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辦法,混不下去了,隻好揮刀自宮,當了太監。”


    當那一刀割下,魏忠賢用血淋淋地事實告訴我們:“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賭到最後,命根子都沒了,是真的傷身又傷腎啊。


    如煙道:“巧的是魏公公與當今皇帝的奶媽客印月一拍即合,這才一路飆升,做了秉筆太監,執掌東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費一流暗暗歎道:這才叫做是賭場失意,情場得意啊。


    情場得意,便能在這個看重情商的社會裏,最終得以一飛衝天,成為真正的人生贏家啊。


    當初魏忠賢窮困潦倒揮刀自宮,不也是拿命根子在賭嘛。


    誰說久賭必輸啊?


    這哥們九千九百歲,古今第一宦官,權傾朝野。比在野的東方不敗還要叱吒天下多了去了。


    他又想到魏忠賢命根子都沒了,算了吧,情場得意什麽啊,浪跡情場的資本都沒有了。


    如煙道:“坊間盛傳,那魏公公身為秉筆太監,卻是目不識丁。真不知道是如何辦理朝政的。莫非,這也隻是謠傳?”


    費一流想到東林六君子死得慘烈,道:“這肯定是真的!那魏忠賢禍亂朝綱,唯利是圖,不顧禮義廉恥。若是個飽讀聖賢詩書氣自光華奪目、懂得三書六禮之人,怎麽會幹的出這些事情!”


    如煙道:“三書六禮不是婚禮聘書嗎?公子莫非是想說三綱五常。”


    費一流這些天剛審完陳王周三家的三角婚戀關係,成天“三書六禮”的,一時口順說錯了。


    被如煙姑娘這麽一問,他心想,如今好歹也是朝廷欽差,卻連個“三綱五常”都講不明白,倒真叫人家見笑了。該找個什麽理由化解一下這尷尬呢?


    便道:“一時口誤了。見到姑娘,我滿眼裏都是燕爾新婚的事情,把心裏想的東西不小心都說出來了。”


    “新婚燕爾,洞房花燭嗎?”如煙嫵媚地笑道。


    “洞房?”費一流臉紅了,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哥們,你就不能想想花燭的事嗎?四個詞匯,怎麽就偏偏留意到“洞房”二字。這也太會抓主要矛盾了吧。)


    “公子是說‘洞房’嗎?”


    費一流先是一愣:“啊?”怎麽真把心裏想的說出來了。


    接著點頭:“哦”。確實說的是“洞房”二字,既然說了,那就應該泰然一點嘛。


    沉吟片刻,最後他一拍手道:“嗨!我是說東方……東方,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


    錢欣笑道:“如今夜色昏暗,怎麽就東方欲曉了?公子,莫非急於離開、又有要案要審嗎?”


    “不不不,我就是淫,吟首詩,”他接著念道,“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


    費一流念到這裏,後背都涼。這可是首革命樂觀主義的詩詞,卻被自己如此一用,未免有些“褻瀆”了。還好不是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要不是否被請去喝茶,未可知啊。


    如煙道:“時值七夕,迢迢牽牛,皎皎河漢,此間風景確實不錯。不過公子風華正茂,怎麽就言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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