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笑了笑說道:“趙大人這明顯是眼紅生氣了,卻又無可奈何。”


    “誰讓槐兄你給他機會他把沒把握住呢。”


    兩人正說著,太監季明來宣入殿上朝了,中朝臣陸續走進了議政殿。


    說了一些例行政事之後,嬴政看了看重臣,緩緩問道:“各位愛卿還有無其他事要議。”


    嬴政環視一圈,看著丞相王綰眼神有些飄忽,便問道:“丞相,你可有事要說?”


    王綰昨天便聽到了商君別院和齊府合作的事,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說,若是說了必然會得罪於槐穀子。


    可自己是大秦丞相,身在其位,必某其政,不能因為但因得罪人便閉口不言了。


    王綰站了出來,對嬴政說道:“陛下,臣昨日聽到一些消息,說是有人結黨營私。”


    嬴政皺了皺眉,心想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竟然還有不軌之人想作亂?


    看來是太平久了,一些人閑不住了。


    嬴政皺眉問道:“是誰?”


    王綰低聲說道:“臣聽說是槐穀子和齊大人。”


    李水本來還半眯著眼想打會盹,心想誰又耐不住寂寞了,還想結黨營私,沒想到下一刻王綰就點到了自己的名字。


    李水看了眼王綰,內心沒有絲毫反應,他知道,這件事很正常,即便今天沒人提出來,明日也會有人反對。


    畢竟昨天自己看了看送過來的冊子,是沒有王綰的,當然,他也不屑於做這些事。


    齊大人就沒有這麽淡定了,畢竟最近自己一直處在風口漩渦中,昨日請了一天病假,本想避避嫌,降低一些被人對自己的關注度。


    沒想到今日開開心心來上朝,就又被點名了。


    齊大人聽到王綰點到自己時,心裏一咯噔,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自己一介儒生,能結什麽黨營什麽私,說出去,怎麽可能有人信。


    可確實有人信了。


    那就是在議政殿外候著的時候,漸漸遠離齊大人的那部分儒生。


    當聽到王綰說齊大人和槐穀子結黨營私的時候,朝臣們議論紛紛。


    當然也包括這部分儒生,他們是不敢得罪槐穀子的,可他們看齊大人的眼神,卻變得更加淩厲。


    議政殿外候著的時候,對齊大人的所作所為還有所懷疑,現在丞相王綰都提出來了,看來所言非虛。


    這部分儒生更加確認齊大人的行為,尤其是最近一連串的所作所為,不配和他們為伍了。


    他們默默地一致認為,齊大人已經變了,世俗了,竟然和字都認不全的槐穀子混在一起,簡直傷透了他們的心。


    當然齊大人並沒有想這麽多,他現在想的全是自己的生意,畢竟理論研究還需物質基礎。


    嘴上滿口仁義禮智信,家庭溫飽的問題都解決不了,又能去教化誰呢?


    嬴政聽到有人結黨營私,還有些生氣,很不得立馬把人抓起來。


    可一聽有槐穀子,頓時放下心來,說槐穀子又在胡鬧些什麽,還能信,若說槐穀子結黨營私,是不太可能的。


    雖然槐穀子娶了公主,但嬴政也不好表現的過於袒護而無動於衷,便扭頭皺眉看了看槐穀子。


    李信很納悶,不就是槐兄和齊大人合作釀酒嘛,怎麽還被說成結黨營私了,分明是自己沒拿到利潤分成氣急敗壞的眼紅了。


    李信現在看誰都一樣,隻要說釀酒不好的,統統認為是嫉妒眼紅。


    李信本來想上前反駁,但是被李水一個眼神製止了,李水對李信微微搖了搖頭,仿佛在告訴李信,先聽聽他們怎麽說。


    嬴政看了眼王綰說道:“他們如何結黨營私了?”


    王綰緩緩說道:“陛下,槐穀子仿佛在籠絡齊大人一起釀酒,臣還聽說,不僅籠絡齊大人一家,還有數家大臣被槐穀子籠絡,紛紛給商君別院送上了釀酒師名冊。”仟千仦哾


    李信忍不住插嘴說道:“若隻是合作釀酒而已,算不得什麽結黨營私吧。”


    王綰說道:“陛下,若隻是釀酒也就罷了,可畢竟他們是合作關係,想必是有利益往來的。”


    “若眾大臣都和商君別院有利益來往,長此以往,難免不會受到商君別院的脅迫。”


    “若是商君別院意圖不軌,又掌握了大部分朝臣的聲音。”


    “我大秦便危矣,陛下,此事不得不防啊。”


    李信聽了一翻白眼,心裏默默給了王綰一個大拇指,心想:王綰啊王綰,你真不愧是丞相,心裏戲份可真多。


    也難怪,心眼少的話也做不到丞相的位置上。


    齊大人聽完王綰的話,心裏一驚,他倒不是怕給他扣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畢竟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又沒做什麽違反大秦律法的事。


    齊大人最擔心的事,經過王綰這麽一攪和,陛下深思熟慮後,直接不讓槐穀子釀酒了,或者不讓其他人參與了。


    那自己府上的經濟狀況豈不是會急轉直下。


    這兩日和夫人一直沉浸在低度酒量產後分成的美夢中,吃的喝的用的也不再向以往那麽節約了。


    甚至已經吩咐下人再招些懂事機靈的下人了。


    若是和商君別院的合作失敗,僅憑那點俸祿,是難以維持府上一大家子的生活了,到時候怕是隻能搬到鹹陽城郊外了。


    齊大人越想越痛苦,忍不住身體發生微微顫抖。


    嬴政瞥了一眼齊大人,以為他有話要說,便問道:“齊愛卿可有話說?”


    齊大人站了出來,跪在地上說道:“陛下,臣確實和槐大人在合作,但僅僅是為了釀酒生意,不涉及朝政,更談不上結黨營私。”


    “因賤內及其同鄉大部分以釀粟米酒為生,槐大人便與臣合作,雇傭人手,釀造低度酒。”


    嬴政納悶問道:“朕剛剛還在想,如今仙酒已經售賣多年,又要釀什麽酒,這低度酒是什麽酒?”


    李水趕緊站出來,解釋道:“陛下,低度酒,顧名思義就是酒精含量較低。”


    “仙酒一杯可醉人,低度酒可根據就酒精含量,數杯才能醉。”


    嬴政納悶說道:“那豈不是和以往的粟米酒類似,多飲數杯才會有醉意。”


    李水緩緩說道:“陛下英明,正是此意,隻不過低度酒的釀造工藝是仙酒的延續,酒質、口感都會比粟米酒高很多。”


    “甚至不經常品仙酒的人,是喝不出仙酒和低度酒的差別來的。”


    陛下點了點頭說道:“若真是如此,低度酒倒是可以多喝幾杯,品一品酒香了。”


    李水笑道:“臣也是此意,臣一直在想,仙酒雖好,但一杯即醉,常常還沒感受到酒香便意識混亂了。”


    “若是有低度酒,無論是宴請還是朋友間小酌,都可達到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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