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男孩們,別再擠在廚房了,如果你們還想早先吃上晚飯的話,最好快點出去。”


    最終是瑪麗珍妮推搡著把三個人從廚房趕了出去。


    晚飯過後幫忙收拾好餐廳和廚房後,晚上的房間安排又成了一個小問題。


    原本巴基還嚷嚷著要和老大好好敘舊的,但是在知道西裏爾和史蒂夫現在的關係後,抱著自己的那份枕頭選擇和希洛爾湊合湊合。


    “你不生氣嗎?”


    房間裏,希洛爾將自己的玩偶放在床的中間,鼓著腮幫子眼神不善的盯著巴基。


    “生氣什麽?我沒那麽沒眼力見。”


    巴基聳聳肩,脫了鞋子後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癱,享受著軟軟的床墊,也許個人習慣,哪怕知道枕頭十分軟軟可他依舊選擇將雙手墊在腦後。


    “真討厭……”


    希洛爾小聲嘀咕了一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口,期待落空後他現在對這個入侵者並沒有一點好臉色。


    原本他還在期待對方能強行留在那個房間,最好能把他也帶進去的,結果這家夥居然主動要和他睡在這個房間……


    這讓原本就不喜歡這個入侵者的希洛爾小臉徹底垮了下來。


    “無所謂,你又不是第一天討厭我了。”


    聽到這聲討厭,巴基隻當是小孩子在鬧脾氣,完全不準備搭理他的,做出一副已閱的狀態後就沒有更多反應了。


    雖然之前他們大多數時間是相安無事,但是他又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這個小孩排除自己。


    幾年前還好點,自從去年後每次見麵他的敵意就越發明顯。


    到現在沒人的時候,直接擺在明麵上了。


    但是那又如何?他又不怎麽來,誰在乎一個小孩的討不討厭自己?


    “你真討厭…不但自己來,還帶來了那個討厭的家夥……”


    麵對他不在意的態度,希洛爾收迴凝望門口的眼神,再次把他對巴基的討厭明晃晃的表現出來。


    這個家夥自己來也就算了,還把那個分走他哥哥的人也帶過來了。


    哪怕兩人已經在一起接近兩年的時間裏,希洛爾也依舊沒有接受因為他,把自己從哥哥房間踢出去的人。


    他討厭史蒂夫,但是更討厭這個帶史蒂夫過來,並且毫無邊界感的巴基。


    就是因為這個家夥,自己的地位一點點下降,從一開始的獨享到最後被趕迴了這個空蕩蕩的房間。


    “你的討厭很重要嗎?西裏爾喜歡不就好了,再說,你之所以討厭還不是因為你覺得你的東西被分走了。但是別忘了,再親密的兄弟也不可能共享戀人,現在才是最正常的情況。”


    巴基知道這個小子是很喜歡粘著西裏爾的,但事實是,就算關係再好的兄弟也不可能在有了戀人後還整天睡在一起吧?


    除了這一點外,他們的關係並沒有收到影響,那麽希洛爾又是因為什麽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呢?


    是因為到現在還無法接受成長所帶來的改變嗎?


    還是像他一樣,藏著自己的心思?


    不論哪個巴基都必須要提醒一下對方,他們是兄弟,不論希洛爾是否接受,他和西裏爾是沒機會的。


    就像現在的他一樣。


    “我……”


    希洛爾撇了撇嘴,將自己悶在被子裏也不忘把鯊魚玩偶抽迴去,轉了個身背對對方。


    房間裏的燈突然暗下去,巴基把頭頂的軍帽往下壓了點,窗外的月光被帽沿遮擋,那雙眼睛掩入黑暗,連同此刻翻湧的情緒也是如此。


    這才是最正常的不是嗎?


    從他們確認了關係後,自己就應該保持好距離,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西裏爾是他藏在偉大友情下無望的愛人。


    除去那段無疾而終的愛戀外,他們仍是最好的朋友。


    而巴基要做的……


    就是控製好自己的心,告訴自己不要越界。


    大概是悲傷的情緒壓抑著,此時巴基竟然苦中作樂的開始慶幸自己過去那些厚臉皮行為,讓他現在再去和他們接觸不會讓人感到刻意。


    這次聖誕節似乎隻有表麵上歡快的,就像是雪停後的外麵,表麵上一片潔白,實則在積雪之下是各種無法預料的東西。


    也許是街頭凍死的野貓,也許是一隻隻正在挖掘雪下通道的老鼠。


    美好的東西隻浮現於表麵,內在早已腐朽不堪。


    這次送別巴基的時候,西裏爾被支開了一會,如今再看史蒂夫,巴基的心情錯綜複雜的。


    最終他隻是抬起手在對方肩膀上輕捶一下,如同過去無數次一樣,語氣輕快,看似說笑的語氣中藏著認真。


    “不論如何,好好和他在一起,別犯傻,不然我可是要收拾你的。”


    既然喜歡那就好好在一起,別給他希望。


    巴基從不覺得自己的底線原則有多強硬,所以,好好在一起吧。


    “不會的,他值得。”


    史蒂夫沒聽出來對方話裏的深意,也許是本就沒有往那方麵想,在對方打趣的時候,他堅定的點了點頭。


    不會犯傻的,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感。


    得到對方的保證,巴基最後再看了眼不遠處一直偷瞄這邊的西裏爾,大大咧咧的抬手朝對方的方向揮了揮。


    “老大,我先走了!記得想我哦~”


    一如既往賤嗖嗖的嗓音,在此刻因為分別陷入傷感的氛圍中顯得有些獨特,但是卻帶著別樣的溫馨。


    最終巴基坐上了車,西裏爾和史蒂夫兩人目送著車輛離開。


    這次分開後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見,也許是幾個月,也許又要到聖誕節。


    開春後西裏爾就從家裏搬了出去住,瑪麗珍妮並沒有阻止,孩子大了想離家也是正常,再說西裏爾又不是搬去別的城市,別的街區了。


    他們現在想見麵也不過是多走一會而已。


    今年終於開放了誌願兵役的名額,史蒂夫在他們剛來就已經開始報名,結果在體檢的過程就被刷了下來。


    除去身高不足、體重過輕等情況外,體檢時還順便檢測出了心髒雜音、哮喘等。


    不出意外他被刷下來了,這些年雖然史蒂夫的身體素質在慢慢變好,但是仍舊無法達到標準。


    得知這個結果的史蒂夫捏著報告失落的從裏麵出來了,而等在外麵的西裏爾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了,對方一定是落選了。


    他上前幾步安慰似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著這次不行等下次,機會總是有的。


    身體不錯就慢慢養,起碼現在對方的貧血就已經養好了,剩下的西裏爾相信也不是什麽難事。


    再說就算不能參軍又怎麽樣?路不是隻有這一條,肯定還有別的辦法的。


    “我曾經想過,隻要用能力就報效祖國,可現在…我連這個能力都沒有……”


    盡管有西裏爾在旁邊,被刷下來的史蒂夫心情依舊不太好過。


    他又因為身體原因失去了一次選擇的機會。


    “但起碼你有這個不是嗎?有這份心,不論怎麽樣你都會成功的。”


    西裏爾最受不了的就是對方這副難過的樣子了,連聲安慰著。


    路不是隻有一條,既然參軍走不了不是還有別的方式可以嗎?


    他相信對方有這份心,現在隻是身體素質較差,但是這隻是暫時的不是嗎?


    “成功嘛…我也不太確定。”


    史蒂夫現在的心情被報告搞得一團糟,他現在也不太確定成功是否和他有關了。


    眼看著自己男友一副被打擊到的模樣,西裏爾歎了口氣的同時停下腳步站在了對方前麵,雙手捧住對方的臉頰。


    “隻要你想,那就去做,機會不是隻有一次,別擔心那麽多。”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隻要敢嚐試就好。


    “……”


    臉頰被人捂住,史蒂夫的視線上抬了些,正好撞進對方認真的眼神中,心底的陰霾仿佛一掃而空了一樣,他在對方的注視下輕笑出聲。


    “好。”


    沒什麽好難過的,這次不行就下次,他的背後並不是空無一人。


    “這就對了,放寬心點,別把這麽好看一張臉皺在一起,明明笑起來那麽好看。”


    眼看著對方不再難過,西裏爾悄悄的鬆了口氣,隨後撤迴手改為牽著對方往家的方向走。


    剛把門關上,西裏爾就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拉力,迴過神來人已經湊了過來。


    而他當然不可能拒絕自己男友的親親,把手帶到對方的腰上,邊吻邊往客廳的方向移動。


    最終兩人是一同摔在沙發上的,史蒂夫整個人趴在西裏爾身上,氣氛曖昧的時候難免擦槍走火,尤其是真是年輕氣盛,交往那麽久一直停留在親吻階段的西裏爾。


    他又不是什麽沒有世俗欲望的聖人,一般這種情況他都會在史蒂夫發覺前找個借口離場,自己解決掉後再迴來。


    但是以現在兩人的姿勢,史蒂夫能清晰的感覺到小腹上的東西,即便西裏爾想隱藏也隱藏不了。


    如此氣氛下,沙發上的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動作的。


    史蒂夫把腦袋埋在西裏爾的胸口不好意思抬起來,而西裏爾則是用胳膊擋住自己的眼睛,內心期盼著早點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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