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文給尉戈行帶迴的消息,讓其有些失望。


    辰河商會可與尉戈行合作,來者是客,但條件與大王子比,卻天差地別。


    大王子可先賒欠,二王子卻不行。


    姬子文道:“沒有辦法,那步主管言道,與大王子合作之前,便定下協議,整個扶餘國,能得此便利者,隻允許其一家,此乃契約,辰河商會最為注重。不過建立學校,協助教化等內務,卻可免費派專人進行協助的。”


    “那該如何是好?姬先生言今年年底之前,想要出其不意先下手為強,搶掠一次人口,恐怕就些困難了。”


    姬子文道:“二王子此言卻保守了。以二王子實力,若要調動兩萬大軍兩個月糧草,卻是簡單,隻需將一些人參、鹿角等存貨賣與辰河商會,便能抽出。至於冬日行軍之衣物。如今辰河商會有棉大衣此物,卻解決了此事,冬日之戰,勢在必行。”


    尉戈行道:“但萬一此事不成,豈不是來年寸步難行?”


    “二王子放心,公孫康絕對想不到,二王子竟然是此時出兵,且是出兵挹婁那北寒之地。今王庭二萬兵馬已經就位,隻等一搏!”


    尉戈行乃果斷之人,姬子文一說,其內心掙紮盡去,馬上命姬子文帶足夠山貨,來辰河商會兌換衣物。


    步騭早幾日便已然從大鮮卑城調來棉大衣兩萬套,並有棉靴、棉綁腿、棉帽配套其中。


    一套棉裝,可換取一頭羊,五套便是一位女奴的價錢,尉戈行這次下了血本。


    十一月初,尉戈行親自領兵北上,行動極其隱秘,就算是大王子都不知此事。


    特務營為配合姬子文行動,凳子特派五十人團隊,進入挹婁區域,為姬子文輸送情報。


    姬子文知道,此事挹婁被命名黑龍郡,涼茂為太守,隻有兩萬軍馬駐守,若是能擊敗涼茂大軍,人口財物皆不在話下。


    自己此戰若能發揮重要作用,便在二王子處立住腳跟,隻怕日後二王子言聽計從。


    經過半年建設,黑龍城已然建成,黑龍城坐落於弱水之南,北臨弱水,黑龍郡第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城池。


    經過涼茂南征北討,基本蕩平了黑龍郡內的部落勢力,涼茂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


    十一月中旬,大雪封天地。


    正在懶洋洋過冬的涼茂忽收到消息,扶餘國竟然大軍入侵,已然攻破黑龍郡最西的鬆花縣。


    涼茂大驚,再探之下,才知道對方隻有軍馬兩萬來人,不足為懼。


    “我以為乃扶餘大王子尉戈遲再次北行騷擾,卻是那二王子,難道他也想學其兄長,來挹婁掠奪人口!”


    於是涼茂點起大軍,西擊尉戈行。


    涼茂哪裏知道,自己一舉一動,早被人盯在眼中。


    涼茂出兵隻過了黑龍城六十裏,路遇一條冰河。


    此河寬隻十餘丈,不算大河,其上冰層深厚,涼茂並未在意,隻管叫人自冰上渡河。


    渡河小半,忽聽的轟隆聲起,定睛看時,隻見上遊拐角處巨木滾滾而下,卻是不知多少人馬,將早就準備好的巨木推入冰麵,自上而下,一路滑下來。


    涼茂大驚,命軍馬趕緊強渡,一急之下,反而滑倒者無數,數百巨木,浩浩蕩蕩奔行而過,將涼茂大軍截成兩段。


    尉戈行見敵軍大亂,早按耐不住,揮軍踏雪殺出。


    涼茂分明看見,原本看似無人的雪地,此刻竟然冒出無數步軍,抖落身上積雪,揮舞大刀衝殺而來。


    姬子文竟然建議尉戈行棄了馬匹,全軍以步軍埋伏,突襲之下,涼茂馬軍竟然被殺個措手不及,紛紛奪路而走,死者二三千人。


    涼茂尚未渡河,在河對麵無可奈何,隻得命軍馬撤退。


    此戰清點之下,加上在河中被巨木撞死者,傷亡竟達五六千人,更有二三千人馬走散,不知去了何方。


    尉戈行也不追趕,涼茂剩下萬餘兵馬,基本隻有據城固守之力,哪裏還有餘力來阻止自己搶掠。


    按照尉戈行之意,搶個一兩萬人口和一些財物,也就可以迴歸了,豈料姬子文卻道:“挹婁幹寒時間頗長,至少還有兩三月。二王子不能搶走四五萬人口,豈能算是功德圓滿,又如何與大王子實力爭鋒?”


    尉戈行苦笑道:“姬先生好會玩笑,今我軍馬也隻兩萬人,卻如何能擄走五萬人馬,這萬一中途嘩變,豈不是功虧一簣?”


    姬子文卻道:“我卻有辦法。這黑龍郡新建,許多部落雖依附了黑龍城,但黑龍城亦不敢過於得罪本地奴隸主,是以其奴隸,已然還屬奴籍。二王子隻需將所獲人口,其中奴籍者以我擺脫奴籍之政策誘導之,必多有入軍者,至於奴隸主,則一律殺之,奪其財物。如此一來,二王子軍馬,將遠遠不止二萬,三萬四萬亦有可能。至於在此地所需糧草,則以戰養戰。如此兩個月之後,得數萬人口,卻不在話下。”


    尉戈行聽完姬子文分析後大樂,趕緊命即如此行事。至於溝通方麵,扶餘與挹婁既然相鄰,自然語言方麵毫無障礙。


    於是公孫康剛得地盤,尚未消化,便被洗劫一番。


    至此年二月,尉戈行竟然兩萬兵馬出,四萬兵馬還,且還押送了人口三萬多迴歸。


    雖然戰報早傳迴了扶餘王城,但當浩浩蕩蕩隊伍迴歸時,還是舉城震動。


    大王子倍感壓力,但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痕跡,其他各加、大使,又開始談論起二王子尉戈行,沉寂一段時間的二王子,竟又榮耀翻身。


    扶餘王尉仇台大為欣慰,這才是自己所知的二子尉戈行。


    如今看來,自己的兩個兒子都為難得之才,倒是讓自己有些難以取舍了。


    尉戈行竟然沒有獲得辰河商會幫助,一己之力戰敗公孫康軍馬,擄掠大批財物和人口。


    尉戈行將新得的二萬軍馬,屯駐自己的莊園,又將其餘人口賣與辰河商會,用以換取糧草用度和一應裝備。


    在得知尉戈行大勝之後,支持他的四加大人,送來萬餘奴隸,尉戈行將其全部編成奴隸新軍,將私軍擴充至三萬人,與尉戈遲也所差不多。


    不過扶餘人沒有高興多久,便傳來公孫康領馬軍五萬,步軍五萬來襲的消息,扶餘又陷入緊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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