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嫣知有些謝意地望著錢欣，點了點頭。
張三保心說：女人變臉真快，烏雲密布轉眼晴空萬裏。剛才還盡用一些貶義詞來醜化人家的名字呢，一轉眼，就左一個“嫣知”右一個“嫣知”，如此親切叫上了。
更要緊地是，你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對這個人持正麵還是負麵的態度，因為有些時候她的態度也是個極其感性化的善變之物。你看，方才剛說人家壞話，現在還替人家解圍呢。
錢欣看張三保麵色有些不對，用胳膊捅了一下張三保，小聲對他說道：“我怎麽好像聽到你在嘀咕什麽啊。”
張三保看了她一眼，也小聲說道：“我嘀咕什麽了？聽到了怎麽前麵還加個修飾詞好像？哦，我是誇你剛才解釋得好啊。愛蓮說的蓮字，才是本文的象征物啊，有相對好寫的多，一般人當然會想到這個字了。”
錢欣的聲音很低，卻絲毫不掩驕傲地說道：“那可不，我好歹上過中文係的課啊。”
張三保小聲嘀咕道：“你要不解釋，我還以為她是想說他父親的名字，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妖’呢。”
錢欣被逗樂了，拍著張三保的肩膀小聲說道：“她姓楊，哪有人叫做楊妖的？”
話音剛落，傳來一個聲音。
“羊腰子——”服務員端上了一盤菜。
服務員一身古代店小二的打扮，介紹到：“太後大酒樓的招牌菜，羊腰子，客官請慢用。”
張三保對錢欣撇撇嘴，低聲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看，有叫羊腰（楊妖）的吧。”
錢欣道：“這家上菜，居然還吆喝著上，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啊。”
李四鄴笑道：“雖然羊腰子成為了夜市生活的必點，聽起來不登大雅之堂。但是這家的羊腰子，名字起得也不像別處那樣花裏胡哨，但是口感十足，味道一流。一流，請。”
費一流道：“諸位先請。”
張三保心說：這一盤腰子，比鹿茸，比半頭鹿還貴呢，口感不行也對不起這個價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費一流起身上廁所：“小二，我要更衣，東司怎麽走？”
那個店小二模樣的服務員很是納悶：“您是說更衣間嗎？”
費一流不太確定，又問道：“更衣間是淨手的地方嗎？”
服務員大概聽明白了，他用手指了指：“您是說解手吧？走到盡頭左拐。”他又小聲嘀咕道：“wc就wc，說什麽更衣，把我都弄懵了。”
費一流走到了那裏，看到門上的圖片畫著一個紅色的小人，那人襯裙。
旁邊那個極為對稱的門上，也畫著一個藍色的小人，隻是穿著條褲子。
費一流心想：這個地方真講究，身著紅色官服與身著藍色官服的官員如廁還專門區分開來。
他是督察院右僉都禦史，正四品的官員。按照明朝官服一至四品緋色，五至七品青色，自己當然應當進入這個畫著紅色襯裙小人的門。
他正要往裏麵進，卻注意到許多人都在盯著他看，他看了看自己的上上下下，心想：八成是自己今日沒穿官服過來，這幾位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吧。
這時，他聽到有人議論：“他怎麽往這裏走啊。”
有個膀大腰圓的女漢子像個男人一樣走過來，大聲衝費一流吼道：“喂，這裏是女廁！”
“女廁？”費一流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個聲音震得失聰，從耳朵到思維的短暫一起“失聰”。
“去那邊啊，流氓！”女漢子一把把他推向了男廁。
費一流搖搖頭，心想：人靠衣裝馬靠鞍呢，京城裏高官這麽多，不穿官服，有誰知道你是幾品？
抱怨歸抱怨，他走進男廁，發現這裏與之前去過的茅房不同。
張大俠的家鄉見了太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不足為奇。
入鄉隨俗吧，費一流有模有樣地學人家小便，一二三，向前走，四五六，握在手……
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看到了牛頭馬麵向他走來。
牛頭像他伸出了手：“如今是二十一世紀，文明禮節，來，握個手。”
見費一流愣著不動，馬麵對牛頭說道：“人家正撒尿呢，怎麽跟你握手？”
牛頭收迴了手：“說的也對，小便後別忘了洗手啊，講文明，樹新風嘛。”
馬麵伸出了手，道：“費一流老弟，我們又見麵了。”
“我們見過嗎？我隻在書上見過你們。”費一流有些不解。
牛頭道：“廢話少說，閻王爺有令，請你到地府走一趟。”
費一流真的驚呆了：“不會吧，撒尿的時候被帶走，太詭異了。”
馬麵不以為然地道：“這有什麽詭異的，吃飯噎死，喝水嗆死，冬天熱死，夏天凍死，洞房累死……我們見得多了，在哪被我們帶走都一樣，說起來床上我們都帶走好幾個了，你這不算稀奇。”
費一流道：“等一等，我並不怕死。但是，我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先讓我提起褲子來，這樣死得太不體麵了。”
牛頭粗聲粗氣地說道：“這麽講究做什麽？又不是要你死，我們隻是帶你去地府轉一轉，馬上就迴來了。”
“不死，那感情好，”費一流道，“不過，請允許我先提起褲子吧。”
馬麵搖頭晃腦地吟著地府之詩：“閻王叫你三更死，豈能容你到五更。”
費一流很敏感：“死……請問兩位仁兄，剛才說隻是轉一轉，現在又說死，到底是死不死啊？”
“廢話了這麽多，時間來不及了，”牛頭馬麵哪容費一流再說，二者分立兩旁，抓住費一流的手臂，念念有詞，“準備好，三二一，魂兮歸來——去見閻王嘍！”
費一流的魂魄就這樣隨著牛頭馬麵去了地府。
一轉眼，青麵獠牙、麵目兇惡的閻羅王坐在大殿之上，大叫一聲“哇呀呀”，接著說道：“堂下費一流聽旨。”
費一流連忙行禮，畢恭畢敬地聽候。
這是他第一次聽閻羅王講話，有些恐懼，又有些小興奮。
張三保心說：女人變臉真快，烏雲密布轉眼晴空萬裏。剛才還盡用一些貶義詞來醜化人家的名字呢，一轉眼，就左一個“嫣知”右一個“嫣知”，如此親切叫上了。
更要緊地是，你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對這個人持正麵還是負麵的態度，因為有些時候她的態度也是個極其感性化的善變之物。你看，方才剛說人家壞話，現在還替人家解圍呢。
錢欣看張三保麵色有些不對，用胳膊捅了一下張三保，小聲對他說道：“我怎麽好像聽到你在嘀咕什麽啊。”
張三保看了她一眼，也小聲說道：“我嘀咕什麽了？聽到了怎麽前麵還加個修飾詞好像？哦，我是誇你剛才解釋得好啊。愛蓮說的蓮字，才是本文的象征物啊，有相對好寫的多，一般人當然會想到這個字了。”
錢欣的聲音很低，卻絲毫不掩驕傲地說道：“那可不，我好歹上過中文係的課啊。”
張三保小聲嘀咕道：“你要不解釋，我還以為她是想說他父親的名字，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妖’呢。”
錢欣被逗樂了，拍著張三保的肩膀小聲說道：“她姓楊，哪有人叫做楊妖的？”
話音剛落，傳來一個聲音。
“羊腰子——”服務員端上了一盤菜。
服務員一身古代店小二的打扮，介紹到：“太後大酒樓的招牌菜，羊腰子，客官請慢用。”
張三保對錢欣撇撇嘴，低聲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看，有叫羊腰（楊妖）的吧。”
錢欣道：“這家上菜，居然還吆喝著上，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啊。”
李四鄴笑道：“雖然羊腰子成為了夜市生活的必點，聽起來不登大雅之堂。但是這家的羊腰子，名字起得也不像別處那樣花裏胡哨，但是口感十足，味道一流。一流，請。”
費一流道：“諸位先請。”
張三保心說：這一盤腰子，比鹿茸，比半頭鹿還貴呢，口感不行也對不起這個價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費一流起身上廁所：“小二，我要更衣，東司怎麽走？”
那個店小二模樣的服務員很是納悶：“您是說更衣間嗎？”
費一流不太確定，又問道：“更衣間是淨手的地方嗎？”
服務員大概聽明白了，他用手指了指：“您是說解手吧？走到盡頭左拐。”他又小聲嘀咕道：“wc就wc，說什麽更衣，把我都弄懵了。”
費一流走到了那裏，看到門上的圖片畫著一個紅色的小人，那人襯裙。
旁邊那個極為對稱的門上，也畫著一個藍色的小人，隻是穿著條褲子。
費一流心想：這個地方真講究，身著紅色官服與身著藍色官服的官員如廁還專門區分開來。
他是督察院右僉都禦史，正四品的官員。按照明朝官服一至四品緋色，五至七品青色，自己當然應當進入這個畫著紅色襯裙小人的門。
他正要往裏麵進，卻注意到許多人都在盯著他看，他看了看自己的上上下下，心想：八成是自己今日沒穿官服過來，這幾位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吧。
這時，他聽到有人議論：“他怎麽往這裏走啊。”
有個膀大腰圓的女漢子像個男人一樣走過來，大聲衝費一流吼道：“喂，這裏是女廁！”
“女廁？”費一流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個聲音震得失聰，從耳朵到思維的短暫一起“失聰”。
“去那邊啊，流氓！”女漢子一把把他推向了男廁。
費一流搖搖頭，心想：人靠衣裝馬靠鞍呢，京城裏高官這麽多，不穿官服，有誰知道你是幾品？
抱怨歸抱怨，他走進男廁，發現這裏與之前去過的茅房不同。
張大俠的家鄉見了太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不足為奇。
入鄉隨俗吧，費一流有模有樣地學人家小便，一二三，向前走，四五六，握在手……
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看到了牛頭馬麵向他走來。
牛頭像他伸出了手：“如今是二十一世紀，文明禮節，來，握個手。”
見費一流愣著不動，馬麵對牛頭說道：“人家正撒尿呢，怎麽跟你握手？”
牛頭收迴了手：“說的也對，小便後別忘了洗手啊，講文明，樹新風嘛。”
馬麵伸出了手，道：“費一流老弟，我們又見麵了。”
“我們見過嗎？我隻在書上見過你們。”費一流有些不解。
牛頭道：“廢話少說，閻王爺有令，請你到地府走一趟。”
費一流真的驚呆了：“不會吧，撒尿的時候被帶走，太詭異了。”
馬麵不以為然地道：“這有什麽詭異的，吃飯噎死，喝水嗆死，冬天熱死，夏天凍死，洞房累死……我們見得多了，在哪被我們帶走都一樣，說起來床上我們都帶走好幾個了，你這不算稀奇。”
費一流道：“等一等，我並不怕死。但是，我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先讓我提起褲子來，這樣死得太不體麵了。”
牛頭粗聲粗氣地說道：“這麽講究做什麽？又不是要你死，我們隻是帶你去地府轉一轉，馬上就迴來了。”
“不死，那感情好，”費一流道，“不過，請允許我先提起褲子吧。”
馬麵搖頭晃腦地吟著地府之詩：“閻王叫你三更死，豈能容你到五更。”
費一流很敏感：“死……請問兩位仁兄，剛才說隻是轉一轉，現在又說死，到底是死不死啊？”
“廢話了這麽多，時間來不及了，”牛頭馬麵哪容費一流再說，二者分立兩旁，抓住費一流的手臂，念念有詞，“準備好，三二一，魂兮歸來——去見閻王嘍！”
費一流的魂魄就這樣隨著牛頭馬麵去了地府。
一轉眼，青麵獠牙、麵目兇惡的閻羅王坐在大殿之上，大叫一聲“哇呀呀”，接著說道：“堂下費一流聽旨。”
費一流連忙行禮，畢恭畢敬地聽候。
這是他第一次聽閻羅王講話，有些恐懼，又有些小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