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再起合縱（求訂閱）
趙政啞然，可還是問道：“我聽聞，在齊國官員犯罪，隻要在這裏交夠足夠的錢財，就能免去死罪；在齊國官員升官，隻要給你送錢便可，誰給的錢多，就是給誰當官。官位，國之名器，豈能如貨物一般買賣？”
對於買官賣，趙政極為厭惡。
後勝說道：“齊國的官員多數為田氏，有的在五服之內，有的在五服之外，彼此都是親戚。難道因為親戚犯罪，就是殺死親戚嗎？我曾聽聞，貴賤犯罪之後，懲罰各不相同，平民犯罪需要割鼻子，砍斷腿；可貴族犯罪，隻需要交錢贖罪。”
“秦國尚且可交錢贖罪，齊國為何不行。昔日的時刻，鄭安平在邯鄲之戰，投降趙國，作為舉薦人的範雎應該有罪，可秦昭王卻是親自為其免罪。大王呀，有些人不能殺，隻能繳納贖金！”
“至於官員升官，自然選擇交錢多的。此人可能貪墨不斷，可至少懂得適可而止；就怕那些不貪汙，也不幹事的官員，這才是國之大害！治國不怕官員貪墨，就怕官員貪墨，卻是不幹事的臣子。”
“官員贖罪，官員升官送來的錢財，我皆是送到了國庫當中，彌補國庫的不足，無罪反而有功！”
趙政聽著，啞口無言。
說的好有道理，說的我無法反駁。
趙政歎息道：“治國當依法治國，若是如你這般，齊國豈不是亂套了！”
後勝說道：“三皇五帝時代，沒有法，可國泰民安。周公治理天下，靠的不是法，而是周禮。隻有晉國的趙鞅鍛造刑鼎，才開始有了法家之學。很多國家，才開始依法治國。”
“可齊國依舊是以禮治國，齊國沒有法，隻有禮。齊國也不知什麽是依法治國！”
趙政說道：“齊國不知法，難怪會衰微？”
後勝說道：“昔日齊國強大無比，號稱是東帝，南麵破楚國，奪其淮泗；北方奪取河濟之地，又是破魏國，破燕國，威震天下。隻可惜齊國西麵無險可守，沒有函穀關的險要，敵人可長驅直入，等到五國伐齊的時刻，齊國幾乎滅亡！”
“魏國靠著變法強大，可沒有函穀關阻擋強敵，卻是走向衰落。秦國的強大，不隻是商君變法，還有函穀關的險要，若是沒有函穀關，六國聯軍早就殺戮關中，侵占秦國領土，淪為齊國的下場。”
“秦國的崛起強大，齊國的衰微，不在於法和禮，而在於有沒有函穀關！”
趙政笑道：“地利不由人，可齊國也要振作，也要變法圖強！”
後勝笑道：“齊國想要振作，齊王必須要集權，必須要殺得人頭滾滾。商鞅為了變法，一日就是殺數百人，渭水都是變紅。可若是齊王一日殺數百人，可能次日就是宮廷政變，齊王被弑殺！”
“齊國允許昏君存在，卻是不允許暴君！”
趙政歎息一聲說道：“寡人無言！”
他真的無話可說，因為齊國已經選擇躺平了。
當某人選擇躺平的時刻，還有振作的可能；可當齊國選擇躺平，已經無人可救。
此刻的齊國，已經不再是齊威王，齊泯王時代，拳打楚國，腳踢魏國，暴打趙國，暴擊秦國的齊國，而隻是一個勉強自保的齊國，各種內外矛盾交雜在一起。
齊國想要振作，必然要變法，君王集權，對內部進行清洗。
可外麵的魏國，趙國、楚國等虎視眈眈，根本不會給齊國變法集權的機會。
時代變了，這已經不是戰國初期。
在戰國初期，秦國也是被魏國暴打，失去了一半多的領土，幾乎麵臨亡國，可稍後魏國卻是戰略重心東移，放在中原地區，與齊國爭鋒。給了秦國喘息的機會，秦國有了較好的外部環境，可以變法圖強。
同樣，在變法十幾年後，秦國變得強大了，結果遇到魏國還是打得很是艱辛，好幾次還遭遇敗仗。
結果，馬陵之戰，桂陵之戰，齊國消滅了魏國的主力，秦國借助這個機會，奪取了河西地區，建立黃河防線，函穀關防線，秦國差逐步走向強大。
秦國的崛起，變法是原因之一，良好的外部環境，還有險要的地形等等，也是重要原因。
可現在，齊國卻是不能，隻能無為而治，休養生息，說白了選擇躺平。
躺平，可能不是最正確的選擇，卻是最好的選擇。
換位思考，趙政若是為齊王，此刻也隻能選擇躺平，當然了也可以出海而去，前往朝鮮，或是前往日本等，避開秦國的鋒芒。就如孔子說的，道不行，乘桴浮於海。
“臣，告辭了！”
後勝告辭離去。
……
後勝離去，也是鬆了一口氣。
麵對秦王政，感覺壓力巨大。
秦王政身軀魁梧，大約是八尺有餘，給予他莫大的壓力。
他好似高高在上的王者，掌控著一切，掌控著眾生的生死。
好似一個蹲坐的老虎，雖然麵目慈祥，似乎給人仁慈的感覺，可一點也不仁慈，反而是霸道而兇殘，有其狠辣和霸道的一麵。若是觸犯了他的根本所在，會遭遇毀滅性的打擊。
腳步閃動，向後宮而去。
侍衛攔截住。
後勝說道：“我要見嘉夫人！”
侍衛說道：“上卿稍後！”
片刻後，傳遞消息而去。
很快在侍衛的帶領下，後勝進入一個宮殿當中，在宮殿當中見到昔日的齊國公主媯嘉，如今的嘉夫人。
此刻，媯嘉跪坐在那裏，四周有侍女。
後勝上前拜見道：“臣，見過公主！”
媯嘉說道：“丞相免禮！”
後勝站起身，說道：“公主，在秦國可好？”
媯嘉說道：“秦王，對我頗為疼愛，專門花費錢財，為我修建了齊國風格的院落，各種膳食皆是齊國為主。每月都是有相應的例錢。”
後勝問道：“大王，可在你房間當中度過？”
媯嘉說道：“三月廟見之禮，需要困居三月，三個月後才能同床！”
後勝歎息了一聲：“可惜！”
春秋時代，主要是禮儀下移，本來天子享受的禮儀，卻是讓諸侯享用了，大夫也是享受諸侯的禮儀。周禮，在春秋時代還是存在的，隻是相對混亂一些，很多底層的士，庶民等也是享受禮儀。
到了戰國時代，卻是禮崩樂壞，很周朝的禮儀很多不存在，皆是消散而去。
三月廟見之禮，這是古老的禮儀。
可到了現在，很多人有未必遵守。
秦王政守禮，這是對齊國公主媯嘉的尊敬，可又何嚐不是自身自製力的體現。
後勝說道：“在秦國當中，楚係外戚勢力巨大，就連秦王也需要依靠一二。隻是秦王唯我獨尊，豈能任由外戚分割其權力。未來的時刻，必然打壓楚係外戚。當今秦王寵愛王後羋倩，可現在寵幸，未來未必寵幸。”
“伱要借助機會，獲得秦王政的寵愛，最好為秦王誕生下子嗣，有了子嗣你的位置才安穩。”
媯嘉點頭道：“我明白！”
後勝說道：“齊國距離秦國千裏之遙，我也無力幫助你什麽，你要小心了！”
媯嘉點頭。
後勝又是叮囑著。
交談許久後，後勝告辭離去。
幾天後，馬車在響動，後勝離開鹹陽，向齊國而去。
迴頭望著鹹陽城，後勝神情在在起伏。
下次來鹹陽的時刻，希望不是以俘虜的身份。
齊國在衰微，其他五國若是能抵擋住秦國最好不過，可若是抵擋不住，齊國也會滅亡。到了那時，若是媯嘉有了秦王的兒子，那時還有一點情麵，齊王還可能得到一絲禮遇。
……
韓國，新鄭。
酒樓當中，韓非在喝酒，神情在頹廢著。
曾經的時刻，他意氣風發，以為才略出眾，才華驚人。
可在遇到秦王後，卻是被秦王冰冷的驅趕，最後趕走了。
那種屈辱之感，憤怒到了極致。
可憤怒後，卻是無奈。
就在這時，侍衛走進來，說道：“公子，大王召見你！”
韓非聽著，站起身來。
召喚侍女，侍女開始上前，開始梳洗打扮。
酒鬼模樣在變化，又是化為風流倜儻的樣子。
到了王宮當中，韓非見到了父親。
韓非說道：“拜見父王！”
韓王說道：“非呀，就在不久前，秦國使者頓弱前往齊國，與齊國結盟。到了最後，齊國拒絕結盟，可齊王卻是答應嫁女。就找不久前，齊國公主已經嫁給秦王，成為秦王的夫人！”
“秦國這樣的舉動，必然有大事可為，你覺得秦國會進攻何處？”
韓非沉默道：“不久前，與燕國結盟，又是與齊國結盟，秦國這是有大舉動。若隻是攻城略地，隻是搶占一些土地，不會這樣。唯一的可能，就是秦國與大動作，可能要發動滅國之戰！”
“可能要滅掉韓國，或是魏國！”
“父親呀，快點北上與魏國結盟，與趙國結盟，與楚國結盟，動作要快點。若是速度慢了，可能韓國有滅頂之災！”
韓王聽著，頓時渾身的汗毛都在發抖，似乎畏懼到了極點。
“秦國，真的要發動滅國之戰！”
似乎有些恐懼，韓王再次問道。
韓非說道：“有七層的可能。”
韓王說道：“必須要合縱了，合縱是唯一的出路！”
韓非說道：“這一次秦國出兵，可能進覆滅韓國，因為韓國弱小，韓國這點兵力最多抵擋半年，就是覆滅；也可能覆滅魏國，在不久前，信陵君去世，魏王去世，新的魏王剛剛即位，局勢還不穩定。”
“正好趁魏國局勢混亂，出兵滅掉魏國。”
思索這些，韓非想著諸多的計策，可這些計策，在麵對秦國大軍麵前，卻是變得虛弱而無力，好似小醜一般可笑。
韓王說道：“秦國不是要修建鄭國渠嗎？鄭國渠不是牽製秦國太多的人力物力嗎，為何還有餘力攻伐韓國！”
韓非歎息道：“秦國巔峰時刻，可最動員百萬大軍，因鄭國渠牽製了太多的人力物力，這次秦國出兵最多維持在二十萬大軍。可魏國韓國聯手，能擊敗秦國的二十萬大軍嗎？”
韓王沉默無語。
韓非說道：“合縱吧！”
韓王說道：“誰為合縱長！信陵君已死，魏王圉已死，魏王增還年幼。趙王偃也是年幼，唯有楚王完適合……”
清點天下的王者，隻有楚王完年紀最大，最有才能，也是最適合。
韓非說道：“孩兒，願意前往楚國！”
韓王說道：“你去吧！”
韓非點頭。
韓王繼續道：“齊王嫁女，我也嫁女。”
韓非傻眼了，說道：“我的諸多姐姐妹妹當中，有的年紀太大，已經嫁人了；有的年紀太小，年齡不適合。恰好適合秦王政的，一個也沒有！”
韓王歎息道：“是呀，不適合！”
想要嫁女，想要送公主，結果也找不到很適合的。
韓王說道：“既然沒有適合的公主，那就從公族當中選擇一些貌美的女子，正好送給秦王政！”
韓非點頭道：“這樣倒是可以。隻是父王這樣巴結秦王，秦王也未必記得父親的好，最好是刺殺秦王政。若是秦王政去世，公子成嬌成為秦王。公子成嬌身上有韓國一半的血脈，可能對我韓國手下留情！”
韓王卻歎息道：“秦王對戒備嚴格，防備森嚴，想要刺殺，何其困難。至於成嬌成為秦王，也未必會對我韓國手下留情。秦王政身上有一半的趙國血脈，可打起趙國，卻是絲毫不留情麵！”
又是交談片刻，韓非離去。
不久之後，韓王從公族當中挑選了三十多位美人，直接送到了秦國。
趙政接受之後，放入後宮當中。
韓非隻是稍微整頓片刻，就是帶著禮物，直接南下，沿著鴻溝南下，向楚國的都城而去。
船隻速度很快，順水而下，很快到了陳郢。
“拜見老師！”
沒有率先去麵見楚王，而是率先拜見老師荀況。
此刻的荀況，已經年老，走路需要拄著拐杖，再也不複昔日的健壯，身軀也是憔悴了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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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政啞然，可還是問道：“我聽聞，在齊國官員犯罪，隻要在這裏交夠足夠的錢財，就能免去死罪；在齊國官員升官，隻要給你送錢便可，誰給的錢多，就是給誰當官。官位，國之名器，豈能如貨物一般買賣？”
對於買官賣，趙政極為厭惡。
後勝說道：“齊國的官員多數為田氏，有的在五服之內，有的在五服之外，彼此都是親戚。難道因為親戚犯罪，就是殺死親戚嗎？我曾聽聞，貴賤犯罪之後，懲罰各不相同，平民犯罪需要割鼻子，砍斷腿；可貴族犯罪，隻需要交錢贖罪。”
“秦國尚且可交錢贖罪，齊國為何不行。昔日的時刻，鄭安平在邯鄲之戰，投降趙國，作為舉薦人的範雎應該有罪，可秦昭王卻是親自為其免罪。大王呀，有些人不能殺，隻能繳納贖金！”
“至於官員升官，自然選擇交錢多的。此人可能貪墨不斷，可至少懂得適可而止；就怕那些不貪汙，也不幹事的官員，這才是國之大害！治國不怕官員貪墨，就怕官員貪墨，卻是不幹事的臣子。”
“官員贖罪，官員升官送來的錢財，我皆是送到了國庫當中，彌補國庫的不足，無罪反而有功！”
趙政聽著，啞口無言。
說的好有道理，說的我無法反駁。
趙政歎息道：“治國當依法治國，若是如你這般，齊國豈不是亂套了！”
後勝說道：“三皇五帝時代，沒有法，可國泰民安。周公治理天下，靠的不是法，而是周禮。隻有晉國的趙鞅鍛造刑鼎，才開始有了法家之學。很多國家，才開始依法治國。”
“可齊國依舊是以禮治國，齊國沒有法，隻有禮。齊國也不知什麽是依法治國！”
趙政說道：“齊國不知法，難怪會衰微？”
後勝說道：“昔日齊國強大無比，號稱是東帝，南麵破楚國，奪其淮泗；北方奪取河濟之地，又是破魏國，破燕國，威震天下。隻可惜齊國西麵無險可守，沒有函穀關的險要，敵人可長驅直入，等到五國伐齊的時刻，齊國幾乎滅亡！”
“魏國靠著變法強大，可沒有函穀關阻擋強敵，卻是走向衰落。秦國的強大，不隻是商君變法，還有函穀關的險要，若是沒有函穀關，六國聯軍早就殺戮關中，侵占秦國領土，淪為齊國的下場。”
“秦國的崛起強大，齊國的衰微，不在於法和禮，而在於有沒有函穀關！”
趙政笑道：“地利不由人，可齊國也要振作，也要變法圖強！”
後勝笑道：“齊國想要振作，齊王必須要集權，必須要殺得人頭滾滾。商鞅為了變法，一日就是殺數百人，渭水都是變紅。可若是齊王一日殺數百人，可能次日就是宮廷政變，齊王被弑殺！”
“齊國允許昏君存在，卻是不允許暴君！”
趙政歎息一聲說道：“寡人無言！”
他真的無話可說，因為齊國已經選擇躺平了。
當某人選擇躺平的時刻，還有振作的可能；可當齊國選擇躺平，已經無人可救。
此刻的齊國，已經不再是齊威王，齊泯王時代，拳打楚國，腳踢魏國，暴打趙國，暴擊秦國的齊國，而隻是一個勉強自保的齊國，各種內外矛盾交雜在一起。
齊國想要振作，必然要變法，君王集權，對內部進行清洗。
可外麵的魏國，趙國、楚國等虎視眈眈，根本不會給齊國變法集權的機會。
時代變了，這已經不是戰國初期。
在戰國初期，秦國也是被魏國暴打，失去了一半多的領土，幾乎麵臨亡國，可稍後魏國卻是戰略重心東移，放在中原地區，與齊國爭鋒。給了秦國喘息的機會，秦國有了較好的外部環境，可以變法圖強。
同樣，在變法十幾年後，秦國變得強大了，結果遇到魏國還是打得很是艱辛，好幾次還遭遇敗仗。
結果，馬陵之戰，桂陵之戰，齊國消滅了魏國的主力，秦國借助這個機會，奪取了河西地區，建立黃河防線，函穀關防線，秦國差逐步走向強大。
秦國的崛起，變法是原因之一，良好的外部環境，還有險要的地形等等，也是重要原因。
可現在，齊國卻是不能，隻能無為而治，休養生息，說白了選擇躺平。
躺平，可能不是最正確的選擇，卻是最好的選擇。
換位思考，趙政若是為齊王，此刻也隻能選擇躺平，當然了也可以出海而去，前往朝鮮，或是前往日本等，避開秦國的鋒芒。就如孔子說的，道不行，乘桴浮於海。
“臣，告辭了！”
後勝告辭離去。
……
後勝離去，也是鬆了一口氣。
麵對秦王政，感覺壓力巨大。
秦王政身軀魁梧，大約是八尺有餘，給予他莫大的壓力。
他好似高高在上的王者，掌控著一切，掌控著眾生的生死。
好似一個蹲坐的老虎，雖然麵目慈祥，似乎給人仁慈的感覺，可一點也不仁慈，反而是霸道而兇殘，有其狠辣和霸道的一麵。若是觸犯了他的根本所在，會遭遇毀滅性的打擊。
腳步閃動，向後宮而去。
侍衛攔截住。
後勝說道：“我要見嘉夫人！”
侍衛說道：“上卿稍後！”
片刻後，傳遞消息而去。
很快在侍衛的帶領下，後勝進入一個宮殿當中，在宮殿當中見到昔日的齊國公主媯嘉，如今的嘉夫人。
此刻，媯嘉跪坐在那裏，四周有侍女。
後勝上前拜見道：“臣，見過公主！”
媯嘉說道：“丞相免禮！”
後勝站起身，說道：“公主，在秦國可好？”
媯嘉說道：“秦王，對我頗為疼愛，專門花費錢財，為我修建了齊國風格的院落，各種膳食皆是齊國為主。每月都是有相應的例錢。”
後勝問道：“大王，可在你房間當中度過？”
媯嘉說道：“三月廟見之禮，需要困居三月，三個月後才能同床！”
後勝歎息了一聲：“可惜！”
春秋時代，主要是禮儀下移，本來天子享受的禮儀，卻是讓諸侯享用了，大夫也是享受諸侯的禮儀。周禮，在春秋時代還是存在的，隻是相對混亂一些，很多底層的士，庶民等也是享受禮儀。
到了戰國時代，卻是禮崩樂壞，很周朝的禮儀很多不存在，皆是消散而去。
三月廟見之禮，這是古老的禮儀。
可到了現在，很多人有未必遵守。
秦王政守禮，這是對齊國公主媯嘉的尊敬，可又何嚐不是自身自製力的體現。
後勝說道：“在秦國當中，楚係外戚勢力巨大，就連秦王也需要依靠一二。隻是秦王唯我獨尊，豈能任由外戚分割其權力。未來的時刻，必然打壓楚係外戚。當今秦王寵愛王後羋倩，可現在寵幸，未來未必寵幸。”
“伱要借助機會，獲得秦王政的寵愛，最好為秦王誕生下子嗣，有了子嗣你的位置才安穩。”
媯嘉點頭道：“我明白！”
後勝說道：“齊國距離秦國千裏之遙，我也無力幫助你什麽，你要小心了！”
媯嘉點頭。
後勝又是叮囑著。
交談許久後，後勝告辭離去。
幾天後，馬車在響動，後勝離開鹹陽，向齊國而去。
迴頭望著鹹陽城，後勝神情在在起伏。
下次來鹹陽的時刻，希望不是以俘虜的身份。
齊國在衰微，其他五國若是能抵擋住秦國最好不過，可若是抵擋不住，齊國也會滅亡。到了那時，若是媯嘉有了秦王的兒子，那時還有一點情麵，齊王還可能得到一絲禮遇。
……
韓國，新鄭。
酒樓當中，韓非在喝酒，神情在頹廢著。
曾經的時刻，他意氣風發，以為才略出眾，才華驚人。
可在遇到秦王後，卻是被秦王冰冷的驅趕，最後趕走了。
那種屈辱之感，憤怒到了極致。
可憤怒後，卻是無奈。
就在這時，侍衛走進來，說道：“公子，大王召見你！”
韓非聽著，站起身來。
召喚侍女，侍女開始上前，開始梳洗打扮。
酒鬼模樣在變化，又是化為風流倜儻的樣子。
到了王宮當中，韓非見到了父親。
韓非說道：“拜見父王！”
韓王說道：“非呀，就在不久前，秦國使者頓弱前往齊國，與齊國結盟。到了最後，齊國拒絕結盟，可齊王卻是答應嫁女。就找不久前，齊國公主已經嫁給秦王，成為秦王的夫人！”
“秦國這樣的舉動，必然有大事可為，你覺得秦國會進攻何處？”
韓非沉默道：“不久前，與燕國結盟，又是與齊國結盟，秦國這是有大舉動。若隻是攻城略地，隻是搶占一些土地，不會這樣。唯一的可能，就是秦國與大動作，可能要發動滅國之戰！”
“可能要滅掉韓國，或是魏國！”
“父親呀，快點北上與魏國結盟，與趙國結盟，與楚國結盟，動作要快點。若是速度慢了，可能韓國有滅頂之災！”
韓王聽著，頓時渾身的汗毛都在發抖，似乎畏懼到了極點。
“秦國，真的要發動滅國之戰！”
似乎有些恐懼，韓王再次問道。
韓非說道：“有七層的可能。”
韓王說道：“必須要合縱了，合縱是唯一的出路！”
韓非說道：“這一次秦國出兵，可能進覆滅韓國，因為韓國弱小，韓國這點兵力最多抵擋半年，就是覆滅；也可能覆滅魏國，在不久前，信陵君去世，魏王去世，新的魏王剛剛即位，局勢還不穩定。”
“正好趁魏國局勢混亂，出兵滅掉魏國。”
思索這些，韓非想著諸多的計策，可這些計策，在麵對秦國大軍麵前，卻是變得虛弱而無力，好似小醜一般可笑。
韓王說道：“秦國不是要修建鄭國渠嗎？鄭國渠不是牽製秦國太多的人力物力嗎，為何還有餘力攻伐韓國！”
韓非歎息道：“秦國巔峰時刻，可最動員百萬大軍，因鄭國渠牽製了太多的人力物力，這次秦國出兵最多維持在二十萬大軍。可魏國韓國聯手，能擊敗秦國的二十萬大軍嗎？”
韓王沉默無語。
韓非說道：“合縱吧！”
韓王說道：“誰為合縱長！信陵君已死，魏王圉已死，魏王增還年幼。趙王偃也是年幼，唯有楚王完適合……”
清點天下的王者，隻有楚王完年紀最大，最有才能，也是最適合。
韓非說道：“孩兒，願意前往楚國！”
韓王說道：“你去吧！”
韓非點頭。
韓王繼續道：“齊王嫁女，我也嫁女。”
韓非傻眼了，說道：“我的諸多姐姐妹妹當中，有的年紀太大，已經嫁人了；有的年紀太小，年齡不適合。恰好適合秦王政的，一個也沒有！”
韓王歎息道：“是呀，不適合！”
想要嫁女，想要送公主，結果也找不到很適合的。
韓王說道：“既然沒有適合的公主，那就從公族當中選擇一些貌美的女子，正好送給秦王政！”
韓非點頭道：“這樣倒是可以。隻是父王這樣巴結秦王，秦王也未必記得父親的好，最好是刺殺秦王政。若是秦王政去世，公子成嬌成為秦王。公子成嬌身上有韓國一半的血脈，可能對我韓國手下留情！”
韓王卻歎息道：“秦王對戒備嚴格，防備森嚴，想要刺殺，何其困難。至於成嬌成為秦王，也未必會對我韓國手下留情。秦王政身上有一半的趙國血脈，可打起趙國，卻是絲毫不留情麵！”
又是交談片刻，韓非離去。
不久之後，韓王從公族當中挑選了三十多位美人，直接送到了秦國。
趙政接受之後，放入後宮當中。
韓非隻是稍微整頓片刻，就是帶著禮物，直接南下，沿著鴻溝南下，向楚國的都城而去。
船隻速度很快，順水而下，很快到了陳郢。
“拜見老師！”
沒有率先去麵見楚王，而是率先拜見老師荀況。
此刻的荀況，已經年老，走路需要拄著拐杖，再也不複昔日的健壯，身軀也是憔悴了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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