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就來對詩,你聽著!”老頭子摸著胡子仔細的想了想,一雙無神蒼老的眼神在百官中掃視一圈,才淡淡的說道,“老夫自幼生在貧苦人家,嗯,詩來了,‘藍天野鶴水悠悠’。”

    “好!”“好詩!”這幾個拍手叫好的大臣肯定是和這老頭子是一夥的,韓寒啞然失笑,中國文化還沒有達到鼎盛時期,作出這樣的詩來,真是令人哭笑不得,挺胸抬頭,韓寒正要迴答,這時候,曹雲德先開口了,“皇上,您就讓韓寒跪著作詩?”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命令句。看到曹雲德那雙小眼睛看過來,十三歲的皇上恍然,連忙點頭,咽了一口唾沫,幼稚的小臉上很是嚴肅的說道,“嗯,韓寒平身。”

    “謝皇上!”雙手扶著地麵站起來,韓寒揉了揉膝蓋,看向那位翰林院大學士,輕輕一笑,‘藍天野鶴水悠悠,一枝紅杏出牆來’!

    老頭子一愣,這宣政殿上也是寂靜了下來,這兩句詩,對的似乎還可以,不甘心的捋著胡子,老頭子再次開口道,“昏天暗地雨紛紛?”“一枝紅杏出牆來!”

    “滿朝文武皆幸福?”“一枝紅杏出牆來!”“荒謬!真是荒謬!皇上,你瞧這小子,根本不懂得作詩啊!皇上,他犯了欺君之罪,應當斬首示眾!”

    老頭子對於韓寒這戲弄的行為很是不滿,高喊一聲後自己先咳嗽了起來,曹雲德可是見識過韓寒的腦袋瓜子,毫不著急的一笑,等著韓寒自圓其場。

    見曹雲德沒說話,這個十幾歲的小皇上一臉膽怯也不敢開口,這時候,韓寒發出一陣笑聲,道,“剛才隻是活躍一下宣政殿上緊張的氣氛,大人,您再來,草民認真對詩。”

    哼了一聲,認為韓寒肚子裏肯定沒多少墨水的翰林院大學士瞪著韓寒,自認為勝券在握的悠閑出題,“老夫前些日子,小女才剛剛出嫁,嗯,這一次是五言詩,小子你聽好了,‘洞房花燭夜’?”

    “自掛東南枝!”韓寒這一句掛又是引起朝廷上百官的驚歎和議論,大殿之上的曹雲德,更是抿嘴輕輕一笑,‘洞房花燭夜,自掛東南枝’?本來一片美好幸福的場景,卻被韓寒這一句‘自掛東南枝’給毀掉了,這豈不是在期盼,讓這翰林院大學士的小女上吊自縊麽?

    “你!你混賬!你竟然辱罵老夫的小女‘自掛東南枝’?皇上,您可要為微臣做主啊!”老頭子說著就在這百官的隊伍裏跪了下來,龍椅上的皇上瞧了瞧曹雲德,曹雲德咳嗽一聲,不鹹不淡的笑著說道,“王大人,這隻是對詩,我悶隻論詩句,不論私事,不得不說,這詩對的還蠻工整的,請你繼續吧!”

    這老頭子不甘心的再次起身,幽怨的眼神瞪向韓寒,“皇上,這不需要對詩了!依微臣看來,這個韓寒根本什麽都不懂,濫竽充數,隻是想貪官斂財罷了!”

    皇上看看曹雲德,依舊一言不發,這時候,曹雲德覺得要認真點了,咳嗽一聲,一雙細小的眼睛盯向韓寒,“哦?韓寒,你可聽見了,翰林院大學士王大人說你有欺君之嫌,你如果拿不出證明來,本丞相可就親自砍了你的腦袋。”

    這大殿之上誰都知道韓寒是曹雲德的人,又怎麽會真的砍韓寒的腦袋。韓寒一笑,看了看被氣壞的老頭子,悠閑的站在原地,開口道,“草民剛才靈感一閃而過,想出了一首比較幽默的詩句,要獻給皇上和各位大人。”

    “哦,你講!”曹雲德揮揮手,連忙給了韓寒一個表演的機會,心裏一笑,他同樣期待著韓寒要帶給他的驚喜。

    韓寒低頭,又抬頭,看向那翰林院大學士王大人,笑著開口道,“洞房花燭夜,自掛東南枝,爹娘聞女來,自掛東南枝;人生在世不如意,不如自掛東南枝,親朋眷屬常哽咽,統統自掛東南枝!”

    這首詩並不怎麽工整,但是,卻相當的幽默,詩句中甚至表達出了‘翰林院大學士聽到女兒上吊自縊後心中悲痛萬分,然後全家都上吊自殺了的故事’,咦,為什麽覺得是翰林院大學士呢?在揣摩這首詩的百官們也不知道,似乎,隻是簡單的先入為主吧。

    曹雲德忍不住了,就在這宏偉空曠的金殿之上,開口哈哈大笑,曹雲德一笑,經常巴結曹雲德的官員們也立刻張開嘴表演出一陣笑聲,不明事理的皇上,見百官中有一般人都在笑,這皇上也傻唿唿的咧嘴呲牙。

    其中,最痛苦的,莫過於翰林院大學士王大人了,即使沒有戳破某人的姓名,但是也聽得出韓寒這是在罵自己全家死光光了,偏偏還抓不到一點把柄,咬牙切齒的站在地上,身子晃動了一下,腦袋一陣暈眩,這老頭子竟然摔倒在了大殿之上。

    “來人呐,王大人昏倒了!快把他抬出去,叫太醫!”旁邊幾個大臣頓時手忙腳亂,這王大人被抬出去後,笑聲漸漸小了,不少大臣斜眼打量著韓寒,有不滿,也有欽佩。

    曹雲德收斂起臉上幸災樂禍的笑意,摸摸胡子,看向下麵的文武百官,問道,“不知道,你們對於韓寒,還有什麽意見?”

    “微臣仍有意見,剛才,這位韓……韓兄弟隻是表達出了他的機智和詼諧的一麵,要論真的詩賦文采,微臣覺得隻是一般,並不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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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說話的中年人麵色坦然,看起來還算是個好人,最起碼不像剛才王老頭子那麽尖酸刻薄,韓寒淡淡一笑,並沒有追究,而是看向皇上,又看了看曹雲德,問道,“敢問丞相,如果草民被皇上封為帝師,那麽應該站在哪裏?”

    曹雲德瞧著韓寒這份自信心裏就喜歡,抬起手來,指了指韓寒前麵的一片空地,道,“自然是大殿中間。”

    “那麽,大約幾步?”韓寒笑著問,曹雲德笑著答,“七步。”

    “草民鬥膽,當草民走過七步的時候,請皇上就封草民為帝師。”韓寒彎腰低頭,這時候,旁邊另一個大臣卻不滿了,“憑什麽!本將軍天天都能站在那裏,這麽說,本將軍也是帝師了!”

    韓寒側頭看去,一個黑麵長胡子的家夥,身穿輕軟的羅衫,但是從他高大的體形和這粗獷的氣勢,也能看得出來是一位很能打的將軍,淡淡一笑,韓寒抬頭,直視著皇上,道,“條件自然是,草民在這七步之中,每走一步,就做一首詩,七步走完,做完七首詩後,請皇上立刻封草民為帝師。”

    曹雲德笑了,他毫不懷疑韓寒的能力,盡管這天下之間還沒有出現如此過人的家夥,但是,曹雲德相信韓寒會是第一人,陰沉的小眼睛瞪向皇上,十三歲的皇上,心裏一顫,立刻點頭,“朕,朕準!”

    “開什麽玩笑,走七步,做七首詩,他以為他是誰啊?”“就是,以往的狀元們和翰林院大學士王大人都不可以,這個毛頭小夥子怎麽敢口出狂言呢!”耳邊是一片又一片的議論聲,韓寒不為所動,淡定的跨出一步,詩來了。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又一步,“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正眼瞧著龍椅上的皇上,不理會旁邊所有大臣那驚訝驚歎的目光,韓寒再次向前跨出一步,“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四步,五步,六步,七步,七步詩,完成了!韓寒站在大殿中間,左右大臣們一邊驚訝的議論著一邊看著韓寒上下打量,瞧著韓寒給他們帶來的驚訝,曹雲德樂了,隻不過,麵上依然嚴肅著問道,“各位大人,韓寒在七步之內做出這麽多的詩,是否有抄襲之嫌呢?”

    大殿之中頓時寂靜了下來,他們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很快,明顯一個曹雲德派係的官員站出來,拱手,笑嗬嗬的看著韓寒道,“迴丞相,下官從未聽說過這七首詩其中一首,所以,絕對不會是抄襲!”

    這時候,又是一個官員站出來,“這位韓公子文采異人,下關以性命擔保,我曌朝,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能超越韓公子。”

    “沒錯,皇上,丞相,韓公子妙語連珠,當真是曌朝第一才子,作為皇上的老師,那真真是極好的!”宣政殿內有些混亂了,一個又一個的朝廷大員站出來讚美著韓寒,都讓韓寒差點羞射了。

    曹雲德很滿意現在熱鬧的氣氛,點點頭,再次問道,“還有誰懷疑韓寒的文采!懷疑他不夠資格做皇上的老師?”

    這麽一問,宣政殿內鴉雀無聲,大臣們都閉著嘴不說話,而這時候,曹雲德給皇上使了一個眼色,皇上連忙點頭,挺直小腰板,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朕,拜韓寒為師,從今天起,韓寒就是正一品國師,每年白銀一萬兩,大米五百石,綾羅綢緞布匹……”

    針對韓寒一番封賞之後,早朝散了,不過韓寒這個國師被皇上,或者說是曹雲德喊到了宣政殿的後書房。

    韓寒、曹雲德、皇上,三個人麵對麵坐下來,這皇上就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嚴肅,完全像個小孩子一樣笑嗬嗬的對著韓寒呲牙,道,“老師好。”

    “嗯,乖……咳咳,皇上不必多禮。”正色的揮揮手,韓寒這時候看向曹雲德,他喊自己來,肯定是有事情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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