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了府的樓筱看起來心事重重。


    連樓鴻在說什麽都沒有聽清楚。


    等她拿著劍坐在玉笙院中時,才察覺院裏多了一個人。


    餘靖。


    “你怎麽來了。”樓筱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語氣有些生硬,


    “有事的話,和樓鴻說就行。”


    餘靖小聲說道,“我和他說了的,你沒反對,我才進來的。”


    這就是她沒聽到的了。


    樓筱想了想大概知道是為了何事,“你不想入宮的話,我已經在禮官處給你劃掉了名字,你盡可以婚嫁去,不會有人說什麽。”


    其他的,就不要說了。


    “好,多謝大人。”餘靖先是行了一禮,然後鼓起勇氣說起他此行的目的,


    “雖說劃了名字,到底還是見罪於陛下,餘家上下惶恐,不知往後該如何自處才好。”


    樓筱莫名其妙,“餘家不是有人在朝麽,好好當差,為陛下分憂就是了。”


    “那我.....還能找好親事嗎?”餘靖望著樓筱,眼中含著莫名的情緒,


    “我不像李懷卿有本事,餘家也沒有指望我能出將入相,


    自幼我便知道,我的存在就是要為阿姐做助力的。”


    就像樓鴻被嫁入別家,自此成為別人的人。


    “我原本是認命了的,可是那日本來是想為老太君撐腰——沒想到就把心丟了。”


    餘靖低了眉眼笑得惹人憐惜,“他們大概與你說過了吧,我知道你拒了,但是就是想親自問一問。


    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嗎?”


    樓筱錯開眼沒有說話,而餘靖並不輕易放棄 ,


    “我知曉餘家不夠,做不了你的正夫,就算是侍君也行……我不和李懷卿爭,我也爭不過他。


    不過他允了我說,一切得看你的意思。”


    這和李懷卿什麽關係?!


    樓筱茫然道,“你去找李懷卿做什麽?”


    “你身上帶著他的玉佩這件事,好多人都知道了。他確實是不錯的正夫人選。”


    餘靖不記得自己也說過李懷卿的壞話,隻李懷卿說不會幹涉樓筱找誰這件事,


    就足夠讓餘靖念他的好了。


    “什麽正夫,這從何說起?”樓筱這下明白蕭正度為什麽反應那麽大了,


    一塊玉佩怎得還鬧出許多誤會來?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樓筱不明白餘靖的執念從何而來,正要問起時卻住了嘴看向玉笙院門口。


    “玉佩?可是這枚?”


    蕭正度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他大步流星從玉笙院門口走近她身邊,大大方方的亮出手中的玉佩,


    笑著問餘靖,“你瞧瞧,可是它?”


    李懷卿的玉佩,怎麽會在酉山王的手中!


    目瞪口呆的餘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該向酉山王行禮,


    “餘家餘靖,見過酉山王殿下。”


    蕭正度意味深長的看了樓筱一眼,說道,“起來吧。你剛剛說什麽正夫?李懷卿?”


    這讓他怎麽開口?


    本來這種事,餘靖隻和樓筱說起已經是格外鼓起勇氣了,


    酉山王在場,他怎麽敢提起?


    “外麵傳的厲害,都說鎮國公和李懷卿……”餘靖語焉不詳,


    半抬了頭看著蕭正度手中的玉佩,確實是屬於李懷卿的,他也迷惑了起來。


    不是該在樓筱的身上嗎?


    傳言有鼻子有眼的,說是鎮國公好奢華,腰間卻隻有那一枚玉佩作飾,


    可見其珍愛。


    他小心看了看樓筱,她此時雖然仍舊服飾華麗,但發冠已摘,手腕上空空 ,


    腰間,更是什麽都沒有。


    看來酉山王那塊,真的是李懷卿的玉佩了。


    “看來,是我糊塗了。”


    無論真相到底是什麽樣,餘靖隻能說自己糊塗,


    可是若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他去找李懷卿的時候,為什麽不說明?


    難道是在看他笑話?


    餘靖一時間臉有些熱,想到自己在李懷卿麵前說那些話,不知道鬧出多大笑話,


    就像現在,樓筱說不定怪自己胡說八道,哪裏還能再提什麽侍君正夫的事?


    餘靖磕磕跘跘的說道,“既然、既然酉山王殿下找大人,那我就退下了,


    剛剛說的話,還請大人不必太過煩心,是我胡言亂語,失了心智。”


    餘靖朝著倆人都行了禮過後,還是小聲朝著樓筱補了一句,


    “但是除開那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大人還請考慮考慮……我是真心的!”


    蕭正度在餘靖沒看到的角度冷笑一聲,當著他的麵還做這副模樣,當真是膽大。


    樓筱也不好在蕭正度麵前傷了餘靖的臉麵,遂開口勸道,


    “你青春正好,餘家在京城也頗有盛名,此番從禮部冊子上劃了名字,正好可以找個心心相印相互扶持的女子成親,從此相親相愛,和和美美。


    一時間的迷惑代表不了真心,未來還長,不要因為一個衝動,就做了悔恨終身的決定。”


    “什麽都不做才會後悔。”餘靖喃喃道,“至少以後,不會為自己的怯弱而抱怨,無論結果如何,都可以繼續走下一段旅程。”


    他深深地看著樓筱,最後終究是告了退。


    蕭正度看著餘靖的背影,手中的玉佩捏的死緊,對樓筱說道,


    “你瞧,這就是隨便帶著別人玉佩的後果。你才隻帶了半日,京城就已經滿城風雨了。”


    樓筱看起來並沒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這些人怎的這麽閑,還管別人帶了什麽首飾。”


    蕭正度氣急,“這又不是尋常首飾,這是李懷卿的貼身玉佩,帶了許多年了!”


    “那也隻是一枚玉佩而已,能代表什麽?”樓筱摸了摸手中的劍,


    “你不是說要替我還給他麽?怎麽還留著?莫不是想要昧下把?這可不行。”


    蕭正度有時候真的想敲開她腦袋,看看都在想什麽,


    “誰會稀罕李懷卿的玉佩?我隻是沒找到機會而已。”


    “我知道李府在哪裏,你不知道怎麽還,給我,我還給他去。”


    樓筱還在糾結這件事,伸手想要迴玉佩,


    蕭正度不幹,倆人便開始拉拉扯扯起來。


    餘靖最後踏出玉笙院門時,迴頭看到的正好是倆人打情罵俏的情況,


    他身形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麽,吐出一口氣,心中越發頹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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