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燁滿臉的羞愧,“所以,堯哥你揍我吧,狠狠的揍,往死裏揍。我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也絕不會有半句怨言,因為都是我該受的……”


    話沒說完,霍希堯的拳頭已經裹挾著一股勁風,揮了過來。


    韓燁猝不及防,下意識憑著多年練就的本能,把頭一偏,腳下再一退,險險躲過了。


    霍希堯不由冷笑,“不是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嗎,那你躲什麽躲?”


    韓燁又羞又愧,“對不起堯哥,我沒注意,你再來,我保證不會再躲……咳……”


    仍是話沒說完,已被霍希堯再次揮過來的拳頭打得一記悶哼。


    不過這次他的確沒有再躲。


    但顯然一拳不足以讓霍希堯滿意,接緊著又是幾拳。


    一邊打,一邊還咬牙沉聲,“既然非要我罵你打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還知道我對你好呢,正因為我對你好,所以你才覬覦我老婆?”


    “可笑我之前還總是托你幫我照顧她,那時候你其實就已經在打她的主意了吧?除了打她的主意,你是不是還想過製造機會,乘虛而入呢?別告訴我你沒想過,以為我會信。大家都是男人,你他媽腦子裏想什麽,我太清楚了!”


    “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呢?”


    “還是這麽多年的感情,在你心裏,依然比不過你那見不得人的心思?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掙紮了無數次,才忍住了沒有趁人之危,做到最後一步,把我老婆變成你的人?你這些日子,不可能沒後悔過當天為什麽沒做到最後一步吧?”


    韓燁被打得臉和腹部都一陣劇痛,身體也好幾次趔趄著,差點兒摔到地上去。


    但他可以忍受霍希堯毫不留情的暴揍。


    卻不能忍受他這樣傷人傷己的說話。


    喘息著辯解,“不是的堯哥,我從來沒想過乘虛而入。我再禽獸不如,也不至於這麽下作、沒有底線,嫂子她也不可能跟我同流合汙。她心裏隻有你,你千萬不要誤會。”


    “我這些日子,也從來沒後悔過,那天為什麽……沒做到最後一步。我隻後悔羞愧自己為什麽要放任自己不該有的心思發芽壯大,我就該在萌芽階段,就給它扼殺在搖籃裏!”


    霍希堯冷笑,“我當然不會誤會。我自己的老婆,在我心裏比我命還重要的心肝寶貝,我怎麽可能信不過她,還要你來為她解釋開脫?你以為你是誰,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還是你巴不得我們因此生了嫌隙隔閡,你才能有機會趁虛而入,所以故意以這樣的方式來挑撥離間?你還真是我的好兄弟!”


    說得韓燁更急了,“堯哥不是的真不是的,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趁虛而入挑撥離間,你對我恩重如山,我不可能這麽忘恩負義,那我還是個人嗎?”


    “我也挑撥離間不了,嫂子和你情比金堅,我算什麽,哪來的資格和本事挑撥離間你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同樣不可能!”


    霍希堯冷嗤,“你沒想過挑撥離間,是嗎?那你敢發誓,你一絲一毫都沒想過挖我的牆角,沒想過如果我有個什麽,她就是你的了?你也從來沒想過,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她。”


    “沒想過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慢慢引誘她算計她。使出渾身解數,讓她跟你同流合汙,到時候心甘情願拋棄我,投入你的懷抱?畢竟你條件可一點不比我差,除了先遇見她的人是我,還有當年的情分,你又比我差哪裏了?”


    “甚至領證那天,你其實也在的,如果當時是我上去取資料,你留在車上,那跟她領證的人,就是你了。你敢說你一絲一毫這樣的念頭都不曾有過嗎?”


    韓燁咬牙,“我敢說這些齷齪的想法,我都一絲一毫也沒有過!我隻有後悔,後悔自己不該放任感情,不該放任了還沒能控製住,讓你和嫂子都知道了。我唯一後悔的,隻有這個;唯一擔心的,也隻有會因為我,給你們帶來困擾和嫌隙。”


    “我如果真有這些念頭,也不會羞愧得至今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堯哥你,不會這樣鄙視自己了!”


    霍希堯嗤笑,“是嗎?那你為什麽不還手,不就是因為你的心思都被我說中了,心虛得沒臉還手嗎?也是,背後捅自己兄弟刀子的人,怎麽可能不心虛,換了我也會心虛的。”


    “畢竟好歹還是個人,不是真豬狗不如的畜生!”


    一邊說,一邊又是一拳。


    韓燁吃痛之下,終於有些火了,“我不還手是因為覺得自己對不起堯哥你,並不是因為你說中了我的心思。我本來就從沒有過這些心思,憑什麽要認?我在你心裏,真就下作、沒有底線到這個地步嗎?”


    “那你怎麽還能跟這樣一個人做十幾年的兄弟?你這樣說,不止是對我的侮辱,也是對你自己的侮辱!”


    霍希堯冷笑挑眉,“是嗎,那你還手啊,你不還手就是心虛。以為你硬扛著不還手,讓我暴揍一頓,你就可以不用心虛,可以心安理得了?想得美,你都心虛成這樣了,還想心安理得?”


    “今天不證明給我看,你的確不是心虛,的確沒有過這些齷齪的想法,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以後也不是你躲著不見我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就當自己這十年的真心都喂了狗!”


    韓燁更火了。


    走到今天這一步,他比誰都不想,比誰都懊悔好嗎?


    他是放任了自己的感情,也差點兒釀成大錯,但他也是真的知道錯了,並且真的從沒有過那些齷齪的念頭。


    結果堯哥心裏竟然是這樣想他的,他到頭來沒得到本來也不敢奢望的愛情就算了,連最珍惜,看得比自己命還要重的兄弟也要失去了,真正的一場空。


    他才是最難過,最痛苦的人好嗎?


    行,既然堯哥非說他不還手是心虛,他就還手給他看,讓他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心虛!


    韓燁想著,再也忍不住在霍希堯一拳又揮過來時,發力截住他的手臂,然後發狠還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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