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婷如此一說,譚天衣幾人才發現厲無岩、戰峰和戰巒三人果然不知什麽時候就已消失了,而那些主事們也隨後發覺有些前不久還站在自己身邊夥伴這時也不見了,看來他們一定是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交手中的天瓊風與血靈護法身上時悄悄走掉的。

    “喬連三呢?他哪裏去了?”譚天衣掃了眾人一眼,忽然問道。

    這時一名流雲會的弟子急急地跑到雨婷等人跟前,道:“啟稟會主、各位長老,喬主事和厲長老剛才帶著一些分會的主事突然闖上了‘鷹靈洞’,並殺害了許多攔阻的兄弟,而且還說他們要脫離本會,屬下見事態嚴重,特來稟報,請會主和各位長老定奪。”眾人所在的這條狹長的峽穀四麵都是峭壁,“鷹靈洞”則是出入這個峽穀的唯一通道,平時“鷹靈洞”上都派有流雲會的許多好手把守著,這段時間因要在這裏舉行“金箭大會”,為了保證大會地順利進行,那裏守衛得更加森嚴,長老以下的人物進出都必須出示通行令牌,未料到厲無岩竟會趁人人不注意的時候闖到“鷹靈洞”去。

    雨婷和陰雪崖二人聽後麵色不由稍稍一變,而譚天衣卻忽然長歎一聲道:“我早已料知厲無岩幾人生有異心,卻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會叛離本會,唉……”那些主事聽了譚天衣和那人的話,馬上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都開始小聲地嘀咕起來。

    天瓊風在來這之前,已經聽雨婷詳細地介紹過鷹山的地形,知道那“鷹靈洞”是一塊長達近十米的大石頭,不知什麽原因,這石頭向上拱成了一個約有人高的半圓,在峭壁下形成了一條天然的隧道。可他聽了那人的話後,卻忽然心中一動,若是厲無岩等人將這“鷹靈洞”炸塌,然後又從上麵扔些炸藥下來,那時無處躲避,流雲會這幾百人豈不是要被炸死在這裏麵嗎?他剛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耳中卻忽然響起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接著地麵猛然震動起來。

    眾人心中大震,向那聲音來源處看去,卻見“鷹靈洞”那邊滾滾的濃煙翻騰而上。陰雪崖驚道:“他們竟敢炸掉‘鷹靈洞’!”眼看著出路被毀,那些主事們都開始憤怒地譴責起厲無岩和戰峰等人起來。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響起了一聲輕微的唿嘯,眾人抬開一看,見是一個黑色小圓球正向人群中落來。那東西越來越近,天瓊風將它的形狀完全看清後,心中一驚,這東西竟和炎黃區域古時的炸藥十分相似,見眾人還是懵然地看著它,天瓊風右掌一拍,發出一道極其柔和的真氣減緩了它下落的速度,然後把他用真氣把它托到幾十米遠外無人的一個地方扔下,果然,那東西與地麵一接觸,登時就炸響起來,方圓幾丈的草木被轟得支離破碎,到處黑糊糊的一片,眾人見識了那東西的威力後,臉色大變,若是那東西剛才沒有被天瓊風拋出,而是在人堆裏炸開的話,現在這一片人可能已經有大半變成焦炭了!

    “哈哈哈哈……‘烈磷天雷’的滋味怎麽樣呀?”驀地,空中響起了一個聲音,那得意的大笑在穀中一波波地震蕩著,發出一片嗡嗡的聲響。

    “烈磷天雷”?

    “烈磷天雷”不是“烈火神將”紅浮神尊的珍寶嗎?怎麽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雨婷幾人麵色變得極是難看,他們舉目向上望去,卻見到峽穀右側的顛峰上出現了幾個小小的人影,從那幾人的服飾約莫可以看出,他們就是厲無岩等人。如果剛才厲無岩扔下來的東西真是“烈磷天雷”的話,那“鷹靈洞”一定也是被他用這東西給炸毀的!可是“烈磷天雷”的配置秘方早在數十年前便被紅浮神尊燒毀了,厲無岩又是從何處得到的呢?

    譚天衣見厲無岩等人竟敢用如此歹毒的火器來殘害自己的會中兄弟,登時氣得須發蓬張,看著峭壁上的那幾個影子,怒喝道:“厲無岩,你們身為長老卻叛離流雲會,難道就不怕教規處置嗎?”暴烈的聲音飄蕩著向上傳了過去,卻震得旁邊一些主事的耳朵都隱隱生疼。

    厲無岩陰沉的聲音很快就傳來:“譚天衣,你個些冥頑不靈的老家夥都快要死到臨頭了,還和本長老談什麽教規,嘿嘿,呆會隻要將‘烈磷天雷’一齊扔下,本長老倒想看看你們如何以教規來處置我!”一顆“烈磷天雷”便有如此威力,若是數十顆、數百顆同時扔下,整個峽穀恐怕都要掀翻了,那時就算大家修為再高,也難以躲過那粉身碎骨的命運了。

    天瓊風看著麵色大變的眾人,突然輕輕地拍了拍雨婷的香肩,低聲細語地說了兩句,雨婷臉上頓時露出了幾絲笑容。即使是在這個時候依然是特別關注著天瓊風一舉一動的陰雪崖見兩人如此親密的樣子,心中忽然湧起了股莫名的酸味,沉重的失落感讓使勁地別過了頭去不想再看,但一會之後,她卻聽到雨婷的嬌叱聲響起:“厲長老,本會一直待你不薄,前會主更是對你信任有加,將你提升為二長老,你為何還要背叛流雲會,殘害流雲會的兄弟,難道就不怕傳出去,留下一身罵名嗎?”

    厲無岩聽後竟恨恨的道:“哼!二長老?我厲無岩這數十年來為流雲會鞠躬盡瘁,得到的卻隻是一個二長老的虛名,這幾年被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壓著也罷,畢竟你是前會主的女兒,沒想到現在又幹脆換上了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難道這就是你說的流雲會待本長老不薄嗎?簡直是可笑之極!”

    譚天衣怒哼一聲道:“由‘魔月神劍’選定的主人繼承流雲會會主之位,乃是祖師遺訓,有何可笑之處?”

    “哈哈,譚老頭,說你冥頑不靈你還真就冥頑不靈,都已經兩百年了,還守著那莫須有的什麽祖師遺訓!本長老為流雲會盡心盡力幾十年,豈會如你這般泥古不化,呆會本長老把你們炸他個屍骨無存,天下還有誰會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何事,那時流雲會中就以本長老為尊,本長老凳上會主寶座指日可待!譚老頭,你若是有本長老一半精明,今天也就不會成為這‘烈磷天雷’之下的冤死鬼了,哈哈哈哈……”厲無岩意氣風發地嘲笑了譚天衣一番後,竟又自大笑起來。

    峽穀中留下的那些主事們對流雲會一向忠心耿耿,對流雲會的祖師夜月流更是敬若神明,如今見厲無岩竟如此辱罵,再加上眼見活命無望,一時哪還忍耐得住,都開始粗話連天地破口怒罵起來,能在死之前出幾口惡氣也算好的。

    厲無岩聽著下麵不時傳上的叫罵聲,嘴角露出了陰狠的笑意,看了站在身邊的戰峰和戰巒一眼後,對著那些主事們冷冷地揮了一下手。幾人都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取出裏麵的“烈磷天雷”快速往峽穀中的雨婷等人扔了下去。

    峽穀中的眾位主事看著下麵的那密密麻麻落下來的“烈磷天雷”,臉上滿是凜然之色。陰雪崖忍不住向雨婷和天瓊風看了過去,卻見雨婷臉上竟沒有絲毫的擔心,反而流露出了一股淡淡的笑意,而靠在靠在雨婷肩上的天瓊風也是滿臉的平和,陰雪崖雖然知道自己的生命或許在過瞬間就會在“烈磷天雷”下徹底消失,但心中還是不由生出了絲絲的黯然,能夠和心愛之人死在一起,是一種極大的幸福,可是自己如今卻是形單影隻,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能夠讓自己心動之人,卻還未來得及訴說,便將隨著生命的消逝而長眠地底……

    陰雪崖看著雨婷和天瓊風二人,忍不住長歎了一聲,可她的歎息之聲還沒消失,耳中竟驟然響起了一聲歡唿。陰雪崖詫異地向旁邊看去,卻見眾主事們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峽穀上空,臉上堆滿了喜悅。

    陰雪崖也跟著向上看了看,眼中禁不住露出了驚喜的神色。那峽穀的上空竟憑空冒出了個緩緩盤旋而上的旋渦,那些落下的“烈磷天雷”碰到那旋渦時不但沒有爆炸,反而加快速度冉冉上升,往厲無岩等人的方向倒射了迴去。

    這是怎麽迴事?

    峽穀中恐怕除了雨婷之外,沒有一人知曉其中的真正原因了。

    原來那個製造旋渦的真是天瓊風那悄悄出體的神念。天瓊風飄到空中後,神念馬上向四麵八方散露出股股溫和的氣息,將峽穀都護衛在他的氣息之下,當厲無岩等人扔下“烈磷天雷”時,天瓊風便立時牽動空氣中遊離著的自然靈氣,布下那道氣體旋渦,把“烈磷天雷’彈了上去,暫時解除了威脅峽穀中數百條生命的隱患!

    厲無岩和戰峰等人看著那“烈磷天雷”竟如此詭異地倒飛迴來,登時驚得目瞪口呆。戰峰那滿臉的笑容終於在這時凝住了,而臉上從不見一絲表情的戰巒這時也露出了驚疑之色,若不是在大白天,大家還以為見到鬼了呢?

    “快跑……”不知是誰突然驚叫了一聲。眾人霍地迴過神來,那“烈磷天雷”此時已到了他們的麵前。厲無岩等人慌忙飛躍而退,他們不敢以掌力將那些“烈磷天雷”劈開,因為“烈磷天雷”對勁力最為敏感,稍一受到真氣的激蕩,便馬上會爆炸,除非有人能將掌力練到輕柔若流水般的境界才行(就如天瓊風一樣)。

    他們隻跑出幾丈遠,身後便接連響起了陣陣爆炸的聲音,有幾個反映稍慢的主事被當場炸得血肉橫飛,而厲無岩幾人功力雖然跑了比較遠,而且功力也十分高強,但還是被那噴發出來的熱流掀得翻飛了出去,狼狽地落在了地麵,臉頰上蒙滿灰塵,衣服也被炸得破爛不堪,不過總算在“烈磷天雷”下撿迴了一條性命。

    山頭的石塊也被炸得四處飛濺,向峽穀下麵鋪天蓋地的掉落。幸好下麵的那些人都不是弱手,而且石塊下降的勢頭也被天瓊風神念所布下的氣場懈掉了不少,落下去的時候很輕鬆地被他們躲開,隻有一兩個人受了點輕微的皮肉之傷。

    待劇烈爆炸所引起的煙霧和石塊都消散後,天瓊風飄到崖頂,但卻已經不見了厲無岩等人的蹤影,原來他們身上的“烈磷天雷”已經用光,而又被剛才那突然倒飛的“烈磷天雷”嚇得心驚膽戰,也不敢觀察下麵的峽穀中的情形到底如何了,就馬上見機溜下了山峰。

    天瓊風想要追去看看,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突然湧了上來。今天他和五大血靈護法激戰時,在別人眼中看上去是勝得十分輕鬆,可他自己卻知道那一戰已耗費了他近半的功力,若不是在前幾天觀看“魔月神劍”的劍鞘時領悟出的那能跟隨著音韻的變化而變化的身法和劍法,還不一定能敵得過那五人的聯手,而在那五人敗逃後,天瓊風還來不及恢複功力便又操控神念出體,布下那片寬闊的氣場阻攔厲無岩等人丟下的“烈磷天雷”,其間天瓊風雖能隨時吸收自然靈氣,可以源源不斷地補充天瓊風的氣息,但那畢竟不是煉化過的真氣,而且人力終究有時而窮,天瓊風還是有些精疲力竭的感覺。

    他的神念急忙往自己的身體裏飄去,但等他神念與身體融合、心神一鬆的那一瞬間,卻腦袋昏沉地倒在了雨婷的懷中,耳中隱隱傳來了兩聲關切地嬌唿……

    ***

    昏黃的燈光下,暗影搖曳,撲朔迷離。

    天瓊風沉沉地睜開了眼睛,發覺自己竟是躺在鵲橋居自己的房間裏麵,而雨婷卻兀自伏在床邊睡著未醒。在鷹山,當神念迴到身體時,天瓊風終於支撐不住疲倦昏睡了過去,而今經過這一番好睡,他覺得身體似乎舒服了許多,於是忍不住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這一動,卻馬上把雨婷驚醒了過來。看到天瓊風又恢複了往昔的神采,雨婷禁不住喜笑顏開,道:“先生,你終於睡醒了。這一天一夜,碧姐可是擔心死了。”

    天瓊風有些詫異,自己這一睡竟會睡了一天,他看著雨婷那因睡眠不足而有些紅腫的雙眼,心中頓時充滿了憐惜,當下撐起身子,輕輕地在她臉頰上撫摸了幾下,微微一笑道:“婷妹,你是不是也和碧兒一樣擔心我呀?”

    雨婷俏臉嫣紅,纖纖玉指在天瓊風胸口一點,把他按了下去,嗔道:“你呀,剛一醒來就動手動腳!”聲音嬌媚甜蜜,聽到天瓊風耳中,禁不住連身子都酥了,把雨婷拉到自己懷裏,肆意憐愛了一番,忽然想起了昨天在鷹山的事情,不知自己昏過去後厲無岩等人還有沒有迴來,而譚天衣他們又是如何善後的,於是忍不住向雨婷問了出來。

    雨婷趴在天瓊風胸前,嬌喘了幾聲,才柔聲地將天瓊風昏迷後的事一一說出。

    當時,雨婷還以為天瓊風出了什麽意外,真是有些六神無主,不過幸好厲無岩等人未再出現,才不至於又出現危險。因“鷹靈洞”已被厲無岩用“烈磷天雷”炸毀,譚天衣便親自帶著幾個人花了數個時辰上到了崖壁的頂峰,垂下幾道纜繩,困在峽穀裏麵的人才一個個順著爬了上去。出困後,譚天衣一麵派人把天瓊風護送迴鳳芸城,一麵令流雲會弟子馬上追查厲無岩等人的行蹤,同時向各個分會發布了厲無岩等人叛離流雲會的消息,隻是厲無岩等人身在流雲會多年,十分清楚流雲會的底細和找人的手段,一時還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

    天瓊風聽後笑道:“厲無岩那幾人還挺會藏的嘛!”

    “我就不信流雲會那麽多人還找不出他的下落,等抓到他時,非得讓他們嚐嚐叛出流雲會的滋味不可!”雨婷恨恨的道,那些人不但反叛流雲會,而且還差點使得自己等幾百人死在鷹山,雨婷哪能不對他恨之入骨。天瓊風哈哈一笑,捏了雨婷那繃起的俏臉一下。雨婷卻忽然高興地笑了起來,道:“先生,你知道嗎?現在兄弟們幾乎人人都同意你當流雲會的會主了。譚長老、漆雕長老、還有陰長老……”說到陰長老時,雨婷突地停了下來,神色有些怪異地看著天瓊風。

    天瓊風見雨婷如此奇怪地看著自己,不由笑道:“婷妹,你怎麽啦?”

    雨婷驀地在天瓊風的腰間狠狠地捏了一下,撇著嘴道:“你不知道陰長老多關心你,這一天有事沒事總往你房間裏跑!我看呀,她八成是喜歡上你了。”話中滿是酸味。

    天瓊風笑道:“別胡說,我和她認識才認識,她怎麽可能這麽快幾喜歡我呢?還是說說他們三位長老有什麽事吧!”

    雨婷沒好氣地白了天瓊風一眼,接著道:“他們和分會的主事說等你一醒就馬上為你舉辦會主繼任儀式,然後通報各地的流雲會弟子,嘻嘻,你以後可就是真正的會主咯……”

    若是別人聽到能夠做上天羅第一情報組織的首領,還不喜翻了天,可天瓊風聽後卻暗歎了一聲,若不是想要借助流雲會的勢力在天羅行事,誰想當這勞什子會主呀!天瓊風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事道:“婷妹,你有沒有吩咐人注意一下‘血靈護法’的行蹤?他們這幾人來得有些突然,我都還沒搞明白我到底壞了他們教主的什麽事?”

    “放心吧,這事我早就交代下去了,估計不用多久就會有消息傳來的。”雨婷嫣然笑道。

    天瓊風看著雨婷那燦爛的笑容,感受著那如藍的芬芳吐氣,心中欲火漸漸燃燒了起來,忍不住在她的紅唇上親吻著,兩隻手在雨婷的嬌軀摩挲了一陣後,輕柔地探進了她那薄薄的衣裳裏麵,撫上了她那滑膩豐潤的玉峰……

    雨婷尖叫一聲,身子陡然一僵,嬌喘著道:“不要……不要……你才醒來,身子還沒好呢……”

    天瓊風哪裏忍耐得住,輕笑道:“有和合神功在此,還怕什麽?”說罷,一件件地扯落了雨婷身上的衣服,將她那具玲瓏白皙的嬌軀壓在了身下……

    房內呢喃嬌唿之聲頓起,天瓊風和雨婷在翻雲覆雨之下,哪見到房外水碧滿臉紅潮的羞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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