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琬?他居然是蔣琬,我的天,我隻是想要搶迴來一顆芝麻而已,居然還帶著一個西瓜,這買一送一的買賣,值啊!”牧景邁步走出忠烈堂的大門之後,還有些搖頭晃腦,迴不過神來了。


    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屁孩居然是蔣琬?


    他有點不敢相信。


    一開始牧景還怕是自己聽錯了,為此他還專門詢問了蔣路,蔣琬是哪一個琬,因為他知道蔣琬的琬字有些特別,名字同聲的或許存在不少,取這個複雜的字為名的,恐怕就隻有蔣琬了吧。


    蔣路雖然感覺牧景聽到兒子的名字之後,有些怪怪的,但是還是親自把兒子的名字寫出來了。


    牧景終於確定,這就是曆史上的那個蔣琬。


    蔣琬是誰啊?


    這個隻要有一點點三國知識的人都知道吧。


    蔣琬,字公琰,在前三國時代的爭鋒之中沒有他的位置,但是在後三國時代,他可是一個風雲人物,號稱諸葛亮的繼承者,繼任蜀漢丞相,乃是蜀漢四相之一。


    他是牧景重生這個時代之後,所發現的第一個國寶級人才。


    雖然他現在還是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孩子。


    但是牧景知道,他的未來是不可估量。


    “蜀漢未來的丞相,哈哈哈,既然你已經跑到了我手中,那可就不能讓你跑了!”牧景向著外麵走,迎著黑夜的來臨,心中有一抹灼熱的念頭:“我最喜歡培養天才了,就讓我培養出一個偉大的丞相來!”


    “不過現在,我還是搞定他老爹在說!”


    牧景雖因為曆史而看中蔣琬,但是如今,他更加器重的是蔣琬的父親蔣路。


    蔣琬的父親,蔣路,一個寒門士子,在舞陰這個小地方的士林之中還有點名氣,但是這一份名氣不會維持很久,在亂世之中,他會或許因為自己硬脾氣而鬱鬱不得誌,在曆史上沒有任何名字留下來。


    但是牧景不能否認他的才能。


    親眼看到了,才是真實的,蔣路此人,絕非一般讀書人,他有才學,有思維,隻要給他一個機會,未必不能成就一個青史留名的人。


    亂世出英才,三國鼎足屹立,交鋒百年,形成了一個熱血沸騰的大亂世,也造就了無數的文臣武將,英雄豪傑,這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大時代,能夠名留青史的隻是一小部分,有很多或許機緣未到。


    無法在曆史書上留下早就的一筆。可這不能否定他們的才能。


    蔣路在曆史上不能留下名字的原因,有可能是早逝,曆史記載蔣琬早年淪落荊州,並沒有記載父親,那就有可能在舞陰的時候,蔣路就已經死了。


    但是現在,牧景的出現,也許改變了蔣路的命運。


    他牧景本身就不是一個應該出現在曆史之中的人,如今出現了,他的父親牧山本來也籍籍無名的一個黃巾賊而已,但是他的武藝即使比不上關羽張飛之輩,恐怕和陳到文聘之流已經不相上下了。


    一個人的成功,需要才能,卻不能隻靠才能,九分能力,也需要有一份運氣,才能青史留名,有很多人是少了這一份的運氣卻不能否定他的才學。


    他牧景本該在一場病症之中死去的普通少年。


    但是他活下來了。


    他的命運已經改變了,那麽他身邊的人生活軌跡也會被一一的改變,然後會改變更多的人,最後甚至會改變一些已經存在的曆史。


    蝴蝶效應。


    他就是一個蝴蝶,煽動這自己的翅膀,攪動這這個時代的浪潮。


    或許他這個被命運眷顧的小蝴蝶有一天還能飛上九霄雲巔之上……


    一絲絲的野心開始衍生在他的心中。


    ……


    忠烈堂,廂房之中。


    油燈的光芒閃爍,父子二人已經用膳了,景平村目前還算富裕,所以招待不錯,有魚有肉,算是他們這些日吃的最好的一頓飯了。


    “爹!”小蔣琬吃幹淨嘴邊的米粒之後,放下碗筷,抬頭看著父親,眨巴眨巴著自己的眼睛,眼眸深處有一抹希冀,小聲的問:“我們要在這裏留下來嗎?”


    蔣家清貧,蔣路雖然有滿腹經綸,但是教育子弟向來不收束脩,度日艱難,小蔣琬也難以吃一頓這麽這麽豐盛的大餐,他有點喜歡這裏了。


    “先暫時留下來吧!”


    蔣路撫摸著他的小腦袋,自言自語的道:“現在我們想走也走不了,外麵想要你爹命的人太多了,這些士族行事,可比匪類更加的心狠手辣,在這裏,目前我們還是安全的。”


    他雖然說的硬氣,但是他不是一個不怕死的人。


    就算他不怕死,他也不能不顧蔣琬。


    牧景現在就算放他離開,其實他也不敢走出去,現在他進了景平村,更加坐實了城中的一些流言蜚語,舞陰士族與景平村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士族豈會留他性命。


    “哦!”


    小蔣琬乖巧的點頭,但是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閃閃發亮。


    *********************


    土複山。


    這一座陡峭的山脈位於平氏縣城,比陽縣城還有複陽縣城的三角交錯的官道之間,位置隱秘,而且易守難攻,再加上周圍的森林特別多,就算十餘萬兵馬撒進去也打不起一個泡沫來了。


    山脈外圍,一座一座軍營屹立。


    為首的郡兵。


    郡兵統帥的主將並非都尉黃猛,而是軍司馬紀儀,紀儀站在轅門之前,目光看著前方的土複山,低聲詢問左右:“牧山的兵馬動了沒有?”


    “他們還駐紮在山澗之外,並沒有進攻的跡象!”


    “哼!”


    紀儀冷哼一聲:“傳我命令,讓郡兵做好,日落之前,牧山你不進攻,那麽我們就以不尊軍令,拿下牧山,格殺他麾下兵馬!”


    “諾!”


    一眾軍侯領命。


    ……


    山脈中央,一個隱秘的山澗之間,數千黃巾軍在包圍著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牧山。


    牧山是孤身入山,他的兵馬在山澗之外,這時候他已經卸掉的人皮麵具,臉龐上一條蜈蚣疤痕兇神惡煞,他昂然而立,雙手背負,絲毫不畏懼周圍一雙雙兇神惡煞的眼神。


    “周當家,我的提議,你想的如何了?”


    牧山悠然開口。


    “牧當家,我可不是你!”周當家是一個魁梧雄壯的青年,他冷然的道:“今日你敢孤身進我這鬼神澗,我敬你是一條漢字,你走吧,我是不會投降官兵的!”


    “周當家,你可知道這山澗之外,有多少兵馬?”牧山平靜的道:“我來告訴你的吧,除了我麾下的一千精銳舞陰縣兵之外,還有三千南陽郡兵,八百新野縣兵,八百平氏縣兵,五百比陽縣兵,五百複陽縣兵,超過六千的兵馬,你擋得住嗎?”


    “某家何懼?”


    周當家大喝一聲,冷冷而嘯叫。


    “周當家,你的依仗是這個吧!”一顆滾滾人頭被牧山丟出去。


    周當家一看,麵容鐵青:“牧山,你欺人太甚!”


    這是郭太的信使。


    他與郭太約定,還有汝南的幾位黃巾渠帥,河東南陽汝南,三方共同起兵,再造黃巾大勢,這是郭太的使者,還押送了一匹武器,不用說,這批武器已經落入了牧山手中。


    “郭太信得過,渠帥就不會死,波才渠帥當年何等信任他,結果他還不是轉手就舍棄的波才渠帥,他雖是黃巾,然卻是不忠不義之輩,膽小懦弱,難成大事!”


    牧山冷冷的道:“周當家,你是準備和他一起送死,還是你認為起兵之後他能率兵南下,增援與你?”


    “郭太信不過,那你呢?”


    周當家冷哼:“你必須改名換姓,也要舍棄我黃巾陣型,難道我就能相信你,你讓我麾下幾千兒郎都相信你嗎?”


    “我想生存,這是唯一之道!”


    牧山平靜的道:“我進山勸降,並非隻是因為我自己,是為了我們兩個人,我雖歸降舞陰,然而黃巾終究是黃巾,沒有人會相信我,我麾下的一千兵馬,若是強攻進來,我雖然沒有十足把握能覆滅爾等烏合之眾,然亦可打散爾等,隻是如此以來,必兩敗俱傷,山外的那些官府兵馬,屆時會把我們一口氣吃掉!”


    “周當家,合則兩利,戰則兩敗,你好好考慮一下!”


    牧山昂然而立,絲毫無懼,他隻是闡述著說道:“郡府的命令,在今日日落之前,我必須踏平這一出山澗,我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屆時,你若是不降,我便聯手周圍縣兵,立刻進攻!”


    *****************************


    三月開春,寒冬的氣息徹底的消散而去,天地之間一片蓬勃的生機,萬物複蘇。


    忠烈堂。


    書閣之中,氣氛卻陰寒如冰,牧景挺拔的身軀坐在太師椅之上,一張秀氣的麵容卻陰沉如水:“趙叔如何說?”


    “趙平已經前後派出三撥人,但是還是沒有大當家的消息!”張穀的麵色也不好看:“他們的兵馬都駐紮在山外,大事大當家的兵馬已經入山了,土複山還被封鎖了,什麽消息都打聽不到,最少有五六千兵馬在外麵守著!”


    “繼續打聽!”


    牧景拳頭握緊,道:“還有,讓趙平叔父做好準備,實在不行,集合我們所有能集合的人,南下而去,匯合父親,我不相信父親會兵敗!”


    “諾!”


    張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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