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他隻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平定戰亂,哪怕不惜賭上未來了,也在所不惜。


    亂世,沒有經曆過,如果隻是憑著書籍上的記載,影史上的輻射,永遠都不會一種感同身受的切身感覺。


    他來到了這一方亂世,經曆了亂世的一切。


    所以他真切的明白了亂世的可怕。


    他要結束亂世。


    從來沒有這麽急迫的心思,這一刻他無需隱藏,可以直接的表現出來,他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以最短的時間,結束亂世。


    要結束亂世,就要天下一統。


    這已經是繞不過去的一個彎。


    曆史上,最後三國鼎立,看似平靜,可哪有太平,今天不是你和我打,就是我和他打,打來打去,把中原幾百年來的底蘊給打沒有了。


    他隻要想到未來的曆史,將會有一段那種漢人比作兩腳羊的歲月,他就克製不住自己要把這天下給打出一個太平的心思。


    戰爭來說,經濟,農業,雖然幫助性很大,畢竟有錢能打仗,有飯吃能打的更好,但是這都隻是次要的。


    軍工儲備,才是最直接的決定一支軍隊戰鬥力的東西。


    火藥。


    華夏四大發明之一,那是寶貴的東西,很早就已經出現了,隻是沒有被利用起來而已。


    漢人發明的火藥,卻讓外人把火藥利用起來了。


    這是一個恥辱。


    牧景要改變這個恥辱,所以他經過了無數次的思想鬥爭,經過了很多次的掙紮,才決定了要研製火炮的決定。


    跨越時代性的武器,將會是他平定亂世的一個底牌。


    “目前實驗室的保密程度如何?”在科技院的正衙大堂裏麵,牧景屏退了左右,問馬肅。


    “實驗室是被封鎖在深山裏麵來的,所有人隻能進不能出,隻有幾個主事的,才能知道整個研究計劃,外人就算是知道,也是一知半解!”


    馬肅迴答:“目前有資格進出實驗室的,屈指可數,肯定都是我們明侯府最嫡係的屬下,絕對不會出賣我們明侯府了!”


    “凡事沒有絕對!”牧景囑咐:“諜戰也是一種戰爭,我們景武司雖然走在最前沿,但是後來趕上的,並不少,其他諸侯對於我們明侯府的窺探,也不是一兩日的事情,一旦研製成功之後,在戰場上你隻要出現,他們就好像盯著雞蛋的蒼蠅,哪怕沒有縫,他們也會盯出一條縫來了!”


    “現在我們的研製,距離成功,還有很長的路,主公所說的火炮,我們隻是走出了第一步而已,甚至第一步都沒有徹底成功!”


    馬肅道:“現在考慮以後的事情,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


    牧景搖頭,道:“我相信你們,人的智慧是無限的,人的潛力是無窮的,曾經有人說,給他一個支點,他能連泰山都撬動起來了!”


    這話是牧氏改良版的阿基米德格言。


    “而我認為,隻要我給你們一個方向,不管有多難,他們都將會成功!”牧景的聲音淡淡,但是充滿自信。


    這不是他對自己的自信,是他對科學家的自信,科技院出來的都是如今這時代,最早了一批科學家,作研究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瘋子。


    這些瘋子,會給人類帶來無窮無盡的變化。


    “愧對主公的信任!”馬肅有一點受寵若驚的樣子。


    “不是誇你們,是勉勵你們,也是相信你們!”


    牧景道。


    “主公是希望我們早做準備!”馬肅聽明白了,他沉思了一下,問:“那我們該如何做準備!”


    “之前我就考慮過了!”


    牧景道:“科技院是我們明侯府麾下第一神秘的地方,明侯府的懷表,在牧軍之中,已經漸漸取代了軍用沙漏,琉璃,水車,改良之後的紡織機……很多很多的東西,都是出自科技院,這事情外麵隻要有人用心打探,早晚會暴露的,到時候科技院將會是很多人的目光匯聚之所!”


    “所以,我認為應該建立科技院的安全保衛科!”


    “可以建立保密係統,最好和景武司合作,這方麵景武司是最擅長的,他們擅長打聽別人的消息,自然也擅長防備被別人打聽消息!”


    “當然,主要怎麽做,你們自己商量,我是一個隻看結果,不看過程的人!”


    牧景很簡單的和馬肅說了一番。


    倒是引起了馬肅的很多的想法,他認為牧景說的並不錯,雖然他隻是一個搞技術的,但是不代表他沒有一點點政治觸覺。


    一旦科技院暴露出去,那麽肯定就會有人把目光投向這裏。


    早做防備能夠早做應對。


    ………………


    牧景是摸著黑,離開科技院的。


    鴻都門學學府,建立在南山之北,而科技院在南山之南,互相之間有一段距離,他已經在科技院耽擱了很長一段時間。


    所以隻能摸著黑離開科技院。


    黑夜趕路,不安全。


    可牧景很有自信,在渝都城這裏,他是安全的。


    不過他就是太有自信了。


    刺殺,仿佛是永遠都出乎預料之外的……


    “咻!”


    一支利箭破空而至。


    “不好!”


    “小心!”


    左右神衛已經來不及了,他們縱身跳出,想要擋住這一支來自黑夜之中的利箭。


    “破!”


    牧景拔劍,出劍,一氣嗬成,一件破開鋒銳的箭矢,但是手心有些發汗。


    如果不是自己勤練武道,恐怕這一次,就算不死,也得受傷。


    “殺!”


    “受命於天,殺明侯!”


    “中間那個就是明侯,給我狠狠的殺了他!”


    小路上,忽如起來的殺出上百的黑衣好手,仿佛是事先埋伏好的,一湧而出。


    “主公退後!”


    金九略身而過,站在了牧景前麵,掃視四方,怒吼四方:“何方稍小,敢犯我家主公,難道不怕被五馬分屍,滅家誅九族之禍嗎?”


    “機會難得!”


    “殺上去!”


    “一定要誅殺昏主明侯,方能平益州之亂!”


    四方的黑影越來越近,攜帶者無數的亂箭先至,殺意騰騰,沒有絲毫的畏懼的意思。


    “神衛營!”


    金九手中的太平鉤出手,低喝一聲:“結陣,一陣保護主公,一陣殺敵!”


    “太平神衛!”


    “鐵鉤橫鎖!”


    牧景身邊的神衛營將士,仿佛如同一道道影子,縱身跳出,他們的手中的武器,都是很奇特的,是一柄鉤子,這是太平鉤,昔日太平神衛的武器。


    後來太平神衛幾乎沒落,最後被牧景給收繳了,成為他近身宿衛營。


    一開始的太平神衛真的沒有剩下多少了,可張火是一個能創造太平神衛的人,這些年下來,他陸陸續續的調教出不少的太平神衛。


    當日他的太平陣是不完整的,如今的太平戰陣是的完整的,大陣以一百零八太平神衛構造,小陣以三十六神衛構造。


    以太平鉤營造出來的戰陣,已經有了當年張角麾下最精銳部將的七成戰鬥力了。


    今日神衛營的將士隻有的不到八九十人,所以凝練兩個小陣,一陣護牧景,一陣殺敵。


    太平戰陣,那是昔年張角的得意之作,攻守兼備,隻要訓練嫻熟,能克數倍之敵人,互相之間的配合無間,交替殺伐,能瞬間滅敵。


    山澗的落葉輕輕的落下。


    血腥在蔓延。


    怒殺的聲音越來越薄弱。


    地麵上的屍體,越來越多……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戰鬥就結束了,來犯敵人一百五十六,全軍覆沒,神衛營折損了足足七個人。


    “沒有活口?”


    牧景踏著鮮血,在一柄一柄火把的光芒之下,看著這一道道屍體。


    “沒有!”


    金九迴答:“大部分都死在了太平戰陣之下,畢竟我們太平戰陣的威力太強大了,殺意衝天,很容易就被斬殺了,至於幸存下來的小部分,他們很果決,直接就自殺了!”


    “自殺是需要勇氣了!”牧景淡然的道。


    “他們的路數不太對!”


    “怎麽說?”


    “應該是遊俠出身,但是如果是遊俠,不會能讓我神衛營折損這麽多將士,他們有軍中交戰的影子,雖然不是熟悉戰陣,可應該了解過戰陣,有軍中打法!”


    金九迴應。


    “遊俠出身,軍中打法?”牧景冷笑:“有意思了!”


    “主公,行程已經暴露了,我們在南山沒有兵馬,要不要返城返迴江北,比較安全!”金九低沉的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刺殺,讓他有一種驚恐。


    “不用!”


    牧景搖搖頭:“如果還有更多的刺客,他們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動,難得的機會,他們會湊足在一起,這說明了,刺客就這麽多,他們拚命一擊而已!”


    “可是這樣還是很危險!”


    “讓陌刀營過江,駐紮南山!”牧景想了想,道:“我要去鴻都門學的消息,應該是的街知巷聞的,南山終究是風暴之地了!”


    “諾!”


    金九領命,然後拿著牧景給了令牌,讓麾下兩個神衛將士渡江而過,去找增援去了。


    ……


    晚上子時。


    牧景摸著黑,走進了鴻都門學學府的大門。


    “主公,你這是怎麽了?”


    鴻都門學副祭酒,劉越的目光看到牧景腳底下,身上染上了不少的鮮血,還有他身後的親衛,一個個都好像殺神一樣,殺氣騰騰不說,鮮血縈繞,被嚇了一大跳。


    “沒事!”


    牧景擺擺手,笑著說道:“路上遇上了一些刺客,就和他們周旋了一番!”


    “刺客?”


    劉越瞳孔變色,連忙道:“主公可否受傷,我馬上讓……”


    “沒受傷!”牧景搖搖頭:“不必驚動太多!”


    “哪裏來了刺客,如此大膽?”


    劉越咬牙切齒。


    他是鴻都門學副祭酒,是牧景的嫡係心腹之一。


    其實鴻都門學的祭酒,一直都是蔡邕,哪怕他現在把重心放在了明侯府,這也沒辦法改變。


    正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鴻都門學這些年可算是的益州第一學府,一共有四間,渝都的是總學府,漢中南鄭,蜀郡成都,南中滇池,都建立的學府,培養學子超過一萬以上。


    辦學並非這麽容易的,不是說給錢,就能辦到了。


    需要有名聲的老師,才能招來學生。


    學生要學東西了,他們要學知識的,自然要和最有知識的人學,而不是和一些沒有名聲,沒有能力,平平凡凡讀書人學幾個字而已。


    普天之下,也沒有幾個讀書人,能比得上蔡邕的名聲。


    蔡邕是朝中大賢,也是士林大儒,名譽天下,書法造詣一絕,琴藝天下無雙,更是學富五車,另外品性道德早已經占了製高點。


    放眼天下,能和他媲美了,屈指可數而已。


    這麽好招聘,鴻都門學怎麽可能放棄,所以一直以來,鴻都門學的祭酒,都是蔡邕,這個招牌在,慕名而來的寒門學子,世家學子,數不勝數。


    這才有了鴻都門學崛起西南,甚至已經可以和天下那些名聲斐然的書院媲美,比如昔日的太學,人才輩出的潁川學院,荊州儒家聖地的鹿門山學院……


    不過除了蔡邕之外,鴻都門學還有不少名聲不錯的大儒。


    沒有梧桐樹,引不來金鳳凰。


    這些年,牧景在鴻都門學上的投注,可不少,除了南中的鴻都門學之外,其他的鴻都門學,都是牧景掛著蔡邕的狗頭,賣的羊肉。


    而劉越,劉鬆溪,算是鴻都門學的元老,也是這麽多年來,最專注鴻都門學教育的人,不管牧景還是蔡邕,都隻是利用的影響力。


    可論真正的教育,誰也沒有劉越上心。


    不過劉越在士林之中,名聲不算很大,因為他教的是易學科,鴻都門學一般情況之下,有三大主學科的,文學科,易學科,雜學科。


    大部分讀書人都是文學課的,儒學為根,仕途為主,這是潮流,暫時來說,即使是牧景,也無法改變的一個時代格局。


    不過這些年在牧景的大力發展之後,易學科和雜學科的發展也很兇猛的。


    這是一個需求關係。


    以前讀書,除了出仕途,基本上已經沒有其他路了,但凡讀書人,都想著當官,哪裏有這這麽多的官位啊。


    可現在不一樣了,讀書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商道盛行,賬房需求很大,科技盛行,易學科和雜學科的知識能派上用上。


    有需要,就有應求,讀書自然就有了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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