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錫的發展計劃如火如荼的進行時,離江夏不知幾千裏外的一個叫倭國的地方,某個倭國北方地區,一個沿海港口,山本一夫坐在屋內。


    山本一夫前方的桌子上,擺著兩張地圖,若是楊錫在,一定能看出,這兩張紙與辰河紙,工藝上絲毫不差。


    這兩張紙上畫的,一張是倭國地圖,另一張,卻是此時叫做高句麗的地圖。


    在屋子外麵,也有個兩三千人的工廠,工人們在裏裏外外忙碌著什麽。


    山本一夫將手指放在地圖上,一路滑行,滑到高句麗這個地方時停下,然後他拿起筆,在倭國某個地方下落,一黑線出現在地圖上,黑線的末端,卻是高句麗。


    於是筆在此處打了一個小叉叉,繼續往西,線條延伸到漢朝,然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叉叉。


    楊錫不知道這一切。


    兩個多月時間,轉眼即過,現在楊錫黑白兩道名聲已經出去,投奔的人,也出現了漲勢,特別是一些流民,到了江夏,基本都是奔著辰河港來了。


    甚至有許多是帶著手藝投奔的,楊錫心中也暗自偷樂,沒想到剿賊剿出了這樣的效果。


    兩個月竟然收了六百多人,其中除去老人小孩一百多,還有四百多精壯。楊錫將他們安置在竹山亭,然後開始訓練,現在是上四千人的團體了。


    有了羅蘭這個縣長,楊錫要占朝廷的土地,也簡單了很多,簡直就是大挖牆腳。


    羅蘭還給楊錫開出了大量的路引,用來過各個郡縣之間的關口,以後楊錫,在陸地上跨縣行商,也要方便了許多。


    楊錫在紙上畫出了江夏所有縣的地圖大概位置。


    “西陵、竟陵、西陽、邾縣、軑縣、鄂縣、安陸、沙羨、蘄春、鄳縣、雲杜、下雉、平春縣、南新市縣,共十多個縣,我們現在船能到達的地方,隻有幾個,過不在江邊的縣,我們辰河商會卻沒有辦法去行商,隻能通過其他商會行商的辦法。除非把鐵路修起來,要不然的話,走一趟耗時間又費資源,不劃算。”


    楊錫還是堅持以長江和長江較大的支流為行商航道,其他行商輻射到深遠內陸的辦法,並不是所有錢都可以自己賺的。


    這樣,也可以讓其他很多小的行商,小的家族有賺錢,壯大的機會。如今在鄂縣這塊地界,除了黃家和胡家這兩個老頑固,需要資本改造相當長一段時間外,其他的小地主,基本已經被羅蘭搞定,辰河商會副會長都到了六家,至於更小級別的會員單位,二十多家了。


    鄂縣變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麵。


    “要想把黃家和胡家也收了,至少要前進一個級別,如果能把整個江夏的鹽業全部掌控,那就差不多了。但是控製江夏鹽業,需要打敗黃氏,這不是一般的難度啊。”


    六月初十,辰河十一號下水,楊錫通過鹽幫,約了簡肆。


    簡肆、覃放、楊錫三人,在辰河酒樓。


    “辰河兄!你這辰河港真不是一般的渡口,這繁華程度,已然超過了西陵渡口,甚至柴桑渡口,亦有所不如了。”


    覃放卻搖頭道:“不然不然,奕舟兄所言放卻不敢苟同,此地雖是人多錢多,貨物吞吐量也是江夏首屈一指,但卻了一樣東西,不是好去處!”


    這一下,本來有些自豪感的楊錫也愣了。自己經營幾年,自問吃喝玩樂,這裏應該都不錯啊,等等,樂,樂就是沒有。


    果然,覃放道:“此地來往行商眾多,大部分采買之後,除了喝酒吃飯,辰河兄覺得還應該幹點什麽?”


    簡肆幹笑一聲,表示理解,楊錫卻一拍大腿道:“幸虧有善湘兄提醒,我說這辰河港,如今一百多家行商在此租了門麵,每日來往行商隊伍至少有數百趟,人數有兩三千人,卻並沒有什麽人氣,經善湘兄一提點,兄弟茅塞頓開啊,想必善湘兄是此道高人了。”


    原來覃放講的卻是辰河港沒有妓、院,楊錫想想也是,別說其他行商,就是辰河船務,造船工人如今五百多人,隻有幾十個女性,如今幾乎全部被瓜分完了。還有這些行商,都是來自各地,有的要在此過夜,光是修客棧,有什麽用。這些可都是有錢人,不賺他們的錢,賺誰的錢。


    但這妓院的經營方式,楊錫卻不能隨便行商亂來,待來日還要弄個好點的章程出來,楊錫這個身體,現在還是童子雞呢,自己也方便。


    覃放自己是開玩笑,卻不想楊錫上了心,這也算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的最好例子了。


    三人如此喝了幾樽酒,楊錫開始說請二人過來的用意。


    聽楊錫說完,簡肆還好,隻是有些雲裏霧裏,覃放卻樂了。


    “辰河兄,你就別開玩笑了,我湘幫數百人日夜煮鹽,一月隻得五百石鹽,你說你兩百多人,兩月後出五千石食鹽,辰河兄那神算之術,莫不是欺負人的吧。”


    楊錫卻慎重的道:“現在鹽價已經漲到一斤三百五十錢,你鹽幫的成本在五十錢,運輸、運營成本三十錢,成本是八十錢。我如果做,成本可以做到一斤鹽三錢成本,用我辰河船務的船進行運輸,運輸成本要降低到十錢一斤,你算算,滿打滿算,整個一斤的成本,不到十五錢一斤,你信不信我這個兄弟,信我,就跟我合作,我絕對讓你二人以後欲罷不能,嘿嘿!”


    楊錫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覃放還是不信,人的觀念,改變何其之難。最後楊錫退一步。


    “盡然善湘兄不信,那如此,你給我在江入海往南,找兩個無人小島,隻要有辰河港大小,算幫兄弟一個忙。”


    “這個倒是不難,別說一個小島,如今無人島,怕是不知道多少。你何時去?我派一名向導,跟你一起走,隨時都可以帶你去。”


    “好!兩日後啟程,一個多月,我將帶迴三船鹽,到時候善湘兄可以三十錢一斤的價格,購買我辰河港的鹽。”


    覃放不合作,楊錫可以先將鹽運迴自己辰河港,到時候見到東西,看他還信不信。至於簡肆,當然是聽覃放的,楊錫讓他帶隊伍去的想法提都沒提。等到第一批鹽到了,證明了楊錫所言不虛,那時候的條件就不一樣了。


    第二日,湘幫的向導就派了過來,是一個在海邊的老漁民,三十多歲,名喚錢大海,名字就是大海的名字,關鍵還姓錢。


    楊錫在辰河酒店招待了錢大海,並給他安排了辰河港的專門住宿。


    受到覃放的啟發,楊錫叫來了魯師傅,著他在專門規劃的生活區,再建一排獨棟房子,獨棟房子每一棟,都要三層,一連過去有二十餘棟,但楊錫沒有說明,這些房子作何用處。


    這次,楊錫調動的是辰河一號,辰河十號,辰河十一號三艘大船,以衛瓜為船衛營營長,統領三船防務,以八斤為辰河一號船長,辰河一號為船隊主船,其他二船受其調度指揮。


    這次任務尤其重要,所以由楊錫自己親自帶隊,船衛共一百五十三人,船長三人,船力九十六人,船員水手三十人,另有向導一人和木工十人。


    三條船出港時悄無聲息,岸上沒有相送者,因這一趟屬於機密行動,隻有少數幾人知道。等劉巴來找楊錫時,才發現其已經出船兩天,劉巴隻好悻悻然離開了鄂縣,迴到西陵。


    相對於偌大的長江來說,在辰河港看上去碩大的辰河船隊,到了江心就像泥牛入海,根本不能引起人們的注意。


    楊錫第一次往長江下遊走,每過一處,都要大概感覺一下方位距離,過蘄春、柴桑、彭澤、往下繼續過了廬江、丹陽、九江、廣陵入海。


    前後花了五天時間,辰河船隊終於到達吳郡,婁縣(今上、海)外海域,在海域中又走了半日,路過了數個小島,終於登岸。


    楊錫上岸,看了這個無名島,此島倒是真的不大,船隊圍著島嶼轉了個圈,也才花了半個小時。


    但上島之後,楊錫卻覺得並不小,比起辰河港,估計也要大兩三倍,島上樹木叢生,像個小山包。


    幸虧山坡並不是很陡,楊錫覺得勉強可用,也懶得再去尋找,於是就在島上紮營。


    至於建造房屋,這時候卻還不是時候,凡是都是苦後才能甘來,時間卻是不等人的。再過兩年,靈帝死,到時時候真正的諸侯割據時代到來,若還沒有一席之地,那將死無葬身之地。


    楊錫命人將船藏於一個小海灣中,命人日夜看守,休整一日後,有專人到山上尋找水源。大部分人則是開始在海灘以上的泥土處開始開荒造田。這田卻不是稻田,而是為曬鹽準備。


    足足過了七八日,才開出鹽田二三十塊,但這些鹽田,卻不是方方正正的鹽田,而是一條條的梯田,順著山坡往上開墾。已經開墾好的鹽田,早已派人用木桶擔了海水,在其中暴曬。七月大夏天,正是太陽最毒的時候,隻幾日,最早的鹽田就已經被曬淺一半有餘,楊錫卻命人再度注水。


    就這樣一日日過去,每日不停開墾,鹽田越來越多,十五日後,忽然有人大聲尖叫,楊錫也有些激動。


    “差不多了,我也該去看看了,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土豹子,早就已經學過基礎化學了,就連蒸發了海水後剩下粗鹽和母液,都沒見過。”


    其實何止別人,楊錫自己也覺得激動,隻見那最初的幾塊鹽田中,已經結晶出粗鹽晶體,雖然不多,但等海水完全蒸發,就隻剩下食鹽和一些不能蒸發的液體礦物,那就是母液了。


    至此,不管新來的還是老人,都對楊錫敬若神明。對與楊錫寫的那些書,更是深信不疑了。


    至於那些剛剛從初級培訓一個月出來就上了船的,更是產生了對辰河工廠更強的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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