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劉焉催促的有些急,我真想親自揮兵和關中軍打一場!”牧景輕輕的說道:“當年兵敗武關之後,一直就想找到一個機會和關中軍較量,可惜了,時不代我也!”


    “主公放心,育陽一戰,吾必傾盡全力,我暴熊軍折在他們手中,就得從他們手中找會屬於暴熊的容易,我不會讓一個關中將卒逃出育陽城的!”


    李嚴一字一言的說道。


    他能理解牧景的心思。


    或者牧軍上下的主將,基本上都有和關中軍較量的心思。


    牧軍的仇人很多。


    關中軍算是排列第一。


    皇甫嵩這個名字,這些年在牧軍諸將之中,也是響亮的。


    未必是恨,畢竟堂堂正正打仗,生死各安天命,但是隻要牧軍將領聽到,心中就有一股不可抹去的戰意,他想要堂堂正正的贏皇甫嵩一場,不僅僅是他,牧軍上下都想。


    牧軍從南陽建立,汝南成軍,一路征戰,打了這麽多年的戰,和西涼軍打過,和關東諸侯也一一過招。


    輸過,贏過。


    但是他們沒有敗過。


    唯一說得上是一場敗局的,就是武關上的一戰,被皇甫嵩打的潰不成軍,如果不是蔣路當機立斷,以暴熊軍殺身成仁之很,換取了三軍南下的一條路,牧景估計下不了南陽。


    皇甫嵩這個人,治軍嚴謹,用兵如神,當世來說,他算是牧景和整個牧軍將領,在戰場上最為忌憚的一個人。


    “正方,大局為重,不必過於執著!”


    牧景拍拍李嚴的肩膀,勸諫的說道:“也不用刻意去挑釁關中軍,我打這一仗的目的是製衡他們南下的意圖,現在他們的目標在汝南,我可不想弄巧成拙,逼得皇甫嵩調轉兵鋒!”


    “主公告誡,末將銘記在心,此戰,末將定能把握好分寸!”


    “那就好!”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牧景和李嚴親自商討了戰局的部署,畢竟不是牧軍自己作戰,是協同南陽袁軍作戰,那就得由一方配合好,不能指望南陽袁軍會主動配合他們,為了勝利,隻能是他們主動配合南陽袁軍的作戰風格。


    商討了很久,並沒有一個很成熟的作戰方案。


    不過牧景也沒時間耗下去了。


    “正方!”牧景把手中的一個砝碼留下來了:“鄧芝乃是新野鄧氏宗族的族長,他算是代表了新野士紳,我把他給你當個副將,新野本地的力量,你也要好好利用一下!”


    “多謝主公。”


    李嚴雙眸明亮起來了,看著鄧芝,就好像看到一塊瑰寶一樣。


    第二天,牧景南下歸城。


    他返迴襄陽並沒有多久,就開始點將聚兵,開始籌備南下的征途了。


    南下之前,景平第一軍是必須要補充兵力的。


    畢竟在襄陽這一戰之中,景平第一軍傷亡不小。


    至於怎麽補充兵力,這就是一個問題了,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那就是繼續從漢中輸出新兵,漢中建立新兵營,從南陽武都征召了一些青壯,經過訓練的新兵還是有的。


    但是已經送了一批,僅存的也不多。


    第二個就是從俘虜之中挑選。


    襄陽這一戰下來,牧軍可不是擊退了荊州軍,而是擊敗了荊州軍,從隆中戰役開始,前前後後,收繳的俘虜,不下小兩萬之數。


    生命誠可貴,戰場交戰無可奈何,但是打輸打贏都好,殺俘的事情是很少出現了,畢竟古今往來,人屠白起就一個而已,很難出第二個。


    俘虜自然就是不可少的東西。


    景平第一軍要準備南下,補充的急,所以等不到漢中的新兵支持,決議從俘虜之中,挑選三千新兵,補充進來了。


    但是為了保證第一軍的作戰力。


    這新兵不會補充進入各營之中,而是獨立建立一營,分開雖然好管理,但是合起來也有合起來的好處,隻要製衡得住,這不會拖累本部精銳的作戰節奏,而且可以當成誘餌炮灰使用。


    而這些俘虜砧板上的肉,隻能任由做主。


    為此這獨立一營還建立了一個連坐的軍法,一人逃兵,一什受罰,一人叛亂,一屯斬首,用此來保證這一營不會亂。


    雖然有些苛刻。


    但是對待俘虜來說,還是很有效果了。


    接下來的時間,陳到楊奉等人開始肅整這一營俘虜,不求他們能成為媲美其他營的戰鬥力,但是最好不會被他們拖後腿,同時也派出參將開始遊說,就是做思想工作。


    北武堂下,是有一個政治司的,主導的就是將士們的思想工作問題,雖然暫時不成什麽規模,但是也發揮出了一點工作。


    初平四年,七月初。


    梅雨季已經將領。


    在雨水傾盆而下之中,牧景親自率領陌刀營,景平第一軍,從襄陽南城而出,烽火南下,直撲荊州城而去。


    這一次,他造足了聲勢,也不隱藏自己的行軍行蹤,所以他一動起來,無數的眼線就已經發現了,緊跟著整個荊州很快就知曉了。


    “什麽?”駐紮在宜城的江夏軍是第一個知道了,黃祖盯著蘇飛,問:“斥候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蘇飛苦笑的說道:“他們根本沒有躲避,我們斥候靠近了百米之內觀察的清清楚楚,不是疑兵,是真真切切的大軍,再有一天,估計就可以兵臨宜城了!”


    “他想做什麽?”


    黃祖竭斯底裏的叫喊著。


    因為牧軍,他連番戰敗,因為連番戰敗,他丟了江夏,現在江夏已經開始被劉表清理了,除非他能找一個理由迴去坐鎮,不然這樣下去,最多一兩年,他就失去了雖江夏的掌控。


    但是他現在無可奈何。


    一切都因牧景而起,若非牧軍征討荊州,他安安分分的在他的江夏當土皇帝,該多好的,就是因為牧景打入了荊州,他被迫出兵,才會得如此下場。


    他恨牧景,恨之入骨。


    “益州軍攻打荊州城不利,所以聽聞劉焉急調牧軍南下!”蘇飛把他得知的情報說了一遍。


    “他牧龍圖傻嗎?”


    黃祖有些想不明白:“得了襄陽城,不去鞏固他的地盤,出兵幫益州軍打荊州城,吃力不討好,難不成他還真的打算投靠劉焉不成?”


    天下人都知道,明麵上漢中隸屬益州管轄,但是牧景乃是獨立的一方諸侯,益州對漢中,根本沒有調遣的權力。


    按照如今的態勢。


    攻打荊州雖是益州提議,但是對漢中也有好處,漢中牧軍攻下了襄陽,奪取了南郡,大大的擴大了漢中明侯府的領地,這是實打實看到的利益。


    這時候牧軍就應該讓益州軍和荊州城兩敗俱傷,怎麽會南下。


    “我也不知道他抽風了,還是怎麽了!”


    蘇飛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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