧外絡繹不絕,而第二天,便是許齊狀元被革名,以舞弊之罪發配邊疆,與他一起的還有當日的主考官,榜眼也是順其自然地成為了狀元。


    借著傳送陣,許齊便是直接來到了邊疆小縣城,縣城是大夏境內的另一人布下的祭壇,而許齊就是最後的一味藥材,也是這夥人暗中推動,將許齊從府中撈了出來。


    五行陣,對應的就是金木水火土,而許齊許家是無根之人,檢測了一番卻是無根,(有神葉的隱藏),許齊被掛在了祭壇之中,丹府之中的神血吞噬了周邊的黑暗力量,許齊修為直達五品造府境。


    而小縣城裏,最強大的也不過是六品造府境,除開這些人之外,便是有一位通靈境的高手,暗中坐鎮,而這個主考官,與許齊一齊發配的卻是正是這個通靈境的高手,也是國師的勢力。


    這夥人剛想對許齊出手,楚家的人出現了。


    接下來便是許齊離開大夏,前往大夏之外,大夏之外便是流浪區和未知區,因為黑暗能量的侵蝕,這片世界的生存空間已經極其的少了。


    等許齊歸來之時,已經是堪比大夏王庭的勢力,並與北方的大宣國結盟,查清楚了當年許家被滅門的慘案,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而這個皇子也是篡位而來,大皇子並沒有死。


    許齊強勢歸來,先是以文采折服了眾人,隨後以強大的實力推翻了二皇子的統治,而二皇子卻是蠱宗的人專門幫助黑暗力量吞噬人族),斬魔司也是在這一同時出現在了大夏,一起來的還有許齊的父親。


    解決了大夏的事情,許齊加入了斬魔司,離開了這裏,隨後,接觸到了九靈花的核心秘密,也知道了許家當年不能再修煉的緣故,並破除了蠱宗的陰謀,這是一個以世界為蠱的野心大族,所有的生靈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塵埃一般。


    而神族與蠱宗又是新的兩大勢力,在宇宙之中許齊不斷提升修為,最後前往宇宙之中,破除了邪魔以九個世界為蠱的陰謀,平定了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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