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有些失望:“這就走嗎?”


    “是啊,”費一流臉上的表情有些僵化,“先,先行告退。”


    如煙突然拉住費一流的衣袖:“你留下來吧。”


    費一流靜靜站著,一動不動。他沒說要走,也沒說要留下。


    如煙突然撲到他懷中,眼角一下子迸發出淚珠來:“都這麽晚了,你一個人走,你不是怕狗嗎?從這裏巷子出去,有那麽多的看家護院的惡狗。你真的好蠢啊……”


    費一流邊幫如煙擦拭淚水,邊說道:“我們連情侶都不是,還留下來做什麽?”


    如煙猛地推開費一流,道:“那公子請吧。”


    她側過身去,可以聽到輕微的吸鼻子的聲音。


    費一流一把將如煙擁入懷中,道:“我不走了。”


    如煙露出毫不掩飾的喜悅,她輕拉費一流的衣袖,走,準確地說應該是跳到床邊,斜倚在床上:“那就來嘛。”


    費一流隻覺得自己的腸子有點打結,不知所措。


    “來呀。”如煙牽著費一流的衣帶。


    但見青羅翠幔之間玲瓏起伏,一雙白嫩若隱若現;曲線柔婉,修長玉腿明滅可見。


    任是愚人須縮舌,怎教浪子不輸心!


    費一流就勢躺了下去,隻嗅到一股叫人沉淪的美,芳香撲鼻而來,衣帶漸開。


    他仰麵躺著,心中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折騰了這麽久,最後還是……對了!”


    不知他本想說“最後還是有情人成了眷屬”還是“最後還是到了床上坦誠相待”或者是別的什麽……


    此時,隻感到渾身上下一股酥癢的感覺瞬間襲來,他忍不住喊停。


    “怎麽了?”如煙抬起頭來,眸子是那樣的清純。


    簡直了,這麽赤裸裸的嫵媚,她的眼裏卻是明潔。


    費一流隨口說道:“我,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麽問題?”


    “你,你姓什麽呀?”


    如煙不語,似乎在思量什麽。


    其實費一流也沒太想知道答案,隻是信口一問。


    他看如煙有些窘迫,說道:“不想迴答就算了。”


    如煙眼神很是勾魂,嬌媚的笑道:“我也想問你個問題。”


    “好。”


    “你姓什麽呀?”


    “啊?你不是知道嗎?”費一流一臉的詫異。費一流不姓“費”還能姓“費一”不成?


    “我要你說嘛。”嬌嗔的聲音,癢癢的甜蜜直接湧入你的心窩。


    “呃啊——費!”費一流笑了,他的整個身心都陷入迷離。


    ……


    卻說隔壁,李四鄴正在與某位姑娘飲酒,研究詩詞歌賦,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聲音,李四鄴笑道:“是貓叫吧。”


    “對,貓叫,貓叫。”那姑娘連忙應和道。


    ……


    如煙對費一流軟軟地說道:“我聽說,狼也怕狗啊。”


    “是啊,不過狼怕的是狗仗的人勢嘛。”


    “公子現在真有點像狼嚎喲。”


    費一流笑道:“姑娘是說我禽獸嗎?”


    “猛龍過江呀。”


    (那豈不是比禽獸還禽獸?)


    “哎,等等。所以我們這到底算什麽關係呀。”


    (有沒有搞錯,事中還要談關係?)


    如煙笑道:“算,你不是奉旨嫖娼嗎?那就算妓女與嫖客唄。”


    “這就清楚了,來吧。”費一流唇角的笑透露出一絲邪淫。


    ……


    隔壁,李四鄴正在談論邊疆金戈鐵馬,聽到傳來的聲音,抱怨道:“貓叫聲又來了。有沒有搞錯,明天還要審案呢。”


    那姑娘道:“既然如此,公子早些歇息吧。”


    李四鄴像是沒聽懂那姑娘的意思,說道:“據說鬧貓的夜晚,你若不管,他能折騰一整宿。”


    那姑娘道:“我倒聽說過一個辦法,貓狗雖然不是宿敵,但是貓狗生活習性不同,卻成了天生冤家。據說學幾聲狗叫,或許可以嚇跑貓。”


    “這個主意不錯。”


    “那試試?”


    李四鄴道:“試試就試試,一起來吧。”


    “公子請。”


    “姑娘請。”


    二人走到床邊,那姑娘唯唯諾諾地說道:“尊卑有序,我不敢放肆,公子先請。”


    李四鄴道:“女士優先,姑娘請先上。”


    “公子頗有風度,但哪有男人睡外邊?您請嘛。”


    原來中國古代的床不能亂上。由於床靠牆,隻能單麵上床,誰先上,就有了一番講究。


    在男尊女卑的情況下,男性睡裏麵而女性睡外麵,極為常見。


    李四鄴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公子您客氣了。”


    “客氣嗎?姑娘既然到了床上,我可就不客氣了。”


    “您的地盤您做主。”


    “這不姑娘閨房嗎?怎麽又成了我的地盤了。”


    “整個人都是你的了,莫說一張床。”


    “原來姑娘所指的地盤是床。”


    “公子以為呢?”


    “我以為……”李四鄴的唇角溢出了邪淫。


    “公子,你好壞。”


    “對了,你叫什麽呀?”


    “啊。”那女子叫道。


    “叫啊?”


    “哦。”那女子又叫道。


    “叫哦?”


    那女子連叫兩聲。


    “原來叫做,啊哦。”


    ……


    如煙靠在費一流的身上,說道:“我知道我姓什麽了?”


    “啥?”


    “費。”她邊說邊在費一流的胸膛上寫到。


    “真的姓費啊?”


    “對呀。不管姓趙還是姓錢,官私簿籍上最後都要寫成費趙氏、費錢氏嘛。”


    “這叫做婦隨夫姓,對吧?”


    費一流想到法學課上看到21世紀日本的《民法典》仍然有著“夫妻雙方必須同姓”的規定,這是明治維新時日本照搬的西方習俗。


    西方國家多存在這種“婦隨夫姓”的習俗,妻子放棄本姓,改隨夫姓。


    如煙道:“不全是啊,這應該叫做婦冠夫姓吧,”妻子隻是在本姓氏前冠上丈夫的姓氏,原來的姓氏還是要保留的。”


    “漲姿勢。”


    “還有,你是不是在公堂上講過自由戀愛嗎?”


    “這你都知道啊。”


    “那什麽叫做自由戀愛呀?”


    “就是青年男女之間,再不經他人幹涉威脅、包辦指使的情況下,互相之間慢慢找到感覺,相伴一生……王陽明不是提倡心性自由嗎?這個你懂不懂?”


    “我知道一點,那我們是自由戀愛嗎?”


    “當然啊。”


    “哇,感覺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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