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德隆很快聞到一股香氣,說不上來是什麽香,但還怪好聞的。


    但他直覺感到不太妙,揮刀斬斷一片袍角,飛快倒出水囊裏的水打濕,捂住口鼻。


    一通操作下來,他覺得並沒有什麽異常,那香氣似乎也沒什麽傷害。


    轉頭一瞧其它,不禁又吃一驚。


    其它人像癡傻了一樣,有的笑,有的露出迷離表情,個個都像中邪。


    距離他最近的趙副將,一臉淫笑,哈喇子都快流出來,嘴裏嘟嘟囔囔:“薔兒,薔兒,嫁給我,我保證讓你歡喜,嫁給我,親一下……”


    齊德隆火騰一下子撞到腦門兒,一腳把趙副將踢出一溜滾兒。


    “我去你娘的!”


    趙副將打著跟頭摔出去,頭暈眼花,晃晃腦袋,剛才那股子迷離幻境消失一瞬。


    看到氣勢洶洶衝過來的齊德隆,隱約覺得剛才發生了什麽。


    “城使,將軍!”趙副將一邊爬起來,一邊迴想,看到齊德隆出鞘的刀,後脖子冒涼氣。


    “剛才老子還沒說完,欺負了孩子,當爹的能幹嗎?不能!”齊德隆怒火如浪,“去你娘的一舉兩得,老子今天隻想要你的命!”


    他揮刀就剁,趙副將別看胖如水缸,但還是挺靈活,打幾個滾兒,喘氣道:“您這是幹什麽?我是副將,豈能由您任由斬殺?”


    “你他娘還敢質問老子!”齊德隆就是一個行走的炮仗桶,“老子還沒問你,你求娶我女兒不成,就收買廚娘下毒,混賬王八,有本事衝著老子來,你敢欺負我女兒!”


    齊德隆奔幾步,跳起來踢中趙副將後前,押他在地上。


    趙副將掙紮不得:“你……你若殺了我,你也交不了差!”


    “老子跟誰交差?你死在翼王的手下手裏,被亂刀砍死,關我屁事!”齊德隆舉刀,“去跟閻王爺說吧!”


    趙副將還想說,但已經沒有機會,刀光閃亮,潑開豔麗的紅,映著深黑色的天,和天上亮如銀盤的月。


    齊德隆收刀迴身,香氣散了些,手下們還沒有清醒過來。


    他看得有點發毛:那是些什麽玩意兒?


    墨先生道:“齊將軍,我等來救翼王,不想傷你的人。”


    “放屁!”齊德隆怒喝,“翼王和東西,都是老子負責押送,少一點都不行!”


    墨先生身邊的騎士不聲不響,慢慢拔刀。


    齊德隆大吼:“來呀!”


    騎士催馬上前,兩人戰在一處。


    另一名騎士悄悄下馬,借著夜色和其它人遮掩,沒人注意到她,她迅速到馬車旁,把繩索砍斷,打開箱子,裏麵的東西收走。


    銀子隻剩下兩錠,兵器剩下幾把——算是留著做個樣品。


    做完這些,她迴到馬上,打一聲唿哨。


    和齊德隆戰鬥的騎士虛晃一招,調轉馬頭迴到墨先生身邊。


    墨先生大聲道:“哎呀,城使勇猛,我們敵不過,就此別過!”


    他們都迅速退走,留下一陣煙塵,人影子一點也沒了。


    齊德隆:“??”


    什麽勇猛?才打了多麽一會兒!而且,他也沒有占上風好吧?


    這幫人搞得什麽鬼?


    他們一走,香味兒被風徹底吹散,齊德隆的手下和翼王都恢複如常。


    隻有趙副將死了。


    齊德隆吩咐道:“查驗東西,收殮屍首!”


    手下奉命而動,齊德隆百思不得其解,總覺得不對勁兒。


    正摸著胡子思索,手下來報。


    “迴城使,箱子裏的東西不見了!”


    “迴城使,箱子空了!”


    “迴城使……”


    齊德隆擺手:“別迴了,我這腦瓜子直嗡嗡,帶路,我去瞅瞅!”


    馬車前,每輛車上都有幾口打開的箱子,裏麵空無一物。


    齊德隆眼前有點發黑,扶著箱子緩一會兒,大步奔到翼王麵前。


    “說!那些東西去哪了?”


    翼王也是一臉的懵,剛才他也被迷得陷入幻境,看到自己穿龍袍,登大寶,可他現在不能說。


    猛吞幾口唾沫,抿著嘴唇搖頭。


    “不知道?那些人是來救你的!你不知道?”齊德隆氣得一鞭子抽在平板車上,“他們定是救你不成,索性都東西都弄走了,能弄走一點是一點!”


    “不是!”翼王大聲反駁,“東西沒了,你憑什麽說那些東西是我的?齊德隆,本王能由著你誣告嗎?”


    齊德隆差點氣炸:“嗬,你覺得沒那些東西,就沒證據了,是不是?”


    翼王耿著脖子,就是這個意思!管墨先生想幹什麽,反正眼力這情況對他有利,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在此時,幾名士兵又抬著兩口箱子過來。


    “迴城使,這裏麵還有點遺漏的,您看!”


    齊德隆定睛看,果然,還剩下點兒。


    “保護好了,這可是證據,翼王殿下說了,沒這個他就不認罪。”


    翼王看清東西,眼前一黑。


    這下子好了,他不但肯定會被判定有罪,而且現在又加了一條,手下雖然沒有營救成,但他的確有人,而且墨先生剛才當眾說的,他想謀權奪位的事,也會成為事實。


    翼王差點吐血,墨先生,果然是來坑他的!這是怕他不死啊。


    齊德隆思來想去,怕再出岔子,索性讓人把銀錠子裝起來,他親自揣懷裏,那幾把刀就由幾名心腹掛在身上。


    往懷裏揣銀子,手無意中碰到原來揣著的東西,硬硬的,是霍長鶴托他燒的折子。


    齊德隆腦子裏轟然一炸,剛才的情景仿佛在眼前重現,還有顏如玉讓他午後再走……


    他猛地醒悟過來,一拍大腿,心裏這個罵:又上了霍長鶴這小崽子的當了!


    顏如玉和霍長鶴帶人走出幾裏地,手下暗衛融入夜色,消失不見。


    “墨先生”抹去臉上易容,正是貝貝。


    “做得不錯,”顏如玉誇讚,“給你記一功。”


    “謝王妃!”


    三人快馬加鞭,連夜迴安泰鎮。


    此時,安辭州正在書房擦刀,外麵有人來報。


    “大人,門外有人救見。”


    安辭州一下子站起來:“是不是王爺和王妃迴來了?”


    “不是,來人是個姑娘,瞧著眼生,沒見過,也說要找王爺和王妃。”


    安辭州納悶:“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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