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胡說了撒,那翔兒媳婦小名字叫葡萄兒,乃是青泥灣宋家的女子,我太爺爺還是他們的上姑舅呢!隻是現如今小輩裏沒有走動罷了,照你這麽說俺也水不清了!”


    展氏想說:“那宋家打根子上就不對付!”又覺得把話兒扯遠了,隨又迴到正題:“你到底托實底的人打聽一下,娃娃的前程要緊撒!”見丈夫不吭聲,又添油加醋的誇那砳子如何攢勁麻利!


    未了又補充道:“水清不清莊裏的人處的時間長了定是知道的!”


    本武說:“既就是知道水不清,一般的人誰給你搗那個閑話呢撒!”又打趣他娘子道:“你看著娃娃心疼滴,倒不如找個因因子把那娃娃請來讓你聞聞的好!”


    展氏笑罵道:“我把你個老不正經滴!”說著在本武臉上擰了一個揪疙瘩。


    臨睡覺呢,展氏已經進被窩裏了,又說起了田大夫丟東西的事,埋怨道:“那田陰陽也是神氣重得很,一家子人都難過的,他倒說丟東西了,要仔細找起來呢,他又說一個小孩子戴的玩意兒,弄得不明不白的,讓一家子人都不痛快。”


    聽他娘子一說,本武忽然想起來田大夫在墳頭上吊線的時候把一個墜子掉坑裏了,他當時正在坑裏棺材邊上移棺呢,順手就撿了起來。由於當時田大夫正在放線,一會兒聚精會神對中線,一會兒指使在坑裏的人把棺材左移移右移移,忙個不亦樂乎,就裝起來了,心思著等閑下來再給他。之後田大夫又給亡人正身,他又是填土又是起堆的一陣忙乎。下午又是打整東西,迎來送往。竟把此事給忘記了,經娘子一說才忽然想起來了。


    “說正經的呢,倒是差點忘光了,我撿著了。”本武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個墜子來,隨把事情的經過給展氏說了。


    因說:“明天趕緊打發人去城裏還給便是了。”


    那展氏又起來披著衣服裹著襟襟子,拿到燈下看時,隻見是一個一寸多長中指粗細的圓柱柱兒,摸樣兒倒像是端午節女孩子用竹子節節搐的荷包子,通體暗紅色,麵兒上浮著許多雨點狀的粉白的斑點,中間有一條細長的白色紋路,看起來像一把劍的樣子,頂上嵌了一個小帽兒,帽骨朵兒上有個小孔,可栓係繩,倒真是一個墜子。


    因他夫妻也沒見過,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夫婦倆在燈跟前傳來傳去看了半天,隨有些愛不釋手!不約而同起了占為己有的欲望!


    展氏小心言道:“聽田大夫說是小孩子戴的一個項墜兒,不值幾文錢。”


    本武也聽出了娘子的弦外之音,一時也一本正經地不言語。


    展氏又一想:“田大夫是海原城裏的大先生,身上戴的東西哪有隻值幾文錢的道理?看這東西的模樣兒,煞是可愛!那田大夫說不值幾文錢,分明是誑著撿到的人還給他呢。”


    展氏看丈夫心不在焉地端詳著那東西,又試探道:“都過這麽長時間了再巴巴地去城裏還給人家,豈不被猜疑,田大夫沒找著,也都死心了,我們也別小題大作了。”


    本武聽展氏說的在理,隨交給夫人收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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