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說到哪兒了,對,簽到表每周五結束交給我,有不到的記下來,無故曠課三節以上的要把名字報到政教處來,社團課期末算學分。好,沒事了,你們開始活動吧。”王力說完匆匆走了。


    周鄣做了個手勢叫我關門,任青卿道:“不用關門,這次倒是沒啥事,你們可以開始寫論文了,主題就是生活中的藝術在影視劇和文學中的體現,其實很好寫的就是一份讀後感或者影評,期末我交上去就算成了。我和何敘要在網上查進到戊山中學一批貨的來源,舒望,你要迴教室也可以。”


    “門的話最好關一下,不是防著毛襄龍麽。”周鄣道。他從抽屜裏摸出兩副牌,拿了其中一幅熟練地洗起牌。


    “有什麽好防的,他們又不能進學校來。”任青卿苦笑到。


    一節課過得很快,五點下課天色有點黑了,最近氣溫下降得特別快。我們幾個沒事的人直接就走了,隻有陳欣雨臨走了跟任青卿揮了揮手。任青卿並沒有搭理她。


    周鄣試探性地對我說任青卿手裏握著一副好牌。“你又不是不懂,沒有一起經曆過風浪,一出事全作鳥獸散了。”周鄣是明白人,估計想套我的話。我無可避諱,把話說明白了。


    “這我也吃不準。不過你是絕對可靠的,是吧,你喜歡任青卿,別當我什麽也不知道。”周鄣笑了,不過這句話倒是說到我心坎裏去了。我知道周鄣就是這德性,我越反駁他越起勁兒,幹脆不說話了。


    “默認了?你,暗戀我管不著,但她對你可沒意思,對我還是有點意思的,你可別先我一步出手追她。”周鄣看樣子不是開玩笑。於是我假裝親昵地拍了拍他肩膀。


    轉眼間又過了幾天。周四化學課下課要去音樂教室上音樂課,旁邊一班是體育課,然後我們班下節才是體育課,一班下節是音樂課。也就是說兩節課都不在教室裏上。周鄣到我們班門口叫了我一聲。


    “幹啥呢?”我問。


    “我搞到了點好東西,上啥課啊,去頂樓嚐點兒?”周鄣說,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矮胖的男生。


    “啥東西,不會是毒品吧?”我問。


    “毒你媽賣批,去喝點小酒。”那男生笑到。


    “好吧,我去。”我說。我們上到五樓,這一側空無一人,高二最後一個班在另一側,這跟寢室的分布有點像。高三年級的教學樓不在這棟樓,他們的教學樓比我們還要寬敞些。周鄣從校服寬大的袖子裏掏出一瓶葡萄酒,長城牌的。


    “我草,你這哪兒來的。”我問。


    “嘿,這你就別問了,趕緊把杯子伸過來,我給你倒點兒。”


    突然那個矮胖的像是想到了什麽,說:“你開瓶器呢?”


    周鄣一下傻眼了,一拍身上啥也沒有,一把拽過那矮胖子:“我去你大爺的,怎麽不早說,都上五樓了還得去你寢室拿。走,跟我去。”他們兩個一窩蜂似的跑了。我想進廁所撒個尿,卻看見裏麵站著兩個人。一個高瘦,另一個是壯漢。


    兩人嘴裏都叼著香煙,壯漢擦燃打火機,兩人把煙湊過去。這時瘦高個兒看到我楞了一下,我一下子反應過來,這不是掉了藥水的那人。我正要跑,他一個健步上前給了我一耳光,我而過一陣劇痛,耳膜都快被打穿了。


    “他嗎的你個小比崽子,還想跑?”


    “大哥,等一下,這是怎麽迴事?”我看到往應急通道那個地方下去快,就想先穩住他,找機會好跑。


    “你還問我怎麽迴事,毒藥呢?你怎麽不喝下去去死啊!”他一拳打在我胸上,還好他是個瘦子力氣不大,不然真可以打得我吐血。


    “大哥你在說什麽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就是他?你沒認錯吧?”那壯的問瘦子。


    “就是他,絕對不會錯。”瘦子咬牙切齒。


    “大哥,我幹什麽了我,我就上來喝點酒,你們至於嗎?”我看那個壯的不認識我,繼續裝有可能能騙過他。


    “小比崽子再說一句試試,老子你媽打掉你的牙!”瘦子說。


    “藥水趕緊交出來吧,你最好慶幸你沒有告訴別人,否則我可是要生氣了。”壯的說。有戲,我就說我沒跟別人說,沒準兒他們可以放過我。


    “啊,好吧,藥水我那天撿到了,但我發誓沒告訴別人。我告訴別人又沒錢可拿,對吧。你們不信可以跟我去寢室,我把藥水交給你。”


    那壯的剛要點頭,瘦子連忙拉住他,說:“你忘了,我們要搞的是裴逸,弄不好我們就得死,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的天,看樣子他們是要給我放血了,我一把推開瘦子的手,轉身就跑,但是一步都沒跑出去就被壯的抓住了我的校服外套。你媽的,我一股無名火氣,你們自己做虧心事還想殺我滅口?我用指甲狠狠地掐了壯漢的手腕,他一吃痛我立馬一拳打在他喉嚨上。


    “我糙你嗎!”壯漢被我激怒了,一腳揣在我小腹上,我閃避不及,又被瘦子踢中了腳踝摔倒在地。


    “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喲。”一個白皙漂亮、長發披肩的女孩突然從應急通道口走出來,嘴上全是油光,手裏還捧著一塑料碗的方便麵。她笑嘻嘻地對那兩個人說:“我哥哥虧待你們了啊,那怎麽不跟我說呢。我叫我哥哥重用你們,你們肯定成這學校老大了。”


    “放屁!裴逸早就失勢了,這麽多年還不是靠我們這些他看不起的打下手的撐著?你們以為你們算什麽東西?”趁他們說話的當兒我站了起來,女孩奇怪的看了看我。


    “我哥從來沒有看不起過自己的兄弟。你們又算什麽東西,敢取他性命?”


    瘦子用手捅了捅壯漢,壯漢臉色一下子變的很猙獰,從牛仔褲兜兒裏摸出一把小刀,一把抓住女孩的衣領。


    “你們是真的不想活了?”女孩並沒有很驚慌。


    “你媽的,我們哪裏還有命在?”壯漢眼看就要動刀子,我在他之前先給了那瘦子一拳,又趁他後退我抬起左腿瞄準了一下,然後右腿飛踢了他的襠部。


    瘦子果然一個踉蹌,捂著襠部就蹲下了。欺軟怕硬啊,我心裏多了一成勝算,那壯漢見狀向我衝過來,我哪裏抵擋得住這力氣大的像頭牛的人,被他撞到廁所牆上。我知道他肯定會重擊我的要害部位,幹脆一頭磕在他的眼睛上,那女孩看到了直接一碗麵扣在壯漢頭上。麵湯也流了我一身,一股辣味彌漫開來。壯漢被辣到了眼睛,我使勁一推把他推開了。


    不敢懈怠,我看到瘦子站起來了,直接用踢足球的滑鏟姿勢踢在他的腳踝上,然後順勢站起來格開他的手,女孩心領神會似的補了一腳,徹底讓他老實了,不料後麵一雙有力的手直接捆住了我的脖子。啊,我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昏倒,是——我感覺他的手越來越用力,整個宇宙都向我壓過來一樣天昏地暗,肺裏沒有一點氧氣,幾秒種後甚至感覺到我心髒已經開始慢下來。就這麽死?我草,為什麽這種時候任青卿從不出現?


    “老師,殺人啦——”遠處周鄣正一路飛奔過來,他喊得倒挺響,壯漢有點動搖了,他看了看那邊的教室真的有人來了,趕緊放下我從應急通道跑了。啊——我扭了扭脖子,拚命唿吸著氧氣,好爽啊,死裏逃生了。對了,那女孩,我好像已經猜出是誰了,沒錯,是“裴姐”。


    “你是舒望?”女孩雲淡風輕地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對,你是——”


    “裴穗。謝了,我還有點事,到時再聯係你。”裴穗的聲音冷冷的,很有氣場。她轉身也從應急通道下去了,不知是不是去追那壯漢。周鄣也看到了裴穗,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但他一把抱住了要跑的瘦子。“狗比東西,你往哪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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