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了?還能是誰?


    嶽鵬宇毫不猶豫“咚”朝著蕭正度跪下,懇求道,“小弟自小就在雲蘇城念書,心無旁騖,無論家中做了什麽,他最是無辜……請殿下允許郎中進來,為小弟診治!”


    蕭正度“嗯”一聲點頭應允了,揮手道,“得了,你們好好待著,待本王細細翻看賬本……


    看看究竟是不是如你所說,都是你的罪責。”


    蕭正度瞥一眼癱了腰的嶽占赤,“把他看守起來,若是有個什麽,你們也隨著他去吧。”


    他要迴去好好理清楚,橫劍山莊在外的產業,


    如何與北漠勾連,如何將鐵器送出了國土。


    這其中,必然要挖出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蕭正度先是去看一眼樓筱,再次確認她安好。


    樓筱盤腿坐在榻上,雙眼緊閉,案桌上那把劍平平放著,在天色將暗的屋內,閃出幾分銀光。


    蕭正度走近了她後,樓筱張開了雙眼,


    “嶽天賜怎麽了?”


    問那個人做什麽?蕭正度抿嘴沒好氣的答道,“不知道,自有他阿姐嶽鵬宇擔心,用不著你。”


    樓筱皺眉到,“當時我們破密室門的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他……”


    當時嶽占赤放火,嶽天賜整個人失了魂一般,她便強行扛著他了。


    “嶽家人除了嶽鵬宇和他,怕是沒一個無辜的。


    你叫人圍了橫劍山莊,也要小心有沒有不為人知的密道,免得他們逃了出去。”


    蕭正度讓她放心,“你放心。那些敢圍攻你的怎麽說?可要我去把人一個個揪出來?”


    “不必。”樓筱搖頭,“我已經殺了不少人,不必再追究了……”


    毫無預兆間,樓筱一股子氣血翻湧,吐出滿滿一口鮮血,


    “樓筱!”蕭正度一個箭步上前握住她的肩,急道,“你受傷了?!太醫!來人!把邊老太醫給本王叫過來!”


    樓筱一隻手抹過嘴角,對於指尖鮮血十分陌生,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受過傷了。


    可是今日並沒有誰對她造成傷害,無論是刀劍還是暗器還是毒藥,都沒能近的了她的身,她又怎麽會吐血?


    沉下心探查自身,確實是有所損傷……奇怪了。


    蕭正度抽出手帕擦去她嘴角的血痕,樓筱茫然的抬眼看向他,他的焦急完全無可掩飾。


    兩人視線相交,蕭正度指尖下她的臉頰溫軟嬌嫩,帶著血的唇格外鮮豔,


    一個別人眼裏的強者在你麵前露出迷茫和脆弱,對任何人來說都是致命一擊吧?


    蕭正度腦子裏已經放不下其他了。


    目光從她的眼滑落至唇角,他的指尖隻要稍微挪那麽一點點,就可以觸碰到那一抹嫣紅 ,


    蕭正度眼光暗了下去,借著給她擦拭的工夫,用拇指輕觸一下,如蜻蜓點水,


    顯然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樓筱卻在此時清醒過來,帶血的手壓住了他妄圖亂動的指尖,


    紅潤唇角蠕動吐出字眼,“蕭正度,夠了。”


    “不夠。”他本能的反駁,心髒咚咚直跳,直到她抓住他的手挪開,他才突然從夢中醒來一般,連退幾步。


    ————


    橫劍山莊此時一片寂靜。


    嶽家人滅了書房的火,且不說他們準備讓嶽占赤背了所有的罪能不能奏效,


    但至少不能坐以待斃,讓懸在頭頂的大刀就此落在他們的脖頸。


    橫劍山莊被圍困,消息遞不出去,


    那位朝廷裏的大人眼看指望不上,遇上鎮國公這樣的,怕是不用等到押入大牢的機會,就得死在當場。


    根本來不及救。


    如此,到底要不要把他供出來?


    還是想個法子讓江湖人鬧將起來,擾了酉山王和鎮國公的視線,再去求助一下那位大人?


    如何運作,還需細細討論。


    從屋中走出的嶽鳴宣迴頭看一眼正在商討的家人,垂下眸把門帶上,


    屋中的光亮被門扉盡數擋住,嶽鳴宣站定沉默許久,最終還是提著沉重的步伐走下石階。


    她始終還是不能認同他們。


    從當初發現父親觸碰到不該觸碰的東西,本就搖搖欲墜的情分消失殆盡。


    父親把準了她的懦弱,即便知道了也不敢捅出去,肆無忌憚。


    可是要她嶽鳴宣坐在橫劍山莊裏,享受父親出賣家國帶來的利益,她心中有愧。


    當一個從小生在江湖,被教育了幾十年的禮義廉恥、家國天下,以匡扶正義為己任的人,


    發現了父親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信念崩塌,又礙於親情而無法糾正。


    她隻能走。


    夜色寂寥,橫劍山莊的廚房內仍然熱火朝天。


    她一個久未歸家的人來到廚房,沒有說一句話,便有個穿著圍裙的老人擦了擦手,放下手中活計迎了上來。


    “大小姐。”那老人看起來與她十分相熟,引著她到了雜物間內,


    堆積滿塵土的桌麵,被老人拿袖子擦幹淨了,擺上一壺酒,


    他倒了一杯給嶽鳴宣,自己也手持一杯,“大小姐,做好決定了嗎?”


    嶽鳴宣手中酒杯傾倒,液體灑落地麵,苦笑到,“你是否看不起我?逃避到今日,臨到頭了,才下定決心。”


    “什麽時候,都不算晚。”老者也傾倒酒杯,“你的母親九泉之下會安息的。”


    “她隻會笑我沒出息。”嶽鳴宣把酒杯丟開,閉了眼重重吸了一口氣,


    “東西來源確定麽?絕對萬無一失?”


    “確定。南孜來的東西,保證無藥可解。”老者望著黑夜中的橫劍山莊,


    “他們,也該為她陪葬了。”


    可惜了嶽鵬宇——


    不等她繼續想下去,像是又發現了她的優柔寡斷,老者提醒她,


    “即便是您不做,他們也逃不掉這一劫,酉山王和鎮國公豈是能被他們糊弄的人物?”


    “他們在朝廷的人——”嶽鳴宣擔憂道,


    很快被老者打斷,“朝廷裏忙著呢,聽說京城裏一位年輕後生很是兇猛,抓了不少人下大獄,搞得人心惶惶不敢亂動。”


    不然你以為為什麽橫劍山莊,在酉山王他們來之前,沒得到任何消息呢。


    雲蘇城裏嗅覺靈敏的,早縮的老老實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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