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典故


    而京城裏最安靜、最威嚴的地方則要數皇城了,它是紫禁城的外圍城牆,四座皇城大門壁壘出皇家禁地的森嚴。皇城四門:東有東安門(現東華門),南有天安門,西有西安門,北有地安門。


    十六座城門就像是控製著整個京城出入的閥門一樣,令人們日出而作,日入落而息。而為了讓所有城門能夠在同一時刻開啟或關閉,人們便以鍾樓的鍾聲作為啟閉城門的號令。對於守衛皇城的京師九門來說,每天的清晨和傍晚,隻要鍾樓的鍾一敲響,除崇文門外,其餘八座城門就會開始打一種被稱為典的金屬敲擊器。據說當時北京是晚上十點關城門的,每次關門都要打三次典,每打一下,門都隻關上一部分,直到打第三下時才完全關閉。就像那時人們形容的“城門響點不等人,出城進城要緊跟”。否則除非有特殊命令開門,任何人都是不能被通融的。


    再說說“九門八典一口鍾”。過去城門都是在夜間要關的。關門前都要打“典”,點是一種古代的打擊樂器,用銅鑄成,類似桃形,呈扁平狀,中向隆起,邊穿兩孔,懸而擊之,敲起來聲音很響。現在法源寺東配殿還懸掛著一個“典”,可能是僧人作息時間的信號。


    九個城門有八個城門關城時都是打“典”,惟獨這崇文門關城時敲鍾。這是為什麽呢?聽老人說當年劉伯溫、姚廣孝建北京城時,修到崇文門,城樓下正好是一個大海眼,海眼上麵有個巨黿趴在上邊。如果不把巨黿壓住,它一翻身,海水就會把京城淹沒。據說當初北京地區就是四十裏苦海,一片汪洋,就因為巨黿堵住了海眼,北京才變成了陸地。


    當時決定要把城樓修在黿背上,趁著它睡覺時把它壓住,不讓它翻身,就保險了。巨黿醒來後發現被壓住,很不高興,就問劉伯溫:你為什麽把城樓壓在我身上?劉伯溫又是吹捧又說好話,對巨黿說:“沒關係,反正你的力氣大,身上馱個城樓不算什麽。”巨黿說:那我何時才能翻身?劉伯溫說:當你聽到打“典”的聲音就可以翻身了。巨黿一想,每天關城都要打“典”,每天都可以翻身,就忍下來不再問。誰知足智多謀的劉伯溫,命人在崇文門把“點”換成了一口鍾,關城門時,隻打鍾不打點,結果就成了“九門八典一口鍾”了。


    所以北京城又叫四九城,但他還有一個拉風的稱謂叫“八臂哪吒城”這是出自何處呢?


    朱元璋的四子朱棣當了皇帝以後,要在北京地界兒修建京城,就派工部去辦理此事。可大臣說:“此地原是苦海幽州,裏麵有個孽龍十分地厲害。請先讓軍師們把孽龍製住,才能建城。”於是朱棣就問軍師們:“你們誰能去給我建京城?”大軍師劉伯溫自報奮勇,二軍師姚廣孝不甘落後也要去。皇帝很高興,他知道兩位軍師都有降妖伏魔的本領,就派他二人去修建北京城。


    劉伯溫、姚廣孝二人領了聖旨後,來到北京考察地形,琢磨著怎麽建才能阻止孽龍搗亂。二人都想爭頭功,於是劉說:“姚二軍師,咱們這樣吧,你住西麵,我住東麵,各自都想個建城的辦法,十天後我倆踫頭,各自拿出所畫的規劃圖來,看咱倆的想法是不是一樣?”姚說:“好吧”。於是倆人分別住下,每天各自出去察看地形。奇怪的是倆人每天耳朵裏都聽見一個小孩子的聲音在說“照我說的去畫,不就成了嗎!”而且他們都總是看見一個穿紅襖的小孩子在眼前。到第五天,倆人又都見到小孩兒,但穿著卻換了件荷葉邊的披肩,肩膀兩邊鑲著紅綢子邊兒,風一吹就像是幾條胳膊一樣;倆人心中都明白了:這是八臂哪吒。


    劉伯溫心想:八臂哪吒叫我畫的圖,一定是降服孽龍的城圖!而姚廣孝也是這麽想的,但倆人誰也沒說。到第十天,倆人各自拿出所畫的圖,竟一模一樣,都是“八臂哪吒城”,倆人哈哈大笑,於是二人拿著圖紙向皇上報告,決定按此圖建造北京城。這樣便有了北京城也叫“八臂哪吒城”的說法。


    哪吒,是流傳甚廣的神話人物。既然哪吒是三頭六臂兩足,武藝非凡,可鎮孽龍、製妖魔,那麽劉秉忠是怎樣把哪吒的三頭六臂設計到元大都都城上的呢?


    元大都麗正門為哪吒的頭部,東邊的文明門為第二頭,西邊的順承門為第三頭,三頭有了,六臂自然就好擺位置了。東邊的齊化門、崇仁門、光熙門為左邊三臂;西邊的平則門、和義門、肅清門為右邊三臂。三頭六臂有了,總得有兩隻腳吧?正好,北城牆上的兩座城門健德門、安貞門便是哪吒的雙腳。


    當我們確定了哪吒三頭六臂兩腳的位置,再在元大都城內找到哪吒的五髒六腑就不難了。哪吒的上半身在元大都南端中部,其建築為蕭牆內的皇宮,五髒六腑包括靈顯門、延春閣、仁智殿、興聖宮、光天殿、隆福宮等宮城苑囿建築及延伸到都城南部的35個坊。哪吒下半身則在元大都城正中,包括厚載門、海子橋、萬寧寺、中心橋、鍾鼓樓等區域。


    明永樂四年(公元1406年),明成祖朱棣開始改造北京城,先將元大都的北城牆向南收縮2.5公裏,這樣,元大都南北方向短了,哪吒的腳沒了。永樂十七年(公元1419年),將南城牆於舊址南擴1公裏,這樣哪吒的雙腳與整個身體又協調了。


    經過北縮南展,明代北京城垣不但仍然具有哪吒城的特色,而且更充實了北京是哪吒城的材料。由於明北京城北城牆的南移,失去了東城牆的光熙門和西城牆的肅清門,北京掌故中又流傳出了一頭六臂的傳說。一頭即正陽門,東三臂為崇丈、朝陽、東直門;西三臂為宣武、阜成、西直門。明嘉靖年間,在原城牆的基礎上修築環抱南城牆的外城,北京城成了一個“凸”字形的城郭。好像給哪吒城戴上了一頂大帽子。外城也有城樓,借著外城東、西便門的建築,又豐富了哪吒城的說法,三頭六臂兩足論依然存在:正陽、宣武、崇文門為三頭;左三臂為東便、朝陽、東直門;右三臂為西便、阜成、西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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