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人在軍營裏到處撒播謠言,說那些北平過來的兵士們的親人都被燕王給殺掉了。


    士兵們得知以後自然是悲痛萬分群情鼎沸,都抱著一顆拚死之心要跟燕王和燕王的軍隊決一死戰。


    宋忠這才安下心來準備著一切和燕王作戰的事宜和物資。


    如仇聽到了這個消息以後,眉頭皺了皺,“這個宋忠倒也懂些韜略,他應該是提前打探到了消息,朝廷為了防止那些北平的小兵們在站崗值夜的時候偷偷迴家,遂大部分兵丁都是從遠郊的地方或招或抓來的,如若宋忠給咱們來個兵貴神速的話,咱們要想把那些北平兵丁們的親人們帶過來揭穿他的謊言,幾乎就是不可能的,根本就來不及,除非咱們會什麽仙法妖法之類的……”


    “誰說咱們不會?”花男打斷了軍師如仇的話頭,“如仇僧兄,還有癡癲僧兄,再加上酒肉僧兄,不都是佛界中人,佛法無邊,咱們又豈是不會……”


    錦衣衛指揮使宋忠當然知道一件眼巴前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如果自己編造的這個大謊被拆穿了,那估計就是什麽都穿了,包括他三萬的老本,遂,他必須立刻向燕王的軍隊發起進攻。


    這一日,雙方的軍隊已然麵對著拉開了架勢,那些從北平逃出來的“哀兵”們自然是打頭陣,什麽囉嗦的話已都不用再說了,一聲令下,讓他們衝上去奮力殺掉自己們的“仇人”們就是了,最好連那個“禍首罪魁”朱棣也一並給解決掉才好。


    “衝啊……”“殺呀……”“你們在天之靈看著,我給你們報仇了……”“還命來……”


    喊著這些詞句的北平小兵們舉著武器衝過來的勢頭,就是決了堤的洪水也未必趕得上。


    燕王這裏到現在竟還很沉得住氣,完全取的是守勢,最前麵是一排排拿著鐵鑄盾牌的兵丁,靜如山嶽一般。


    就在北平“哀兵”們衝到已可看清燕王兵丁麵孔的時候,離奇的事情就發生了,就在那些盾牌之間,居然出現了一張張老百姓的麵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年紀太過幼小的被大人們抱著。


    奮力衝前的小兵們這個時候也疑惑了,緣由就是那些麵孔都是他們最熟悉不過的了,都是宋忠告知他們被殺那些親人的模樣。


    不會是大白天就見了……


    “孩子……你上當了……那個姓宋的咒我們死,燕王給我們好吃好喝……”“當家的!我和孩子都挺好的!你快別給那姓宋的賣命了!我們娘兒倆在北平等著你!”“哥哥!你這是幹什麽呀?我們都等著你迴家呢!快別玩兒命了!”


    那一排排盾牌後麵的人頭聳動愈來愈是頻繁,已經放慢腳步的北平小兵們含著眼淚唿喚自己親人們的聲音亦是不間斷的。


    再接下來,“哀兵”們更是看見了親人們怕喊不清話語做出來的手勢和眼神,示意他們分別往兩邊逃離,他們也不光是逃離,還一邊喊著“我們都上了宋忠那廝的當了”。


    就這樣,衝在最前麵的這些“哀兵”們居然分成左右兩股,就那麽神奇地離開了戰場,也不知道其中到底還有沒有軍營執法隊的人。


    前麵的人這麽一逃,後麵那些不是“哀兵”的兵丁可就犯心思了,他們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呢。


    他們再往前麵看去,隻見對方軍中的一座高台之上,明顯有三個和尚站在那個地方,最前麵的一個手裏搖晃著黝黑數珠,一手打著問詢,似乎口中還念念有詞,他身後右麵的一個和尚正在癡癡顛顛地舞蹈著,左麵的那個則是在用大動作吃著喝著什麽,而且就好像還要隨時吐出來。


    他們當然不知道三個僧人在施用什麽法術,卻是知道“法術”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也就足夠了,遂,宋忠的三萬朝廷軍隊裏已有跟著那些“哀兵”一起逃的了,剩下那些沒逃走的,戰鬥之心也已經因為驚疑而在減弱。


    宋忠一看,即刻心涼半截,無奈之下,隻得抄起自己的砍山大刀,親自騎馬上陣。


    原來,“戰妖”花男又把自己的另一個跟包“奇葩”顏生蕾給找來了,二人用最短的時日,以高明的輕功盡力加快自己的腳程,走訪了許許多多那些“哀兵”們被傳已被加害的親人們,帶過來雖然不趕趟了,可他們卻是可以盡力模仿,就是他們在前敵之上再加以施展開快速易容、換容,甚至是換衣裝和道具的高明技法,一下子就破了對方所謂的“哀兵必勝”這種不靠譜的戰法。


    這個時候,軍師如仇自然是覺得時機正好,即刻下令,“衝!”


    燕王軍隊此時的士氣自也是不用言表了,有如神助一般地衝了上去,拚殺之時,甚至可以讓對方的兵士感覺到己方的兵器上有股神奇的力量。


    宋忠雖衝進了燕王的軍隊裏大殺特殺了敵人不知凡幾,可出於一種將領的戰場感覺,心裏越來越明白,己方這一次無論如何都是難逃覆沒的厄運了,現在也隻得是殺一個夠本,再殺其他的都算賺的。


    可是,就是有人不樂意見到他做這種“穩賺不賠”的營生,遂,馬三保掄著手裏的那一口身長三尺三柄長三尺三的帶血鋼刀,有個別名叫“雙手帶”,衝馬上的宋忠可就奔過去了。


    宋忠這會兒剛把刀頭前的一個敵軍小兵給挑了出去,就又見到了麵上和身上滿是鮮血的馬三保,二話沒說,舉起砍山大刀照著對方當頭劈下。


    馬三保壓根就沒理會自己頭上劈下來的這一刀,掄著雙手帶照著宋忠胯下坐騎的馬腿就砍了下去。


    宋忠倒是想理會對方的這一刀,卻有些來不及了,劈下去的刀想收又不想收的,此刻的刀招又豈止可說是別扭,完全就是尷尬,不過,卻也沒他一頭從馬上摔下來更是尷尬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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