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瞧這太監麵生,想問話呢。


    “時間緊,充儀有要事要稟,您就替我通報一下!”


    江潮並沒有因為不認識而忽略這太監,意充儀多受寵他是知道的,畢竟賞賜大多是他送去的。


    如此,江潮便去尋趙全了。


    今兒,在淳祈帝身邊伺候的,是趙全。


    江海剛送楚相離開。


    趙全聽著意充儀三個月,眉心跳了跳。


    淳祈帝眼尖:“趙全,江潮尋你,何事啊?”


    趙全迴話:“陛下,外頭有個自稱是意充儀身邊的太監求見,說是充儀有要事,陛下召見嗎?”


    淳祈帝先是暗忖難得,麵生?難不成又搞了什麽花樣?


    但其實,今兒淳祈帝政務沒忙完,其實不太分得開心神,不過聽幾句話時間還是有的。


    故而,淳祈帝猶豫了下,便召見了這太監。


    小太監第一迴離淳祈帝距離這般近,心若擂鼓的同時熱血沸騰。


    “就是你說,你們充儀有要事要報?”


    那小太監匍匐著:“迴陛下,正是。充儀今兒在秋水宮參宴,充儀說這宴辦得極好,叫陛下定得來一趟!”


    淳祈帝凝神:“你們充儀不是個鬧事的人,這話,不像是你們充儀會說的。”


    那小太監的手就有點顫抖了。


    淳祈帝淡道:“朕勸你如實說來,莫連累你們充儀。”


    小太監咬牙:“充儀遇害,求陛下救救我們充儀吧!”


    淳祈帝心一抖:“何出此言?抬起頭來。”


    小太監抬頭,並不敢直視龍顏,所以是垂著眼的。


    淳祈帝確認對這人沒什麽印象。


    “奴才小為子,是充儀娘娘身邊伺候的三等太監。”


    “你們充儀怎麽了?”


    “求陛下擺駕秋水宮,救充儀一命!”


    這奴才是不肯說了。


    “若你們充儀無事,你該當何罪?”


    “若充儀無事,那是再好不過,奴才謊報該以死謝罪!可若是充儀有事,奴才就是千刀萬剮也愧對充儀,奴才更該以死謝罪!”


    淳祈帝這下正眼瞧人了,審視的目光刮過:“你倒是忠誠。”


    “奴才伺候充儀,是奴才的福分!陛下,時間不等人!待您見著充儀,再問奴才的罪吧!”


    如此,淳祈帝甩甩袖子:“趙全,擺駕秋水宮。”


    赤烏跑迴秋水宮,滿頭大汗,喘著粗氣,把衣裳遞給月白,話都說不連貫。


    月白:“赤烏,辛苦你了,你先歇著。穀蝶姑娘,麻煩你快些帶我去秋荷殿。”


    月白倒不是著急衣裳,而是著急銷雪。


    月白不在銷雪身邊,想著隻有琉璃一人,又是在別個宮裏,心下總是惴惴。


    月白算著時間:“穀蝶姑娘,你說是一盞茶功夫,怎的還沒到?還要走多些時候?”


    “月白姑姑,就在前頭了。”


    月白加快了步伐,見偏殿牌匾寫著秋鶴殿三字,敲門:“充儀,奴婢月白,赤烏將衣裳送來了,奴婢現在進來嗎?”


    裏頭沒人應,月白瞧了穀蝶一眼,推開門,空無一人!


    “穀蝶姑娘,這是怎麽個事?帶我去找你們沁竹姑姑罷!我定要向她討個說法!”


    穀蝶抹了把汗:“月白姑姑,實在對不住,秋水宮裏有一個秋鶴殿,還有一個秋荷殿。想來是婢子聽錯了,該是秋荷殿,奴婢現下就帶您去。”


    月白麵無表情:“穀蝶姑娘,我瞧著,你領我找沁竹去!我倒要問問既有兩個名字如此相近的殿,沁竹怎不交代清楚,莫不是你們刻意拖著腳程,居心何在?”


    穀蝶不敢看月白:“月白姑姑,都是婢子的錯,都是婢子沒問清楚。月白姑姑,還是充儀的事兒要緊,我現在就帶您去秋荷殿,不敢耽擱時辰的。”


    月白冷笑:“這會還能帶錯殿嗎?”


    穀蝶急聲:“不會了,不會了,不在秋鶴殿便隻有秋荷殿了。”


    “麻煩姑娘腳程快些,一盞茶時間可能到?”


    這便是在別人的地盤的無奈,隻能聽從別人安排。


    月白也就是故意嚇穀蝶一下,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到銷雪。


    穀蝶:“兩個殿恰在東西兩側,不太近的。姑姑你護著衣裳,咱盡量走快些。”


    淩波台,皇後:“都快半個時辰了,充儀怎地還沒迴來,月蘭啊,你這偏殿離得這般遠嗎?”


    實則是節目快到尾聲,皇後也累了,眾人到齊,就好散了。


    月蘭:“是了,按理說也該迴來了,寒霧這丫頭怎麽辦的事。沁竹啊,你去,罷了,本妃親自去瞧瞧。”


    說完,月蘭便起身:“還請皇後娘娘替臣妾盯著場麵,臣妾這就去瞧瞧。”


    皇後潛意識有一種什麽事要失控的感覺,更不想叫月蘭離開視線:“罷了,本宮同你一道去吧。到這時也算盡心,各人都累了,瞧瞧安寧好了,便都可迴宮了。”月蘭想了想,爽快道:“娘娘說的是,那咱便一道走著吧。”


    皇後和月蘭起身,那下頭的宮妃瞧見了,酒都跟了上去。


    謝充容已經醉了,可她貼身婢女沒醉呢,眾人都走,可不好留的,兩侍女扶著謝充容也跟上。


    寒霧急匆匆跑來,恰同皇後一行人撞上。


    寒霧是跑得真急,鬢發略散,瞧見月蘭了,跪下:“娘娘,娘娘不好了!充儀,充儀她……”


    皇後登時醒了酒,淩厲的眼刀剮向月蘭:“怎麽個事?不過換身衣裳!你這婢子,好好說話!”


    寒霧瞧著月蘭,眼色複雜。


    明明該是萬無一失的計劃,便是藥都用了數種,雲氏一個弱女子,且就帶著一個婢子,如何能抵抗得了?


    再說,即便是抵抗了,但那媚藥藥性強烈,男子都扛不住的,如何都能叫雲氏醜態百出才對啊。


    月蘭瞧著寒霧,隻當她小家子氣,不堪大用。


    月蘭罵道:“到底怎麽了?罷了罷了,瞧瞧你這沒出息的樣!本妃親自去瞧瞧。”


    月蘭再沒看寒霧,越過人而去。


    可若月蘭叫寒霧抬頭,便能瞧見她這婢女失魂落魄,一副被嚇慘模樣。


    月蘭的腳步愈發快了,是興奮的。


    有的時候,太過執著一件事,又或是算的毫無遺漏,便會自信自得,隻把事情想得與自己期待的一般,從而失了一分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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