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大臣,一個個都穿著朝服,在這一幫老家夥裏,穿著一身綢緞入皇宮的青年韓寒,自然成了亮點,一路上受到了不少老家夥的審核和指指點點,韓寒一臉坦然的等在宣政殿外,這些大臣,看都不看一眼。

    “宣,文武百官進殿!”宣政殿走出來一個太監,尖尖的嗓子悠揚高聲的一喊,穿著朝服臉色不一的文武百官緩緩走進了這氣派的宣政殿內。

    韓寒無聊的站在宣政殿外,往旁邊挪了挪,欣賞著這支撐著房梁的紅色高柱子上這蟠龍的印刻圖案,栩栩如生,這纏繞在柱子上的盤龍張牙舞爪,有一種淡淡的王八之氣,可惜了,這麽好的一個地方,裏麵住著的,卻是一個乳臭未幹死了爹沒人愛的小屁孩。

    痛哉惜哉!韓寒仰頭歎了一口氣,不知道這小屁孩坐在龍椅上是什麽模樣呢?

    “宣,浙江杭州縣韓寒進殿!”那個臉蛋白白瘦瘦的太監再次走出宣政殿的大門,眼神瞥著韓寒高喊了一聲,韓寒立刻連忙整理了一下儀容,邁過了宣政殿的門檻,就看到了寬敞宏偉的大殿之中,文武百官拍成兩隊前後站著,列在宣政殿兩邊,中間是一條四五人寬的空地。

    再往前麵看,高高的台階上,是一張寬大的龍椅,穿著不合身的金色龍袍坐在龍椅上的皇上,個頭很小,一臉幼稚的長相,偏偏瞪著眼睛裝出很嚴肅的樣子。

    瞧了瞧可以坐下三個皇帝的龍椅,韓寒心裏一笑,眼神再次轉移,宣政殿右側,曹雲德也坐在金殿之上,不過,他屁股下麵自然不是龍椅,而是一張紅色的紅木長椅。

    不愧是掌權的丞相,坐在曹雲德右側,俯視群臣,這一份霸氣,就已經掌握了一分天下。

    韓寒走進門檻後,也就走了三步,旁邊排隊站在兩邊的大臣,末尾的兩個都比韓寒更加靠近皇上。

    韓寒就站在這宣政殿靠近門檻的地方,彎腰,低頭,下跪,磕頭,“草民韓寒,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韓寒就這麽一磕頭的工夫,竟然就聽到兩邊的大臣開始議論紛紛了,什麽“拍皇上馬屁”“這韓寒有意思”“這問安真真是極好的”一類的詞匯,韓寒心裏正奇怪的時候。

    坐在高殿之上的曹雲德,哈哈一笑,不同於私下聲音的低沉,聲音很是洪亮霸氣的說道,“好!不愧是飽讀詩書的韓寒,大臣們,你們覺得,以後,我們都按照韓寒剛才的方法,在早朝前如此問候皇上,你們說如何啊!”

    韓寒頓時醒悟,原來人家的早朝,並沒有‘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樣的台詞啊,心裏一窘,這時候,卻又大臣很不配合的開口道,“一介草民而已,曹丞相為何如此較真呢,難道沒看到他上早朝最基本的禮數都沒有麽?就站在門檻內叩首,這是何等的失態!”

    韓寒抬頭,一個身材瘦弱年紀不小了的老頭子正一臉正氣的指著自己吹胡子瞪眼的,韓寒不屑一笑,跪在地上,挺直腰板,問道,“敢問這位大人是什麽官位?”

    老頭子迴頭,捋著花白的胡子,不悅的瞪著韓寒道,“老夫是翰林院學士!”

    曌朝竟然也有翰林院,小小的驚訝了一小,然後韓寒哦了一聲,臉上是一抹不以為意的笑容,“原來是翰林院學士。”

    聽得出韓寒語氣中的不屑,這個頭發白了胡子也白了的老頭子,臉色也跟著一白,有些惱羞的瞪著韓寒,輕喝道,“老夫正是翰林院學士,如何!你一個草民難道還敢在老夫麵前放肆不成!”

    “草民在這皇宮之內豈敢放肆,隻不過,聽大人的話,是大人您想要草民放肆,做出叛逆之事。”韓寒淡淡的看著這老頭子,老頭子瞪著眼睛抓著胡子很是氣憤的咳嗽了一聲,“胡說!血口噴人的小子!老夫什麽時候讓你撒野了!”

    “就在剛才,草民貴在這裏惹起大人您的不滿,您的意思是想讓我跪在大殿中央吧,這不是讓我放肆麽!”韓寒很是認真的眨著眼睛說著意見好像很嚴肅的事情。

    坐在大殿之上的曹雲德微笑著用一雙眼睛靜靜的看戲,而還未成年的唐文帝皇帝,則是愣愣的坐在這金色的龍椅之上,一句話都不說,韓寒都懷疑那小屁孩能不能聽懂。

    “這難道就是放肆了?分明是你不懂禮數在先!老夫問你,你隔著這麽遠叩拜皇上,難道不是對皇上的大不敬麽!”老頭子被氣的氣喘籲籲的模樣,都讓韓寒開始擔心這家夥會不會突然就倒地身亡了。

    “草民有個疑問,大人您如果跟皇上在一起的時候,是站在皇上身邊,還是身後?”韓寒這話剛問完,這看樣子支持唐文帝,想要給與曹雲德有關係的韓寒一點下馬威的老頭子就瞪著眼開口搶先迴答道,“自然是身後了,你這個鄉村匹夫,站在皇上身邊,那也是大不敬!”

    韓寒淡淡一笑,揚起嘴角,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唐文帝,然後說道,“您也知道草民隻是一個鄉村匹夫,並無功名,那麽,如果草民和諸位大人並肩站在一起,這算什麽!這不更是大不敬了麽!還是說,這位翰林韓學士大人!您也隻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而已!”

    “你!”老頭子起的抓著胡子說不出話來,韓寒這麽一講,滿朝文武,反而開始漸漸的容納接受韓寒此刻站位的地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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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韓寒啊,你自由飽讀詩書,詩詞歌賦無一不精,這些大臣年紀都大了,有些毛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就好了!”曹雲德終於開口了,很滿意韓寒在這金殿之上的發揮,笑著揮揮手,曹雲德這時候一雙小眼睛看向唐文帝,道,“皇上,這位就是老臣向皇上你舉薦的老師,韓寒,您看如何?”

    唐文帝皇帝怎麽會看得懂韓寒的好壞,麵無表情的點頭,未脫稚氣的小臉蛋一板一眼的說道,“朕準,今日拜韓寒為……”

    “等等,皇上,微臣等人並未見識這個韓寒的口才學問,皇上不必這麽急著拜師,請讓微臣等人先考一下,到時候再做定奪,也不遲。”

    唐文帝皇帝臉色有些猶豫不決的看了看曹雲德,曹雲德臉色很是不好看,今天,韓寒帝師這個身份他本來就是非定奪下來不可的,但是沒想到,今兒個早朝上,會有這麽多人反對。

    看向說話的人,是一個中年人,穿著一身幹淨整潔的朝服,身材挺立的站在大臣之中,個頭卻不是怎麽顯眼。曹雲德抿了下嘴唇,陰冷的目光注視著對方還沒等說話,韓寒就已經笑著迴答道,“考?你們憑什麽?”

    你們憑什麽?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布衣百姓站在皇宮宣政殿內對著文武百官說的這種話。滿座皆驚,百官們紛紛一臉詫異的交頭接耳對著韓寒指手畫腳的議論,曹雲德收起臉上難看的表情,淡淡一笑,靜靜的看著韓寒這個聰明人的表演。

    “混賬!你這個平民百姓怎敢如此猖狂!大殿之上胡言亂語,皇上,微臣建議,將此人打入大牢!好好嚴懲不貸一番!”剛才率先開口的老頭子再次說話了,一臉得意洋洋的瞥著韓寒,似乎已經看到了韓寒的死期。

    韓寒微微皺眉,老不死的東西,我不追究你了你還咬著我不放,隨即,韓寒就開口,很拽很直接的問道,“我是你爹麽?”

    韓寒這一句話再次讓宣政殿上的文武百官議論紛紛,瞧著膽大包天的韓寒,曹雲德欣慰一笑,一雙小眼睛閃爍著光芒,夠囂張,我喜歡!

    “你放肆!你竟敢辱罵老夫!老夫可是翰林院大學士……”老頭子氣得身子發抖,喘著粗氣正要教訓韓寒一頓,韓寒卻很是認真的問道,“那麽,您是我爹麽?”

    老頭子一愣,隨即厭惡的皺著眉頭一甩長袖道,“老夫才不會有你這種逆子!”

    “那麽草民就是您的學生嘍?”韓寒直直盯著對方,對方心裏奇怪,沒好氣的迴道,“不是!老夫不認識你!”

    “這就對了,既然不認識,您既不是我的老師,也不是我家裏的長輩,我更不是朝廷為官者或者您的下屬,您,為何用‘考’這個字呢?這豈不是不恰當?所以,草民說,您沒有資格,您與我之間,隻是文學交流和探討,而論不上‘考’與‘答’兩個字。”

    一番辯解,周邊百官再次小聲議論起來,毫無疑問,韓寒的機智,是她們議論的中心。身為翰林院大學士的老頭子皺皺眉頭,怒哼一聲,“牙尖嘴利真是討厭得很,既然如此,那麽,老夫就來想你討教討教!你最擅長什麽!?”

    “詩句,對對子。”韓寒淡定迴話,結果老頭子看向韓寒的眼神裏是深深的不屑笑意,“你擅長做詩?要知道,當今曌朝幾任狀元,都不敢說擅長兩個字!你一個毫無功名的窮小子,口氣竟然這麽大!”

    “他們不能,並不代表別人也不能,人外有人,我曌朝,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淡定霸氣的迴了老頭子一句,曹雲德這時候輕輕的拍了幾下手掌,“說得好,吾皇之下,人才濟濟,此乃我曌朝之福啊!韓寒,接著講!”

    韓寒淡淡一笑,看向胡子已經氣歪了的老頭子,“多說無益,翰林院大學士大人,您出題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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