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賢如何?”半響之後,戲誌才提議了一個人。


    “重山營,鄧賢?”牧景聞言,眸子微微一亮,道:“朕知道,此乃昔日益州先主劉焉的舊部,當初牧軍立七軍七營的主力,他為重山營的校尉,隻是這些年,他略顯低調,而且重山營好像也沒有什麽功績!”


    鄧賢,鄧仲謙。


    這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最少戲誌才,張遼,對他都很器重,不然張遼不會在請功名單之中把他放在前三。


    戲誌才不會在這時候舉薦他,畢竟坐鎮河內,隨時要把握時機出兵北上,要是一個能力差點的人,容易錯過時機。


    不過他手底下有這麽一個有才,卻低調的人,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你有才能,不讓我知道,這是啥意思的,不想為我效命。


    “重山營還是有些戰績的!”


    戲誌才低沉的道:“隻是鄧仲謙這人,人如其名,太謙虛了,謙讓的手上的功績都不當一迴事!”


    “是謙讓呢,還是害怕啊?”


    牧景冷笑。


    “都有吧!”戲誌才笑了笑,道:“人是有幾分謙謙君子之風,是一個儒將,但是膽子不大,始終活在以前的事情上過不去,總覺得陛下有一天會的秋後算賬,火的太謹慎了,小心翼翼的都讓人看不過去了!”


    “不過……”


    戲誌才話音一轉,道:“此人能力還是有的,重山營之所以沒有太多赫赫戰功,因為重守不重攻? 可但凡是交給他的防守任務,他都從來沒有失敗過,防守起來如同銅牆鐵壁? 不會給任何的人機會的攻破自己的防線!”


    “此去河內? 需要機變應戰? 可不是為了死守河內的,他合適嗎?”牧景有些猶豫了。


    “一個將領的心態,決定他的風格? 鄧賢善守? 缺不等於他不善於進攻,此人有機變之才,他之所以會的防守第一? 那是因為他從來不會的按照我們給他的防守方案去的打? 他會把防守戰打的滴水不漏原因之一? 是他懂的把握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的原則? 而且進退之間的節奏把握? 很有樞密使的風格!”


    “黃漢升?”


    牧景笑:“戰場上最善於控製節奏的人? 可不是的浪得虛名的,若是鄧賢有他的一半的能力,去河內也不是不行的!”


    黃忠不僅僅是如今大明第一大猛將,在指揮戰爭上的天賦也是數一數二的,幕後出謀劃策? 戲誌才天下無雙? 但是再好的戰略部署? 也需要指揮將領有足夠的功底才能發揮出來了。


    放眼的整個明軍將領之中? 論指揮能力來說,張文遠算是最厲害的一個,其次就是黃忠張任? 陳到周倉之列,比之還是差了一個等級。


    黃忠的指揮風格,多以控製為主,他雖然兇猛,但是在指揮上,善於對節奏的控製,也善於撲抓進攻的時機。


    如果鄧賢的指揮能力是黃忠一脈相傳,倒是可以給他這個機會。


    “另外倒是有一個問題,重山營還在的整編之中,整編為一軍之兵,能拉上戰場去嗎?”陳宮這時候開口詢問的說道。


    “應該可以!”


    戲誌才道:“陌刀,戰虎,重山,飛鳥,五溪,目前都已經開始進行的對兵員的補充了,或許是因為張遼對他們這些獨立戰鬥營的能力給予厚望,而且獨立戰鬥營的兵力本來就接近了一軍主力了,補充的兵力不需要太多,所以新兵精銳,都補上給他們的,隻要的完成新兵和老兵之間的軍陣配合,就能上戰場了,至於戰鬥力的恢複,隻能通過戰場上的磨合了!”


    明軍還有一個預備軍,就是候補兵,一直都儲備有不少的兵員,是經過最少為期一年到兩年的體能紀律等等各方麵的訓練的。


    除了欠缺戰場經驗之外,這些新兵可以當成一個主力兵來對待了,相對於新征召的青壯而言,這些新兵補充進去,會更好的融合本部軍陣。


    “既然你舉薦此人,朕也相信你,這樣,朕過幾日上白帝山,讓他來見駕,朕要親自看看這個你和黃忠都器重的軍將人才!”


    牧景說道。


    “是!”


    戲誌才點頭。


    “今天就到這裏,你們迴去忙吧!”牧景擺擺手,說道:“整編兵馬的事情,必須加快速度,太平的時間不會很長,朕估計有三年,但是可能會在一兩年之內就會結束,很多事情不到朕去想的,所以你們要在有限的時間,加快戰鬥力的恢複,不然打起來,大明的將士,會很吃虧的!“


    明軍如果不是精銳,那麽打起來,哪怕打贏了,哪怕橫掃天下,最終的傷亡,都是十分慘烈的。


    他絕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他希望能樞密院能盡快完成擴軍和恢複戰鬥力的工程,盡快的把軍隊主力給拉出去了溜溜。


    最少能震一震這蠢蠢欲動的曹操,給自己爭取多一點時間。


    畢竟如今來說,火炮軍還沒有完成整編,還沒有形成戰鬥力,大決戰如果火炮軍沒有發揮主要戰鬥力,牧景不敢說能有絕對的把握打贏。


    曹操的,劉備,孫策,三大諸侯主力如果真的聯盟了,對於明朝廷來說,還是非常有壓製力的。


    “末將等會竭盡全力,盡快完成所有擴軍的事務!”


    戲誌才和陳宮點頭。


    牧景多嘴,問了一句:“後勤方麵,能跟得上嗎?”


    “目前來說,還算是跟得上,但是隨著需求越來越大,後續可能會出現一些拖延的事情!”戲誌才迴應牧景,沉聲的說道:“主要還是我們對武器的更換需求量大,很多軍工坊庫存已經的空了,生產上跟不上!”


    “軍備司和軍工司怎麽說?”


    “他們說盡力!”


    “朕不要聽這些話,以樞密院的名義給他們下令,必須要在加大的生產規模,不惜代價也要完成大軍整編擴張之後的武器裝備供應,不然朕直接問罪於他們!“


    牧景強硬的說道。


    “諾!”


    戲誌才知道的牧景此時此刻的強硬,更多的是為了給軍備司和軍工司的壓力,這兩大司衙可是關乎整個軍中裝備提供的問題,不可小覷。


    …………………………


    待他們的離開之後,牧景在位置上坐下來了,手裏麵依舊拿著那一份偷天換日的計劃書在發呆。


    從某種意義來說,他非常的認同譚宗的這一份計劃。


    這時候就是應該趁他亂,要他命,河北越亂,能收攏的人才就越多了,人才如果大遷徙了,這樣對大明朝廷來說,是一件非常的有優勢的事情。


    而且還通過這樣的操作,把一些大明的本部人才送出去潛伏,他日若能拿下河北,瞬間就能的治理河北,不需要過渡。


    但是這個計劃相對而言,操作起來了困難也很大,想要偷天換日,需要做的工作太多了。


    河北是有人才的。


    但是背井離鄉是每一個華夏子民都不太願意做的事情,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一樣的暖和,這就是的一種的潛在的本能。


    另外,現在盯著大明的人,是越來越多,三大諸侯,地方豪族,世家門閥,都在盯著大明朝廷的動向。


    所以大明想要做點事情,並不容易。


    “來人!”


    “在!”


    “請蔡邕,司馬徽,秦頌!”


    “是!”


    門外一個衛士和一個文吏迅速的去傳令。


    很快,大明右丞相蔡邕,大明禮部尚書的司馬徽,大明昭明閣參政大臣的秦頌,直上就層樓,踏入景平大殿。


    “拜見陛下!”


    三人於案桌之前行禮。


    “坐!”


    牧景讓三人坐下來,然後輕笑的說道:“此番讓你們前來,和新政沒啥關係,放鬆一點,別把神經線繃的太緊了!”


    最近是讓新政逼得太緊了,所以他們也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但凡牧景的召喚,都下意識的感覺新政又出新招了。


    先是中樞製度,然後是改地方製度,加大的中央集權之後,先舉薦製上下刀子,科舉一出,舉薦製度相對於有些名存實亡的。


    如今的舉薦的人,可是水分太大了,相對而言,科舉出身,反而成為了朝堂之上,正經八百的出身。


    另外又是戶籍製度的重建。


    一招接著一招。


    別說下麵的人,讓他們這些朝堂當家做主的人,都有些懵了,甚至有些猜不透牧景的心思到底是怎麽樣了。


    “陛下,不知道何事,需要陛下如此重視?”司馬徽先開口詢問,也顯示親近一些了。


    自從他入仕以來,他就成為了大明天子狗腿子的稱號了,現在算上來,不管是他,還是蒯良,哪怕不是嫡係,也是牧景當前最信任的人,真正的狗腿子。


    “你們看看這個,景武司送迴來的,譚宗蓄謀已久的一份計劃,目前已經把前麵需要解決的條件都解決了,有機會的進行下去了,不過需要整個大明朝堂的配合!”


    牧景把計劃書遞給三人,讓三人一切過目一下。


    “偷天換日?”


    蔡邕的瞳孔微微有些收凝,這個名字起的太貼切的,如果做成了,這事情的還真就是的偷天換日了,而且是在兩大諸侯,不,是三大諸侯的眼皮底下,偷天換日。


    “如果做成了,河北不管是誰的,最後都是屬於我們大明朝廷的,不過要是這點規模,不足以決定河北未來,我建議,擴大計劃實施的規模,覆蓋整個河北,甚至幽州,他這個計劃,有些小家子氣了!”


    司馬徽非常大氣的說道。


    這是景武司的計劃,景武司的計劃是譚宗和手下的那些的人商討之後的初步製定的,有很大的局限,覆蓋力度不告。


    司馬徽認為,如果要做,就要做到位一點,哪怕是政事堂付出更多的人力物力,都是非常值得的。


    “臣讚同這一個計劃!”


    秦頌略顯的有些穩重,他看完計劃書之後,沉聲的道:“這時候真是河北最亂的時候,也是計劃最好進行的時候,但是這麽大規模的計劃,肯定會驚動一些人,所以我們得做點什麽,比如進攻的河北,比如把視線都集中在鄴城,這樣才能更加方便的做事情!”


    牧景聞言,頓時笑了出來了,對秦頌說道:“老秦,你想的和他們的想,差不多,譚宗準備奪取了鄴城!”


    “強奪嗎?”


    秦頌皺眉:“這樣不太實際吧,如今河北的局勢而言,他們未必就能占據的優勢,而且這韓氏遺孤到底有多少忠心,也未可知。


    “朕倒是相信他們,做不做成都無所謂,隻要去做,鄴城就會亂,鄴城是都城,都城一亂,周國就亂,河北就會亂,亂中我們就能做事情!”


    牧景平靜的說道:“這時候,朕不會奢望韓氏遺孤對我們的大明,有多少忠心,但是朕倒是認為了,他對的袁本初,肯定有刻骨銘心的恨意,隻要有這一份恨意,那麽他就有站在我們的隊伍上的機會!”


    隻要韓家遺孤不倒戈,以譚宗他們的做事情的隱秘,這件事情,成功性很大。


    “你們這些都是聰明人,而且第讀書人,不管是聰明人,還是讀書人,做事情都想要十拿九穩,但是世界上這麽多意外的出現,哪有什麽事情,是十拿九穩的!”


    牧景輕聲的繼續說道:“咱有時候也得學會的拚,學會賭,計劃做的再詳細,那也隻是計劃,不去做,永遠都沒有機會成功,去做了,哪怕失敗了,最少還有機會!”


    “這就是俗話說的,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但是做人,永遠那都是希望被撐死,而不會選擇餓死!”


    牧景拍拍手:“如果是朕,朕寧願撐死,也不想要一口都吃不到,河北既然明麵上我們摻合不進去,那就得私底下做點事情,他日若能一統江山,也能少了我們很多的事情!”


    “陛下所言甚是!”


    蔡邕咬咬牙,道:“這件事情,我政事堂全力配合景武司,要人給人,要錢給錢,一定要把事情給做成了!”


    “吏部會找一批既有對大明的忠心,又沒有露過臉的人才,隨時候命!”


    秦頌想了想,也低沉的說道。


    這事情很難。


    但是不是做不到了,吏部執掌人事這麽久了,總能找到一些有能力,可閑置,很少會被人所知的人才得。


    而且這件事情,其實也就是吏部的活,人家景武司已經給了做的這麽多了,剩下的你吏部要是不爭點氣,還真是被人小看了。


    “政事堂全力支持吏部!”蔡邕點頭。


    “蔡相,政事堂那邊的情況,弄成咋樣了?”牧景眯眼,看了看著老丈人,這老丈人歲數不年輕了,在這個時代來說,是一個高壽的人了,還真未必能折騰多久,但是難得他有心,牧景還真希望他能弄出點風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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