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輕重家 子錢家（求訂閱）
馬車當中，呂不韋沉默了，似乎在思索著。
許久之後，這位仲父開口了，說道：“大王，想要聽真話，還是假的話？”
趙政說道：“先說一些假話吧，我心情能好一點。”
呂不韋說道：“社會的財富，民眾的財富，在一定時期內是有限的。比如每年的糧食產量，每畝地能產下多少粟米，蕎麥，稻米等等，可能有豐年，可能有災荒年，可總體上不會出現大的波動。”
趙政點頭。
呂不韋繼續道：“在臣看來，大秦真正的財富有四個，一個是每年的粟米產量多少，粟米多少決定民眾的數量，民以食為天；一個是就是絲麻產量，這決定著民眾出穿衣，一個是牛馬的數量，豬羊雞的數量，一個是是大秦煤炭產量，鋼鐵產量。”
“這四點多少，決定國力強弱。”
“大秦為何強大，就是因為秦國每年產下大量的糧食，有足夠多的絲麻，可養育更多的民眾；有數量龐大的牛馬羊，諸多的鋼鐵，軍事強大。這些才是真正大帝財富……至於秦幣、黃金等，皆不是財富。”
“短期內，想要增加一國財富很難，卻可以增加錢幣的流動次數，商品的流動次數，造成錢幣增加，貨物增加的假象。大王可知道，百家當中可有一個派係，名為子錢家！”
趙政苦笑道：“仲父呀，我學過法家之學，參悟過儒家之學，墨家之學，可子錢家卻是不知！”
呂不韋說道：“君子恥於言利。在百家當中，有一個派別名為輕重家，又是一個派別名為子錢家。
輕重家，教授國家如何賺錢；子錢家，教授個人如何賺錢。可在臣看來，還是有不同的。”
“昔日的時刻，管仲為輕重家，施展輕重術，讓越國富裕，更是稱霸齊國；計然就是輕重家，對越王勾踐，提出興越七策，越國富強，最後覆滅吳國。子錢家，就是利用七國貨幣的不同，立國各國貨幣的波動，賺取利潤，又是從事借貸業務！”
講述輕重術，子錢術，講述其中應用的規則。
在百家當中，誕生了很多的派係，最出名的儒家，墨家，法家等，門徒眾多，流行廣泛；此外，楊朱學派，莊子學派，縱橫家學派，雜家學派，名家學派等等，也算是小有知名度。
可還有很多的派係，幾乎被人遺忘了。
輕重家，就是利用權力，對商品價格的起伏進行操控，進行宏觀調控；
子錢家，就是早期的銀行家，利用微觀的手段，賺取利潤。
在當代，最為成功的商人，就是這位仲父呂不韋。
作為頂級商人，呂不韋精通賺錢之術，對於輕重術和子錢術應用自如。
在邯鄲的時刻，就是最為頂級的大商人，經營各種貨物買賣，把握市場時機，可謂是爐火純青，算是頂級的投資家，就連巴菲特也是汗顏不已。
趙政聽著，恍然大悟。
感覺很有道理，可感覺又是差了一些。
呂不韋說道：“大王呀，一國財富在短期內是穩定不變的，卻可加速貨物的流通，造成社會財富增加的假象。很多子錢家，可以將一百秦半兩，變為五百秦半兩！”
趙政啞然說道：“仲父呀，你開什麽玩笑，一百秦半兩就是一百秦半兩，怎麽可能變為五百秦半兩，難道秦半兩還能生錢兒子不成？”
呂不韋笑道：“大王呀，錢自然可以生下兒子？子錢家，就是用母錢生出子錢！”
趙政茫然著，不得其解。
他是秦王政，生而富貴，就是在邯鄲也是錦衣玉食。
所謂賺錢經商之類，他真的不懂。
呂不韋笑道：“錢生錢名為子錢術，錢換物那叫輕重術。臣簡單的舉一個例子，農民種下粟米，賣掉粟米獲得五百錢，用一百錢去買農具；木匠賣農具獲得一百錢，工匠又是用一百錢，去買下砂糖食用；這一百錢，又是落在商人手中；商人又是用這一百錢，前去買絲綢；編製絲綢婦人，又是獲得一百錢。婦人又是花費一百錢，向書商買紙張，給兒子讀書！”
“一百錢，還是那一百錢，可農民獲得一百錢的農具，工匠獲得一百錢的砂糖，商人獲得一百錢的絲綢，婦人獲得一百錢的紙張。”
“一百錢，就是這樣變為五百錢。大王可看清楚了？”
趙政說道：“寡人有些明白了，可還是不明白！”
呂不韋說道：“賬目上的錢幣，流動開來，就好似一塊肥肉在眾人手裏麵轉來轉去，自然還是滿手油！”
趙政點頭道：“寡人有些明白了，就好似武將舞動長槍，若是技術足夠好，一個槍頭能變為五六個槍頭；雜耍在施展雜技，來迴上下丟著木棒，若是速度足夠快，三根木棍，足以變為七八根！”
“一百錢，還是一百錢，可若是加快流動速度，就能讓一百錢兩變為三百錢，五百錢，甚至是一千錢。所謂的輕重術和子錢術，就是用來調節錢幣和貨物流通的速度。”
呂不韋點頭道：“大王，智慧如淵！”
趙政歎息道：“加快錢幣和商品的流通速度，可造成財富增加的假象，然而假象就是假象，一百錢還是一百錢，不會變為五百錢。這樣好似玩接力，一個接著一個，快速進行接力，速度隻能快不能慢。一旦慢了，就是會斷裂開來，就是會爆炸開來。”
呂不韋點頭道：“大王英明！聖賢已經說過，農為本，商為末。隻有農業才是根本，農民種植下糧食，織下的布，這是財富；至於商人，從將各地的貨物進行買賣，隻加快商品和貨幣的流通。”
“商人不會製造財富，也不能增加財富，隻是增加財富流動速度，隻是製造財富增加的假象而已。”
“製造財富的，唯有農民，也隻是農民，至於商人不製造財富，卻是掠奪民眾的財富，此為不仁。”
“故而英明的君王，皆是重農抑商。隻有重視農業，國家的財富才能增加，衡量一國的財富多少。就看他有多少的耕地，耕地畝產為多少。
在七國當中，秦國的糧食畝產最高，每畝可獲得粟米為三石半，大秦擁有耕地數量為一億五千萬畝耕地，這才是大秦的財富。”
“抑商，便為打壓商人。對於底層的小民，隻是販薪、買米、賣農具、賣籮筐等，這樣的底層小民，可以少征稅，乃至是不征稅。可那些行走在各國，販賣牛羊、鹽鐵、絲綢等大型的商人，卻是給予重稅，壓製其發展！”
“掠奪其財富，可為民眾增加耕牛，增加農具數量，那些遭遇災害的郡縣，更是要給予賦稅減免。”
趙政微微皺眉說道：“仲父呀，記得當初你在大秦執政的時刻，可是鼓勵商人來秦，鼓勵商人發展，甚至給予免稅，給予各種優惠。”
呂不韋笑道：“養豬，也要等到豬變肥了，然後到了過年殺豬。對豬好，給予它關愛，隻是為了殺豬！”
趙政問道：“仲父，你也是商人！”
呂不韋笑道：“臣首先是大秦的右丞相，是大王的仲父，其次才是商人。”
決定一個人行為的，不是品德好壞，而是立場。
呂不韋的立場，也決定了他對商人的態度。
趙政說道：“仲父呀，寡人再問一句，可有辦法，民不加賦，國庫富饒！”
呂不韋笑道：“假話，就是用輕重術，用子錢術，收割商人利益，收割底層民眾的錢財，同時加快錢幣流通貨幣流通，製造出財富增加的假象。用新債填舊的債務，隻要流動的速度足夠快，手段隱蔽，民眾根本無法察覺。”
“用這樣的辦法，可在不增加民眾賦稅的情況下，大量增加國庫的財富！”
“齊國，就是用這樣的法子，在不增加民眾賦稅的情況下，增加了國庫的收入。臣的這點主張，並不算什麽新奇之處，隻是抄襲齊國的輕重術，子錢術而已。”
“真話就是，不直接向民眾征稅，而是用輕重術，子錢術等，隱蔽的手段，向民眾征稅，民眾可能發現不了其中的貓膩。可時間長了，卻是會發現，糧食價格在減低，鹽鐵的價格在上升，民眾越發的困苦不堪！”
“畢竟，國家的財富在一定時期內是有限的，國庫的財富多了，民眾的財富少了。所謂的民不加賦，並不是真的不加賦，而是增加賦稅的手段更為隱蔽，民眾難以察覺而已。民眾過得苦，會對朝廷厭惡，等到敵人兵臨城下的時刻，會不戰而降。”
“臣昔日經商的時刻，曾經到了齊國，齊國的民眾過得很是苦楚，比大秦的民眾苦楚。大秦軍隊，若是攻擊齊國的時刻，齊國可能不戰而降，因為民眾苦楚，不願意為齊王而戰！”
其中有勸說之意。
趙政聽著，卻是沉默了。
呂不韋繼續道：“昔日，天下分為東帝齊國，西帝秦國。秦國，選擇重農抑商，側重農業發展，側重牛耕，開耕荒地，增加糧食畝產；”
“齊國，選擇農商並舉，在農業發展的同時，又是大力發展商業，然後商業壓倒了農業。看似農商並舉，最後的結果就是商業不斷膨脹發展，導致大量的財富，流入大商人和大大權貴手中，底層的民眾困苦。”
齊國看似富裕強大，可隻是虛有其表，可百姓極端困苦。曾經我以為，秦國的民眾最為困苦，可到了齊國後，我卻發現齊國的民眾比秦國更為困苦。齊國底層民眾眼中，呂氏為王，還是田氏為王，還是趙氏為王，他們皆是不在乎！”
趙政歎息道：“這些道理，我知道！可連續大戰，國庫不足，寡人又想要繼續討伐趙國！”
呂不韋說道：“大王呀，可停息幾年，讓民眾修養生息，再去進攻趙國！”
趙政說道：“兩國交戰，不隻是比拚國力，比拚將領才能，更多是比拚意誌。這就好似，一股敗軍在逃亡，將軍帶領士卒在追殺。士卒們疲憊不堪，皆是想要休息一下，可將軍卻說，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宋公，我們疲憊，可敵人更為疲憊！”
“到了現在，我秦國固然國庫空虛，日子不好過，可趙國就好過嗎？到了這一刻，就看誰的意誌堅定，就看誰率先支撐不住了！”
呂不韋說道：“大王，這樣可不行，會傷害大秦的根本！”
趙政說道：“等一會，仲父可看一下最近三年的財政報表，仲父就知道寡人有多難了！”
馬車之前進，到了鹹陽宮。
呂不韋也沒有停息，直接到了大殿當中。
趙政吩咐趙高。
趙高取出諸多的奏折，還有一些數據匯總，還有一些表格等等。
呂不韋翻閱這些奏折，看著這些表格。
在感傷的時刻，又是帶著欣慰。
秦異人死的早，趙政是真的把他當成父親。
有了疑問的時刻，多數向他詢問，征求他的意見，這是對他的信任；可隨著秦王政年紀大了，又是開始大權獨攬，開始排斥他，又是讓他迴到洛陽，前去編輯秦禮。
秦王政的心緒複雜，他又何嚐不是心情複雜。
翻閱這些奏折，看著這些奏折，呂不韋微發現了問題所在。
呂不韋開口道：“大王呀，朝廷的財政，主要是分為開源節流。在開源上，大王增加鹽司、糖司、鋼鐵司，出版司等，從秦國民眾和六國賺取大量錢財，卻是減免了口賦，還減少了一些雜稅收入；可在開支上，義務教育花費眾多，給予陣亡士卒撫恤有些高，給予軍中士卒花費大。”
“這樣的情況下，造成了國庫上的不足，隻需要適當調整，便可以了！大王有些想法是好的，可過於追求完美，過於追求細節，很多的東西應該要舍棄……至少我們現在做不到，要學會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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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當中，呂不韋沉默了，似乎在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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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政點頭。
呂不韋繼續道：“在臣看來，大秦真正的財富有四個，一個是每年的粟米產量多少，粟米多少決定民眾的數量，民以食為天；一個是就是絲麻產量，這決定著民眾出穿衣，一個是牛馬的數量，豬羊雞的數量，一個是是大秦煤炭產量，鋼鐵產量。”
“這四點多少，決定國力強弱。”
“大秦為何強大，就是因為秦國每年產下大量的糧食，有足夠多的絲麻，可養育更多的民眾；有數量龐大的牛馬羊，諸多的鋼鐵，軍事強大。這些才是真正大帝財富……至於秦幣、黃金等，皆不是財富。”
“短期內，想要增加一國財富很難，卻可以增加錢幣的流動次數，商品的流動次數，造成錢幣增加，貨物增加的假象。大王可知道，百家當中可有一個派係，名為子錢家！”
趙政苦笑道：“仲父呀，我學過法家之學，參悟過儒家之學，墨家之學，可子錢家卻是不知！”
呂不韋說道：“君子恥於言利。在百家當中，有一個派別名為輕重家，又是一個派別名為子錢家。
輕重家，教授國家如何賺錢；子錢家，教授個人如何賺錢。可在臣看來，還是有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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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家當中，誕生了很多的派係，最出名的儒家，墨家，法家等，門徒眾多，流行廣泛；此外，楊朱學派，莊子學派，縱橫家學派，雜家學派，名家學派等等，也算是小有知名度。
可還有很多的派係，幾乎被人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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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錢家，就是早期的銀行家，利用微觀的手段，賺取利潤。
在當代，最為成功的商人，就是這位仲父呂不韋。
作為頂級商人，呂不韋精通賺錢之術，對於輕重術和子錢術應用自如。
在邯鄲的時刻，就是最為頂級的大商人，經營各種貨物買賣，把握市場時機，可謂是爐火純青，算是頂級的投資家，就連巴菲特也是汗顏不已。
趙政聽著，恍然大悟。
感覺很有道理，可感覺又是差了一些。
呂不韋說道：“大王呀，一國財富在短期內是穩定不變的，卻可加速貨物的流通，造成社會財富增加的假象。很多子錢家，可以將一百秦半兩，變為五百秦半兩！”
趙政啞然說道：“仲父呀，你開什麽玩笑，一百秦半兩就是一百秦半兩，怎麽可能變為五百秦半兩，難道秦半兩還能生錢兒子不成？”
呂不韋笑道：“大王呀，錢自然可以生下兒子？子錢家，就是用母錢生出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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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秦王政，生而富貴，就是在邯鄲也是錦衣玉食。
所謂賺錢經商之類，他真的不懂。
呂不韋笑道：“錢生錢名為子錢術，錢換物那叫輕重術。臣簡單的舉一個例子，農民種下粟米，賣掉粟米獲得五百錢，用一百錢去買農具；木匠賣農具獲得一百錢，工匠又是用一百錢，去買下砂糖食用；這一百錢，又是落在商人手中；商人又是用這一百錢，前去買絲綢；編製絲綢婦人，又是獲得一百錢。婦人又是花費一百錢，向書商買紙張，給兒子讀書！”
“一百錢，還是那一百錢，可農民獲得一百錢的農具，工匠獲得一百錢的砂糖，商人獲得一百錢的絲綢，婦人獲得一百錢的紙張。”
“一百錢，就是這樣變為五百錢。大王可看清楚了？”
趙政說道：“寡人有些明白了，可還是不明白！”
呂不韋說道：“賬目上的錢幣，流動開來，就好似一塊肥肉在眾人手裏麵轉來轉去，自然還是滿手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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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錢，還是一百錢，可若是加快流動速度，就能讓一百錢兩變為三百錢，五百錢，甚至是一千錢。所謂的輕重術和子錢術，就是用來調節錢幣和貨物流通的速度。”
呂不韋點頭道：“大王，智慧如淵！”
趙政歎息道：“加快錢幣和商品的流通速度，可造成財富增加的假象，然而假象就是假象，一百錢還是一百錢，不會變為五百錢。這樣好似玩接力，一個接著一個，快速進行接力，速度隻能快不能慢。一旦慢了，就是會斷裂開來，就是會爆炸開來。”
呂不韋點頭道：“大王英明！聖賢已經說過，農為本，商為末。隻有農業才是根本，農民種植下糧食，織下的布，這是財富；至於商人，從將各地的貨物進行買賣，隻加快商品和貨幣的流通。”
“商人不會製造財富，也不能增加財富，隻是增加財富流動速度，隻是製造財富增加的假象而已。”
“製造財富的，唯有農民，也隻是農民，至於商人不製造財富，卻是掠奪民眾的財富，此為不仁。”
“故而英明的君王，皆是重農抑商。隻有重視農業，國家的財富才能增加，衡量一國的財富多少。就看他有多少的耕地，耕地畝產為多少。
在七國當中，秦國的糧食畝產最高，每畝可獲得粟米為三石半，大秦擁有耕地數量為一億五千萬畝耕地，這才是大秦的財富。”
“抑商，便為打壓商人。對於底層的小民，隻是販薪、買米、賣農具、賣籮筐等，這樣的底層小民，可以少征稅，乃至是不征稅。可那些行走在各國，販賣牛羊、鹽鐵、絲綢等大型的商人，卻是給予重稅，壓製其發展！”
“掠奪其財富，可為民眾增加耕牛，增加農具數量，那些遭遇災害的郡縣，更是要給予賦稅減免。”
趙政微微皺眉說道：“仲父呀，記得當初你在大秦執政的時刻，可是鼓勵商人來秦，鼓勵商人發展，甚至給予免稅，給予各種優惠。”
呂不韋笑道：“養豬，也要等到豬變肥了，然後到了過年殺豬。對豬好，給予它關愛，隻是為了殺豬！”
趙政問道：“仲父，你也是商人！”
呂不韋笑道：“臣首先是大秦的右丞相，是大王的仲父，其次才是商人。”
決定一個人行為的，不是品德好壞，而是立場。
呂不韋的立場，也決定了他對商人的態度。
趙政說道：“仲父呀，寡人再問一句，可有辦法，民不加賦，國庫富饒！”
呂不韋笑道：“假話，就是用輕重術，用子錢術，收割商人利益，收割底層民眾的錢財，同時加快錢幣流通貨幣流通，製造出財富增加的假象。用新債填舊的債務，隻要流動的速度足夠快，手段隱蔽，民眾根本無法察覺。”
“用這樣的辦法，可在不增加民眾賦稅的情況下，大量增加國庫的財富！”
“齊國，就是用這樣的法子，在不增加民眾賦稅的情況下，增加了國庫的收入。臣的這點主張，並不算什麽新奇之處，隻是抄襲齊國的輕重術，子錢術而已。”
“真話就是，不直接向民眾征稅，而是用輕重術，子錢術等，隱蔽的手段，向民眾征稅，民眾可能發現不了其中的貓膩。可時間長了，卻是會發現，糧食價格在減低，鹽鐵的價格在上升，民眾越發的困苦不堪！”
“畢竟，國家的財富在一定時期內是有限的，國庫的財富多了，民眾的財富少了。所謂的民不加賦，並不是真的不加賦，而是增加賦稅的手段更為隱蔽，民眾難以察覺而已。民眾過得苦，會對朝廷厭惡，等到敵人兵臨城下的時刻，會不戰而降。”
“臣昔日經商的時刻，曾經到了齊國，齊國的民眾過得很是苦楚，比大秦的民眾苦楚。大秦軍隊，若是攻擊齊國的時刻，齊國可能不戰而降，因為民眾苦楚，不願意為齊王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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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政聽著，卻是沉默了。
呂不韋繼續道：“昔日，天下分為東帝齊國，西帝秦國。秦國，選擇重農抑商，側重農業發展，側重牛耕，開耕荒地，增加糧食畝產；”
“齊國，選擇農商並舉，在農業發展的同時，又是大力發展商業，然後商業壓倒了農業。看似農商並舉，最後的結果就是商業不斷膨脹發展，導致大量的財富，流入大商人和大大權貴手中，底層的民眾困苦。”
齊國看似富裕強大，可隻是虛有其表，可百姓極端困苦。曾經我以為，秦國的民眾最為困苦，可到了齊國後，我卻發現齊國的民眾比秦國更為困苦。齊國底層民眾眼中，呂氏為王，還是田氏為王，還是趙氏為王，他們皆是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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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說道：“大王呀，可停息幾年，讓民眾修養生息，再去進攻趙國！”
趙政說道：“兩國交戰，不隻是比拚國力，比拚將領才能，更多是比拚意誌。這就好似，一股敗軍在逃亡，將軍帶領士卒在追殺。士卒們疲憊不堪，皆是想要休息一下，可將軍卻說，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宋公，我們疲憊，可敵人更為疲憊！”
“到了現在，我秦國固然國庫空虛，日子不好過，可趙國就好過嗎？到了這一刻，就看誰的意誌堅定，就看誰率先支撐不住了！”
呂不韋說道：“大王，這樣可不行，會傷害大秦的根本！”
趙政說道：“等一會，仲父可看一下最近三年的財政報表，仲父就知道寡人有多難了！”
馬車之前進，到了鹹陽宮。
呂不韋也沒有停息，直接到了大殿當中。
趙政吩咐趙高。
趙高取出諸多的奏折，還有一些數據匯總，還有一些表格等等。
呂不韋翻閱這些奏折，看著這些表格。
在感傷的時刻，又是帶著欣慰。
秦異人死的早，趙政是真的把他當成父親。
有了疑問的時刻，多數向他詢問，征求他的意見，這是對他的信任；可隨著秦王政年紀大了，又是開始大權獨攬，開始排斥他，又是讓他迴到洛陽，前去編輯秦禮。
秦王政的心緒複雜，他又何嚐不是心情複雜。
翻閱這些奏折，看著這些奏折，呂不韋微發現了問題所在。
呂不韋開口道：“大王呀，朝廷的財政，主要是分為開源節流。在開源上，大王增加鹽司、糖司、鋼鐵司，出版司等，從秦國民眾和六國賺取大量錢財，卻是減免了口賦，還減少了一些雜稅收入；可在開支上，義務教育花費眾多，給予陣亡士卒撫恤有些高，給予軍中士卒花費大。”
“這樣的情況下，造成了國庫上的不足，隻需要適當調整，便可以了！大王有些想法是好的，可過於追求完美，過於追求細節，很多的東西應該要舍棄……至少我們現在做不到，要學會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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