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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函穀關上的戰鬥,在大量生力軍的投入下,迅速從混戰變成之前的僵持作戰。


    大量裝備上投矛以及彎刀長劍的秦軍重步兵,逐漸依靠手中的長矛,將聯軍部隊逐步壓製迴去。


    但是這麽一個情況,往往在這些投矛手手中的投矛消耗完畢之後,很快就不得不跟敵軍進行近接作戰。


    這種情況對於人數較少的秦軍官兵相當不利。


    所以這才會再次演變成拉鋸戰這麽一個情況。


    但是很快的,延續數月之久的函穀關之戰,會因為那三十架投石打包機的投入戰場,以及另外一個因素宣告結束以及畫上一個對於雙方而言都不甚完美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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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改進自迴迴炮的明朝製式的投石機,並不是一種算是非常好的器械。


    因為以張嘉師眼下的科技水平而言,還是無法讓這種到打包投石機完美的複製出來。


    與張嘉師從青玉靈書的相關描述對比,這種打包投石機的可靠性,有著相當大的缺陷。


    張嘉師自然很清楚這麽一點,畢竟連神臂弩都搞不出來,想要製作這種在很多方麵的要求都相當高的打包投石機,還是有著很多相應問題。


    張嘉師之所以會選擇這種東西,最主要還是對這種打包投石機自身的分解形態的機動性,也不算太差有關。


    按照墨舒在一份書簡上的說法,這種打包投石機,雖然在製作方麵比較繁雜,但是在分解行動的情況下,這種打包投石機無論是機動性以及射程,都要比現在的幾款投石機射程都要好上一些。


    對於這麽一個事情,張嘉師隻能夠保持沉默,畢竟青玉靈書裏麵的相關記載,可不是能夠隨便泄露出去的。


    所以,張嘉師在這麽一個方麵更多隻能夠故作神秘。畢竟這麽一個事情,他想說也不可能,不是麽。


    ……


    現在的投石器之類的武器,像是打包投石機這種級別大小的玩意,是沒有牽引功能,隻能夠進行完全拆解然後進行運輸,想要做到這麽一點,一來需要耗費相當多的時間,二來也隻有大規模的車輛才能夠有效保障這種投石機的運輸能力。


    張嘉師這種投石機,盡管在可靠性方麵,依舊存在著相當重大的缺陷,但是無可否認的一個情況,那就是這種投石機本身的戰場運作工序,反倒節省不少。


    固然,這種打包投石機的零件看上去更加多,而且更加複雜,但是這種模塊化裝備,在很多方麵對於一些熟練的官兵,反倒要輕鬆不少,尤其是這種投石機兩側的支架,本身就是一個攀登架,張嘉師為了提升整體可靠性,將這種支架改變為金屬材質。


    所以這種投石機,一旦將兩邊的支架搭建好,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則是非常簡單。


    而作為拋竿的這種零件固然是比較沉重,但是在五六個秦軍官兵為一組,在支架兩側安裝的滑輪輔助下,還是很輕鬆就能將這種拋竿吊上去。


    這種方式,對於遼東軍官兵而言,都不算陌生了。畢竟張嘉師的控製區域內,滑輪這種東西的普及率相當廣泛,而在一些軍事層麵上,張嘉師甚至是將滑輪組運用起來。


    就好比是這種打包投石機,拋竿以及固定拋竿的支架上方,同樣有一個滑輪金屬鉤來在這種情況進行使用,這種主要是兩個定滑輪以及一個動滑輪之間所組成的滑輪組,就是一種比較常見的搭載方式。


    而這種投石機最大的特點,自然不是機動性以及搭建分解的工藝節省,而是在作為底盤車架的後方,有兩條呈現反向v字型的支架,這種東西,在後世的一些火炮身上可以說相當常見,但是在這麽一個時候,這種被稱為後座架的玩意,實際上並不是張嘉師有什麽遠見才會有這種安排,而是一種應急固定手段而已。


    畢竟這種底盤本身是能夠移動的,在這種情況下,不固定好這種底盤,那麽很容易會出問題。


    所以,張嘉師在那一份手稿設計圖當中,增加了這種在現在而言,完全可以說是創造性的發明。


    當然,這種東西還得有一個手段,那就是在兩條分叉開去的支架後方,接觸在地麵的位置上,各自被一枚直徑有十厘米,長度更加達到四十厘米的鐵釘固定住。


    要將這種東西直接從地麵上取出來,要花費的力氣還真的不算太小,但是在緊急的情況下,這種鐵釘一旦拔出來,這一輛投石車的底盤迅速找兩匹馬來牽引,就能夠進行緊急轉移。


    畢竟對於張嘉師來說,這種投石器的成本,還是讓他比較難以接受的。


    ……


    而在忙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甚至是付出一些人員傷亡的代價,這三十架投石器還是正式組裝完畢。


    接到了這麽一個消息的李左車,對著陳恆說道:“陳都尉,這些東西你比我更加熟悉。”


    陳恆聽到了這句話,反倒是愣了一下,因為他還真的對於這種投石器並不是太過熟悉,這種已經組建好能夠使用作戰的樣子,甚至是他第一次看到。


    要知道他本來的任務並不是擔任遼東軍工基地的駐守都尉,而是遼西郡西麵地區的駐軍指揮。


    一直到姚勇以及蒲珊這對歡喜冤家被張嘉師調動到薊縣兵造之後,張嘉師才將他調動到這麽一個職位上。


    而且更重要的事情是,陳恆事實上對於這些事情既然是接觸不多,同時張嘉師也沒有給予他充足的時間了解這些重型裝備的特點以及使用方式。


    要他分辨出一把硬弓以及一把強弩的好壞,難度不大,但是要是讓他理解這種東西的作戰情況,還真的是相當為難他了。


    但是,陳恆很快就反應過來,李左車這是希望讓桓峰看看遼東軍在張嘉師的治理下,所帶來的變化。


    陳恆很清楚,事實上他也不需要知道這種東西應該怎麽操作,畢竟對於他而言,自己帶來的官兵,有不少事實上就是這方麵的操作軍士。


    ……


    陳恆在自己麾下的幾個親兵掩護下,很快就來到了這些拋石機的陣型當中,他對一個秦軍五百主點了點頭之後,後者迅速大聲叫喊道:“所有人,都準備!!!”


    聽到了這句話的遼東軍官兵們,迅速從一些馬車上麵取下一袋袋桐油。


    而這些桐油的袋子外表確實是牛皮製作,但是事實上這種袋子,裏麵可不簡單。就連這種牛皮袋子,本身就是經過特殊製作,能夠在被燃燒一段時間之後,迅速破裂開去。


    牛皮袋子裏麵,並不是灌裝起來的桐油,而是一個個用小型陶罐封存好的特製桐油。


    這種灌裝特製桐油的陶罐,瓶口本身有一道導火索與袋子當中的主要導火索連接在一起。


    打個比方,那就是這種小型陶罐與牛皮袋子之間的關係,更多的就像是後世的那種一排排的鞭炮那樣。


    這種設計的成本很高,但是牛皮袋子以及這些小陶罐的成本反倒是比較低,真正占據大量成本的,則是那種同樣是特製的桐油。


    這種桐油的特性,並不是油性,而是黏性。方士們在經過長時間的研製之後,找到了將一些如同石蠟等等配料添加物,增加桐油的燃燒持續性以及一些特殊作用。


    所以,一袋子重達六七十斤的牛皮袋子,換算下來的成本,讓張嘉師都覺得有些高昂。


    但是張嘉師沒有辦法不這麽做,他這種安排,同樣也是為了讓那些淺層燃油鋪路。


    畢竟與其提煉那種原油,還不如直接對這種原油進行添加加工。


    這種方式對於西方一種叫做希臘火的武器,也算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


    很快的,這種桐油袋子就紛紛裝填完畢。


    一個個手持火把秦軍官兵,在自己的軍官的示意下,紛紛將這些牛皮袋子外麵的主導火索點燃。


    “放!!!”


    很多官兵在聽到了這麽一個命令之後,迅速將自己跟幾個袍澤用力按住的絞盤鬆開。


    這種投石機的一側支架,主要就是用來安裝各種齒輪,然後將這些齒輪直接使用絞盤進行運作,讓拋竿能夠進行機械控製。


    一旦他們鬆開了自己的手,絞盤的幾個木柄迅速轉動起來,而被壓製著的拋竿,則是憑借反彈力量,迅速將這種牛皮袋子直接拋射出去。


    這種拋射的方式,是最大射程的拋射,至於其他射程的調整控製,現階段還是沒有辦法做到。


    畢竟就算是這種力度最大的拋射,每一架投石機在落點測試當中,都出現了相當大的誤差。


    但是這並不妨礙它們拋擲出去的牛皮袋子,會帶來一個怎麽樣的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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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函穀關東麵,聚集著大量的聯軍官兵,他們在各自軍官的指揮下,很多人邁著相當虛弱的步伐,有氣無力的繼續衝上去作戰。


    要是張嘉師看到了自己麾下的遼東軍官兵成了這麽一副模樣,恐怕會第一時間將對方隔離起來,然後再慢慢處理這個情況。


    因為這些人,並不是因為饑餓才會出現這麽一副模樣,而是因為疫病……


    張嘉師很清楚,假如戰場上是鐵血之地,那麽一旦這個地方成為了疫病源頭甚至是疫病爆發區域,那麽張嘉師會退避三舍。


    畢竟就算是他,都無法在他認為能夠做到相當好的情況下,控製住自己軍中疫病不會導致嚴重問題出現。


    要知道,無論是傳染病還是傷寒熱等病毒疫病,甚至是鼠疫什麽的,要是真的出現爆發而不及時處理,死的人絕對不會少得到什麽地方去。


    尤其是鼠疫什麽的,戰場上麵的食腐動物,就包括老鼠這種東西,要是真的爆發鼠疫,那麽這個事情還真的不是說著玩的。


    無論是東西方的曆史當中,都出現過好幾次大規模爆發鼠疫的記錄。


    尤其是西方,“黑死病”的惡名幾乎成為了中世紀歐洲難以揮去的一個噩夢。


    要是張嘉師在這個地方看到這些聯軍官兵的模樣,就會哀歎一聲:“要死了!”


    張嘉師為何會哀歎,那就是因為這些虛弱的聯軍官兵身上,或多或少都出現了鼠疫的症狀,而一些情況看上去相當不對勁的聯軍官兵,更加是出現敗血症的症狀。


    正在率軍穿越群山返迴關中的張嘉師,現在無法想到一個事情,那就是這次因為戰場情況而爆發的大型鼠疫,差點也沒讓他欲哭無淚。


    但是張嘉師所采取的辦法,那就是盡可能將函穀關以及出現鼠疫症狀的重病患者隔離在自己的控製區外圍。


    張嘉師很清楚,這麽做固然是有些殘忍,但是他很清楚一點,那就是要是讓這些人進來,而且出現什麽意外的話,那麽這次的事情所帶來的結果,他自己想都不敢想。


    ……


    根據後世史學家的考證,這次爆發在三川郡西部以及中部,逐漸向周邊郡縣,尤其是楚軍返迴彭城道路中的一段區域輻射開去的大型鼠疫,導致了本來人煙不多的數個郡縣,更加是變得如同人間死地。


    在張嘉師正式出兵關東之後,也就是公元前205年秋收之後,整個三川郡幾乎能夠算得上人影都沒幾個。


    除了在一段時間之後,紛紛馳援三川郡的附近諸侯帶來了“生氣”之外,張嘉師率軍通過關東道的時候,附近的鄉村更多的就已經成為了屍骸遍地的廢棄之地。


    根據一些野史的流傳,那就是張嘉師在這個時候,曾經發出一聲歎息。


    後世之人推測張嘉師歎息的原因,就是張嘉師不僅僅是在關中地區禁止疫病區流民進入,對於一些明顯出現重度症狀的官兵,都不得不采取隔離手段來進行處理。


    盡管張嘉師在之後,苦讀那一卷沒有名頭的玉簡藥書,琢磨出一份對鼠疫有一定療效的藥方,但是這一場疫病,依舊奪取了關中地區約兩萬餘人的性命。


    這還是張嘉師控製得力的結果。要不然,關中地區就會成為下一個三川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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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鼠疫爆發,固然是楚軍為首的聯軍部隊正式崩潰的主要原因。


    但是戰場上的情況還沒有被這種事情所左右。


    真正讓聯軍無法繼續對函穀關發起持續性攻擊的原因,就在於那些不斷從天而降的一個個似乎燃燒起些許火星的小陶罐。


    在經過周密的設計之後,這種牛皮袋子在導火索燃燒的同時,用來半固定這些陶罐的繩子也被燃燒斷裂。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陶罐子在落下的時候,不斷的飛出漸漸變成一張牛皮紙那樣的牛皮袋子。


    經過多次測試才研究出這種製作工序的燃燒彈,很快就發揮出自己的威力。


    不斷飛落在函穀關外一兩百米的小陶罐,在經過摔落或者是抵受不住燃燒所帶來的壓力,在很多聯軍官兵反應過來之前,迅速碎裂開去。


    緩緩流出縫隙的黏性桐油,迅速將地麵,一些直接被陶罐子砸中的聯軍官兵,地麵上的屍骸,形成一個個範圍逐漸增大,但是逐漸升騰起來的火場。


    很多身體逐漸被火焰吞噬的聯軍官兵,嚎叫著撲打著自己身上的火焰。但是,這種黏性的桐油,可不是那麽能夠清洗,更加不用說光憑用雙手能夠撲滅這種火焰了。


    很快的,一個個聯軍官兵,放棄了掙紮,逐漸變成了一具失去生命力的屍體……


    事實上,這種黏性桐油帶來的燃燒殺傷,還不是真正的威力所在,而是不斷燃燒起來的地方,這些燃燒的桐油所產生的黑煙當中,可是散放著一些毒氣。


    這些毒氣主要是硫磺等東西在氧化的時候所產生的劇毒氧化物。


    尤其是在這種空曠的環境當中,大量的二氧化硫被熱氣蒸騰,然後大量的聯軍官兵就被這種灼熱的毒氣,灼傷了唿吸到或者是雙眼。


    很多來不及退出安全區域的聯軍官兵,不斷地倒在地麵上,身體抽搐,掙紮嚎叫,或者是漸漸被火焰所吞噬……


    這麽一個情況,還帶來了一個後果,那就是這麽一個時候,西麵高原區域所產生的氣流,將這些密度越來越多的黑煙,吹向東麵,這無疑是幫了守軍一個大忙,那就是這些毒煙,逼退了大量聯軍後援部隊。


    而很多在函穀關下的聯軍官兵,看到了這麽一個情況,以及越燒越烈的火場,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有些人向後退,有些人則是繼續攀登一個個樓車以及雲梯,有些人則是呆愣的看著後麵……


    ……


    守城的秦軍官兵,很快就發現了這麽一個情況,而桓峰在看到了李左車抬起頭,端詳一下什麽之後,就看到了對方指著東麵的天空,露出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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