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一流猛地一驚,忙拉過被子以掩蓋自己的衣不遮體,怎麽,怎麽迴事兒?


    他努力地迴想著昨晚的事情:不是講故事嗎?然後心情煩悶喝了點酒,再後來……糟糕,喝斷片了,哎,昨天不該貪杯這麗春院裏的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美酒……


    得,什麽也別問了,準是昨天醉酒,麵對著這麽妖嬈的美人,沒把持住……


    費一流慌亂地穿衣,如煙倚在床上,萬般姿態,舉手投足,分為妖嬈:“公子著急要走嗎?”


    他的喉結動了動,有些語無倫次:“啊,不著急,不著急。”


    “公子稍等,吃過早飯再走吧。”


    “哦,那個那個,不勞煩姑娘了。一會兒還有個案子要審呢,那個案子昨天審了一天,越審越沒頭緒——對對對,其他人一定都等急了。所以,我不得不馬上走了,錢欣,哦,不好意思,如煙,你再多睡會兒吧,不必起來了。”


    “費公子,那錢欣和我比起來,誰好看啊?”如煙笑著問到,別有一種嫵媚。


    費一流一本正經地說到:“說起來,她和你長得極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真的嗎?怕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孿生姊妹吧?”如煙笑了,如同竹林中的風鈴聲。


    “姊妹,姑娘說笑了。倘若正是姊妹,那你們倆失散的時間也未免太長些了吧?”


    論1625到2018有多少歲月。


    其實也不長,費一流睡了一覺就到了。


    費一流邊穿靴子,邊小心翼翼地說道:“昨天我不小心喝多了,倘若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還望姑娘見諒。”


    “費公子隻是給如煙講了幾個故事,並沒有說其他的話。昨夜天色已晚,公子喝高了,便讓公子在如煙這裏歇息了。”


    哦,隻是講了幾個故事,費一流隱隱約約記得昨夜講了小鳳仙和茶花女,怎麽沒事兒說這些故事?和之前的談話也沒什麽關係呀?昨夜真是奇怪,匪夷所思。


    “費公子,我們什麽時候還能再見麵?”費一流正要出門,如煙問到。


    費一流沒敢迴頭,道:“很快。”


    他走出房間,迴頭看了很久,嘴裏念叨著:“很快。”


    從麗春院出來,沒走幾步路,便遇見了李四鄴。李四鄴湊到他耳邊道:“一流,出事了。”


    費一流心想,錦衣衛這麽消息靈通嗎?我自己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在房間裏發生了些什麽雪月風花,錦衣衛居然就知道出事了,看來昨晚真的擦槍亮劍了。


    不過,或許隻是李四鄴知道自己在麗春院待了一晚上,所以主觀臆測城中發生了什麽。但是並不排除我隻是在床上躺了躺的可能嘛。


    李四鄴繼續說道:“昨天晚上……”


    費一流心裏砰砰地跳,心想那也不能全怨我啊,一個人喝醉了,又迴不去,代駕什麽的又不發達,手機什麽的也沒有,留在麗春院,反而是最安全的。


    誰料李四鄴道:“昨天晚上,那誰跑了。”


    費一流心裏鬆了一口氣,感情我心裏緊張半天,說的不是這事兒。


    “一流,那誰跑了,你怎麽和沒事兒似的?”


    費一流迴過神來:“你說誰跑了?”


    “那誰,昨天你宣布不予逮捕,隻是監視的那誰。”


    我說作者,這個名字的梗,究竟還要玩多久?垮掉。


    費一流心中一驚,是自己昨天不顧周比等五位官員的非議,堅持疑罪從無,沒有把那誰下到牢獄之中。但是如今那誰卻跑了,莫非是那誰畏罪潛逃了?怎麽以來,豈不是自己放走了殺人兇手?


    他“啊呀”叫出了聲。


    李四鄴道:“一流,你也莫要驚慌。這雖然是你來到久安城第一次辦案,但是也要怪那些派去監視那誰的人瀆職,我們先去疙瘩縣看看情況吧。”


    “也好,快走吧。”費一流邁開大步。


    李四鄴趕上道:“不過,還有一件事,一流,昨晚居然在麗春院過夜了,你身為欽差大臣,注意安全啊。”


    注意安全,至少有以下三個意思:第一,身為欽差大臣,觸犯大明律法宿娼,知法犯法;第二,四鬼八狼出沒,隻身在外留宿青樓,當心遇刺;第三,這是一個有關套質量的問題。


    這三層意思,費一流也能給出迴答:第一,我國官妓的鼎盛時期是唐代,也不像明朝一樣禁止官員狎妓。宋朝開始禁止官妓和官員上床,隻能隔靴搔癢。而明朝卻是連官妓都沒有的。這也使得私營妓院得以大行其道,到了萬曆年間,青樓風月興盛。即便是清兵入關之時,秦淮河畔仍然鶯歌燕語,漿聲燈影依舊夜夜笙歌。食色性也,是所以天下商人紛紛前來青樓楚館尋歡作樂,而同時,雖然法律不許官員嫖妓,然而官員也時常來這個所在。放鬆放鬆嘛。


    第二,四鬼八狼出沒,你怎麽能說當今治安不行呢,好像是因為路知府治理不力所以要打路知府的屁股,但是這又怎麽不是在打當今皇上的臉呢!


    第三,這個年代,哪有套的事兒(其實還真有)?


    還以為這事兒過了呢,費一流臉“唰”一下地紅了:“那誰的事兒要緊,快去疙瘩縣看看。”


    “對了,是不是該去請路知府,這疙瘩縣畢竟也是在他的轄地,此去知府府衙又沒多遠。”費一流道。


    “路知府聽說了這事兒,方才已經啟程跑到疙瘩縣去了,我們快走吧。”


    再說疙瘩縣內,西縣令一早就聽說那誰跑了,急得焦頭爛額,把派去監視那誰的衙役罵了個狗血噴頭,卻不知如何是好,隻好差人去久安府衙報告。


    路知府趕到疙瘩縣衙,西縣令早已拜倒在轎子前,頭埋得極低。


    路知府從轎子裏走出:“起來!怎麽迴事?幾個活人看不住一個莊稼漢!費大人來到久安界麵山才三四天,案子還沒個結果,就出了這事兒,這怎麽向欽差大人交代?”


    “路知府,下官認為,那誰一定是畏罪潛逃,這樣一來,反而案子可以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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