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銓笑到:“他哪裏有五爺您年輕?何況這隻是個小鹽梟。看這陣勢,我還以為是他爹候有財來了呢。不想侯家的老子不來,來了他這個飛揚跋扈的龜兒子。”


    眾賓客也紛紛議論道:“這是候有才的大兒子,單名一個賢字。”


    一個賓客笑道:“候賢,這名字真叫對了他家經營那河東的鹽,可不齁鹹齁鹹的嗎?”


    又一個賓客說道:“咱們還是放尊重一點好。他家,那可是北五省有名的大鹽梟。咱們在這說話,不小心被他聽去了,日後可不好受。”


    方才那個賓客沒好氣地說道:“說話說話,如今這時代,在哪裏說話,都要被他人聽去了,還讓不讓人有一點自由了。”


    “你看現在皇上處理政事,躲在深宮大院裏,淨琢磨一些牛鼻子老道應該琢磨的事情。但是呢,你別想著皇帝不上朝,全天下的事就沒有他就不知道,就好糊弄。跟你說吧,這什麽東廠錦衣衛的人下來一查。別說你小子尋思造反,就連你家那頭大黃牛下了幾個小崽子,皇上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別看我們這久安城,離著北京城有十萬八千裏遠。這邊發生了什麽事,第二天北京城就全知道了。”


    “老哥你說笑了,皇上哪裏還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那個人道:“我可不是開玩笑,常言道,民以食為天,牛是什麽?耕牛就是生產的動力啊。所以嘛,你家的耕牛又造就了多少小耕牛,造就了多少生產的動力,這當然是九五之尊應當關心的事情。”


    一個賓客不緊不慢的說道:“自我朝太祖皇帝以來,這監聽的特務機構啊,就不是一般的發達。真可謂亙古未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你這話說的不妥,什麽叫後無來者後麵的事,大家還都不知道呢,誰都不好說。”


    “後麵的愛來不來吧,反正和我也沒多大關係了。”


    又一個道:“說的也是,不過我們又不是那些王公貴族,而且又不在京城,憑啥子要監聽我們?”


    “監聽算什麽?監視才可怕呢。太祖皇帝那會兒,有個大臣摟著小妾,在床上說的一些話,第二天被皇上知道了個底朝天。”


    “喲嗬,你這話說的,我可得考慮考慮,注點意了。這以後,在床上的時候,哪怕三伏天,被子也得捂得嚴嚴實實的。”


    “你捂嚴實被子頂個啥事用?弄不好,你床上的那個枕邊人,你被子下麵的那個婆娘,你身子下麵的那個女人,就是東廠錦衣衛的眼線。”


    “這麽恐怖,以後可不敢逛窯子了。那些逛窯子第二天就被帶走的,估計都是嘴上沒積德,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我之前還以為是掃黃打非呢。原來不是下半身的問題,是和嘴有關啊。”


    “這就叫,不要和陌生人上床。”


    “一迴生,兩迴熟,還有什麽陌生人?”


    “言之有理。有道是病從口入,言多必失。這樣吧,窯子該逛逛,日後,除了日外,少說話,免得引火燒身。”


    “這就叫做,多做少說。別成天就隻知道逼逼,反派永遠死於話多。”


    ……


    再說候賢。除了下人送到府上來的,他手上還提著點賀禮。


    候賢拱了拱手,眼睛裏卻滿是不屑與輕蔑:“家父,怎麽這麽別扭,我們家那老爺子,最近有病,來不了了。所以特別讓我這個犬子前來給你,祝賀一下。”


    王五常迴禮道:“候公子光臨寒舍,有失遠迎。”


    候賢打量著四周,道:“你們這裏可不是寒舍。我還尋思,等什麽時候攢幾個臭錢,把你們這塊地兒給買下來呢。”


    王五常有些不自然,早就聽說侯家這小子“不可一世”,“叱詫風雲”。但是當著人家主人提要買人家祖宅的事兒,未免也有些太看不起人了吧。王家怎麽會隨隨便便賣自己的祖宅呢?


    候賢哈哈大笑,眉毛間的疤痕顯露出幾絲兇險:“王老板,休要見怪我跟你開玩笑的。”


    王五常也笑道:“哎呀呀,候公子這個玩笑,開得就和不是真的一樣。”


    候賢感覺這話裏有刺:“什麽叫不是真的?”


    “那就是真的?”王五常一臉無辜。


    候賢忙道:“哦,我是說,什麽叫好像不是真的?”


    “那不還是就是真的嗎?”王五常道。


    “是嗎?好像還真是啊,”候賢有些懵,眼睛一轉,又道,“哎呀,先不說這些了。今天是王家與陳家的第二次聯姻,也可以說是二婚嘛。祝王老板二婚快樂。”


    這已經是赤裸裸地顛倒黑白了,王五常有些怒,卻沒表現出來,候家的勢力有多大,他是知道的。


    王五常不再搭話,招唿王受道:“王受,先把候公子請到裏麵坐坐,我還有客人要招唿。等會兒一定專門去給候公子敬酒。”


    “王兄,這就是見怪了不是。我哪裏還需要下人來服侍。”候賢把“下人”兩個字說的特別重。


    王受麵露難色。


    王武昌大手一揮道:“走。我們哥倆現在就去喝幾杯。”


    好不容易安置走了候公子,誰知下一個看起來更是個難纏的主。


    這又是一個分外年輕的公子,手裏拿著一把扇子,扇墜子價值不菲。滿麵春風,一臉高興?


    還沒等這位公子走進,眾人紛紛已經議論紛紛。


    “這不是周家的八公子嗎,他怎麽來了?我聽說,十多天前,今天的新娘子,就是周家的新娘子。”


    “你說的那個時候我也知道。陳家的小女兒和王家的公子青梅竹馬,光屁股長大的兩個小娃娃。但是陳家的老爺子卻從中作梗,把小女兒許配給了周家的八公子。結果呢,娶親的那一天陳桃紅人間蒸發。”


    “說白一點就是逃婚了,你說這可笑不?這樣不可外揚的家醜,莫名其妙還上了公堂。最後你情我願的判給了王家,才有了今天的這段佳話。但不管怎麽說?這對於周家的八公子來說,都是奪妻之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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