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環的頭確實撞的有點痛,但是並沒有撞到牆上,而是撞到了人,緊接著這個被她撞到的人還先道歉:


    “王妃,得罪了!”


    薑環抬頭瞥了一眼:“衛全,讓開!”


    “屬下衛安!”


    薑環懶得理他,轉頭又往旁邊撞去,結果又被擋住。


    “讓開,衛安!”


    “王妃,屬下衛全!”


    薑環:“……”


    衛全:“王妃這是做什麽?可是這牆得罪了王妃?那屬下便給它點教訓!”


    衛全攥緊拳頭往牆上猛的砸出一個洞,然後麵無表情問她:“王妃可消氣了?”


    薑環擠出笑容,緩緩抬手豎起大拇指:“幹的漂亮!”


    這牆她已經確認了,確實是豆腐渣。


    經曆了這事,薑環對死失去了信心,也不想折騰了。反正李澶關她也關不了幾天,等自由後還愁沒有機會死?


    翌日醒來後,她驚訝地發現門口沒有人守著。


    “那倆兄弟呢?”


    寒春迴:“在修牆!”


    薑環走下台階一看,兩人還真在補那個窟窿,看到她來都放下了手裏的活。


    衛全詢問道:“王妃,這牆……您覺得要不要補?”


    言外之意薑環要是再撞牆,補了也白補。


    “補啊!”薑環理所當然道:“損壞了王府的公物沒讓你賠就算好的了!趕緊補,要補的一點瑕疵都沒有。”


    “是!”


    兩人第一次對薑環的話言聽計從。


    薑環瞥了眼門口,來迴慢慢踱步。最後又迴了房中躺屍。


    那倆兄弟雖在補牆,可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能跑出去才怪。反正她都決定等了,也懶得去爭這一時半刻。


    ——


    薑環禁足期間,李澶除了忙公務,便是聽風決匯報西苑的情況。


    第一日。


    “王妃一整天都在鬧著要出去!”


    第二日。


    “王妃依然想出門,為此不惜撞牆威脅的,好在衛安衛全攔住了她。”


    第三日。


    “王妃今日不再鬧著出門了,一整天都在臥床休息!”


    第四日。


    “王妃身上的傷已痊愈,未留疤。隻是……精神似乎不太正常,時常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第五日。


    “王妃絕食了!”


    第六日。


    “王妃開始用膳了,一口氣吃完一隻雞。”


    ……


    窗外雨淅淅瀝瀝,李澶正在描一幅寒梅畫。他喜寒梅傲骨耐寒,也愛它一支獨秀。正如他一般,若要做到一枝獨秀,就要耐得住如今的雪窖冰天。


    風決匆匆進來,“王爺……”


    李澶頭都沒抬,“又怎麽了?”


    “王妃急召太醫,此事有些……有些特殊,屬下請王爺示下!”


    李澶停了筆,“她怎麽了?”


    風決支支吾吾道:“這……屬下不好說!”


    ……


    “寒春~”薑環蜷成一團躺在床榻上有氣無力道:“再給我攏個湯婆子!”


    寒春為她擦著汗,見她麵色蒼白如紙,冷汗不止地往外冒,又摸了摸她冰冷的手腳,急的掉眼淚:“這樣下去不行啊,湯婆子攏了好幾個了,手腳還是這樣涼。”


    薑環手抓著被褥,腹部如同被攪碎了一樣,疼的她直不起腰。


    她沒想到一向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大熱天都捂著嚴嚴實實的女配竟然有痛經這個毛病。


    而她,夏天每天兩支冰棍,露胳膊露大腿的,大姨媽來時屁事沒有,和平常一樣歡蹦亂跳。


    “太醫來了沒有啊!”她皺著眉問,希望太醫來給她開點止痛藥。


    “冬荇已經去請了,王妃莫急。”


    她怎麽不急,她現在痛的生不如死。薑環突然拉住寒春的手,認真道:“寒春,你聽我說,你現在去借衛安衛全管他是誰的刀,然後把我砍了,我感謝你八輩祖宗好嗎?等我迴去後給你供個牌位,每日高香。”


    寒春聽著薑環說這話人都傻了,半天才驚恐地跪下來,哭著勸道:“王妃,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您忍一忍,很快就過了!”


    突然,她似想起了什麽,“對對,王妃,有個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薑環渙散的眼神一亮:“快說,什麽辦法?”


    寒春煞有介事道:“我聽老一輩的說,很多女子婚前有這個毛病,成婚後便不藥而愈。所以,王妃隻要盡快和王爺圓房,以後就不會受這苦了!”


    薑環:“……”


    她還是趕緊迴現代吹空調吃西瓜吧!她絕對要在下一個姨媽日前,結束這裏的悲慘生活。


    “你還是再去瞧瞧,太醫來了沒有。”


    “哦!”


    寒春轉身,冬荇便從門外進來。


    寒春見她一個人迴來,又往院中看了看,“太醫呢?”


    冬荇撅著嘴沒說話,到薑環跟前才道:“劉太醫說他染了風寒不便前來。還說行經不暢隻是暫時,忍耐片刻就行。等他病愈後再來為王妃診治。”


    寒春聽後沒言語。從王妃要去請太醫時,她便料定太醫不會來。沒有哪個女子會在這種時候請太醫。而太醫多半也會找借口不出診。


    她走過去對薑環說道:“那婢子再為王妃攏個湯婆子吧!”


    薑環點點頭,此刻也沒力氣罵那個太醫,這封建的古代總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忌諱。


    “對了!”這時寒春又道:“太醫還給了個方子!”


    薑環喜極而泣:“那你不早說!快去按方拿藥,趕緊煎了!”


    冬荇:“太醫沒開方,我都記下了:老薑和紅糖適量,加水熬煮,趁熱服下。這老薑和紅糖膳房就有!”


    薑環無語,這不就是紅糖薑水嗎?她要的是止痛藥啊止痛藥!


    “罷了,那你快去膳房讓他們煮一碗來!”


    “哎!”冬荇點點頭,剛走到院子,看見青兒撐著傘在院門外往屋裏張望。


    冬荇看了一眼屋裏的薑環,趕緊跑過去。


    “你來幹什麽?王妃說了不想看到你。”


    青兒解釋道:“冬荇姐姐,我是來送薑湯的。”她掂了掂手裏的食盒,“我前兩天被派去了膳房當差了,今兒下雨她們就把我推出來給王妃送湯。我知道王妃不想見我,所以一直不敢進去。”


    “行了!給我吧!”冬荇接過食盒又問:“對了,誰告訴你們王妃要薑湯的?”


    “劉管家,他說是王爺吩咐的。”青兒老實迴道:“說是王妃受了涼,讓送薑湯到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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