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牛頭不對馬嘴。


    把空填完,就算完美,胡定山心滿意足地看向後半段題目。


    看清楚題目,他頓時驚呆了。


    什麽!這不就是高考曆史基礎題目嗎?


    從繁體楷書中,胡定山依稀地讀出來:


    論:未來明朝的經濟如何發展?給出具體措施。


    這……當年讀高中的時候,還大罵編纂老師,這玩意兒根本沒用。


    現在看來,是自己大錯特錯了!


    曆史書,肯定是以防穿越者而貼心準備!


    窸窸窣窣的書寫聲林立。


    眾人都奮筆疾書。


    緊張的氣氛中,隻有一人例外。


    那就是胡定山,他的屁股在外人看來,就仿佛長了一顆釘子般。


    在凳子上,晃來晃去。


    一臉冥思苦想的徐祖壽看見這一幕,撓撓頭,心放鬆了不少。


    看來,還有人給俺墊底嘛!


    殊不知,此時的胡定山,正在思考,自己上榜的可能性。


    自己隨便寫點當年曆史書上背的東西,應該很常見吧?


    高台上。


    穿著深藍色儒生袍的宋濂冷笑一聲。


    看向胡越的眼神中,滿是不屑。


    就胡定山這種上課睡覺,考試什麽也不會的人,也就是種出一點稻子,就開始在校閱上洋洋自得,不可一世了嗎?


    終究是上不了台麵。


    在陛下麵前,成何體統。


    思索半天,胡定山搖搖頭,摒除雜念。


    除了複刻曆史書,他也不知道寫什麽了,於是果斷提筆。


    答:前元暴虐,中原大地百廢待興,政策應該圍繞“休養生息”,“鼓勵墾荒”,“進行屯田”,大力發展手工業。


    洋洋灑灑,卻又沒有一句的廢話。


    寫到試卷末尾後,胡定山停筆,站起身,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向高台,懶洋洋地將試卷遞給了宋濂。


    “宋大先生,我寫完了。”


    說罷,胡定山返迴了座位。


    頭一垂,眼睛一閉。


    他要開始彌補早起的睡眠。


    宋慎瞪大雙眼,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這麽難的題目,胡定山這家夥居然這麽快就交卷了?


    他開始有些懷疑人生。


    但抬頭片刻之後,他看見旁人跟他一樣,也是一身冷汗。


    宋慎又將心放迴了肚子裏。


    胡定山肯定是不會瞎寫,他可是國子監裏有名的大草包。


    現在變成泥腿子學會種田,算個屁。


    也配得到陛下的褒獎?


    想必到時候陛下看見他的卷子狗屁不是,就會大失所望,再也不關注胡家了吧!


    緊張濃厚的氣氛中,時間一滴一秒,過得極慢。


    然而,當高台麵前的三柱香燒到半根的時候。


    宋濂看向眾人,高喊道:“剩餘時間,還有一刻鍾,諸位考生,抓緊答題!”


    胡定山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醒來。


    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茫然站起身:“怎麽?考完了嗎。”


    也不等別人迴答,他便自顧自地往軍營外走去。


    身後,傳來哄堂大笑。


    “哈哈,虧我還擔心胡定山要逆襲了呢,果然是假的,你看他那樣子,像是能答題的人嗎?”


    “你才知道啊?當時他交卷的時候,我就這麽想了!”


    ……


    甩了甩酸軟的手臂。


    胡定山哼著小曲,翻身上馬,迴到了金陵大街。


    這時候正值午後,天際一碧如洗,街上十分熱鬧,人來人往,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不遠處,忽然傳來喧鬧聲。


    胡定山忍不住聞聲望去。


    畢竟古代的生活枯燥無味,八卦就是飯後笑談。


    “去去去,滾出去!”


    “這……求求您再寬限一天吧,我們明天一定籌到錢,我們兄弟過來科考一趟不容易啊!”大哥何繼學苦苦哀求。


    “我沒給你寬限?我都已經寬限你一個時辰了,你這一個時辰,應該給我一個銅板才對!現在就把銅板給我!”


    麵前,是一座客棧。


    此時生意火爆,店裏不斷有人唿喊著掌櫃。


    也因為這個原因,掌櫃極不耐煩地踢了散落的行囊一腳:


    “滾開點,真晦氣!”


    何繼學、何立命兄弟倆歎了口氣,默默的將地上的垃圾撿起來,枯黃的臉上,充滿了對生活的絕望。


    旁邊有人對這一幕議論紛紛。


    “這倆兄弟在這邊住了有一陣子了吧?今天怎麽被趕出來了?我要是那掌櫃,情分都在這,肯定不會這麽做的。”


    “你還不知道吧,這兩兄弟的錢都被人家騙光了,他們根本就沒錢還給人家,那天還打算找我一個親戚借錢,還好我親戚沒借給他!”


    “這兩兄弟居然是這種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誒,不不不,這倆兄弟可不是那種人,他們借錢,據說是為了給一個同窗的母親治病!你說,是不是很心善。”


    “但可惜,好人沒好報,這兩兄弟被騙了,那個同窗根本不是給母親治病,而是把錢拿去賭了!”


    “賭?”


    “沒錯,那同窗把兩兄弟的盤纏拿去賭稻穀,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一定能賺大錢,結果?輸了個一幹二淨!”


    胡定山在一旁張大了嘴。


    這兩個人,簡直是活活的冤種啊!


    不過,這麽說來……這件事還是自己害的了?


    那簡直太有負罪感了!


    胡定山興許現在沒什麽感覺,但估計迴到家裏,睡著都能醒來給自己一耳光。


    他不是聖母,關鍵遇見事兒了,就不能讓自己心裏難受。


    雖然他沒標榜自己是好人,但也不能自己覺得自己是個惡人。


    如此想著,隻見兄弟二人背上行囊,一臉茫然地張望著大街。


    他們對於掌櫃的驅趕,沒有任何怨言,隻是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還有三個多月時間才科考,現在即將麵臨冬天,不可能睡在破廟裏,那會冷死人的。


    無奈,身上沒有一分盤纏,難不成隻能放棄多年的夢想,迴家種田?


    想到這,兄弟倆的眼眶中,終於升起了一抹氤氳。


    他二人的天賦,並不算好,雖然刻苦,但是收效甚微。


    看見他倆傻愣著還沒走。


    已經在店裏忙碌的掌櫃打道迴府,指著二人罵罵咧咧:


    “你們兩個全身上下摸不出來一個銅板,還站在這幹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明:我爹是胡惟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心撞到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心撞到頭並收藏大明:我爹是胡惟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