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才那一幕,顧思遠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那些保鏢明明可以把所有記者趕走,但他們行動到一半,卻就不管了。”


    既然如此,那麽那些人為什麽一直不處理。


    難道那些保鏢就是他的人,他讓保鏢把人趕走了,又讓保鏢迴去,就是因為她讓封景軒不要管這件事。


    南夏勾了勾唇,眼底都是一片冷意,她本來就沒有打算讓封景軒來管這件事情,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和她沒有關係。


    “可能是人太多了,他們才走的。”


    南夏淡淡地說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顧思遠將車開得很快,也非常穩,他沒有再去提這件事情:“我在海城有套房子,還沒有住過,我現在帶你過去吧,以你現在的情況無法再住你以前的公寓。”


    南夏也知道這個道理,她現在的公寓外麵一定圍了不少記者,現在過去無疑就是自投羅網。


    但是她也不想麻煩顧思遠。


    “這樣不要方便,我還是去住酒店吧。”南夏說。


    顧思遠皺了一下眉頭,車速稍微慢了下來,他的聲線也稍微沉了一些:“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母親?”


    南夏一愣,她已經有幾天沒有看到顧母了,要說完全不怪顧母,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沒有人會希望被其他人惡言相向,隻是顧母到底是顧思遠的母親,南夏可以暫時不計較她所說的那些話。


    她輕聲道:“都已經過去了。”


    是的。


    她可以因為顧思遠原諒顧母這一次,反正她以後也不會有和顧母相處的機會了。


    顧思遠歎了一口氣:“我很抱歉,本來想保護你,卻讓你受了傷。”


    “這些天,我都一直在處理我母親的事情,她目前已經出國去度假了,你也不會再看到她。”


    南夏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顧思遠居然能說服顧母離開雲城,其實就算顧母在雲城也沒有關係。


    隻要她不來找她的麻煩就行。


    像是看出了南夏的想法,顧思遠無奈道:“我們倆的關係還需要持續一段時間,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不會來找你。”


    想到這裏,顧思遠的眼神黯然了下去:“但你放心,如果她真的不接受,那麽不用在意她的目光。”


    “我這些年來,和她接觸很少,也這麽過去了。”


    南夏越聽越覺得有些不對勁:“思遠,我們隻是做戲而已,你不用當真,我也不在意顧母接不接受我。”


    隻要顧思遠的母親不要借著機會來找她麻煩就行,其他事情,她根本就不會在意。


    聞言,顧思遠停下了車,眼神深邃地看著南夏,裏麵湧動著說不出的感情。


    南夏微怔,她低下了頭,說道:“思遠,我記得你說過你是被你母親養大的,小時候,你母親為了養活你,付出了很多。”


    顧思遠的身體一僵。


    他其實從來不會向任何人提及那些過往,但他和南夏認識的時間太長了,長到足夠讓南夏了解他的身世。


    小時候,他是被母親養大的,他的母親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兩人相依為命,關係很好,直到很久後,他才知道自己原來是顧家人,即便後麵被接到了顧家,享受到了更好的資源和教育,他和母親的關係也是最親密的。


    他很在意母親的想法。


    南夏說:“你現在在顧家過得很好,應該想著怎麽報答自己的母親,而不是做出讓她不高興的事情。”


    “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一場玩笑,不能因為這個讓你母親誤會,使你和她生疏了。”


    說完,南夏就打開了車門。


    顧思遠剛才已經甩開了那些記者,如今正處於一片鬧市,她可以隨便找一個酒店先住下來,等明天澄清完後,一切就結束了。


    “matilda,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在南夏邁出車門的那一瞬間,顧思遠突然開口了,他盯著南夏,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燒。


    南夏沒有任何猶豫,她揮了揮手:“我先走了,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她和顧思遠沒有任何可能,不僅僅是因為顧母不同意,還有她並不想摻和進這種複雜的關係網裏。


    在雲城,顧氏雖然不如封氏,可也是一個大家族,裏麵錯綜複雜,她已經有過一段不好的婚姻,絕對不要再進入一段更讓人頭疼的關係。


    南夏定了一間舒服的大床房,她進去後,手機就響了起來。


    “媽咪,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看到你上熱搜了。”


    鈺寶胖乎乎的臉出現在那邊,他的臉皺成了一團,就跟一個包子一樣。


    南夏看到他後,神經稍微鬆懈了下來:“我沒事,你放心吧,我手上有證據的,等明天結束後,一切就能恢複正常。”


    “真的嗎,媽咪,要不要我幫忙?這件事肯定就是宋初雪幹的,可這些天,我都沒有看到宋初雪,也不知道她在背後又做了一些什麽。”


    聽到宋初雪沒去找孩子麻煩後,南夏反而舒出了一口氣:“她沒去找你們就好,我就是怕她欺負你們。”


    現在知道他和辰辰過得很平安,才是她所期望的。


    南夏不想再提及這個話題,便問道:“你們最近怎麽樣,有沒有好好吃飯?”


    她這段時間太忙了,和鈺寶的交流也少了,已經好幾天沒有問他的情況了。


    鈺寶把這段時間的事情都告訴了南夏,無非也就是上幼稚園和在家裏的事情,都是一些重複無聊的事情,南夏卻聽得津津有味。


    末了,鈺寶又問了一遍:“媽咪,你真有證據能夠解決明天的情況嗎?”


    南夏不想讓他擔心,點了點頭:“我之前進過警察局,後來也被釋放了出來,便是因為能證明我沒有撞鄭琴。”


    她本來是不想把事情給鬧大,所以也沒有把行車記錄儀拿出來,可她沒有想到,鄭琴會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媽咪,我侵入了鄭琴的醫院,拿到了一些東西,你看看吧,希望明天對你有用。”鈺寶說道。


    他小大人地歎了一口氣,稚嫩的小臉上,分明什麽都懂:“這個鄭琴其實也是聽宋初雪的話,要是能揭穿宋初雪的身份就好了。”


    “那不就一切都能解決了,還能讓她付出代價。”


    “鈺寶,這樣不行。”


    南夏打斷了他的話:“我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雲城,就是為了能治好辰辰,然後一家人能團聚。”


    “我要是揭穿了宋初雪的身份,她狗急跳牆也會把我的身份給暴露出來,到時候就是兩敗俱傷,得不償失,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她輕聲道:“我一直在乎的都是你們。”


    至於其他人,根本就不在她的考慮之中。


    “我知道了,媽咪,你肯定能夠成功的。”鈺寶說道。


    南夏點了點頭,不舍地把電話給掛斷了。


    酒店的大床房非常舒服,柔軟得如同棉花一般,南夏躺在上麵,床就跟著陷下去了一塊。


    她還是睡不著,眼睛一直睜著。


    叮的一聲。


    鈺寶發過來了一份文件。


    她點開仔細看了起來。


    良久,南夏放下了手機,揉了揉幹澀的眼睛。


    她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寶寶們擔心了,如果可以,她並不希望他們能夠看到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但沒有辦法。


    她很想讓宋初雪立刻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交代自己所幹的事情,從而付出應有的代價。


    可是不行。


    她那麽恨宋初雪,知道她所幹的一切,卻還要想辦法幫她隱藏身份。


    隻有等辰辰完全康複,她有能力帶著孩子離開的時候,她才能把一切真相公布出來。


    如今,時機還沒有到。


    現在辰辰的身體指標已經好了很多,她要不了多久就能幫他做手術了。


    她一定要做一場做成功的手術,不讓辰辰有任何後遺症。


    這一晚,南夏也許是太累了,於是就睡得非常沉,但睡到了半夜,她就開始做夢。


    她夢見她在手術室幫辰辰移植骨髓,所有步驟都沒有錯,但因為辰辰的年紀太小了,身體太弱,根本就無法承受一場手術,於是他死在了手術台上。


    她的手術失敗了。


    她看到辰辰身上被蓋上了白布,永久地閉上了眼睛。


    明明她做得很認真很小心,為什麽手術卻會失敗。


    宋初雪來到了醫院裏,她看著失魂落魄的南夏,眼中的惡毒都要溢出來:“你揭穿了我的身份,那你兒子也別想好好活著。”


    她笑得很古怪又瘋狂:“你的大兒子死了,另外兩個孩子也在我手上。”


    “他們在哪裏?”


    南夏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不可思議地看了過去。


    宋初雪的手機裏麵正播放著一個視頻,裏麵的鈺寶和音寶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


    “算下來,他們現在已經死了。”


    “你快放了他們!”


    轟隆,大腦就像要爆掉一般,南夏突然就睜開了眼睛,周圍一片漆黑。


    她急促地喘息了幾聲,看了一下時間。


    現在是淩晨一點。


    她感覺自己睡了好久,沒想到時間卻還很早。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matilda,開門,我們談談。”


    一個低沉又熟悉的男聲響了起來。


    南夏立刻就聽出了封景軒的聲音,她覺得有些荒唐:“封先生,你大半夜過來找我做什麽?”


    “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麽好談的。”


    她剛做了一個噩夢,心情不好,整個人驚魂未定,現在聽到封景軒的聲音後,完全沒有任何好感。


    況且,她住在酒店裏,封景軒居然都能夠找到她,這說明他肯定是跟蹤了自己,或者調查了自己。


    門口的封景軒說道:“是這樣的,你明天要去向記者澄清,我想幫幫你,並且告訴你一些事情。”


    “什麽事?”


    “關於鄭琴裝病的事情,我手上有證據,可以幫你,快開門,我們可以談談。”封景軒說道。


    他的語氣有些急促:“你快開門,沒多少時間了,我們好好談談。”


    不知道是不是南夏的錯覺,她總感覺今天的封景軒有些奇怪,平日裏麵,他說話是不會這麽急促的。


    要不是她對封景軒太過熟悉,直接就聽出了他的聲音,她都懷疑門口的人不是封景軒。


    印象之中,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封景軒。


    她的心裏麵湧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現在已經很晚了,不用談了。”


    南夏覺得有些離譜,都這麽晚了,他們能有什麽可談的。


    “matilda,你快開門,快點。”


    外麵的封景軒不停地敲著門,絲毫不聽她說話,依舊我行我素。


    南夏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她走在門口,見門都被踹得晃動了起來,憤怒道:“封景軒,你要是再繼續騷擾我,我就報警了。”


    “我不想和你談論任何事情,你這就是蓄意騷擾,並且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生活。”


    說完,她拿起了電話,毫不客氣地打給了酒店負責人:“你好,那我是302的住戶,現在門外有陌生人正在騷擾我,我希望你們能夠把人趕走。”


    報警還不至於,畢竟以封景軒的權勢,就算是報警也沒有任何用,還不如讓酒店負責人把人給帶走。


    外麵的封景軒像是聽到了南夏的話,也不再說話,隨著一串遠走的步伐,便已經沒有了任何聲音。


    看來是走了。


    南夏來到窗前,就看到了下麵的車,是一輛黑色的邁巴赫,也是封景軒平時開得最多的車。


    她皺了皺眉頭,心跳加快了不少,總覺得哪裏不對,再次迴到床上後,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


    “扣扣。”


    房門被敲響了,外麵傳來一個禮貌的聲音:“小姐,你好,我是是酒店的負責人員,剛才接到你的舉報,有陌生人騷擾你,是嗎?”


    南夏打開了門,她看到外麵穿著工作服的女人,點了一下頭:“對,但現在人已經走了。”


    封景軒現在反正已經離開了,南夏不想再追究。


    “剛才那個人想傷害你。”


    女人嚴肅地說道,她認真地說道:“我們查了監控,他的手上拿著一個袋子和斧頭,一直在敲你的門,幸好你沒有開門,不然兇多吉少。”看書喇


    “這次是酒店的疏忽,也不知道怎麽把人放了進來,現在酒店已經報警了,並且為了補償你,你的費用全免……”


    這些話,南夏已經聽不下去了,她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麽?他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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