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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出擊的部隊沒有迴來的時候,天氣逐漸寒冷,為了解決禦寒衣物供應不足的情況,張嘉師決定選擇一些不是辦法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為何說不是辦法的辦法?


    很簡單,張嘉師不得不用家禽的羽毛或者是將一些舊麻布單衣,按照情況來進行處理。


    家禽的羽毛,自然是用來做羽絨服的。在張嘉師的指導下,這種實用性較差,但是也不完全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兩件麻布縫製起來的羽絨袍子陸續被製作出來。


    為了進行推廣,張嘉師甚至是不得不親身穿著一件有點古怪味道的混合羽毛的羽絨服出現在公眾場合當中。


    好吧,張嘉師都這麽做了,當然有上行下效才行。包括陳平在內的左將軍府高層,心中對於這種張嘉師指導製作出來的玩意各種差評,但是在很多情況下,很多人都能夠看到張嘉師麾下的人員,穿著這些不算太厚的麻布厚衣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當然,張嘉師並不是將這種東西用來販賣的。在經過幾天的緊急生產,第一批趕工製作出來的一萬件麻布羽絨服,被蕭何運往三韓地區。


    隨船運輸的還有數萬件比較舊的麻布衣或者是一些舊衣服。


    張嘉師不介意他在這個時候做些虧本生意,雖然說他心中還是有些不滿,但是在這種木已成舟的事實影響下,張嘉師也就隻能夠做些更像是善後的安排。


    雖然說,這次運輸到三韓地區低價販賣出去或者是租借給安排到該地區的人們的衣服,張嘉師可以說是不虧大發就算不錯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張嘉師更加清楚,這個冬天讓更多的人活下去的好處就會越多。


    三韓地區的清理行動,逐漸進入到完工階段,除了一些密林深處沒有探索清楚之外,絕大部分地區的土著居民,男的要麽被張嘉師麾下的刑徒軍屠殺,要麽就是被轉運到遼東或者是朝鮮地區北麵,成為苦工。而女的或者是孩子,則是被運送到距離定襄郡西南麵約四十公裏的一個城鎮,進行下一步的安排。


    張嘉師在這幾個月的行動中,清楚的理解到一個情況,那就是所謂原始資本的積累,更多的就是一幕幕的血腥。他,也無法避免這樣的事情,走上這麽一條道路。


    不是說張嘉師就願意看到他變成了這樣或者是喜歡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在很多麾下人員都認為這樣的事情再也正常不過之後,張嘉師也很快習慣了自己的做法。


    畢竟,若是需要開發三韓地區,用遼東郡的管理方式來運用在三韓地區這些“不可理喻”的原住民身上,無疑是對牛彈琴甚至是自尋苦惱。


    用一種更像是快刀斬亂麻的方式,就能夠比較輕鬆的做到他希望能夠看到的局麵。張嘉師最後還是選擇了這種更加有效的方式。


    在一天的深夜,看著月色下緩緩飄落的雪花,落在庭院當中的張嘉師,輕輕地撫摸著白狼的頭部,喃喃說出一句話:“原始的資本積累是血腥的,尤其是作為一個希望發展壯大的勢力而言。”


    聽到了這句話的白狼,張開了眼睛,看著張嘉師一眼之後,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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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酈商在迴到定襄郡之後,被張嘉師安排到遼東郡東麵地區,訓練部隊。


    在之前不久結束的那一次計劃當中,酈商的副手安遵在吸引東胡人追兵的時候,因為酈商的一意孤行,不得不隨軍與東胡人進行混戰。


    在出於人數上的相對劣勢之下,酈商所部在不斷支援的東胡人手下,敗下陣來。


    兩千八百餘人的騎士,隻有一千出頭的人能夠活著折返迴遼東郡。


    其中超過六百人或輕或重的負傷,其中就包括安遵這個老兵,在返迴了遼東郡長城外圍,直接昏厥摔下坐騎,差點沒有被後麵的同袍的戰馬踩死。


    所以在率軍返迴定襄城之後,酈商被張嘉師下令降級為五百主,負責新兵的相應訓練以及安排。


    對於這樣的處罰,酈商沒有什麽意見,畢竟若是真的按照軍規來從重處置,估計張嘉師就算將他梟首示眾,都算是一件小事情而已。


    畢竟孫頗曾經再三強調,他們隻需要將東胡人的追兵吸引,如非必要不需要跟敵人交戰的安排。


    酈食其在知道了這個事情之後,沒好氣的說出一句話:“安副校尉應該也勸阻過你吧?”


    酈商沉默了一段時間,才點了點頭。


    事實上,在接到了蘇騰派出的傳令使節,知道蘇騰打算西進蒙古草原的張嘉師,就已經開始進行相應的準備。


    在經過了三天周詳安排之後,張嘉師讓部隊調動到北部出關口南麵,準備隨時接應,超過兩萬人的部隊被集中在這片區域。


    張嘉師不清楚他需不需要跟東胡人再次來一個魚死網破,但是現在底氣相當充足的張嘉師,很清楚就算東胡人真的打算強行進攻,以他現在的配備而言,對方在去年攻不下長城,在這個時候同樣也無法攻下長城。


    在夏侯嬰以及蘇騰本部返迴遼東之後,張嘉師就開始進行了響應的安排。


    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酈商的三千騎士部隊居然會被東胡人打得這麽慘,而安遵更加是差點在他附近被自己人踩死。


    要不是前線的一個秦軍重步兵百將見機得快,拚死將昏厥的安遵拖迴盾陣後方,估計安遵的生命,也就會以被踩踏成一團肉泥而結束。


    在張嘉師的處理結果出台之後,包括曾經並肩作戰過的黥布在內的人,都沒有異議,畢竟要是從重處理的話,張嘉師要殺了酈商,包括酈食其在內,估計都沒有人會說什麽。


    不要看張嘉師需要一年多的時間,就能夠再次拉起一支一萬多人的騎士部隊。但是很多人心中都很清楚,張嘉師為了這一萬多人的騎士部隊,所付出的相應代價,甚至堪比三萬人也許更多的重步兵。


    這次出現了本來沒有必要的兩千其騎士部隊折損,讓張嘉師以及蘇騰等人就差沒有吐血。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酈商這種一意孤行罔顧軍令的例子可一不可再。要不是酈商這次確實功勞也很大,張嘉師就算再不情願,都不得不來一次揮淚斬酈商。


    安遵的傷勢很嚴重,不算各種算是比較輕的創口,光是安遵在摔下馬之後,左腳被一匹戰馬踩踏,就差沒有直接斷裂的重傷,就宣布了安遵不得不進行截肢,然後下半輩子隻能夠拄著拐杖走路。


    安遵的家人在接到了消息之後,其年輕的兒子甚至是追打著傳令兵。在他的心中,自己的父親根本不可能會這麽一副模樣。


    最後,安遵那個在附近以一個布坊工作的妻子,還是帶著自己跟安遵的幾個孩子,前往了軍中。


    ……


    酈商永遠無法想象到,張嘉師在看到了他來到醫工營之後,隻是很平靜的說出一句話:“你應該看到更多的事情。”


    心中有些不解的酈商,在看到了陳平等人跟隨著張嘉師離開之後,進入了營帳裏麵。


    他根本沒有辦法想到,張嘉師在清楚的認識到依舊在昏迷甚至是發燒當中的安遵,不截肢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辦法活下去之後,他不得不找來安遵的家人。


    他很清楚,截肢對於一個軍人而言,對於一個家庭而言,會有什麽樣的影響。但是他無能為力。


    多次進行過青黴素培育都失敗的張嘉師,很清楚他本來就不多的青黴素,無法挽迴這個優秀軍人那一隻已經粉碎性骨折甚至是細菌感染的左腳。


    他能夠想象到自己在看到了對方的家眷之後,會遇到什麽樣的對待。但是他依舊沒有退縮,讓其他人出麵處理這樣的事情。


    在對方的家眷到來之後,張嘉師很是冷靜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並且讓對方進行取舍。


    正如張嘉師所想到的一樣,這個看上去很平凡的婦人,選擇了保住自己丈夫生命的道路。


    這並不是張嘉師在給他們說出來的一些安排所主導的,而是張嘉師很清楚一點,這個平凡的婦人,也有著自己的想法以及自己的堅持。


    張嘉師說過,若是安遵願意,他能夠在對方康複之後,安排在左將軍府當中做一些文書方麵的處理工作。


    對方有沒有思考過這麽一點,張嘉師心裏也沒有基準,但是他在看到了對方在思考很長一段時間之後,還是做出來這種決定,張嘉師就讓醫工營的負責醫師進行安排。


    張嘉師沒有責備酈商,畢竟這種事情對於這個年輕人而言,何嚐不是一次打擊。


    他隻希望,在手術成功之後的安遵,能夠比較平靜的應對著他的人生因為這一次負傷而發生的巨大變化。


    ……


    正如醫工營當中負責這方麵治療的幾個醫工保證,這次外科手術相當成功。


    其中一個原來隸屬於大秦帝國太醫院的醫工,在他以及幾個同僚被嬴政抽調到遼東郡之後,就被張嘉師安排負責教導學生以及成為了軍醫。


    他本來也隻是對外科手術有些涉及,但是在張嘉師保證了他將會有充足的資金以及材料進行外科手術的發展之後,這個醫工答應了張嘉師的安排。


    在這麽幾個月,他的學生能夠有效的進行一些比較簡單的外科手術,而他則是從相當多的治療案例當中,尋找出一些外科治療的門道。


    張嘉師很清楚,能夠找到一些勇於挑戰發展外科的醫生,在這個時候就是無價之寶。抓住了這麽一個人才的張嘉師,自然不會輕鬆放手。


    而在這一次手術成功之後,張嘉師就計劃著是否要專門成立一個外科學院,大力發展出這種相對於內科而言,在很多方麵更加重要的醫學項目。


    這次手術的成功,很大程度得益於張嘉師從青玉靈書以及那一卷沒有名字的神秘玉簡,研究出來的新型麻沸散。


    雖然某些藥物因為比較稀少,而導致價格相對而言有些昂貴,但是張嘉師在得到了這種麻沸散確實是相當有效之後,就決定讓信得過的人員進行相應調配。


    為了在這種藥材上進行有效的量產,張嘉師抽調了墨家,民間醫工以及新一批主要是經過教導的年輕醫工,組成生產隊伍。


    至於最核心的青黴素培育,張嘉師出於一些方麵的考慮,逐步將這一個項目,讓喜公公代為負責。


    張嘉師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喜公公既然知道了這個事情,並且希望張嘉師能夠將此事交給他來處理,自然是有著相當的信心。


    出於對這個和藹的老宦官的信任以及一些方麵的考慮,張嘉師除了將兩管青黴素留下來應急之後,將剩下的三支都交給喜公公來負責這方麵的規劃。


    至於什麽時候能夠得到有用的產品,張嘉師不知道,他也沒有提出一個時限,畢竟這樣的事情,急也急不來。


    ……


    安遵的情況在經過手術進行截肢之後,確實是有所好轉,最起碼,因為得到了及時手術而製止住的內部細菌感染,症狀越來越輕微。


    負責照顧安遵的醫工相信,隻要安遵的身體發熱症狀減輕到一定程度,對方多日以來的昏迷將會停止,屆時,對方蘇醒的可能性也相當高。


    而張嘉師也聽到了一個算得上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說的傳聞,那就是隻要時間趕得上,被發配到東麵一個草場訓練新兵的酈商,總會來看一下依舊在昏迷的安遵。


    而有可能是混個臉熟的關係,酈商跟安遵的妻子以及他的幾個孩子關係似乎也越發的熟絡。


    對於這個事情,張嘉師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固然是對酈商有這樣的轉變,確實是高興,但是若是安遵記恨著酈商,恐怕事情就相當麻煩。


    以己度人,張嘉師心中很清楚,安遵就算是真的記恨著酈商,這樣的事情也不算什麽,甚至是理所當然的。


    “陳司馬,酈五百主的事情,你看如何?”


    張嘉師抬起頭,看了一眼捧著一疊紙張,從外麵走進來的陳平,說出了這一句話。


    陳平愣了一下,他對關於酈商的傳聞,自然也有所理解,他心中也對這樣的事情,並不是很樂觀。畢竟就像張嘉師那樣,像是這種恩怨,誰都沒有辦法直接介入到其中。


    在迴過神來之後,陳平說道:“此事,大人不認為是酈五百主的一次考驗麽?”


    對於陳平說出來的這句甚至是可以說相當狡猾的話,張嘉師的嘴角露出一絲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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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09年11月30日,這一天,在某個意義上也值得被記錄下來。


    安遵這個第一次被係統記錄外科手術前後情況的人,在這一天的中午醒過來。


    他在醒過來之後,發現了自己躺在一個帳篷當中,感覺到身體有些虛弱無力的他,似乎忘記了很多事情。


    而看到了自己的夫君終於醒過來,這個平凡的普通女子,喜極而泣。


    安遵在幾個醫工的檢查下,聽著自己妻子說著在這麽些天當中發生的事情。


    他對於自己的左腳,被截斷隻有大腿一部分,這樣的事情,並不是難以接受。


    他仿佛有著這麽一份記憶,那就是他在摔下馬,直接昏厥過去之後,他就有一種猛烈地劇痛。


    也許是截肢帶來的感覺,也許是被不知道哪個混蛋縱馬踩斷的劇痛,安遵對於自己已經變成這樣的結果,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手裏麵提著一些東西,進入帳篷的酈商之後,嘴角不禁猛然抽搐一下。


    他沒有說些什麽,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幾個小孩子跟應該是自己仇人的酈商,似乎關係不錯。


    畢竟,自己的幾個孩子,他心裏麵都比較清楚,那就是相當認生,酈商能夠被自己的幾個孩子親切的叫叔叔,起碼是被自己孩子認同了。


    更重要的事情是,安遵能夠從酈商在驚訝,欣喜,沉默的連貫反應當中,看到了對方眼眸中的悔疚。


    變成了這麽一副樣子,安遵自然很清楚,酈商這個混蛋確實是罪魁禍首。


    要不是這個混蛋不聽他勸告,他也用不著變成這一副樣子。


    但是他也沒有直接發飆,而是忍住自己的怒意,勉強平靜下來,說出一句話:“能讓我跟酈校尉單獨說話麽?”


    酈商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以及尷尬。


    感激的是安遵沒有直接發飆,並且趕他出去,尷尬的事情是,營帳中的人,基本都知道他被張嘉師降級了。


    安遵的妻子正想說些什麽,但是她看到了自己丈夫眼神中蘊含著的堅持之後,就帶著自己的幾個孩子一起離開營帳。


    而兩個醫工在對望一眼之後,也告辭離開。他們作為自己老師安排照顧安遵,並且記錄一些事情的學生,自然也不是笨蛋。


    沒有人知道,酈商跟安遵在營帳裏麵交流了什麽。


    但是,張嘉師在看到了親自找他的酈商,遞交了一份入伍記錄之後,看著上麵的一個名字,張嘉師的嘴角微微一翹。


    這個名字就是安恆,張嘉師對於安遵的長子,自然是有些印象,他對於這個今年才不過十四歲的半大小夥不缺乏好感。


    酈商希望能夠讓他加入到自己麾下,張嘉師沒有直接答複對方,而是詢問了酈商一個問題:“酈五百主,這是你的意見還是安副校尉的意見?”


    麵對著張嘉師的目光,酈商抱拳說道:“是我們兩人的意見。”


    “哦?”張嘉師疑惑的思考了一下,一會兒才說道:“本將軍批準了,但是……若是你再次犯下這種愚蠢的錯誤,葬送了自己挽迴的一些事實。休怪本將軍將你剝光,然後捆綁打包好,送到安副校尉的麵前。”


    聽到了張嘉師的話,酈商的臉色微微一紅,直接說道:“若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煩大人動手,商自然提著自己的首級去見安老哥。”


    “噗!!!”聽到了這句話,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水的張嘉師,直接將口中的水噴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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