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女皇那裏出來的蕭正度臉色很不好。


    宮裏都說是因著瀚海王病重,酉山王殿下手足情深,憂心不已,


    但蕭正度知道,自己不是。


    他固然擔心蕭正澤,但更多的是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那一點嫉妒,


    可是又有什麽好嫉妒的呢?


    他不想再去看樓筱和蕭正澤的膩歪,他知道蕭正澤如今已然十分得意,牢牢的抓住了樓筱,必然是半刻也不願意分離,


    他和樓筱才剛開始的感情,就這樣半途夭折,他還無法怪誰。


    心中苦悶,蕭正度遇見有人行禮時,也敷衍不少。


    而隨即看見了李懷卿,蕭正度便攔住了他,心想怎能隻自己難受,他李懷卿也得和他一樣痛苦才對。


    “殿下攔著下官,是有什麽要事麽?”


    倆人來到一處無人的偏僻涼亭,默契的讓下人都退開,


    不用蕭正度開口,李懷卿倒像是主人一般坐下後親自為倆人倒了熱茶,“請。”


    這就是把蕭正度當做客人了。


    蕭正度很是看不慣李懷卿這些小手段,但茶香四溢,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茶,


    他拿起茶杯卻並不喝,放在口鼻間輕嗅,漫不經心道,


    “你倒是自在,好像任何時候都氣定神閑,萬事不過心。”


    李懷卿笑道,“殿下謬讚,下官是人不是木頭,總會有心慌焦急的時候。”


    他隱約聽見皇宮中的風聲,“殿下看起來憂心,是因為瀚海王殿下生病了嗎?”


    蕭正度喝了一口茶,喟歎出聲,“真是好茶。”


    喝完一口便放下,說道,“你消息確實靈通,他又生病了。”


    一個又字便知道,蕭正澤一直以來有多脆弱。


    “殿下體弱,養養便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蕭正澤的身體所有人都知道,每次都生病,但是沒多久又會在太醫的精心嗬護下好起來。


    隻是他沒想到,這一次卻是不一樣。


    酉山王蕭正度冷笑一聲,“看來都知道······陛下心疼他,每每到喝藥的時候總是不肯,非得向陛下要求這要求那,才願意。”


    這話李懷卿就不好接了,人家皇家的事,他不便開口。


    李懷卿也不是來向他訴苦的,直接就插入話題,


    “這一次,他又向陛下要了東西,我很不愉快,所以也想你不痛快。”


    他直白的過分,勾起嘴角道,“他向陛下要了婚事,和樓筱的婚事。”


    李懷卿動作一頓,眸子裏神色變了幾瞬,但很快就淡定下來,放下手中茶碗,


    “此事與下官有何幹係?殿下想要下官不痛快,看來是失算了。”


    蕭正度皮笑肉不笑,“是嗎?沒關係?”


    他從懷中掏出放了許久的玉佩,在李懷卿帶著寒意的目光中輕置桌麵,


    一手點點玉佩旁邊,示意他仔細著些查看,“若我沒記錯,這就是李懷卿你貼身的玉佩吧?沒關係嗎?”


    他們誰都很清楚對方的心思,隻是現在李懷卿不肯認罷了,


    “玉佩隻是玉佩而已,下官家中的玉佩數不勝數,殿下覺得他們算不算下官的貼身玉佩呢?”


    看著麵前嘴硬的李懷卿,蕭正度原本想要羞辱他的心又起,


    於是如實說起自己如何得到它,


    “你不好奇它怎會在我的手上麽?李懷卿,你心思深沉,以為給了玉佩對方便是默認互許終身,可是樓筱並不吃這一套。”


    他隻要一想到李懷卿媚眼拋給瞎子看就好笑,“我猜你一開始肯定說的是要讓她替你保管,以為久了,她便能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她不懂。”


    蕭正度拿起玉佩拋起又接住,


    ‘“你和她說保管,她便真的以為那是保管,想著有一日要還給你,


    這不,我一開口說替她還你,她就放心的交到我手上了 。”


    他也是借此來告訴他,自己在樓筱心中是比他有分量的。


    李懷卿視線落在玉佩之上,眉目森寒,


    “殿下若是喜歡留著便是,李家家大業大,下官也不怎麽在乎這一枚玉佩。”


    蕭正度把它捏在手心,“是嗎,不在乎。”本來想當著他的麵捏碎,但蕭正度半途又改了主意,


    “好好的玉佩被我破壞了當真可惜。李家富庶不在乎這一枚玉佩,那我便好人做到底,把它送給路邊的瘸子去。”


    要是被人看出來,李懷卿的貼身玉佩落在一個殘缺之人的手中,


    他也清白不了。


    “慢著,”隨著李懷卿出聲,蕭正度得意揚起嘴角,


    “殿下何必如此。”


    李懷卿重名聲,絕對不允許玉佩落在低賤之人的手中。


    “僅僅是玉佩讓你傷心麽?樓筱親口說出了願意和蕭正澤成婚,就在陛下的眼前。”


    她親口說出?


    李懷卿很快反應過來,“殿下不用一直試探下官,下官覺得,您才是最傷心的那一個。”


    說完就頓時感覺身邊一陣殺意,蕭正度一看就知道被說中了,惱羞成怒,


    “本王怎會傷心!”


    可是你看起來就是非常在意。


    李懷卿不是真的不在乎,隻是他永遠沉得住氣。


    樓筱要和蕭正澤成親?一開始他確實震驚,不過也不至於傷心的捶胸頓足。


    蕭正澤滿心滿眼都是樓筱,但他又有多少壽命呢?


    “陛下下了旨意麽?是什麽良辰吉日?”


    蕭正度板了臉,“很快禮部就會準備起來,但最受寵愛的皇家子,若是舉辦婚禮,也得等個兩三年。


    李懷卿神情淡定,“還早,事情未定,殿下急什麽呢。”


    蕭正度此時也迴過神來,哪怕蕭正澤再著急,皇室婚姻的步驟,也不會簡化。


    而兩三年後——


    到底還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


    李懷卿伸手從蕭正度手中拿來玉佩,細細端詳確實是屬於自己,


    揚起笑容道,


    “下官不生氣,下官祝福他們。


    鎮國公獨身至今,也該有人在府中知冷知熱了,下官覺得瀚海王殿下,確實會是個好夫郎。你說是嗎,酉山王殿下。”


    蕭正度愣著臉看他,無語道,“李懷卿,你到底在想什麽。”


    他不是也和他有一樣的心思嗎?怎會在聽說樓筱與蕭正澤的婚事還能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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