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妲己聞言勾了勾唇角,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倚仗讓她不接受麽,她故意忽略了手背上不斷加深的刺痛,頷首道:“我接受。”

    魔尊滿意的擺擺手,暫時放過了她:“出去吧,時候到了本尊自會告訴你。”

    蘇妲己還沒來得及答話手臂就被人狠狠拽了一下,她幾乎是被褒姒麵無表情的拖了出去,她知道褒姒肯定是生氣了,也不敢多說什麽,乖乖的跟在她身後出了門。

    “魔尊大人,就這樣放過她沒關係嗎?”鬼風依然恭恭敬敬的跪在他腳邊,半垂著頭,眼中卻是一片冰冷的笑意。

    看來他還沒有發現褒姒使用過赤血術的事情,而這件事她肯定不會告訴她的父王,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魔尊這次突然來到陣營連他都有些震驚,生怕魔尊已經知道了赤血術的事,平白敗壞了他的計劃。

    魔尊靠在椅背上,手指撫摸著扶手的浮雕,語氣愜意:“她暫時還有點用,而且我女兒還對她一副情根深重的樣子,留著也罷,除非……連我女兒都不再愛她,她也就徹底無用了。”

    他眼神飄到了鬼風身上,彎下腰意味深長的說道:“具體怎麽做,鬼風團長應該清楚的很吧。”

    鬼風微微俯首:“謹遵魔尊大人命令。”

    低啞的笑聲迴蕩在屋內,滿腔的惡意彌漫在空氣中,讓聽的人無端毛骨悚然了起來。

    褒姒也是越走越快,想把蘇妲己帶的離這裏越遠越好,她是在生氣父王如此逼迫她,明知她不願意還要讓她選擇是要聯姻或是手刃她愛的人。可更讓她生氣的卻是蘇妲己,什麽都不跟她商量就自己全部決定了,當她自己是大英雄嗎。

    身後的門被人一把甩上,褒姒背影冷漠,蘇妲己卻是知道她在生氣,隻是不願意把這股氣對著自己罷了。

    雙手貼上了她緊致的腰側,蘇妲己把臉貼在她蝴蝶骨之間,隔著衣服用唇摩挲著她的背部,有些委屈卻又要佯裝堅強:“姒兒,連你也要這樣對我麽,方才你不要我這麽做,那如果你是我,你要選擇哪個?”

    褒姒垂眸看著她交握在自己腰間的雙手,背後緊貼著熟悉的溫度,聲線緊繃:“如果知道你是要去做那麽危險的事,我寧願……”

    沒說完的話被堵在了口中,放在腰間的手指挪了上來,從背後抵在了她的唇,不許她接著說下去。

    “噓,不要說。”指腹撫摸著她的唇,語氣忽然輕快了起來:“往常都是姒兒站在我麵前保護我,偶爾也該讓我來保護你一次。而且我可是九尾狐哎,誰能傷得了我。”

    “你下的了手麽,麵對那些天界士兵,你能狠下心麽?”這個問題無需問就已經知道答案,這才是褒姒所擔心的,她不願意蘇妲己為了她忍受任何的負罪感,那會讓她們兩人都不好受。

    蘇妲己像是忽然被問住了,張著嘴半晌沒擠出一個字,褒姒也沒有轉過頭,不想看見此刻她臉上的表情,是沉默還是掙紮,亦或者是不得已而為之的無奈。

    “姒兒你把我想的太善良了,為了我自己的幸福,又有什麽狠不下心的。”蘇妲己在她背後輕聲淺笑,雙臂柔柔的環著她的腰,似乎真的毫不在意。

    如果真的是這樣,又何必為了戰俘的事不惜與我對立,甚至還不顧自己的身體?

    話明明已經到了嘴邊,褒姒卻問不出來,沉澱在舌尖,連唿吸都是沉甸甸的。原來她也是有這麽多不敢的,害怕萬一問出來戳破了兩人之間互相偽裝的平和,讓各自內心的擔憂和害怕驀然曝光在烈日下。

    話在口中流轉一圈後還是帶上了了旁敲側擊的意味,褒姒一副就事論事的模樣說道:“父王必定不會讓你以真麵目示人,若是讓天界的人都認不出你來,也就無須擔心他們會對你手下留情了。”

    他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你若是狠不下心動手,傷的隻能是你自己。

    蘇妲己聽出了她的意思,垂下的頭埋在了她的頸窩中,平日聽上去慵懶媚態的聲音因為緊貼著皮膚帶上了幾分糯糯的味道:“別擔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什麽都不會阻擋我的。”

    褒姒仰起頭無聲的歎了口氣,緊繃的肩膀微微鬆懈了下來,她不再多說什麽。或許是她已經知道再多說什麽也改變不了兩人的處境,都是不願對方為難,可偏偏她們兩人在一起就是對彼此,對他人最大的為難了。

    魔尊親自來到陣營中,所有的指揮權理所當然的交到他手中,褒姒終於落得個清閑,當真是撒手什麽都不管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魔尊這些天重心並不放在戰況上,反而會時不時的叫她進屋來談心。也不問別的,就讓褒姒說說她這些年在人間所遇到的人事,偶爾點評一兩句,倒真像普通父女之間的聊天。

    褒姒心裏有事,即使與父王麵對麵說話也顯得拘謹很多,總是反複思量下一句話怎麽說,顯得比平常還要疲憊一些。

    她每天的神態蘇妲己都看在眼裏,卻不知道該怎麽辦,再怎麽說他們都是父女,因為褒姒對自己的保護已經讓他們父女之間有了間隔,更不必說她們之間還有赤血術這一迴事。

    褒姒眉宇間的沉默黯淡讓她心疼,她總是想問,你是不是後悔了,覺得比起我來說你更離不開的還是你的父王?

    這句話卻從來沒有問出口,蘇妲己隻能陪著她,兩人之間默然相對的時間越來越長。並不是沒有話可以說,而是都在各自害怕是否這一句話說了就會讓兩人此刻的寧靜徹底崩塌。

    褒姒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父王每天的談話,心裏卻一天比一天沉重,就連和蘇妲己微笑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而魔尊卻不知是什麽心理,談話中對於蘇妲己和天界的事絕口不提,隻是恍若平常的說道:“看來你不管是在人間還是魔界都是遊刃有餘,父王也可以安心將這個位置給你了。”

    褒姒心下有些淒然,自己已經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卻不能明說出來,還要對自己父王委以虛蛇,她隻能在心裏自責,可是到底在責怪什麽連她自己都說不出來。

    是責怪自己用赤血術救了蘇妲己麽,不是的,若是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麽做,當時她能想到的隻有那麽一個辦法。要麽救,要麽親眼看著蘇妲己被反噬而死。

    可是現在才覺得自己是對不起父王的,是不是也太晚了。

    “女兒坐這個位置想來也不會服眾,父王手下栽培了那麽多精兵良將,父王都可以考慮考慮。”褒姒隻覺得如坐針氈,卻又不得不以那副淡然的麵具示人,語氣也偽裝的若無其事。

    魔尊抬眼看著她,隨即又收迴了目光,隻是撫摸著手邊的杯盞,聲音喑沉:“他們誰能比自己女兒讓我信的過,坐的位置越高能信任的人就越少,而在魔界中,父王唯一信任的也隻有你了。”

    褒姒手指僵硬的蜷縮了起來,她低了低頭,平緩的答道:“我不會辜負父王的期望。”

    魔尊讚許的點點頭,終於放過了她:“你下去好好休息,見你近日有些疲憊,修養好了就與父王一起上陣指揮。”

    “是。”褒姒站起身,行過禮後便轉身離去,胸口憋悶的有些疼痛,急需新鮮的空氣。

    明明隻有幾步路的距離,她卻連法力都用上了,眨眼便迴到了她的房間。想要見到蘇妲己,內心越是惶惑不安越是想早點見到她,想把她抱在懷裏,隻要懷中有她的溫度,再怎麽沸騰的心情似乎都能平靜下來。

    推開門卻不見她的人影,褒姒皺起眉,每每迴到這裏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她的身影,好像她永遠都在這裏等著自己。往常裏不覺得什麽,現在才發現大概自己養成了一種習慣,隻有她在的地方才能稱之為房間。

    若是她不在,充其量也隻能稱為一堆木頭所搭成的框架。

    “姒兒,怎麽不進去?”身後忽然傳來她的聲音,褒姒一轉頭就看見她歪著頭看著自己的樣子,尾巴悄然舒展又聚攏,頭頂的兩隻耳朵微微扇動著,細長的絨毛安靜的貼服著。

    褒姒勉強壓下心頭的焦躁,側了側身子讓蘇妲己進來,隨即合上了門。

    “你方才去哪了?”褒姒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錯覺,在兩人錯肩而過的時候她明顯聞到了蘇妲己身上陌生的味道。

    略微一迴想就知道那是誰的味道,她剛才是去見鬼刺了麽。

    蘇妲己一邊摘卸著自己發上的配飾,一邊迴到:“鬼刺知道突襲時是由我墊後,方才跟我說了一下大致的計劃。”

    褒姒眉間的波紋皺的越來越深,她覺得手中空空的抓不到任何東西,聲音無端煩躁了起來:“以後你和別人探討計劃的時候一定要讓我在場,知道麽。”

    越是重要的越害怕會失去,她擔心蘇妲己一時犯傻又做出什麽沒腦子的事,她心裏煩悶,手中的力氣也控製不好。幾步跨到蘇妲己身後,從背後擁住了她,用力把她壓的彎了腰,隻能用雙手撐在桌案上。

    攀在她胸前的手揉捏了起來,把她弄疼了都不知道。

    蘇妲己微微扭動了一下身子,手覆上了她壓在自己胸前的手,手指收緊,指尖嵌進了她的手背中。

    “姒兒,今天我累了,明日再做吧……”蘇妲己推開她的手,頭也不迴的走到床邊,和衣躺下,自始至終也沒轉頭看一眼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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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總算好好睡了一覺,我從周五晚上十二點上床,睡到早晨十點,然後中午十二點再上床,睡到下午八點,然後十點繼續上床,睡到周日早上九點……精力妥妥的緩過來了,又能開始新的一周啦!

    新的一周有兩個目標:1.繼續學霸模式 2.這一周至少要更五章

    受受們偶爾也撒花給人家鼓勵鼓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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