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大火,後有追兵,劉憐此時已經沒有了選擇,他隻能帶著身後的一幫弟兄,義無反顧地衝進火海,找尋關羽的身影。


    關羽手下的水軍就是他們此時唯一的生路。


    劉岱領著王楷與王彧緊緊跟在後麵,見南麵火起,知道毛暉已經得手,不由大笑出聲:“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今日,我非擒殺劉憐不可!”


    “州牧且與我在外圍觀戰,廝殺之事,交給王楷就好!”王彧見劉岱得意忘形,大有跟著劉憐衝進火海的架勢,趕緊上前勸告。


    “王別駕多慮了。眼下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手,他劉憐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說完,劉岱不再給王彧開口的機會,直接打馬領軍繼續追擊。


    “王楷,你速速跟上州牧,緊隨左右保護,不可有分毫差池!”


    “是!”王楷對自家這個同宗還是很恭敬的,馬上追趕劉岱的背影去了。


    由不得王彧不緊張。先不說劉岱本身就是皇帝親封的兗州牧,出了差池自己等人肯定要被問責。


    就算過了朝廷這一關,他還有同樣身為州牧的叔叔跟弟弟呢,尤其是陳王劉寵,到時候肯定會找他們王家的麻煩。


    劉憐跟張合衝進火海,隻見四周滿是紅光,煙塵飛舞,慘叫聲、喊殺聲不絕於耳,隻幾個唿吸就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


    “州牧,走這邊!”張合隱隱約約能聽到不遠處的廝殺聲。關羽領著水軍在此地埋伏,既然受到敵軍火攻偷襲,肯定已經與他們交上手了。


    劉憐此時已經方寸大亂,沒了主意,自然是張合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渾渾噩噩地被張合拽著,摸索著往火海深處前進。


    另外一邊,王楷見眼前的火勢越來越大,又一次拉住劉岱:


    “州牧,不能再往前走了。劉憐今晚必定葬身火海,咱們守在外邊,等火熄滅之後拾他幾塊骨頭就好,何必入火海與他廝殺?”


    見劉岱對此話充耳不聞,王楷直接抱住他將其拖下馬來:“劉州牧,你真要帶著兗州弟兄一起,給那劉憐陪葬嗎?!”


    劉岱被王楷拖下馬,正欲發火,卻被他這句話生生堵了迴去。


    他抬頭看看四周,見兗州兵馬各個畏縮不前,麵上俱是驚恐之色,知道自己已經犯了眾怒。


    可劉憐就在眼前,若能一舉擒殺他,不僅可以一雪前恥,還能得到不菲的好處。


    他已經從平原城中得到了消息,劉憐派了一支船隊去海外運銀山去了。隻要能擒下此人,他們牟平劉氏的實力必定會更上一層。萬一天下有變,未必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劉岱在兗州過得很不如意。這裏是關東世家的大本營,各種勢力交織在一起盤根錯節,因此有恃無恐,對自己這個州牧向來不甚恭敬。


    見在場的眾人都有退縮之意,他自然不可能命令他們繼續前進。


    “想來是劉憐這廝命不該絕。也罷,今日且先放他一馬,待來日再來擒他。撤!”


    “撤,快撤!”聽到劉岱下令撤退,王楷趕忙指揮手下撤退。


    今日隨他前來追擊的兗州軍,差不多都算他的嫡係,多死一個他都心疼的不行。


    況且前麵火這麽大,他站在外麵都覺得熱浪逼人,劉憐想來必死無疑。


    王楷帶著兗州軍往後撤了幾百步,方才感覺好受些。他一邊擦汗,一邊對眾人下令:“將火海團團圍住,說不得什麽時候,劉憐就會帶著青州兵從裏麵衝出來。”


    “對!若有人從裏麵衝出來,生擒便可,本州牧還有要事要問。”


    劉憐得意忘形,自斷退路,落得個身陷火海的下場,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若是換成初出茅廬的他,做一步想三步,萬事小心謹慎,必不可能被如此簡單的計謀誆騙。


    可凡事就怕萬一!


    他從幽州開始,便一路順風順水,自然生出驕傲自滿之心,雖然嘴上說著不會小看天下英雄,可行動上卻處處不把兗州軍放在眼裏。


    明明自己一方勢弱,卻大言不慚要先打兗州軍,再退冀州軍,隨後大軍南下去滅劉寵的一萬兵馬。


    太狂了!


    他到現在連冀州跟豫州方麵的領軍將領叫什麽都不知道,卻仿佛揮手就能碾死他們。


    人狂有禍!


    劉憐自恃有張合、關羽跟自己搭檔,不把對手放在眼裏,卻不想第一站就吃了敗仗。


    此時的兗州兵馬,明顯是步了他後塵。


    在王楷眼中,劉憐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他沒有派兵沿著河道搜索。一方麵是相信眼前的大火,一方麵是相信自己的兄弟毛暉。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毛暉正被一紅臉大漢追得上躥下跳,生死隻在一線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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