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王綰一陣無語,怎麽就如此甚好了,槐穀子你三言兩語就把陛下繞進去了。


    王綰低聲說道:“陛下,剛才議的是槐穀子結黨營私的事。”


    嬴政瞬間反應過來,皺眉看著槐穀子,心想:還好王綰提醒,要不然又被你繞過去了。


    嬴政看著槐穀子緩緩說道:“此事你與多少人有利益來往?”


    槐穀子低聲說道:“陛下,此事隻李將軍和齊大人又利益關聯。”


    “李將軍市場照顧我商君別院,又李將軍在,一眾宵小也不敢來我商君別院搗亂,如此才能盡心為陛下效勞。”


    嬴政點了點頭。


    李水繼續說道:“因齊大人的夫人及其同鄉有釀酒本領,由齊大人牽頭引線,低度酒才能順利研製。”


    “臣不是小氣之人,所以,臣便許給了齊大人一部分分成。”


    聽到李水自己說自己不是小氣之人的時候,一部分大臣向李水投來鄙視的目光,尤其是趙騰,冷哼一聲,對李水的自賣自誇嗤之以鼻。


    李水氣定神閑,絲毫不在乎其他的想法。


    嬴政聽完點了點頭,說道:“隻與他二人有利益關係?”


    李水重重點了點頭。


    嬴政想了想,對王綰說道:“如此看來,也算不得什麽結黨營私了。”


    王綰急忙說道:“陛下,可昨日還有數位大人派人前去送去了釀酒師名冊,分明是在向槐穀子賣好。”


    李水看了王綰,對嬴政說道:“陛下,臣昨日隻是收了一部分大人送來的名冊,並沒有和他們產生什麽利益關係。”


    王綰冷笑一聲,說道:“槐穀子,你可願說一說都是誰給你送了名冊。”


    此言一出,不少朝臣心裏一咯噔。


    趙騰也是如此,但趙騰老謀深算,心想:還好昨日沒有跟風去派人給商君別院送名冊,不然現在可不好收場了。


    李水笑了笑對王綰說道:“不願意。”


    王綰一愣,沒想到槐穀子竟然當著陛下的麵這麽直接的拒絕了,當然了,這很符合槐穀子的性格。


    李水繼續說道:“陛下,臣昨日不想駁了那些大人的麵子,所以名冊收了上來。”


    “可事後並未翻看,因為釀酒師的人選是齊大人在把控。”


    “臣也明白,那些大人是不僅僅是為了低度酒的釀造,更是因為和臣一樣,想著大秦繁榮,為陛下分憂,盡一份綿薄之力罷了。”


    昨日送名冊的那些大人,聽完李水的後,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了,感激的看著槐穀子。


    若是槐穀子一個嘴漏把名字說了出來,陛下真追究起來,想必是跑不掉的。


    齊大人緊張的心也逐漸放了下來,槐穀子不愧是能言巧辯,今天算是感受到了。


    不慌不忙簡單幾句便把黑的說成白的了,不是,把不利說成有利了。


    釀酒師的人選確實是在我齊府,準確來說是呂義和夫人在把控,呂義和夫人當然首選會用同鄉人,自己人用著才放心。


    既避免了別人想入股分成,也避免了有人說些什麽結黨營私,此事參與的人越少越好。


    齊大人在心裏默默稱讚了槐穀子一番。


    嬴政點了點頭,說道:“槐穀子你能把握分寸,為朕分憂,為大秦著想,朕心甚慰。”


    李水朗聲道:“多謝陛下誇獎。”


    王綰撇撇嘴,什麽情況,這麽明顯的結黨營私,怎麽就被李水幾句話蓋過去了。


    什麽釀酒師人選由齊大人來定,用不用還不是你槐穀子說了算,分明就是不想被別人分成,所以才沒用。


    王綰心裏對槐穀子一陣吐槽:槐穀子簡直是口舌如簧。


    看著槐穀子把陛下繞的一頓開心,王綰的心裏更是難受。


    王綰想了想,對嬴政拱拱手說道:“陛下,若槐穀子沒有犯錯,老夫也就放心了。”


    嬴政笑了笑,點了點頭。


    李信小聲嘟囔道:“什麽叫你放心了,我看你是把不得槐兄犯錯吧。”


    “看的樣子,槐兄沒犯錯,顯得倒是很失望。”


    李水笑著對李信搖了搖頭。


    王綰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耳朵不背,瞪了李信一眼。


    王綰對嬴政拱拱手,緩緩說道:“陛下,低度酒若是生產出來。”


    “普通百姓飲一些倒也罷了,若是軍隊也迷上此物,長此以往,軍隊的戰鬥力便大打折扣,飲酒為樂,軍紀渙散,倒時我大秦便危矣。”


    還沉浸在想一品低度酒喜悅中的嬴政,聽完王綰的話,立馬嚴肅起來。


    大秦的天下是打下來的,嬴政甚至軍隊戰鬥力的重要性。


    若是軍隊實力下降,窺伺我大秦的宵小便會趁虛而入,倒時便為時晚矣。


    嬴政端坐,皺眉想了想,說道:“此事確實頗為重要。”


    嬴政看了眼李水,說道:“槐穀子,此事你怎麽看?”


    李水心想:王綰,就知道你會問這些,我在做低度酒之前,這些問題早就考慮到了。


    李水站出來對嬴政拱拱手,緩緩說道:“陛下,低度酒價格親民,不僅平常百姓可以喝得起,當兵的兵士也能喝得起。”


    “飲用此酒,若是適量,不僅不會削弱戰鬥力,反而還會增強他們的戰鬥力。”


    王綰噗嗤笑了,說道:“真是笑話,喝酒隻會變成酒徒,怎麽增加戰鬥力?”


    李信聽完,一個箭步上前,啪的一聲,給了王綰一巴掌。


    王綰被打的一愣,隨機反應過來,捂著半張臉,罵道:“槐穀子,你敢打老夫?”


    “當著陛下的麵,你簡直放肆!”


    李水罵道:“放肆的人是你!”


    “你口口聲聲說喝酒之人隻會變成酒徒,如今陛下也時常飲酒,你豈不是在說陛下的酒徒,妄言陛下,你是死罪!”


    王綰被李水吼的一愣,隨機意識到自己剛才失言了,轉身對嬴政說道:“陛下,臣並沒有說您的意思,臣失言了,請陛下懲罰。”


    嬴政還沒開口,李水又罵道:“那你的意思是指責在座的大人們了,試問在座的哪個不飲酒,難道都是酒徒嗎?”


    王綰百口難辯,一時語塞:“我,我···”


    嬴政看的出來,李水是得理不饒人,便開口說道:“槐穀子,丞相的意思朕已知曉,你繼續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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