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封閉的村寨,要想玩轉,簡直是易如反掌。


    樓筱清醒的時候,李懷卿已經和村子裏的人打成一片,甚至被奉為座上賓,


    不過一個釀酒方子,就把前鄭王曾經來過的事抖的底掉,一點也不存在忠心二字。


    誰給了好處,誰就有資格交換。


    蕭昭陽在此留了幾年,一聽說李懷卿帶人前來就毫不猶豫離開,


    根本不把此處作為大本營,也是看明白了他們的不可信任。


    樓筱悄悄的站在角落看著明明語言不通,卻和別人侃侃而談的李懷卿,


    好似第一次見識到了屬於他的獨特個人魅力。


    對他來說得到別人的青睞似乎是件極為簡單的事,怪不得陛下哪怕對他背後的家族有所忌憚,但又不得不用他。


    樓筱抱著胸口,又一次想到迴京城之後要麵對的種種,


    和李懷卿、和蕭正度之間到底該是什麽關係,又要怎麽和師姐開口詢問,關於她身上的蠱這件事。


    身邊有幾個寨子裏的小家夥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她,


    樓筱從身上摸了摸也沒個東西可送,就連銀子的錢也盡數給了別人,頓時一陣尷尬。


    不過好在他們也並不是為了食物,而是純粹對於她這個陌生人很好奇,


    膽子大點的,還伸出髒兮兮的小胖手,摸了一下她的衣服。


    樓筱嘴角勾起,捏了一把小家夥的臉蛋,隨即視線瞥到藏在人群中一個不懷好意的目光,神情肅然起來。


    也許是看在人多,到底沒發生什麽事,而結束的時候,樓筱去問李懷卿要點送人的小東西,


    他倒是十分大方的把自己身上的玉佩拿了出來。


    觸手溫潤,乃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這是你隨身之物,不能送人。可帶了碎銀銅板什麽的?給小孩買點小零嘴兒就行。”


    她也沒想到李懷卿這麽隨手一出就是大手筆,這塊玉佩拿出去都夠買一套庭院的了,


    隻是放在南孜,無人知道其價值。


    南孜人最愛的還是銀子。


    李懷卿側頭看向自己身邊的侍衛,他便從腰間掏出幾塊碎銀銅板來,


    好似拿不出手似的,還有些不好意思,


    “屬下有一點······大人您不嫌棄就好。”


    樓筱要把玉佩還給李懷卿,他沒有接住,抬眼看了她一會兒才笑道,


    “你先幫我保管著,不然我怕自己遺失了也不知。”


    樓筱能問到他麵前,想來是身上已經沒有銀錢,


    南孜又沒什麽可消費的,怎的至於身無分文來?


    樓筱瞧那玉佩上也沒有刻字什麽的,想來也不是他的專屬之物,


    李懷卿的家世隨手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也不是稀奇事。


    樓筱想了想就應下,“那我們迴京城的時候再還給你。”


    她拿了侍衛的銅板碎銀,便去眼巴巴看著她的小孩子身邊,一人分了些許,又順手捏了每個小臉蛋,


    這才迴到李懷卿的身邊來。


    一行人走在陌生的村寨土路上,李懷卿和她聊天道,


    “看來是我高估了他在南孜的影響力,原以為他躲藏在南孜這幾年,應該已經積累了些勢力才對。”


    樓筱以為他對前鄭王很是了解,遂問道,


    “你與他很熟悉?你們年歲相仿,一個世家子,一個皇家子,又都是驚世人物,應該成為好友才是。”


    李懷卿搖頭緩緩道,“不敢當‘驚世‘二字。讓小小失望了,我與他毫無交集。’’


    且不說蕭昭陽當初何等受寵,自負美貌,作為男子又極有可能繼承皇位,


    自以為板上釘釘的事,哪裏會去和世家交好,反而是看不上李懷卿的“惺惺作態”,


    隻覺得他在京城名聲過剩,被那些討人厭的讀書人們捧的過高。


    那時候李懷卿的家族中,是有意要將王朝扳迴正軌的,


    到時女帝登基,他作為家族中的瑰寶,坐上後位簡直眾望所歸。


    而從不去蕭昭陽麵前奉承討好的李家人,始終都是蕭昭陽的眼中釘。


    而這些,是不好與樓筱說的。


    他不想讓她知道家族曾經的打算,隻要不說,哪怕全京城都知道他差點坐上鳳君位,


    也沒有人敢將其當真。


    身居後宮侍奉君王,還是憑本事站穩朝堂,李懷卿自從母親父親過世,能自己做主的時候,已經為自己規劃了道路。


    “毫無交集?看來他人緣不好啊。”樓筱半是開玩笑,


    “京城中能被你說這出四個字的人,少之又少吧,誰人能不認識李懷卿。”


    “小小是否在誇我?那時我隻是個空有名聲的讀書人,他看不上我也是正常。”


    其實也是蕭昭陽實在太過自信,過於依靠先帝的寵愛,


    即使是後來先帝下旨讓成王繼位,蕭昭陽也始終覺得是她用了手段改了聖旨,


    從小到大,無論是身邊人還是皇帝都默認他是未來天子,


    又怎能接受臨近終點的失敗。


    “他到底想做什麽呢?難不成還能顛覆了王朝,把皇位奪迴來麽?”


    想要做到,那必然得有支持他的人吧?無論是朝堂還是軍中。


    李懷卿眼中幾分訝異,她怎能將那兩個字如此輕易就宣之於口,


    不過這裏是南孜,倒也不怕有人告到陛下麵前,


    “若有機會染指那至高之位,沒有人能忍得住。


    更何況他那樣,自小便以為唾手可得的東西落入他手,那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樓筱想想也是。


    李懷卿繼續說道,“陛下萬壽節那日的刺殺背後有他之手,還有礦場——


    本以為製作的鐵器流入南孜,但南孜哪裏來的兵士聽他調遣?”


    南孜都是一盤散沙,就算蕭昭陽威逼利誘,煽動不了本就對中原諱莫如深的村民。


    南孜確實與中原有矛盾,隻是要他們拚命,


    那也是不行的。


    李懷卿最近對南孜的調查交談,發現了蕭昭陽在南孜雖然住著,卻似乎隻當其是個歇腳處 ,


    他原本的人馬都在何處?


    大多鐵器必然是要為未來的戰鬥而準備,


    嶽家做了大半,連他們自己都沒法說明被運往哪裏,


    原以為被藏在南孜,但李懷卿看來,也許並不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尊武癡隻愛打架,男人爭破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假玫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假玫瑰並收藏女尊武癡隻愛打架,男人爭破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