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到了 2008 年 12 月初。冬日的寒風愈發凜冽,無情地吹刮著大地。胡斌獨自站在長途汽車站的候車大廳裏,周圍的人們行色匆匆,而他的目光卻堅定地望著即將駛來的大巴車。


    他手中緊緊攥著那張前往東莞的車票,手心已經微微出汗。胡斌的心情異常沉重,卻又懷著一絲期待。沉重的是再次麵對那惱人的鼻炎問題,期待的是這次的治療能夠帶來徹底的轉機。


    大巴車緩緩駛入站台,車門打開的那一刻,胡斌深吸一口氣,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上了車。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身旁的乘客們或是閉目養神,或是低聲交談,而他卻無心關注這些。


    車子啟動了,胡斌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物,思緒萬千。他想起了第一次來東莞治療時的情景,父母關切的眼神、醫生專注的神情以及治療過程中的種種不適,都一一在他腦海中浮現。而如今,鼻息肉腐爛帶來的惡臭和困擾,讓他的生活再次陷入黑暗。但經過之前的治療,他能明顯感覺到唿吸不再像以前那樣艱難,晚上睡覺被憋醒的次數也大大減少,雖然還未完全康複,但這些細微的改善已讓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一路上,胡斌的內心始終無法平靜。他一會兒擔心這次的治療是否會像之前一樣充滿痛苦,一會兒又害怕治療效果不佳,自己將永遠無法擺脫鼻炎的折磨。但每當這些消極的想法湧現出來,他都會在心裏默默地給自己打氣:“一定要堅強,不能放棄,隻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戰勝病魔。”


    隨著路程的推進,胡斌的心情愈發緊張。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怎樣的治療方案,也不知道父母見到他時會是怎樣的心情。然而,盡管心中充滿了不安和焦慮,他依然堅定地望著前方,因為他知道,隻有勇敢地麵對,才有希望重新找迴健康。


    經過漫長的車程,大巴車終於抵達了東莞。胡斌拖著疲憊的身軀走下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東莞熟悉又陌生的空氣,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著父母的住處走去。他的步伐堅定有力,眼神中充滿了對康複的渴望。


    2008 年 11 月的南方,秋風瑟瑟,涼意漸濃,風中夾雜著絲絲冷意。那風,好似帶著無形的手,輕輕撫摸著大地,給世間帶來了一片清冷。在這樣的季節裏,人們紛紛穿上厚實的衣物,抵禦著寒冷侵襲的腳步。走在街頭,能看到行人們用圍巾、帽子和厚厚的外套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然而,對於胡斌而言,這個月卻有著與眾不同的意義。胡斌,這個正值青春年少的孩子,卻被鼻竇炎折磨了將近 10 年。由於鼻炎的緣故,他睡覺總是張著嘴巴,唿嚕聲有時像開拖拉機般震耳欲聾,有時像開賽車般急促激烈。這不僅影響了他自己的睡眠質量,也讓身邊的人備受困擾。


    胡斌 12 歲那年的暑假在東莞父母這裏度過,父母曾帶他去百花洞的一個診所找醫生看過過敏性鼻炎。那段時光,至今仍清晰地印在他的腦海裏。當時,吃西藥期間,鼻子通暢,睡覺也不再打唿嚕,他仿佛迎來了新生,能夠盡情地唿吸,享受著那片刻的寧靜與舒適。然而,好景不長,一停藥,鼻炎又如惡魔般卷土重來,唿嚕聲繼續,折磨得他痛苦不堪。


    如今,胡斌獨自一人坐上了前往東莞的大巴車,他的心情忐忑不安,又滿懷期待。車窗外的風景不斷後退,而他的心中懷揣著對病情治愈的強烈渴望。而他的父母,早已在東莞大塘車站路邊焦急地等待著。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期盼,盼著兒子這次能徹底擺脫鼻炎的折磨。


    胡斌,這個被鼻竇炎折磨了將近 10 年的少年,患病曆程曲折而艱辛。最初,隻是一場普通的感冒,誰能想到,這小小的感冒竟成為了他多年痛苦的開端。由於當時沒有得到及時有效的治療,長期的感冒未愈,身體抵抗力逐漸下降,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脆弱。加上接觸到了過敏原,比如花粉、塵蟎之類的,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東西,卻成為了他健康的大敵,逐漸將他的病情演變成了過敏性鼻炎。


    過敏性鼻炎發作時,那可真是一場噩夢。他總是不停地打噴嚏,一個接著一個,打得腦袋都發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那強烈的衝擊,讓他感到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鼻子癢得鑽心,好像有無數隻小蟲子在裏麵肆無忌憚地爬來爬去,讓他忍不住一直揉鼻子,鼻尖都被揉得通紅。眼睛也跟著湊熱鬧,又紅又癢,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使得他的視線都變得模糊不清。那淚水,像是無法控製的洪流,不斷地湧出,讓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喉嚨還總是幹癢難耐,仿佛有一把小刷子在不停地撓著,忍不住一陣接一陣地咳嗽,咳得胸口都隱隱作痛。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身體在發出痛苦的抗議,讓他備受折磨。


    不僅如此,他的鼻子常常堵塞得厲害。那感覺就像被兩團棉花死死地塞住,每一絲空氣都要拚盡全力才能艱難地擠進去一點。唿吸變得異常艱難,隻能張著嘴巴大口喘氣,就像離開了水的魚,在艱難地尋求著生存的氧氣。由於唿吸不暢,晚上睡覺時他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那寂靜的夜晚,對他來說卻是無盡的折磨。就算勉強睡著了,也會被憋醒好幾次。那種突然被憋醒的感覺,讓他的心瞬間揪緊,恐慌感瞬間襲來,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每一次從夢中驚醒,都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懼和無助。因為長期的睡眠不足,第二天他總是精神萎靡不振,雙眼布滿血絲,黑眼圈濃重得像塗了一層墨。那深深的黑眼圈,仿佛是歲月留下的殘酷印記,見證著他所承受的痛苦。而且,他的嗅覺也變得遲鈍,那些原本能讓他感到愉悅的花香、飯菜香,都變得十分微弱,生活中的美好氣息似乎都在漸漸遠離他。曾經那些能給他帶來歡樂和滿足的味道,如今都變得遙不可及,讓他的生活失去了許多色彩。


    與此同時,他還不停地流鼻涕,那鼻涕就像決堤的洪水,怎麽也止不住。一會兒是清鼻涕,像水一樣不停地淌;一會兒又變成了濃稠的黃鼻涕,堵在鼻腔裏,擤都擤不出來。他的噴嚏也是說來就來,毫無預兆,有時候在安靜的教室裏,一連串響亮的噴嚏聲會引得同學們紛紛側目,讓他感到無比尷尬。在課堂上,他總是努力地想要集中注意力,卻總是被鼻炎的症狀所幹擾。那無法控製的噴嚏和流涕,讓他在同學們麵前感到十分難堪,自尊心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隨著時間的推移,過敏性鼻炎越發嚴重,鼻子裏麵竟長出了鼻息肉,最終發展成了鼻竇炎。經常性的頭痛、頭暈乎乎、耳鳴、鼻音重、記憶力差,還有一著涼就流鼻涕等症狀,讓胡斌的生活失去了原本該有的色彩。他變得沉默寡言,不再像從前那般活潑開朗。原本充滿希望和夢想的少年時光,被鼻炎的陰影所籠罩。


    就在胡斌和父母感到無助的時候,遠在東莞父母的朋友阿楠帶來了希望。阿楠曾經也是鼻炎患者,被同一位赤腳醫生治好。這次,他親自開車帶著胡斌和胡斌的父母一起去找那位赤腳醫生。一路上,胡斌的心情既緊張又期待,他不知道這次的治療是否能真正改變他的命運。


    終於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赤腳醫生。醫生先是讓胡斌坐在一張椅子上,用一個特殊的手電筒照亮他的鼻腔,仔細地觀察內部的情況,邊看邊微微頷首,神色略顯凝重,似乎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胡斌的母親忍不住問道:“醫生,我兒子這情況嚴重嗎?能治好嗎?”醫生皺著眉頭說道:“這孩子的鼻竇炎確實很嚴重。咱們的治療得多措並舉。首先,我會用生理鹽水為他衝洗鼻腔,把鼻腔內的汙垢和過敏原衝洗掉,減輕炎症。然後調配一種特製的草藥膏,塗抹在鼻腔內部,起到消腫、止癢和修複鼻粘膜的作用。”


    接著,醫生開始了鼻腔清理,他用專門的工具小心地把胡斌鼻腔裏的濃稠分泌物和幹結的痂皮清理出來。清理過程中,胡斌雖然感覺有些不適,但還是努力配合著。他緊緊地咬著牙關,強忍著那一陣陣的難受,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治好這個病。


    清理完鼻腔後,醫生開始調配一種草藥製成的藥水,邊攪拌邊說:“這藥水是由蒼耳子、辛夷花、鵝不食草等草藥熬製而成,具有通竅、消炎、祛濕的作用。”然後用滴管將藥水滴入胡斌的鼻腔,讓他保持仰頭的姿勢幾分鍾,以使藥水充分浸潤鼻腔。那藥水的味道刺鼻而濃烈,但胡斌知道,這是治療的一部分,他必須堅持。


    接著,醫生拿出一個小巧的拔罐器,在胡斌鼻翼兩側輕輕吸附,邊操作邊解釋:“這樣能促進鼻部的血液循環,緩解鼻塞症狀。”拔罐器吸附在皮膚上的那一刻,胡斌感到了一股微微的吸力,有些許的疼痛,但他知道這是在為康複付出的代價。


    之後,醫生又拿出艾灸條,點燃後在胡斌鼻子周圍的穴位上進行艾灸,溫熱的感覺滲透進穴位,讓胡斌感覺很舒服。他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舒緩,仿佛能感覺到身體正在逐漸恢複活力。


    胡斌感覺鼻腔微微發熱,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原本沉重的腦袋也輕鬆了一些。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然後,醫生又拿出大大小小的吊瓶,將吊針小心翼翼地插進胡斌左邊鼻子的鼻息肉裏麵打點滴。這一打,就是整整 8 個多小時。期間,醫生時刻關注著胡斌的狀態,調整著點滴的速度。胡斌躺在病床上,雖然身體不能動彈,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治好左邊鼻子後,胡斌打唿嚕的聲音稍微好了一些。這一點點的改善,讓他和父母都看到了希望的火苗。經過一段時間的後續治療,胡斌的頭痛頻率明顯降低,頭暈的症狀也得到了極大的緩解,就連耳鳴都幾乎不再出現。他的鼻音不再那麽濃重,記憶力也開始逐步改善,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煥然一新。


    一個月之後,又繼續治療右邊的鼻子。父母再次付款了 1800 元。等右邊鼻子也治好後,胡斌所有的鼻子都通暢無比,也不再用張嘴唿吸,不再出現打唿嚕的聲音,甚至睡著的時候就根沒睡著一樣,主打一個安靜如雞。至此,前後總共花費 3600 元,胡斌的鼻炎終於被徹底治好了。


    胡斌的父母心疼不已,母親不停撫摸著胡斌的頭說:“兒子,忍一忍,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父親也在一旁安慰:“孩子,別怕,我們一直陪著你。”胡斌堅強地說:“爸媽,我能行,謝謝醫生這麽盡心盡力地為我治療。”在這漫長的治療過程中,一家人相互支持,相互鼓勵,共同麵對著病魔的挑戰。


    治療結束後,胡斌的父母對醫生充滿感激,連連道謝。


    除了這些外部的治療,醫生還為胡斌開了一副中藥方子,有黃芪、白術、防風等藥材,用於增強體質,提高免疫力,從根本上調理身體,防止鼻炎的複發。胡斌的父親認真地問:“這中藥要吃多久啊?”醫生迴答:“先吃一個療程看看效果,後續再根據恢複情況調整。”


    胡斌按時服用中藥後,不僅鼻炎的症狀逐漸減輕,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越來越好,不再像之前那般無精打采。他開始重新找迴了生活的樂趣,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


    十幾年過去了,胡斌的鼻炎再也沒有複發過。他感激那段艱難的時光,讓他學會了堅強和珍惜。


    在治療的過程中,胡斌的父母始終陪伴在兒子身邊,他們的眼神從未離開過兒子,每一個表情都寫滿了關切與心疼,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對兒子深深的愛。那是一種無言的支持,一種默默的守護。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一周便已逝去。當胡斌一家準備離開東莞返迴老家時,胡斌驚喜地發現,困擾自己多時的鼻竇炎症狀竟已有了顯著緩解!如今,頭痛、頭暈出現的頻率大幅降低,耳鳴的情況更是近乎絕跡,就連那濃重的鼻音也明顯減弱,記憶力亦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這一切讓胡斌明白,隻要繼續堅持,徹底擺脫鼻竇炎的糾纏,重獲健康與美好人生,並非遙不可及的奢望。


    然而,大約一個月後,新的問題又接踵而至——鼻息肉開始腐爛。每當此時,胡斌總能嗅到一股仿若死老鼠般的濃烈腐臭氣息。更糟糕的是,坐在他身旁的同學們也時常抱怨教室裏不知何處飄來如此惡臭,猶如一隻死去的老鼠。胡斌隻能默默將此事深埋心底,不敢向任何人提及,因為隻有他自己清楚,這股臭味源自於他鼻腔內正在腐爛的息肉。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苦和尷尬,讓他的內心備受煎熬。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到了 2008 年 12 月初。胡斌決定獨自一人乘坐大巴車前往東莞,尋找父母,尋求進一步的治療。這次,他將重點放在右側的鼻子上,希望能夠徹底解決這個惱人的問題。他堅信,隻要不放棄,終有一天能戰勝病魔,重新擁抱健康的生活。


    父母再次為胡斌的治療付款了 1800 元,至此,前後總共花費 3600 元,胡斌的鼻炎終於被徹底治好了,從此以後沒有再複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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