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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句話,張嘉師在認為它相當有道理之餘,同樣也認為它無法概括所有的情況。


    這句話就是: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始在於晨。


    春天的時候一個好的開局,能夠做到一年最基本的工作的話,對於這個勢力的發展固然相當重要是不假。


    但是麽,張嘉師在這麽兩年的認識,發生了改變。


    那就是在遼東郡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認識到,在農忙的時候,對於農耕文明而言,春天到秋收結束之前,想要做些大動作的事情,非常困難。


    畢竟,現在的生產力盡管也不是原始文明那麽落後,但是要進行大規模的基礎建設,恐怕也不是僅僅兩三天的時間就能夠解決的。


    在秋收結束之後到春耕之前這一段時間,是左將軍府勢力範圍的基礎建設時期。


    畢竟在這個時候,包括陳平在內的人們,都知道,他們不需要為人手問題傷腦筋。


    ……


    遼東郡的建設在秋收之後,正式開展二期工程,相對於一期工程當中的農業方麵為主的基建方麵,二期工程則是主要集中在城鎮方麵。而農村的情況,則是以加強水利建設以及開發新田為主要方向。


    在二期工程的安排上,張嘉師認為每個地區作為支點的城鎮,必須要興建一個學堂之類的建築。


    隻不過受製於師資人員相當缺乏,張嘉師不得不抽調一批軍方文書或者是司馬官員,統一集中起來,向一部分有些許文化基礎的平民進行授課,然後讓這些經過簡單培訓的師資人員,作為啟蒙級別教學人員的基礎,傳授最基本而簡單的啟蒙學習。


    超過三千人的平民或者是一些家族,小豪強地主階層的人員參加了這個計劃。


    他們在九月份的下旬就被集中在位於定襄城東麵約五公裏外的一個已經完成初步規劃的小鎮,接受文化傳授。


    張嘉師原本屬意在這個時期就開展簡體化文字的相應推廣。但是在確認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之後,張嘉師發現,以他的學識而言,要進行這方麵的傳授,還遠遠不足。


    不是說張嘉師做不好這麽一點,而是在以張嘉師現在的情況而言,青玉靈書相關記載當中的文字形體,都要遠比張嘉師所認識的簡體文字要完整得多。


    青玉靈書記載著很多有關於明朝中後期之前的文字記錄,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指望青玉靈書當中有簡體文字,無疑是癡人說夢。


    在這個前提論調之下,張嘉師這個事實上也就是高中二年學曆的人,要直接將所認識的簡體文字生搬硬套在這個方麵,是不可能的。


    雖然簡體字是經過簡化的文字,但是並不代表張嘉師這個語文科目僅僅是及格的高二學生,能夠將包括非常用文字的簡體字都記下來。這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真正的國學教授,恐怕在不依靠工具書的前提下,都無法有效的對六千個漢字以上的文字有記憶。


    理解到自己的這個重大缺點的張嘉師,不得不思考這方麵的問題。


    那就是該不該選擇後世的文字或者是該選擇一種怎麽樣的文字來進行教學呢?


    對於小篆這種字體,張嘉師最後還是傾向於放棄。不是說小篆的書寫難度確實是比較大,而更重要的一點,在經過多次對比的情況下,後世的繁體文字要比起小篆要更容易被人所接受,也容易辨認得多。


    張嘉師盤算著,到底是依舊沿用小篆還是直接使用他屬意的宋朝書法方式來作為文字母本?


    ……


    小篆作為現在大秦帝國的官方文字,很多方麵都不需要進行所謂的從頭開始,有著相當基礎的情況下,能夠更快的傳授開去,是小篆最大的優勢。


    但是張嘉師屬意的宋朝書法方式,尤其是宋體字以及宋朝改進的楷體字,無論在哪方麵而言,簡潔以及清晰都更能夠讓人一目了然。


    但是在缺乏基礎的情況下,張嘉師命令陳平等人進行的相應布置,估計又得推倒重來。


    不是張嘉師對於他自己不自信,也不是張嘉師對於他自視甚高,而是說一句老實話,現在這個時候,能夠看得懂宋體以及楷體的人,就隻有張嘉師一個人而已。


    在家中書房思考著這方麵事情的張嘉師,說出了一句哀歎:“我的頭好痛……”


    這個確實是讓張嘉師頭痛的。畢竟要是在這個時候還不進行決定,那麽隨著時間的發展以及一些事情很有可能會被曆史的車輪繼續推動前進的情況下,張嘉師想要做些什麽,恐怕已經失去了這種最後的好時機。


    張嘉師詢問過白起他應該怎麽做,白起對於這方麵的情況也不甚了解,他無法給張嘉師一個比較好的建議。


    但是白起在張嘉師的意識當中,理解到一個有可能是解決這方麵問題的好辦法。


    張嘉師不理解白起為什麽會說出這麽一個話題,但是在白起說出了兩個字之後,張嘉師隨即恍然大悟。


    而這兩個字就是字典。


    字典這玩意,張嘉師自然也有,他在沒有穿越之前的道館當中甚至還有一套厚厚的古文對照字典。


    張嘉師隨後理解到,他所煩惱的問題,事實上也不是什麽困難的問題,他完全可以用小篆來進行初步的文化傳授,然後用一些字典來填補一些方麵的缺陷。假如日後在有更充足的師資力量的情況下,一本字典在很多方麵的輔助必然更加全麵以及有效。


    於是,張嘉師按照原計劃那樣,進行冬季為主的學員培訓,希望在春季到來之前,能夠讓這些人或者是更多人能夠成為最基礎的文化傳授人員。


    張嘉師很清楚,他想要做好這一點,在各種方麵的花費,準備時間必然會更長才會有相對的成果。


    但是張嘉師在重複幾句話一遍之後,就下定了決心。


    這句話,就是後世張嘉師很尊敬魯迅先生都推崇備至的一個名言: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出處並不是魯迅,而是《管子?權修第三》的一段話:“一年之計,莫如樹穀;十年之計,莫如樹木;終身之計,莫如樹人。一樹一獲者,穀也;一樹十獲者,木也;一樹百獲者,人也。我苟種之,如神用之,舉事如神,唯王之門。”


    現在的教科書很多都將這句話歸納到魯迅先生所出處,相當荒謬,而且也不尊重先人的哲學。本狼在此不作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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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調集部隊支援出擊東胡的騎兵部隊之外,張嘉師日常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對字典的編纂。


    不是說張嘉師不相信自己麾下的文官體係,而是很清楚隻有自己能夠做好這一點的前提下,張嘉師無法再當甩手掌櫃來解決這方麵的問題。


    在字典的編纂上,張嘉師不得不進行了由低到高的三級編纂。


    低級的字典,最主要是小篆以及後世相應文字的日常常用文字對照注釋。


    中級的字典,則是比較全麵的概括現有的小篆文字以及後世相應文字的對照。張嘉師很清楚,假如他的計劃能夠成功,那麽,這本中級的對照字典則是會成為日後一段時間的字典主流。


    最後的高級字典,張嘉師則是沒有概括小篆的內容,而是將青玉靈書的相應記錄進行整理,所得出來的一本,主要是用宋體以及宋朝楷體書法為主的繁體字編纂字典。


    對於這一本高級字典,張嘉師不知道到最後會有什麽樣的作用,但是知道自己也不至於做些無用功的張嘉師,當然得賭一把。


    ……


    在公元前209年12月22日的這一天,後世並沒有相應記錄。但是在約兩千一百年後進行考古所出土的一卷經過防腐處理的遼東郡文書記載當中,這一天正式記載入史書當中。


    這一份記錄的文字因為歲月的流逝,變得相當含糊,但是從依稀能夠得到的文字記錄,則是出現了這麽一份注釋:


    “秦二世二年三月下旬次日,左將軍張嘉師令人正式組建遼東印刷所,並且將一份手書親自交到負責的工匠手中,刊印成書。”


    這一份得出來的記錄,幾乎讓世界嘩然。


    因為很多人都很清楚,也知道這麽一本書,它的名字叫做《秦體對照字典》。


    根據後世的人員對出土文物以及一些放置在大秦帝國國家圖書館當中最為嚴密的區域的古本考證,證實了應該是第一批使用銅活字印刷術刊印出來的《秦體對照字典》的年份就是公元前208年到公元前210年這麽一段時間。


    但是這本字典的確實印刷時期,卻一直是一個迷。


    而在這一章經過注釋以及補充的簡短記錄出現之後,全世界的曆史學家眾說紛紜,但是越來越多的史學家相信了這個說法,同時包括跟大秦帝國一直都不對勁的歐洲諸國,幾乎所有國家都修改了相應的記錄。


    那就是在公元前209年12月22日,在偏僻的遼東郡定襄城,現在大秦帝國的遼陽地區,成立了世界第一所有記載的銅活字印刷中心。


    但是,隨之而來,人們也發現,最主要的問題繼續成為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第一套《秦體對照字典》到底是什麽時候刊印成書呢?


    恐怕,這個問題,除了經曆過當時那一幕的人們,都無法知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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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迴到公元前209年12月22日的這一天,張嘉師對著被他召集到定襄城內西南地區一件大型作坊的人員們,說出了一句話:“此地就是日後諸位匠師工作之地了。”


    為首的一個老雕刻匠不解的看著他眼前這個穿著常服的年輕人,他可不敢因為對方的年紀而輕視對方,而是恭謹有加的說道:“左將軍,不知道你希望老朽等人能夠做些什麽?”


    對於這些幾乎被閑置一年有多的匠師們,張嘉師心中還是有些感覺抱歉的。印刷術這種技術,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越發的成熟,這也是這些匠人在這一段時間當中的努力所得。


    而出於很多方麵考慮的前提下,張嘉師不得不將對方閑置,然後每個月發放必須的錢糧養活對方。


    直到在幾天前,張嘉師將低級的對照字典整理出來之後,才想起了這個事情。


    在與陳平以及蕭何等人交流一番之後,張嘉師決定在準備擴建的定襄城南部,安排一個相應的作坊。


    這個地方原來是一個麻布作坊,但是因為是冬天的緣故,在秋天之後已經處於半停工的情況下,陳平等人用左將軍府的名義,收購了這個作坊,並且進行相應修繕,改建之後,正式成為一個更合適作為印刷的作坊。


    張嘉師原本屬意在遼河岸邊修建一個新作坊,但是在出於保密以及安全等等問題的思考,張嘉師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事實上,這一本在後世被命名為《秦體對照字典》的第一本成規模印刷刊物,事實上並沒有正式的名字。


    張嘉師在封麵上也沒有親筆書寫下自己的標題。


    所以,在後世的這本書的名字,事實上是包括在第一批無名字典在經過返工之後,正式標上名字的結果。


    後世對於這本書的成書日期眾說紛紜,並沒有一個比較公允的記載,事實上也是因為這樣的因素。


    而這一次返工的日期,是公元前201年7月13日。


    事實上,第一批刊印成書的超過4000本第一套字典,正式完成刊印的日期是公元前208年1月16日。


    與後世的銅活字印刷術不同,這些大秦帝國的印刷工匠,采取了一種比較取巧的印刷方式。


    在保證了質量的前提下,這些工匠會由上到下,也就是第一頁,第二頁如此區分,完成了一版印刷之後,才會直接進行下一頁內容的印刷。


    而宋朝時期的銅活字印刷,效率則是有點慢,畢竟他們的排版或者是工匠素質,比起這些有著自己的經驗的“前輩”們要差一點。


    而為了避免一些情況的出現,比如說廢稿過多或者是一些因為墨水,印刷方麵的非人為問題,在與這些匠師進行交流之後,張嘉師將印刷數量提升到四千五百本。


    四千本是派發出去的數量,餘下的五百本當中,相當一部分是張嘉師用來送給陳平他們的產品。畢竟不僅僅是這些需要教學的師生,就連左將軍府的中高層官員,也應該理解這個事情,並且熟悉張嘉師沒有明言的計劃。


    而最後的約兩百本字典,張嘉師則是計劃用來作為應急必須品。


    當然,張嘉師怎麽著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些存貨,在封存了幾年的時間之後,被搬遷到鹹陽,直到數十年之後,正式“安家”在大秦帝國鹹陽圖書館。


    與此同時,張嘉師還嚐試將幾種啟蒙讀物,進行刊印。當然,張嘉師思考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東西該看印在一起,還是單獨刊印。


    最初,出於成本的考慮,張嘉師最後將這基本主要是明朝中期流行的啟蒙讀物,進行集中刊印。


    張嘉師選擇的是《三字經》,《千字文》,以及《弟子規》。


    (《弟子規》是清朝時期著作,但是張嘉師學過。)


    但是,當張嘉師將三字經書寫出來之後,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在某一句之後的非常多內容,他根本不改不行,生搬硬套的話,會死人滴。


    而這句話就是: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


    竇燕山是指誰?張嘉師在翻閱了青玉靈書之後,知道了他的身份。


    好吧,相對於現在的情況而言,這位來自五代時期後晉的慈父,明顯就不合適出現在這個地方。


    類似的情況還有很多,就好比是什麽:香九齡,能溫席。孝於親,所當執。融四歲,能讓梨。弟於長,宜先知。


    這樣的情況對於張嘉師而言,直接就是各種夭壽了的事兒……


    得,改,必須得改,要不然真的會死人滴。


    於是,除了張嘉師自己記得相當清楚的《弟子規》之外,《三字經》以及《千字文》兩書,迎接了張嘉師的各種塗抹刪改……


    當然,張嘉師忽視了一個情況,他似乎將用來對照的“原型”書稿,直接夾在一卷竹簡當中。


    在幾年之後,張嘉師聽到了自己跟贏玥漣的女兒張瑄的問題:“爹爹,爹爹,竇燕山,香九齡,融四歲這些是什麽意思?”


    張嘉師正想說些什麽,他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他被嚇住了,但是經過了這幾年的風浪之後,張嘉師還是能夠做到臉不改色心不跳的抱起自己的長女:“瑄兒,你是從什麽地方看到的?”


    “爹爹,是皇……哥哥在你的書房找到兩張紙看到的。”張瑄很幹脆的出賣了坐在一旁喝水的異母兄長。


    而張嘉師則是一副呆若木雞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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