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此時將臉埋在對方胸口,聽著對方活躍的心跳聲,感覺臉頰愈發滾燙。


    “那個…要不我先……”


    最終還是西裏爾率先開口的,他現在暫時放棄了冷靜這一選項,喜歡的人就在懷裏,他根本就冷靜不下來啊……


    暗罵自己一句沒出息後,西裏爾就準備從沙發上起來,自己去衛生間,然而他還沒有起來就被史蒂夫摁住了。


    也許是害羞,史蒂夫此時摁著西裏爾的肩膀,坐在西裏爾腿上的同時,臉頰熱的幾乎能炒菜了。


    “那個…要不……我幫你?”


    “嗯…啊?!”


    幫…幫他?


    西裏爾腦袋裏好像剛剛進行了一場核打擊一樣,除去爆炸的迴響外什麽也聽不見。


    而史蒂夫雖然臉紅,但是行動力堪稱頂級,這個時候已經把手挪到了西裏爾的腰帶上,就要解開的時候,西裏爾猛的迴神。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西裏爾一邊在腦內瘋狂尖叫,一邊匆匆起身就準備往衛生間逃,但是剛走出去一步就感覺到袖口傳來拉力。


    迴頭就看到史蒂夫側坐在沙發一側,仰頭注視著他,那雙眼睛裏仿佛藏著無邊無際的大海,就那麽看著西裏爾,似乎要將西裏爾捕獲,讓其永遠沉溺其中。


    “西裏爾…我可以的,我們是伴侶…以後總要進行這一步的……”


    讓他幫忙吧……


    他們總要經曆這些的。


    “…怎麽幫?”


    不出意料的,西裏爾被那雙眼睛捕獲,就像是無法拒絕愛人的請求一樣,他又重新坐迴了沙發,隻不過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能自然的了嗎?


    聽聽他們都談的什麽話題?


    西裏爾還是第一次和對方直麵這個問題呢,因為身邊並沒有案例,這件事這種事情本就少。


    到現在他們最親密的事情,就是倒在床上擁吻,現在猝不及防又要往前跨一大截,西裏爾現在腦子可以說和臉皮一起燒掉了。


    “要不…用手?”


    說真的,別說西裏爾知識儲備少了,史蒂夫也沒好到哪去,他們接受的教育中可沒有告訴他們同性在這種時候該怎麽做。


    所以他們隻能自己摸索,而目前就是第一步。


    當這個提議剛被提出的時候,西裏爾是想要拒絕的,但是在史蒂夫的堅持下兩人稀裏糊塗的開啟了探索的第一章。


    ——————


    史蒂夫被刷下來後也並沒有閑著,他仍舊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生活,並且定期向孤兒院捐贈一筆錢財。


    西裏爾依舊著自己的生活節奏,他不喜歡把自己整天排的滿滿的的,所有一直沒有舍棄上午工作下午休息的生活方式。


    雖然兩人生活並不算太同屏,但是關係一直甜蜜著,隻是這份甜蜜並沒有持續太久。


    1939年九月,德國入侵了波蘭,一場關乎世界的戰爭就此拉開序幕。


    隔年,美國國內實行全國性的征兵製度。


    西裏爾各項數值合格被選上,而史蒂夫因身高和視力以及哮喘等問題再次被刷下來,不得不分開。


    臨別前西裏爾迴了趟家,在和瑪麗珍妮閑談了幾句後就開始進入正題。


    “我留了東西在閣樓,希望舅媽你能幫我保管一段時間,等我退伍了再給我。”


    此時的西裏爾已經接受了這一現實,有了史蒂夫和巴基在前麵打榜樣,他對參軍並沒有排斥的感覺,反而想的先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剩下的等退伍迴來了再說。


    “好孩子…保護好自己,我們都等你迴來。”


    瑪麗珍妮沒有問是什麽東西,而是一臉擔憂的看向西裏爾,雖說目前國內尚且處在和平階段,這次征兵隻是有備無患,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畢竟是這孩子第一次離開家那麽久,一起相處了那麽久,西裏爾基本上也算她半個孩子了,如今孩子第一次遠遊,還是在這不確定的未來裏,瑪麗珍妮擔心大過其他。


    但同時她也為西裏爾即將為國效力感到驕傲。


    “好,等我迴來了,我們就去最好的劇院看場話劇,到時候我們要好好玩一整天。”


    西裏爾笑了笑,將瑪麗珍妮的手掌放到自己臉頰上,眼神藏著不舍,但還是盡力去笑著麵對他們。


    “好…好……到時候我們一家人誰都不能推脫,說好了玩一天的,一分鍾都不能少。”


    手掌上傳來觸感,瑪麗珍妮的眼淚終究是沒忍住落了下來,一隻手捂著嘴巴,有些哽咽著說下這句話。


    她是真的舍不得這孩子,可這是國家政策,她們隻能接受分別,等待重聚。


    分別時西裏爾迴頭就見自己熟悉的家人們都在下麵為自己送行,希洛爾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歡史蒂夫,但是此時仍舊選擇和他站在一起朝著西裏爾的方向揮手。


    此刻西裏爾的心情無法用言語形容,他在想,是否每次去為巴基送行時,對方心底也是同樣如此?


    然而這種事情是沒有答案的,他坐迴到屬於他的座位上,準備接受接下來的生活。


    在訓練營裏他第一次接受集體宿舍,第一次集中訓練,也是第一次身邊沒有任何熟悉的人。


    負責訓練他們的教官在第一周對他們還算溫和,但是等他覺得這些人差不多把思念家人的情緒放下後,訓練就開始上強度了。


    基礎體能訓練、隊列訓練、軍事知識教育、武器訓練、戰術訓練、心理訓練、急救訓練……


    這些訓練相互穿插著,教官也一點點變得更加嚴厲,才第二周就已經有人嚷嚷著要迴去了。


    然後他就被教官狠狠的踹了一腳罵了句孬蛋,並且喜提一頓思想教育。


    當然並不隻是給他一個人,而是當著他們這一個小隊所有人的麵,狠狠的痛罵了那個人一頓。


    什麽你最好祈禱這兩年裏戰火不會蔓延到這裏,不然像你這樣的孬蛋上了戰場也是給人送軍工的。


    還有什麽進來了最低四年否則別想著迴去,當然要是想迴去也可以,除非殘廢到對軍隊沒有任何作用。


    如果非要迴去,他不介意親自動手送走對方。


    可以說他的這些話算是斷掉了那些人想要迴去的心思了,因為沒人知道這個殘廢的標準是什麽,更沒有想殘廢。


    到現在為止,西裏爾都是能跟上訓練節奏的,他在教官那算得上眼熟,也算不上。


    畢竟一個隊伍中那麽多人,他不可能隻關注一個人,再加上西裏爾省事的情況下,他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在拔尖或者掉隊的那幾個身上了。


    在體能和技能測試之前,西裏爾在訓練營裏看到了巴基,對方看樣子也剛做完訓練,額頭上還殘留汗水。


    在看到西裏爾後,他揚了揚手臂跑過來,熟絡的懟了下那位教官的胳膊私聊幾句後,就那麽光明正大的把西裏爾從隊伍中“借”走了。


    “怎麽樣老大?第一個月的生活如何~”


    到了一處陰涼地,巴基就笑吟吟的戳了戳西裏爾的胳膊,一臉揶揄。


    “還行吧,都能接受,不過沒想到你居然也在這,你今年不是準備退伍了嗎?”


    西裏爾歪頭思考了下,貌似去年聖誕節的時候巴基說過這話的,他還以為對方已經在辦手續了呢。


    “沒有,最近戰況緊張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打起來了,這種時候我可走不開。”


    巴基說這話的時候特別自然,似乎這隻是一個小決定,並不是會威脅到生命安全的事情一樣。


    戰況緊張……


    西裏爾默默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貌似這句話他在教官的口中也聽到過,所以這其實是那些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嗎?


    為什麽?


    “有時候戰爭代表了很多東西,其中最為重要的…是財富。”


    大概是對方眼神中的茫然太過明顯,巴基沒忍住提點了他一句。


    他們這些老油們其實早就對戰爭這件事心照不宣了。


    美國從1929年開始到現在一直處於經濟蕭條的時期,政府需要一個逆轉這種局麵的機會。


    而戰爭就是最好的選擇,從今年的征兵,以及對外出口武器上來看,他們的國家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了,隻不過苦於沒有一個合理的借口加入而已。


    畢竟貿然參戰帶來的麻煩可能會讓他們陷入危險之中。


    所以他們現在在全國征兵就是在提前演習,等到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後,戰爭自然不可避免。


    “這麽說…我明白了,所以我們要的就是……”


    戰爭……


    這兩個字對現在的西裏爾來說還有些沉重。


    他是在和平年代長大的,在他出生那年戰爭已經結束,所以他並不知道所謂戰爭到底意味著什麽。


    “做到最好的狀態,爭取在戰爭中活下來,畢竟未來並不確定。”


    巴基重重拍了下西裏爾的肩膀以示安慰,雖然未來充滿不確定性,但是他們仍要提前做好準備。


    如果真的有一天麵臨戰爭,他希望西裏爾能有足夠的能力自保。


    等一切都結束後,他們還可以在布魯克林的碼頭餐廳喝酒暢談未來。


    沒人會希望自己的朋友死在戰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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